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月光浸透摩天大楼的玻璃幕墙，林夕手腕上的红纹突然灼烧起来。她踉跄着扶住天台栏杆，看见对面楼顶的顾明渊周身泛起紫黑色雾气。
“想起来了吗？”顾明渊的声音穿过百米高空，在月光里泛起金属般的回响，“我的曦和将军。”
记忆如潮水倒灌。千年前不周山的罡风割裂战甲，沧溟的玄铁长戟刺穿她左肩时，魔族少主眼底闪过的分明是痛楚。他们在血泊中十指相扣，归墟的潮声里藏着破碎的誓言。
林夕按住突突跳动的太阳穴，大厦霓虹在视网膜上拖拽出彗星般的尾迹。现代都市的钢筋森林正在扭曲，幻化成九重天宫的白玉廊柱。她看见自己握着轩辕剑刺穿沧溟的心脏，神血沿着剑柄纹路渗入掌心的红痣。
“为什么要骗我轮回十世？”林夕的质问被夜风扯碎。腕间红纹突然暴涨，化作实体锁链缠上顾明渊的脖颈——这是上古血誓的具象，当年他们在归墟以心头血结契的证明。
顾明渊低笑时，左耳黑曜石耳钉折射出诡异的光：“因为只有用十世凡尘消磨你的神性，才能让轩辕剑彻底承认新主。”他抬手扯开衬衫，心口处狰狞的疤痕正在渗出金红交错的液体，“就像千年前，你亲手剜走我的魔核。”
天台水箱突然爆裂，水流在空中凝成无数冰棱。林夕瞳孔泛起鎏金色泽，背后浮现出若隐若现的凤凰虚影。但当她看见顾明渊从虚空抽出那柄熟悉的玄铁戟时，蓄势待发的神火突然凝滞——戟刃上残留的金色血迹，分明是……
“认出自己的神血了？”顾明渊挥戟斩断血色锁链，冰棱随着他的动作汇聚成归墟之门的轮廓，“当年你替我承受天罚时，可曾想过这些血会成为解开归墟封印的钥匙？”
记忆碎片轰然拼合。林夕终于看清千年前最后的画面：不是她刺穿沧溟，而是沧溟握着她的手将轩辕剑捅进自己胸膛。神魔之血交融的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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