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的后背紧贴着他冰凉的胸膛，热成像扫描仪的绿光在金属门上蛇行游走。
"你父亲教我止血药配方那天..."程砚舟的呼吸喷在她后颈溃烂的灼伤处，"也教过我怎么用氰化物伪造枪伤。
"他手指突然扣住她咽喉，虎口结痂的咬痕裂开渗血，"就像现在，我随时能捏碎你的喉骨。
"林夏的蝴蝶刀抵住他大腿动脉，刀刃精准压住那块半月形疤痕——昨夜在码头仓库，她曾用这把刀挑开过他的西装裤。
"那你怎么不告诉黑衣人首领，"她将翡翠胸针按在他心口芯片上，"你心脏每分钟多跳的七下，都在泄露卧底密码？
"扫描仪绿光骤然停在门缝处。
程砚舟突然咬住她耳垂，舌尖顶进那粒微型存储器。
"三年前金融港沉尸案，"他的犬齿刺破她皮肤，"你父亲在死者胃里发现的加密芯片..."防弹门突然被液压钳撕开裂缝，他抱着林夏滚向保险柜残骸，"现在嵌在我第三根肋骨下面。
"黑衣人首领的义肢探进门缝，机械关节转动声混着变调的笑："小少爷果然舍不得杀她。
"程砚舟的瞳孔在阴影中收缩成冰冷的针尖，那是林夏从未见过的神色——仿佛十年前雨夜持枪者的眼神重现。
"当年你父亲跪着求我别杀你。
"义肢喷出淡蓝色气雾，程砚舟突然将林夏推向通风管道，"他临死前还在喊你的乳名..."林夏的太阳穴突突跳动，记忆深处传来玻璃碎裂声，那个雨夜举枪人的右手——分明是戴着皮质手套的完整五指。
通风管盖板闭合的瞬间，她看见程砚舟扯开衬衫。
北斗七星枪疤在硝烟中渗出荧蓝液体，第七颗星的位置亮起红光。
整座赌场废墟突然开始高频震颤，黑衣人首领的咒骂被湮没在混凝土崩裂的巨响中。
"去码头11号仓库..."程砚舟最后的嘶吼顺着通风管传来，"找钢琴里烧焦的《欢乐颂》琴谱！
"林夏在管壁反射的微光里摸到凸起的盲文，那是父亲最爱的诗句——[灰烬比火焰更像证词]。
当她爬出排污口时，怀里的翡翠胸针突然发烫，紫外线照射下浮现出程砚舟的侧脸素描，右下角标注着父亲的字迹：[证人保护计划编号007]。
咸腥海风灌进排污口，林夏攥着发烫的翡翠胸针跌进礁石堆。
码头11号仓库的轮廓在暴雨中摇晃，像极了父亲葬礼那天的白色灵车。
她掰断高跟鞋跟部的暗格，父亲藏的磷粉在雨水里燃起幽蓝火焰——这是当年缉毒科常用的追踪反制手段。
生锈的铁门吱呀作响，腐烂钢琴里飘出烧焦的《欢乐颂》旋律。
林夏掀开琴盖的瞬间，潮湿的琴键突然自动下沉，程砚舟染血的声音从暗格扬声器里溢出："别碰第三小节升调键..."话音未落，仓库顶棚钢索骤然断裂。
三十七架古董钟表同时坠落的轰鸣中，林夏扑向钢琴凳后的铸铁水管。
程砚舟的警告还在继续："…那下面埋着引爆你父亲警车的遥控装置。
"月光穿透破碎的玻璃天窗，照亮琴谱焦痕拼成的北斗七星。
林夏用磷火灼烤第七颗星的位置，羊皮纸背面渗出父亲的字迹：[保护证物者即加害者]。
她突然想起程砚舟锁骨刺青在爆炸前泛起的荧蓝——与父亲实验室里试管编号007的夜光涂料如出一辙。
生锈水管突然传来敲击声，三长两短。
这是她儿时和父亲约定的求救信号。
林夏颤抖着拧开阀门，程砚舟的银戒卡在管口，戒面鹰隼眼睛正是微型摄像头。
当她把翡翠胸针嵌入戒托凹槽时，监控画面骤然亮起——程砚舟被铁链悬在赌场废墟地下室，黑衣人首领的机械义肢正剖开他后背的枪疤。
荧蓝色血液顺着手术刀滴落，那人的狞笑混着电流杂音传来："让我们看看林警官的得意门生，骨头里还藏着多少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