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语:
一睁眼,我成了皇宫里一个等待净身的小太监。一场大火,阴差阳错让我保住了男儿身,混入深宫。
本以为从此要在刀尖上行走,谁知多疑的老皇帝竟把我派去服侍那位正值盛年、貌美如花的皇后。
他要我做他最忠诚的眼线,可他不知道,我身体里藏着一个男人最原始的秘密。
尿骚和汗臭混杂着绝望的气息,是我醒来后闻到的第一种味道。
我叫魏晋,一个小时前,我还是个在出租屋里赶稿的网文写手。下一秒,我就缩在一个阴暗的角落,身上穿着粗布短衣,四周是一群和我差不多大,面如死灰的少年。
一个面皮白净、眼神阴鸷的中年太监捏着嗓子,挨个打量我们,像在看一群待宰的猪。
“都给我放机灵点,待会儿净身的时候,谁敢号丧,仔细你们的皮!”
净身?
我脑子“嗡”地一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裤裆。凉飕飕的。
完了,我穿越了,还穿成了一个即将失去核心零部件的预备役太监。
四周的少年们有的在发抖,有的在低声抽泣。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恐惧像冰冷的水,从脚底板一直淹到我的天灵盖。我不想当太监。我一个二十一世纪的健全男性,心理和生理都无法接受这种酷刑。
我必须逃。
可这里是皇宫,四周是高墙,门口守着带刀的侍卫。逃?往哪儿逃?
“下一个,刘三!”
随着太监的叫声,一个少年被两个壮汉架进了里屋。很快,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传来,然后戛然而止。
我的心跳得像擂鼓。下一个,下下个……很快就到我了。
我的大脑飞速运转,寻找一切可能的生机。窗外,天色渐暗,风也大了起来。我闻到了一股草木燃烧的味道。
“走水了!走水了!厨房那边走水了!”外面传来杂乱的呼喊声。
机会!
负责我们的中年太监脸色一变,啐了一口,骂骂咧咧地跑出去查看情况。屋里的气氛顿时一松,但没人敢动。
我不同。这是我唯一的机会。
火势借着风,蔓延得极快。浓烟很快就从门缝和窗户里灌了进来,呛得人眼泪直流。屋里的少年们开始骚动、咳嗽。
“都别乱!待在原地!”一个小太监色厉内荏地吼着,但他自己也在哆嗦。
我蜷缩在最里面的角落,那里堆着一些换下来的脏衣服和草木灰。我抓起一把草木灰,混着地上的尘土,胡乱地往自己脸上、身上抹,然后用力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疼得眼泪都飙了出来。
混乱中,我悄悄挪到一个新来的、已经被吓晕过去的少年旁边,把他的号牌揣进了自己怀里。
火越来越大,木质的房梁发出不堪重负的“咔咔”声。终于,有人受不了了,尖叫着往外冲。
“回去!都给我回去!”小太监挥舞着鞭子,但根本拦不住求生的人群。
我也混在人堆里,手脚并用地往外爬。门口,一个侍卫一脚踹倒一个少年,我趁机从他脚边滚了出去。
外面已经乱成一锅粥。太监、宫女、侍卫都在提着水桶救火,但火势太大,根本控制不住。
我没有跑,而是反其道而行,朝着火场边缘一个还没被完全点燃的柴房滚了过去。我抓起一根烧了一半的木头,对着自己的小腿不轻不重地来了一下,然后把木头扔在一边,抱着腿躺在地上,发出痛苦的***。
我赌,混乱中没人会仔细检查一个“被烧伤”的小太监。我赌,他们只会清点人数,而我,顶替了那个晕倒的倒霉蛋。
不知过了多久,大火终于被扑灭。中年太监,也就是这里的管事李公公,黑着一张脸开始清点人数。
死了三个,伤了七八个。我是伤员之一。
一个老太医被叫来给我们处理伤口。他看了一眼我腿上的伤和满身的污迹,皱着眉嘟囔:“看着吓人,都是皮外伤。这小子命大。”
他草草给我上了药,就去看下一个了。
我躺在临时安置的通铺上,听着周围的呻“吟和哭泣,紧紧攥着怀里那个冰冷的号牌。
我,魏晋,活下来了。
而且,是作为一个“完整”的人活下来了。
接下来几天,我在养伤中度过。我得知那天净身房大火,烧毁了所有文书档案。活下来的人,只要有号牌,就能重新登记造册,成为新一批小太监。
我用那个晕倒少年的身份“陈安”,顺利地混了进去。
在新太监培训中,我把“低调”两个字刻在了骨子里。多做事,少说话,永远缩着脖子,眼神永远看着自己的脚尖。我像一滴水,努力融入这片压抑的海洋。
但有时候,你越想当个隐形人,就越容易被人注意到。
那天,我们这批新太监在院子里学规矩。负责教导的张公公让我们练习跪拜。一个时辰,两个时辰……烈日当头,好几个少年都撑不住晕了过去。
我也感觉膝盖像是被针扎一样疼,汗水浸透了衣服。但我咬着牙,挺直了腰板,纹丝不动。我知道,这是筛选,也是考验。能忍,才能活。
就在我快要到极限的时候,一个阴冷的声音在我头顶响起。
“你,抬起头来。”
我心里一咯噔,缓缓抬头。
一个身穿绛紫色锦袍,面白无须,眼神像鹰隼一样锐利的老太监正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他身后跟着几个小太监,连教导我们的张公公都对他点头哈腰。
是宫里的总管大太监,王振。人称王公公。
我赶紧低下头,做出惶恐的样子。
“公公,这小子叫陈安,是新来的。”张公公谄媚地介绍。
王公公没理他,只是绕着我走了一圈,那目光像刀子一样,刮得我皮肤生疼。
“倒是个能忍的。根基也干净。”他用那不男不女的嗓音说,“跟我走吧。”
我的心沉了下去。
被这位权势熏天的总管太监看上,不知是福是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