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阴差体验卡刷出个大单
她攥着铜铃的手有点抖，铃铛声里混着细碎的阴响，像是有小鬼在里面哭。
江城想起王婆说的 “观灵人”，忍不住问：“王婆，观灵人都像您这样，用铜铃感知阴气吗？”
“差不多。”
王婆敲了敲铜铃，声音压低了些，“我们观灵人天生能看见点‘不干净’的，铜铃是祖上传下来的，能镇住低级游魂，还能听出他们的心思。
比如这铃铛现在响得乱，就说明附近有游魂在哭。”
江城心里记下 —— 以后遇到观灵人，就能靠铜铃认出来。
他跟着王婆往她家走，路过李婶家门口时，听见里面传来 “咚” 的一声，像是有人撞墙。
“是李婶家闺女。”
王婆叹了口气，“从昨晚开始就说看见血河，今早突然抽成虾子，李婶给三千块请人驱邪，我没那本事，只能找你。”
江城喉结动了动 —— 三千块能抵小半利息，而且说不定还能刷系统任务。
他刚要开口，裤兜里的手机突然震得发烫，APP 弹出提示：“任务触发：李宅，子时打卡。
奖励：阎王令（碎片 ×1）+ 阴德 20（可偿还部分透支）。”
“我这人最见不得小孩受苦。”
江城把泡面碗往桌上一扣，“王婆带路。”
李宅在城中村最里面，门口挂着两串艾草，却挡不住里面飘出来的阴气。
客厅里，李婶红着眼眶拽着江城的袖子，声音发颤：“小江啊，我闺女从昨晚开始就胡言乱语，说看见个穿血衣的将军，今早突然抽成虾子……”里屋传来 “咚” 的一声，像是有人撞墙。
江城掀开门帘，看见穿碎花裙的女孩躺在床上抽搐，指甲抠进床单，留下几道血痕，嘴里含糊不清地念叨：“血…… 好多血…… 将军要醒了……”他摸出手机，点开鬼眼（初级）—— 眼前的黑雾翻涌，女孩心口趴着团灰影，尖嘴猴腮，正往她耳朵里塞血色的丝线。
那丝线很细，像头发丝，钻进女孩的太阳穴里，女孩的身体就抽搐一下。
“是梦魇鬼。”
江城心里了然，这鬼专吃人的梦境，还能往人脑子里塞幻象。
他点开 APP 的 “图鉴” 栏，里面果然有介绍：“梦魇鬼，中级游魂，以人类梦境为食，可通过丝线植入幻象，需用缚灵索或往生咒驱除。”
“别怕，叔给你画道平安符。”
江城装模作样地翻出张黄纸，实则用拇指在手机屏幕上快速点了 “打卡”—— 他得先拿到阎王令碎片，这东西听起来就很重要。
“滴 —— 打卡成功。
检测到鬼王级精神投影，建议立即上报阴司。”
上报？
江城冷笑一声 —— 上回苏青竹差点把他当成邪修，要是上报阴司，指不定会引来什么麻烦。
他抄起裤兜里的备用缚灵索（昨天从老孙那儿又拿了一根，说好了事后给钱），反手一甩，绳索像长了眼睛似的，缠住梦魇鬼的脖子。
梦魇鬼尖叫起来，血色丝线 “啪” 地断裂，女孩猛地吸了口气，瘫在床上首喘气，脸色还是苍白的。
李婶抹着泪塞来红包，江城接过揣进兜里，刚要走，王婆却把他拽到楼道。
她从怀里掏出叠旧报纸，边角都磨毛了，上面印着二十年前的新闻：“市郊古战场遗址挖出一具血衣将军骸骨，参与挖掘的七名工人当晚全部发疯，声称梦见将军索要‘殉葬品’。”
报纸边缘有干涸的血渍，是当年工人的。
“这将军不简单。”
王婆的声音压得很低，“我爷爷也是观灵人，他说这将军是南宋的，死前发过毒誓，要让整座城为他殉葬。
二十年前挖出来后，正一道的人来封了坟，可现在……” 她指了指李宅的方向，“阴气又冒出来了。”
江城的后颈泛起凉意，手机在裤兜里震动，新提示跳出来：“隐藏任务：集齐 3 枚阎王令碎片，解锁‘城隍试炼’。
城隍为地府基层官员，掌一方阴阳秩序。”
“王婆，这将军的骸骨现在在哪儿？”
江城追问。
“不知道。”
王婆摇了摇头，“正一道的人封坟后，就再也没人提过。
不过我听说，当年参与挖掘的七个人，除了赵瘸子，其他人都疯疯癫癫的，没活过五年。”
赵瘸子？
江城心里一动，那不是他的房东吗？
他想起赵瘸子每次收租都躲着他，还总说 “晚上别出门”，原来还有这层原因。
第二日晌午，江城揣着报纸冲进聚宝斋。
老孙正坐在柜台后擦青铜铃铛，见他进来，抬头笑了笑：“李宅的梦魇鬼解决了？
那阎王令碎片好用吗？”
“您消息倒灵。”
江城把报纸拍在柜台上，“王婆说的将军，和阎王令碎片有关？
还有赵瘸子，您认识吗？”
老孙的手顿了顿，放下铃铛，从柜台下摸出张泛黄的地图，边角盖着暗红火漆印 —— 和 APP 启动页的标记一模一样。
“赵瘸子是当年封印阵的‘人柱’，七个人用命镇着将军的怨气，他瘸了腿，算是捡了条命。”
老孙把地图推给江城，“阎王令碎片是封印阵的钥匙，共三枚，分别藏在三处阴眼：废弃殡仪馆冷库、烂尾楼地下车库、老码头水鬼潭。
每处都有主，你最好带齐家伙。”
江城盯着地图上的标记，心里盘算着：殡仪馆冷库听起来最危险，说不定能刷到高级奖励。
他抓过地图要走，老孙突然叫住他：“那将军的怨气和地脉勾连，你要是惊动了他，整座城都得遭殃。
对了，你欠我的缚灵索钱，从这次打卡奖励里扣。”
当晚十一点，江城站在废弃殡仪馆门口。
铁门锈迹斑斑，门缝里渗出的寒气冻得他鼻尖发红，门上贴着张泛黄的封条，写着 “正一道封印，擅入者死”。
他摸出手机，APP 地图上的红点在冷库最深处疯狂闪烁。
“打卡倒计时：60 秒。”
江城猫腰溜进去，冷柜层层叠叠地摆着，上面贴着泛黄的标签，有的写着 “无名尸”，有的写着 “血衣”。
头顶灯管忽明忽暗，照得冷柜上的标签像一张张鬼脸。
他跑到最里侧的冷柜前，刚要伸手，手机突然 “滴” 地响：“检测到碎片位置：3 米内。”
江城拉开冷柜门，一股寒气扑面而来，里面空荡荡的，只有一枚青铜碎片躺在角落，上面刻着 “阎” 字 —— 是阎王令（碎片 ×1）！
他刚要伸手去拿，头顶灯管 “啪” 地炸了，黑暗瞬间笼罩下来。
墙面的镜子突然泛起红光，映出张血脸 —— 那脸没有鼻子和眼睛，只有一张咧到耳根的嘴，正对着江城笑。
“凡人…… 皆为血食……” 血脸的声音像刮铁片，从镜子里传出来。
“操！”
江城后背撞在冷柜上，手忙脚乱地摸出手机，APP 疯狂震动：“警告！
血衣鬼王意识投影！
危险等级：鬼将以上！
立即撤离！”
他转身就跑，身后传来 “咔嚓” 一声，像是骨头断裂的声音。
跑到门口时，他鬼使神差地回头 —— 冷库铁门上，赫然多了道血手印，血手印慢慢变成一个将军的符号，像是在标记他。
江城狂奔出殡仪馆，夜风灌进领口，后背的冷汗早把衬衫贴在身上。
他摸出手机看时间，凌晨一点十七分，APP 弹出新任务：“终极打卡倒计时开启：72 小时后，市中心地脉交汇点 —— 成败在此一举。”
回到出租屋，江城脱了湿透的衬衫，镜子里的后颈有道红印，是刚才被血脸的气息扫过的地方，现在摸起来像敷了层烧红的铁板。
他把两枚阎王令碎片放在桌上，碎片突然发出微光，相互吸引着靠近，却差一点没能碰到一起。
“还差一枚。”
江城盯着碎片，心里清楚，这最后一枚碎片，恐怕就在老孙手里。
而那 “城隍试炼”，说不定就是系统给他的终极考验。
他掏出手机，翻到苏青竹的电话 —— 上次她留了号码，现在遇到鬼王的事，或许可以问问她。
电话响了三声才接通，那边传来符纸燃烧的声音，苏青竹的声音带着潮气：“什么事？”
“苏小姐，你知道血衣将军吗？”
江城的声音很严肃，“他的意识投影出现了，还留了血手印。”
那边沉默了几秒，苏青竹的声音变得凝重：“你在哪儿看到的？
那将军的怨气和地脉勾连，一旦觉醒，整座城都得遭殃。
我现在在正一道分观，你要是方便，过来一趟，我们聊聊。”
江城心里一松 —— 有正一道的人帮忙，总比自己瞎闯强。
他挂了电话，揣起两枚碎片，往正一道分观的方向走去。
夜色里，他没注意到，聚宝斋的灯还亮着，老孙站在窗边，手里攥着第三枚阎王令碎片，眼神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