笫二章:茶水间兵法
门外传来尖细的女声："三分钟不出来就扣工资！
"她咬着唇将淡蓝制服套在襦裙外，裙摆刚好遮住绣鞋。
推开门就对上行政主管Lisa铁青的脸，对方玫红色美甲几乎戳到她鼻尖："九点要检查28楼VIP室，还在这磨蹭？
"电梯里挤满西装革履的上班族，苏婉清缩在角落抱着清洁工具。
金属墙壁映出她古怪的叠穿造型，周围飘来窃窃私语："听说今早泼了顾总一身咖啡""现在保洁都要走汉服娘人设？
""叮——"28楼提示音响起，苏婉清跟着人群往外涌，突然被Lisa扯住后领："你走反了！
VIP室在..."话没说完，整层楼的灯光突然熄灭。
此起彼伏的惊呼中，苏婉清感觉腰间玉佩骤然发烫。
她循着热源转头，看见走廊尽头虚掩的门缝里透出微光。
"愣着干什么！
"Lisa打开手机电筒，"先去把贵宾室的落地窗擦..."话音戛然而止，那个古装保洁居然径首朝着顾总办公室跑去。
苏婉清推开雕花木门的瞬间，玉佩几乎要灼伤皮肤。
月光透过全景落地窗泼进来，照亮墙上悬挂的焦黑梧桐木——那分明是张被烧毁的古琴残躯！
"谁允许你进来的？
"冷冽的男声在身后炸响。
顾明哲斜倚门框，松开的领带垂在胸前，手里水晶杯晃着琥珀色酒液。
他眯眼看着少女颤抖的指尖抚过琴身裂痕，"保洁还兼文物鉴赏？
""雷击木。
"苏婉清脱口而出，"这张琴选的是雷劈后三日的新桐，琴腹有大圣遗音刻纹，可惜火噬了龙龈。
"她突然顿住，因为男人突然逼近的身躯在墙上投下重叠阴影。
顾明哲捏住她下巴强迫抬头："你怎么知道这些？
上个月拍卖行鉴定师都没看出琴铭。
"苏婉清望着他眼底跳动的幽光，忽然想起师父说过，雷击木制的琴能通阴阳。
腰间玉佩在此刻发出只有她能看见的蓝芒，指引她望向办公桌后的保险柜。
"顾总！
"Lisa的尖叫打破僵局，"电梯故障困了市场部的人，维修队说要两小时。
"苏婉清蹲下身，指尖拂过波斯地毯上散落的咖啡渍。
深褐痕迹沿着地砖缝隙蜿蜒，竟隐约构成八卦阵图中的"坎"位。
她解下腰间玉佩按在地面，转头问："可有七根琴弦？
"顾明哲的腕表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七点整的报时声与苏婉清的话音重叠。
Lisa举着手机的手僵在半空，屏幕上还闪烁着"如何应对电梯困人事故"的搜索页面。
"琴弦在保险柜。
"顾明哲忽然松开手，酒气拂过苏婉清耳畔，"但你现在需要解决的是..."话音未落，整栋大楼突然剧烈震颤。
苏婉清踉跄间抓住办公桌边缘，袖中滑出一枚铜钱正巧卡进地毯接缝。
震动奇迹般平息，Lisa的手机"啪嗒"掉在地上，照出地毯上由咖啡渍与铜钱组成的完整八卦图。
"坎位对应水险，震宫属木。
"苏婉清捡起保洁车里的柠檬味清洁剂，沿着卦象轨迹喷洒，"顾总办公室在东南，利风巽，烦请借您领带一用。
"在Lisa"你疯了"的尖叫声中，苏婉清己经抽走顾明哲的深灰领带。
她将沾满清洁剂的布料缠在消防栓把手上，转头对呆滞的众人绽开梨涡："劳驾哪位属马的先生踹开安全通道？
"市场部总监下意识抬脚，防火门应声而开。
潮湿的风涌进来时，所有人听到电梯井传来清晰的齿轮咬合声。
苏婉清倚着门框擦汗，绣鞋尖上还粘着半片泡发的绿茶。
"修、修好了？
"维修工不敢置信地戳着电梯按钮。
顾明哲却盯着少女发间摇晃的珍珠步摇—那分明是上个月苏富比流拍的唐代首饰。
当晚公司论坛炸开：#保洁小妹用周易开电梯#、#顾总领带当法器的108种用法#。
苏婉清蹲在储物间啃馒头时，手机突然跳出一条陌生短信：明早七点，琴弦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