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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茉莉庭深忆少年大夏章和三年,暮春。丞相府西跨院的紫茉莉开得正盛,

细碎的花瓣缀满枝头,风一吹,便把清雅的香气送进廊下。我坐在竹编软榻上,

指尖捏着《女诫》的纸页,

目光却不由自主飘向府门前的青石板路——那里曾印着两双马蹄印,

一双属于我二哥木承骁的乌骓马,另一双,是顾子易的白蹄雪。那年我七岁,

也是这样一个茉莉飘香的午后,二哥牵着个穿月白长衫的少年走进府。少年眉眼清俊,

手里攥着个木雕的小老虎,见了我,耳尖悄悄泛红,把老虎往我手里一塞,

转身就跟着二哥去了演武场。后来我才知道,他是顾侯府的世子顾子易,比二哥小半岁,

却已是京城里有名的神童,三岁识千字,五岁能作诗,七岁时便跟着顾侯爷学兵法。

母亲常说,我这性子随了她,认定的事八头牛都拉不回来。就像父亲未发迹时,

母亲身为吏部尚书嫡女,执意要嫁给他这个穷秀才,陪着住在破庙里苦读。

那时父亲冬日里冻得手都握不住笔,母亲就把他的手揣进自己怀里暖着;父亲没钱买灯油,

母亲就变卖了自己的首饰,换了灯油让他夜读。如今父亲官拜丞相,

府里却连个通房丫头都没有,每日下朝归来,第一句话永远是“夫人在何处”,找到母亲后,

便会拉着她的手,絮絮叨叨说些朝堂上的琐事,像个得了糖的孩子。

大哥木承允去年高中状元,紫袍金带站在宫门前接受百官道贺时,

长安城里多少贵女的帕子都扔到了他脚边,有的帕子上绣着鸳鸯,有的帕子上写着情诗,

可他只收了太傅家小姐苏绾的那一方素色帕子,说“幼时在国子监抄书,她的小楷最是工整,

连先生都夸,这帕子上的字,比旁人的情诗更让我心动”。二哥更不必说,十四岁披甲出征,

第一次归来时箭伤还在渗血,却先从怀里掏出块暖玉塞给我,说“晚晴怕寒,

这个戴在身上能暖些”,那玉是他从匈奴首领身上缴获的,据说能驱寒辟邪,

他自己都没舍得戴,却巴巴地给我带了回来。在这样的家里长大,

我总觉得爱情该是件极纯粹的事,像母亲腕上那只羊脂玉镯,温润通透,

一辈子只认一个主人。我原以为,我的姻缘会像大哥那样,由父母做主,

找个知根知底的世家公子,每日一起读书、赏花,安稳过一生。直到章和三年的暮春,

二哥带着顾子易从边关凯旋,我才知道,原来有些情意,早已像埋在茉莉丛下的种子,

在无人知晓的角落,悄悄发了芽,开了花。一、凯旋归 朱雀街前故人影四月十二,

是二哥和顾子易班师回朝的日子。前一日夜里,长安城里就挂起了红灯笼,

朱雀大街两侧的店铺早早关了门,百姓们从四面八方涌来,挤在街边的酒肆、茶馆二楼,

都想看看这两位大破匈奴的少年将军。母亲特意为我选了件水绿色的襦裙,

裙摆绣着细碎的茉莉花纹,鬓边簪了朵新鲜的茉莉,笑着说:“晚晴今日可得精神些,

你二哥和顾世子是咱们大夏的英雄,咱们丞相府也得有个好模样。

”我跟着母亲站在丞相府二楼的阁楼里,手里攥着块绣着茉莉的帕子,心跳得比往常快了些。

巳时三刻,远处传来震天的欢呼声,我踮起脚尖望去,只见两支玄甲军队踏尘而来,

阳光照在盔甲上,泛着冷冽的银光,马蹄声整齐划一,像擂鼓一样敲在人心上。

最前面的两个少年郎,一个眉目锐利如寒刃,骑在乌骓马上,腰间挎着一把长剑,

正是我二哥木承骁;另一个身姿挺拔如青松,白蹄雪踏在石板路上,

银甲上还沾着未洗去的血渍,侧脸的轮廓在阳光下格外清晰,鼻梁高挺,

唇线分明——是顾子易。五年不见,他褪去了幼时的青涩,

眉宇间多了几分沙场磨砺出的沉稳,可那双眼睛,还是像从前那样亮,

漆黑的瞳孔里仿佛盛着星光,看过来时,仿佛能把人的心都照亮。

我想起幼时他跳荷花池救我的模样,那时他也是这样,浑身湿透,头发贴在额头上,

却先把外袍脱下来裹在我身上,声音带着几分急促:“姑娘家身子弱,别着凉,

我这就去叫人。”后来他随顾侯爷去了边关,这一去便是五年,我以为他早把我忘了,

可方才他的目光扫过阁楼,在我身上顿了顿,耳尖竟又像从前那样红了,像被胭脂染过一样。

“在看什么呢?脸都红了。”母亲拍了拍我的手背,眼底带着笑意。我赶紧收回目光,

攥紧帕子,指尖都有些发白:“没、没看什么,就是觉得人太多了,有些闷。

”母亲笑着摇摇头,没再追问,只是眼神里的笑意更浓了。那天晚上,宫里传来消息,

说圣上在庆功宴上大摆宴席,顾子易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求娶丞相府嫡女木晚晴。

父亲匆匆从宫里回来时,脸上还带着惊色,他坐在书房里,手指叩着桌案,

对母亲和我说:“顾小子这胆子,真是随了他父亲!庆功宴上,他端着酒杯跪在圣上面前,

脊背挺得笔直,说幼时每次来咱们府里,看似找承骁练剑,实则是为了见晚晴。

五年前他去边关前,还在咱们府外的老槐树下站了一夜,说等他立功归来,

护得大夏边境安稳,便求圣上赐婚,娶晚晴为妻。”我躲在屏风后,

手里的绣绷“啪”地掉在地上,绣花针滚落在地毯上,发出细微的声响。

窗外的月光刚好照进来,落在我发烫的脸颊上,像撒了一层碎银。

原来那些年他偶然投来的目光,

那些悄悄放在我窗台上的糖葫芦每次都是我最喜欢的山楂味,外面裹着一层厚厚的糖霜,

那些刻着茉莉的小木簪簪头的茉莉花瓣雕得栩栩如生,一看就是花了心思的,

都不是我的错觉。他还记得我喜欢茉莉,记得我怕寒,记得我们幼时的点点滴滴。

“这顾小子,倒也是个重情重义的。”母亲笑着说,眼角的皱纹都舒展开了,“晚晴,

你觉得怎么样?顾世子人才出众,对你又有心,是个好归宿。”我躲在屏风后,

声音细若蚊蚋,像蚊子哼:“女儿听父亲母亲的。”父亲笑着点头:“好,既然你没意见,

那为父就替你应下了。明日我就去宫里谢恩,顺便和顾侯爷商量婚期。

”可这份欢喜还没持续多久,就被一盆冷水浇透了。第二天清晨,

安穗郡主的侍女就送来了帖子,用洒金宣纸写着,邀我三日后去曲江池的画舫上赏荷。

安穗是靖王的独女,圣上的亲侄女,从小在宫里长大,被圣上宠得无法无天,

平日里在京城里最是骄纵,多少贵女都要让她三分。我知道她爱慕顾子易,去年上元节,

她还当众送给顾子易一把嵌满宝石的匕首,匕首鞘上雕着凤凰,宝石闪着耀眼的光,

她说“愿顾郎此刃,只斩敌寇,不负佳人”,那时顾子易只是淡淡谢了,却没接那把匕首,

说“刀剑是沙场利器,太过华丽反而不便使用”,让安穗当场下不来台。

母亲替我理了理裙摆,手指轻轻拂过我裙摆上的茉莉花纹,轻声道:“去看看也好,

躲是躲不过的。只是要多加小心,别中了她的圈套。安穗这孩子,从小就骄纵,

眼里容不得沙子,她认定的东西,绝不会轻易放手。”大哥木承允恰好从书房出来,

手里还拿着一本《资治通鉴》,闻言停下脚步,从袖中拿出一个巴掌大的锦盒,

锦盒是用紫檀木做的,上面雕着缠枝莲纹,递给我:“晚晴,

这里面是西域进贡的‘醒神香’,用雪莲、麝香等药材制成,若遇***或有毒气,

点燃后能让人保持清醒,还能解毒。安穗心思深沉,你带在身上,以防万一。

”锦盒的表面光滑温润,触手生凉。我接过锦盒,指尖触到盒面的缠枝莲纹,

心里满是暖意——大哥虽平日里温文寡言,总埋首于书卷,却总在这些细节处护着我,

比二哥还要细心。“谢谢大哥。”我轻声说,把锦盒紧紧攥在手里。木承允点点头,

温声道:“遇事别慌,若实在应付不来,就让云袖发信号云袖的发簪里藏着一支信号箭,

是大哥特意为她准备的,我会让人在曲江池附近接应,绝不会让你出事。

”二、曲江宴 画舫之上毒计藏三日后,天刚亮,我就起身梳妆。母亲亲自为我梳理头发,

把我平日里最喜欢的一支玉簪是父亲在我及笄时送我的,簪头雕着一朵茉莉插在我发间,

轻声叮嘱:“到了画舫上,少说话,多观察,别被安穗牵着鼻子走。若是她故意刁难你,

你就找借口离开,别和她硬碰硬。”我点点头,把母亲的话记在心里。我带着云袖,

乘上丞相府的马车,往曲江池而去。马车行驶在朱雀大街上,

街边的百姓还在议论着二哥和顾子易的功绩,有人说二哥在战场上斩杀了匈奴的大将,

有人说顾子易用妙计打败了匈奴的援军,声音里满是敬佩。我掀开马车的窗帘,

看着外面热闹的景象,心里却有些不安,总觉得安穗的赏荷宴不会那么简单。

曲江池的景色很美,湖水清澈,岸边的柳树垂着嫩绿的枝条,随风飘动,像少女的发丝。

画舫停在湖心,雕梁画栋,船头挂着红色的纱幔,风一吹,纱幔飘动,露出里面精致的桌椅。

安穗的侍女早已在岸边等候,穿着一身粉色的襦裙,见了我,恭敬地行礼:“木小姐,

郡主已在船上等候多时了,请随奴婢上船。”我跟着侍女走上画舫,

舱内铺着厚厚的波斯地毯,踩在上面软绵绵的,墙上挂着名家字画,

有王羲之的《兰亭序》摹本,还有吴道子的《送子天王图》片段,桌上摆着精致的茶点,

有桂花糕、杏仁酥、莲子羹,都是京城里有名的点心铺做的。安穗坐在主位上,

穿着件石榴红的襦裙,裙摆绣着凤凰图案,头上插着赤金镶红宝石的步摇,耳坠是东珠的,

圆润饱满,手上戴着翡翠手镯,一身的珠光宝气,像一团燃烧的火焰。见我来了,

她只淡淡抬了抬眼,语气带着几分疏离和轻蔑:“木小姐倒是准时,我还以为丞相府的小姐,

架子大,要让我等许久呢。”我屈膝行礼,姿态从容,笑着回道:“郡主相邀,

晚晴怎敢怠慢。再说,能和郡主一同赏荷,是晚晴的荣幸。

”我故意把“荣幸”两个字说得重了些,既给了她面子,又不失自己的身份。侍女端上茶水,

是江南新贡的碧螺春,茶汤碧绿,香气清雅,飘在空气中,让人闻了心旷神怡。

安穗亲自拿起我的茶杯,用银勺舀了些茶叶放进去,倒了半盏茶,递到我面前,

手指上的蔻丹鲜红,像血一样:“这茶是圣上赏的,寻常人可喝不到,木小姐尝尝,

看看味道怎么样。”她的眼神里藏着几分算计,像极了捕鼠的猫,正盯着眼前的猎物,

等着猎物落入陷阱。我端起茶杯,指尖刚碰到杯壁,就闻到一丝极淡的杏仁味。

母亲曾教过我,鹤顶红、牵机药这类剧毒,若是加入茶水中,会带着淡淡的杏仁香,

若是遇热,气味会更明显。我不动声色地将茶杯放在桌上,借口鬓边的珠花松了,

让云袖替我整理:“云袖,你帮我看看,这珠花怎么松了,别掉了,这是母亲特意为我戴的。

”云袖会意,赶紧上前,假装替我整理珠花,手指轻轻拨弄着我的头发,

悄悄在我耳边说:“小姐,茶杯里有东西,我刚才看见郡主的侍女往茶罐里加了白色粉末,

像是砒霜,您千万别喝。”我心里一紧,面上却不动声色,

只笑着对安穗说:“让郡主见笑了,我这记性不好,总爱掉东西。”安穗见我不喝茶,

脸上的笑容淡了些,手指把玩着翡翠手镯,发出清脆的声响:“木小姐怎么不喝?

莫非是嫌这茶不好喝?还是说,木小姐觉得我这画舫上的东西,不干净,怕喝了会出事?

”她的语气带着几分挑衅,想逼我喝下那杯有毒的茶。我拿起桌上的蜜饯,放在嘴里,

慢慢咀嚼着,让蜜饯的甜味在嘴里散开,慢悠悠地说:“郡主有所不知,晚晴近日脾胃虚寒,

太医特意叮嘱我,不可饮浓茶,否则会腹痛不止,严重的还会呕血。若是因为我的身子,

扫了郡主的兴,晚晴心里会过意不去的,还望郡主恕罪。”说着,我故意咳嗽了两声,

手轻轻按着小腹,做出难受的模样,眉头微微皱起,看起来像是真的不舒服。

安穗的脸色变了变,她没想到我会这么快识破她的计谋,还找了这么一个合理的借口。

可她毕竟是郡主,从小在宫里见惯了尔虞我诈,很快就恢复了镇定,她拍了拍手,

几个舞姬从船舱后走出来,穿着轻薄的舞衣,腰间系着铃铛,跳着极妩媚的舞。铃铛声清脆,

舞姬们的腰肢扭得像水蛇,眼神里带着几分勾人的意味,动作大胆而暴露,

不符合世家女子的礼仪。安穗笑着说:“木小姐,你看这些舞姬跳得怎么样?

顾郎最喜欢看这样的舞了,上次上元节,他看了之后,还夸舞姬们舞姿曼妙,

说这才是真正的舞蹈。”她故意加重“顾郎”两个字,眼神里满是炫耀,仿佛在说,

顾子易喜欢的是这样的女子,喜欢这样妩媚的舞姿,

不是我这样只会读《女诫》、守礼仪的书呆子。我端起桌上的清水,抿了一口,放下茶杯时,

目光落在安穗腰间的匕首上——正是去年上元节她送给顾子易的那把,嵌满了宝石,

却从未见顾子易佩戴过,想来是顾子易不喜欢,又还给了她。我笑着说:“舞姬们跳得极好,

身段柔软,舞姿优美,只是晚晴觉得,顾将军是征战沙场的英雄,

见过的是金戈铁马、剑舞豪情,该喜欢铿锵有力的剑舞,而非这般柔媚的舞姿。

就像郡主腰间的这把匕首,本是斩敌寇、保家国的利器,若只用来装饰,挂在腰间当摆设,

倒可惜了这把好刀。”安穗的手指攥紧了帕子,指节泛白,眼神里闪过一丝怒意,

像被激怒的野兽。她原本想让我喝下有毒的茶,若是我腹痛不止,

她便可以对外宣称我“德行有亏,私会外男以致染病”,

毁了我的名声;若是我喝了茶却没事或许她加的毒药剂量小,只是想让我难受,

而非置我于死地,她便让舞姬们故意摔倒在我身上,弄脏我的衣裙,让我在众人面前出丑,

丢丞相府的脸。可我既没喝茶,又暗讽她不懂顾子易,不懂英雄的喜好,

让她的两条计谋都落了空。就在这时,船外传来一阵马蹄声,顾子易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带着几分沉稳和威严:“郡主,圣上召你即刻入宫,说有要事商议,请郡主随我入宫,

莫要耽误了时辰。”安穗脸色一僵,她没想到顾子易会来,还找了这么一个无法拒绝的理由。

她咬了咬唇,眼底闪过一丝不甘和怨恨,却也只能起身,整理了一下裙摆,

对我冷声道:“木小姐,今日赏荷宴就到这里吧,改日我再邀你。”说着,

她狠狠瞪了我一眼,那眼神像刀子一样,仿佛要把我割成碎片,然后转身下了画舫。

我走到船头,看见顾子易骑在白蹄雪上,穿着件月白长衫,腰间系着一块羊脂玉佩,

玉佩上雕着貔貅图案,是顾侯府的传家宝。他不像个将军,倒像个文雅的书生,站在那里,

自成一道风景。他看见我,眼睛亮了亮,翻身下马,快步走到我面前,

语气带着几分担忧:“晚晴,你没事吧。”二、曲江宴 画舫之上毒计藏续我走到船头,

看见顾子易骑在白蹄雪上,穿着件月白长衫,腰间系着一块羊脂玉佩,

玉佩上雕着貔貅图案——那是顾侯府的传家宝,据说能护主平安。他不像个将军,

倒像个浸***卷多年的文雅书生,站在粼粼波光的曲江池边,自成一道清隽风景。他看见我,

眼睛亮了亮,翻身下马时动作利落,快步走到我面前,指尖还带着几分从马背上沾来的寒气,

语气却满是担忧:“晚晴,你没事吧?我听说安穗邀你上船,怕她对你不利,

便找了个‘圣上议事’的由头来接你,没惊着你吧?”风拂过湖面,带着水汽的凉意,

吹得我鬓边的茉莉轻轻晃动。我看着他眼底真切的关切,心里像被温水浸过,暖得发涨,

轻声道:“我没事,多谢你。今日若不是你及时赶来,我还不知道要应付到什么时候。对了,

大哥给我的‘醒神香’虽没用到,却也让我多了几分底气。”他闻言,

嘴角弯起一个温和的弧度,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玉佩:“木大哥心思缜密,

有他护着你,我也放心些。”说着,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巧的紫檀木盒,

盒面雕着细碎的缠枝纹,递到我面前时,

手指有些紧张地蜷了蜷:“这是我在边关找到的一块暖玉,

找西域来的工匠雕成了茉莉的样子,你看……喜欢吗?”我接过木盒,指尖触到盒面的纹路,

细腻得能感受到工匠的用心。打开一看,里面的暖玉泛着淡淡的莹光,通体翠绿,

雕成的茉莉花瓣层层叠叠,连花芯里的细蕊都清晰可见——这是我最喜欢的花,

他竟记了这么多年。我抬头对上他的目光,他的耳尖又红了,像被春日的霞光染过,

连眼神都带着几分躲闪。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两人都愣了一下,我赶紧收回手,

把木盒紧紧抱在怀里,声音轻得像湖面上的水汽:“我很喜欢,谢谢你,子易。

”这是我第一次叫他的名字,不是“顾世子”,也不是“顾将军”,而是“子易”。

他明显愣了一下,随即眼底的笑意像涟漪一样散开,连声音都轻快了几分:“你喜欢就好,

我还怕雕得不好,唐突了你。”这时,云袖轻轻咳嗽了一声,我才想起还有侍女在侧,

脸颊瞬间发烫,赶紧转移话题:“时辰不早了,我该回府了,免得母亲担心。

”顾子易点点头,很自然地接过我手里的帕子——方才我攥得太紧,帕角都皱了,

他伸手替我理平,动作轻柔得像怕碰坏了什么珍宝:“我送你回府,

正好也向丞相大人禀报一下边关的后续事宜。”马车行驶在回丞相府的路上,我坐在车里,

手里捧着那个紫檀木盒,暖玉的温度透过盒子传到手心,连带着心都暖了。车窗外,

顾子易骑着白蹄雪,慢慢跟在马车旁,月光洒在他身上,像给她镀了一层银。

我悄悄撩开车帘的一角,看见他正朝我这边望来,四目相对的瞬间,

他眼底的笑意比月光还要亮,我赶紧放下车帘,心跳得像揣了只乱撞的兔子,

连指尖都在发烫。回到丞相府时,母亲早已在门口等候,看见我平安归来,

她悬着的心才放下来,拉着我的手细细打量:“没受委屈吧?安穗没对你做什么吧?

”我摇摇头,把暖玉拿出来给母亲看:“娘,您看,这是子易送我的,雕的是茉莉呢。

”母亲看着暖玉,又看看我泛红的脸颊,笑着拍了拍我的手:“这顾世子,倒也是个有心人。

”顾子易向父亲禀报边关事宜时,我躲在屏风后听着。他说起在边关的日子,

说起如何与匈奴作战,如何保护边境的百姓,语气沉稳而坚定,没有丝毫炫耀,

只在说起二哥受伤时,语气里带着几分担忧:“丞相大人,木二哥在战场上为了掩护士兵,

左臂受了箭伤,虽已痊愈,却还是要注意,不能太过劳累。”父亲点点头,

对顾子易的好感又多了几分:“顾世子有心了,承骁这孩子,就是太拼命。”顾子易离开时,

我送他到府门口。月光下,他站在老槐树下,看着我,轻声说:“晚晴,待婚期定了,

我再来看你。”我点点头,看着他骑上白蹄雪,渐渐消失在夜色里,

心里满是期待——期待着七月初七,期待着能与他并肩站在一起的那一天。

三、赐婚旨 宫墙内外风波起没过几日,宫里就传来了赐婚的圣旨。那天清晨,

传旨太监带着一队侍卫,浩浩荡荡地来到丞相府,手里捧着明黄色的圣旨,

高声宣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顾侯府世子顾子易,骁勇善战,护国安邦,

功绩卓著;丞相府嫡女木晚晴,贤良淑德,温婉端庄,堪为良配。今赐婚二人,

定于章和三年七月初七完婚,钦此。”父亲带着全家跪在地上接旨,“谢主隆恩,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的声音在丞相府里回荡。传旨太监笑着把圣旨递给父亲:“丞相大人,

恭喜恭喜啊,顾世子与木小姐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陛下都夸这是一段好姻缘呢。

”父亲连忙道谢,又让人给传旨太监递了厚厚的赏银。圣旨赐下后,丞相府里张灯结彩,

下人都忙着准备婚事,母亲更是亲自挑选嫁妆,从绸缎、首饰到家具,都要选最好的。

大哥木承允也难得放下书卷,帮着我整理陪嫁的书籍,

还特意把他珍藏的一本《论语》批注本送给我:“晚晴,这书里有我这些年的批注,

你到了顾侯府,没事的时候可以看看,也能解解闷。”二哥则更直接,从演武场回来时,

还带了一把新铸的长剑,说要给我当嫁妆:“谁敢欺负我妹妹,我就用这把剑劈了他,

管他是什么侯府世子!”可京城里的流言,却没那么好听。有人说,

我一个只会读《女诫》的丞相府嫡女,配不上顾子易这个战功赫赫的侯府世子,

说我是“攀高枝”;有人说,安穗郡主才是和顾子易天造地设的一对,

我不过是仗着父亲是丞相,抢了安穗的姻缘;更有甚者,说我幼时就故意掉进荷花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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