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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大夏朝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总管大太监,女帝心腹,权倾朝野。但三个月前,

我还是个只想在皇宫干到退休的扫地小太监。这一切,都要从女帝能听到我的心声开始。

这女帝身材不错,可惜是个平胸,缺了点帝王气势。——她脸黑了三天,

看我的眼神像淬了毒。摄政王那鹰钩鼻,一看就是短命相,活不过这个月。

——半个月后,摄政王谋反,噶了。天天开会,有屁用,

还不如让我去食堂研究下红烧肘子的新做法。——第二天早朝就取消了,

御膳房还真派人来问我肘子怎么做才好吃。我只是在心里瞎逼逼,

女帝却以为我给了她天大的启示,一路把我从犄角旮旯提拔到了龙椅边上。

她看我的眼神越来越亮,亮的我想跑。直到那天,叛军围城,火光冲天。她一身戎装,

红着眼问我:先生,我们还有胜算吗?我看着烧到皇宫食堂的战火,沉默了。然后,

我当着所有人的面,第一次出了手。妈的,谁敢动我的食堂,我跟谁拼命!1我叫李长寿,

就是长生不老的那个长寿。这个名字是我自己取的,图个实在。但此刻,我只想死。

我拿着一把用了三年、毛都快掉光的破扫帚,在紫宸宫外的青石板上,

一下又一下地刮着缝隙里的落叶。

嘴里无声地骂骂咧咧:“又来了又来了……这破班上得比轮回还累。”真的,

我拿我一万零三百四十二岁的寿命发誓,当年在洪荒跟那帮肌肉***抢地盘都没这么心累过。

从开天辟地熬到如今这个文弱的王朝,我图啥?不就图个清净,想当条与世无争的咸鱼嘛。

结果呢?为了搞个正经户口,我花光了攒了八百年的五十两私房钱,买通了户籍管理,

声泪俱下地编了个“家乡大水,父母双亡,为求活路,自请入宫”的悲惨故事。

最后成功混进净身房,当上了一名光荣的、月薪二两银子的底层洒扫太监。

我以为我的退休生活就此拉开序幕,每天扫扫地,看看云,

晚上回那四面漏风的破屋啃个窝窝头,简直是神仙日子。可我忘了,皇宫这地方,

是全天下八卦和破事的总集散中心。这不,说曹操曹操到。

远处传来一阵琐碎又带着节奏的脚步声,我眼皮都懒得抬,光听这动静就知道是谁。

礼部尚书刘胖子,那八字步走得跟只刚出锅的螃蟹似的,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有多横。

身后还跟着俩小厮,手里捧着一看就价值不菲的礼盒。我一边机械地挥动扫帚,

一边在心里开启了我的日常吐槽模式。哟,瞧这老货,走路都带贪相,

每一步都像在地上捡钱。这肚子,塞的不是饭,是民脂民膏吧?

上次给贵妃娘娘送的那串所谓的“南海千年珍珠”,我隔着八丈远都闻到一股河蚌的腥味儿,

分明就是找个河边撬开蚌壳现磨的,成本不超过五十文,转手就敢报五千两,心比煤球还黑。

我正吐得起劲,眼角余光瞥见一抹明黄。坏了,是女帝。

一道明黄色的身影从回廊的转角处出现,正是我们大夏朝的开国女帝,夏知微。

她今天穿了一身玄色云纹龙袍,金线绣的五爪金龙在晨光下熠熠生辉,

衬得她那张本就美得不像话的脸更是冷若冰霜,气场两米八。按她平时的路线,

应该是直接拐去御书房,开启她卷王的一天。可今天邪了门了。她在经过我身边时,

毫无征兆地停下了脚步。我心里咯噔一下,手里的扫帚差点没拿稳。只见夏知微眉头微蹙,

那双能洞察人心的凤眼不动声色地扫视了一圈。周围除了风声,

就只有我这个卑微的扫地机器人。她清冷的声音响起,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困惑:“刚才……是有人在说话吗?”我吓得头埋得更低了,

恨不得当场表演一个缩头乌龟。大佬您别搞我啊,我就是个扫地的,

方圆十米内除了您和那个刘胖子,连只鬼都没有。夏知微似乎也没发现什么异常,

沉默了片刻,正准备抬脚离开。就在这时,我的脑子又不受控制地开始高速运转了。

哎哟我的妈,女帝大人今天穿这么隆重,妆也化得比平时浓,

这是要去御书房开会还是准备直接登台唱戏啊?天天板着一张扑克脸,也不嫌累得慌。

年纪轻轻的,再这么下去,不会更年期提前吧?可惜了这张倾国倾城的脸蛋子。

夏知微那只刚抬起的龙纹靴,硬生生顿在了半空中。我眼睁睁看着她的眼角,

以一种极不科学的频率抽动了两下。下一秒,一道冰冷如刀的目光,死死地钉在了我身上。

我:“……”我发誓,那一刻我感觉自己就像是被远古凶兽盯上的小鸡仔,

浑身上下的毛都炸起来了。不是吧?阿sir?这也能被发现?我内心疯狂咆哮。

搞什么飞机?这眼神……不会真听见我心里想什么了吧?不可能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我又不是话本里会传音入密的高人,她也不是顺风耳下凡。肯定是巧合,对,一定是巧合!

她肯定是看我扫地不认真,想扣我工资!资本家……哦不,封建主的嘴脸,果然丑恶!

夏知微的脸色变了又变,从惊愕到怀疑,再到一种看神经病似的古怪。最终,

她什么也没说,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复杂得堪比量子力学。然后她猛地一甩袖子,

转身,快步离去,那背影,竟带上了几分落荒而逃的狼狈。我长舒一口气,腿肚子还在打颤。

妈的,吓死我这个一万多岁的老宝宝了。看来这咸鱼也不是那么好当的,伴君如伴虎,

古人诚不我欺。我完全不知道,在我看不见的地方,快步走远的夏知微,

内心早已掀起了滔天巨浪。就在昨晚,她在凤仪殿焚香静修,试图突破帝王心经的瓶颈时,

只觉灵台一阵清明,仿佛捅破了某层窗户纸,整个世界都变得不一样了。

她原以为是帝王气运进一步觉醒,能更好地洞察人心。可她万万没想到,这个“洞察人心”,

竟然是字面意思上的——能听见别人的心声!而此刻,唯一在她耳边疯狂刷屏的,

就是我这个毫不起眼的扫地小太监。更诡异的是,她确定我根本没张嘴,

那声音是直接在她脑子里响起的!“柳莺。”她低声唤道。

贴身宫女柳莺立刻上前:“奴婢在。”“去查查,刚才在紫宸宫外扫地的那个小太监,

叫什么,什么来路,一举一动,都给朕盯紧了。”夏知微的声音很平静,但攥紧的拳头,

泄露了她内心的不平静。而我,对此一无所知。好不容易熬到下班,

我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净身房后院那间属于我的、家徒四壁的破柴房,

从怀里掏出个干巴巴的硬馒头,就着凉水啃了起来。一边啃,我一边美滋滋地幻想。唉,

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明天……明天食堂要是能加个餐,

来一份肥而不腻、入口即化的红烧肘子就好了。要是能吃到,我李长寿再干十年也值了!

不然,再这么啃馒头,老子明天就递辞职信,跑路!这破太监谁爱当谁当!与此同时,

千里之外的御膳房总管太监,突然接到了来自女帝身边大红人柳莺亲自传达的一道密旨。

旨意很短,也很奇怪。“明日午膳,给净身房的洒扫太监们加一道菜,红烧肘子。

火候务必精准,要做到入口即化,不可过烂,亦不可不烂。”御膳房总管当场就懵了。

净身房那帮最下等的太监,什么时候有过这待遇?还他娘的是女帝陛下亲自下旨?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第二天,当我端着饭盆,

看着食堂大妈颤抖着手给我碗里盛了一大块油光锃亮、香气扑鼻的红烧肘子时,

我的大脑直接宕机了。我……我就是做个梦啊!这梦还能成真的?难道我这嘴是开过光了?

幸福来得太突然,我晕乎乎地吃完了这顿饭,一整天都感觉踩在云彩上。直到三天后。

一个惊天大瓜在宫里炸开。礼部尚书刘胖子,因贪墨案被抄家了!据说,

是女帝陛下亲自下的旨,从他家地下密室里搜出了足足三百万两白银,罪证确凿,

直接打入天牢,秋后问斩。我端着扫帚,混在交头接耳的太监堆里吃瓜,听得津津有味。

“听说了吗?刘尚书倒了!人证物证俱全!”“可不是嘛!据说其中一条罪证,

就是他把廉价的河蚌珠子当成南海珍珠进贡给娘娘,欺君罔上!”“还有还有,

听说他前年私吞了江南水灾的二十万两赈灾银,导致流民遍地!”我脸上的笑容,

一点一点地凝固了。河蚌珍珠……私吞赈银……这词儿,怎么这么耳熟?***。

这不就是我三天前在心里吐槽那胖子的话吗?连细节都对上了!一股寒气,从我的尾巴骨,

直冲天灵盖。一次是巧合,那两次呢?先是红烧肘子,

再是刘尚书倒台……我这哪是心里吐槽,我这分明是预言家啊!

而且还是刀刀暴击、直接把人送走的那种!我猛地抬头,望向紫宸宫的方向,

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完了。我这想当咸鱼的退休生活,恐怕是要泡汤了。

我开始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活了一万多年,头一次觉得事情开始不受控制。不行,

从今天起,我脑子里必须一片空白,什么都不能想,就当个真正的扫地机器人。然而,

就在我下定决心要封印我那该死的吐槽之魂的第二天清晨,天还没亮透,

一阵急促而沉重的钟声,突然响彻了整个皇城。那不是召集百官上朝的钟,

而是只有在边关出现十万火急军情时,才会动用的警示龙钟。整个沉睡的紫禁城,

瞬间被惊醒。我站在清冷的晨雾里,听着远处传来的杂乱脚步声和隐约的呼喝声,

心里涌起一股极其不祥的预感。又……又怎么了?这天天的,还能不能让人好好扫地了?

别来烦我,千万别来烦我,我只想安静地当个废物啊……2我发誓,

那三天是我登基以来过得最舒坦的日子。没有糟心的折子,没有烦人的宫斗,

更没有那个扫地太监在我耳边进行精神污染。我甚至一度怀疑,是不是我之前压力太大,

产生了幻听。直到三天后的早朝。“陛下!西境八百里加急!蛮族集结三万铁骑,

已连破我边关两城!”兵部尚书连滚带爬地冲进大殿,嗓子都喊劈了。金銮殿瞬间炸了锅,

跟打翻了的鸭子笼似的。“战!必须战!蛮夷小儿,欺我大夏无人乎?

”主战派的将军们脖子青筋暴起,唾沫星子横飞。“不可!国库空虚,连年天灾,

哪有余钱支撑大战?当以和为贵,遣使安抚!”主和派的文臣们摇头晃脑,

一副悲天悯人的模样。我坐在龙椅上,面沉如水,手指轻轻敲着扶手。他们吵得越凶,

我的脑子反而越冷静。一个离谱到极点的念头,如同深水炸弹,在我脑海里轰然炸响。

打什么打,派个使团过去,把他们最丑的公主娶回来当吉祥物,

不出三年他们自己就乱了——毕竟部落联姻最怕内部争宠。是那个扫地太监的心声。

当时我只当是咸鱼的胡言乱语,可现在,西境蛮族那帮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家伙,

不就是靠着部落联姻维持着脆弱的和平吗?他们的大汗有十几个老婆,生了二十多个儿子,

个个都觉得自己是天选之子。这要是再塞个“重量级”的公主过去,

那后院不得直接上演全武行?这个想法太大胆,太大逆不离道了。可不知为何,

它就像一根救命稻草,在我混乱的思绪里闪闪发光。“够了。”我淡淡开口,声音不大,

却让整个大殿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等着我这个年轻女帝做出决断。

我迎着他们的目光,缓缓站起身:“退朝。兵部尚书,随朕来御书房。”半个时辰后,

一道让满朝文武眼珠子掉一地的圣旨从宫中传出。“着,遣正三品鸿胪寺卿为钦差,

携国书、黄金万两、锦缎千匹,赴西境蛮族王庭,为朕……提亲。”我顿了顿,

看着兵部尚书那张快要裂开的脸,一字一句地说道,“提亲对象——蛮王第三女,

‘铁朵兰’。”兵部尚书手里的茶杯“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整个人都傻了。铁朵兰,

在整个西境都是个“传说”。传说她身高八尺,腰围也是八尺,力能扛鼎,

一拳能打死一头牛。更重要的是,她脸上有一块巨大的胎记,性情暴烈如火,

被蛮族人私下称为“草原灾星”,根本没人敢娶。让我,大夏女帝,去娶这么个“吉祥物”?

“陛下,三思啊!此举……此举有损国体啊!”老尚书扑通一声跪下了。“国体?

”我冷笑一声,“城破人亡的时候,谁跟你谈国体?就这么定了,拟旨吧。”圣意难违,

诏令以最快的速度发往了西境。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李长寿,对此毫不知情。他正哼着小曲,

在储秀宫的角落里扫着落叶,姿态悠闲得仿佛在逛自家的后花园。

我派了身边最机灵的宫女柳莺过去。柳莺装作路过,甜甜地笑着上前:“李公公辛苦啦,

我帮您把这边的扫帚归置一下吧?”李长寿眼皮都没抬,嘴里叼着根草根,

含糊不清地回道:“别介,你那小身板,别再闪了腰。咱家在这宫里待多久了?没数过,

反正比我前任和前前任活得都久。”他嘴上这么说,

我却清清楚楚地听见了他心里的嘀咕:哟,这小丫头片子眼神不对劲啊,滴溜溜地转,

八成是赵德全那老小子派来监视我的,怕我偷吃御膳房剩下的点心。呵,天真,

我都是直接去后厨跟王大勺称兄道弟的,还用偷?远在御书房的我,差点一口茶喷出来。

而他面前的柳莺,小脸“唰”地一下白了。她确实是奉了总管太监赵德全的命,

来“考察”一下这个忽然入了陛下青眼的扫地太监,其中一项就是看他是否手脚不干净,

偷吃御膳残羹。好家伙,这不叫预判,这叫读心术吧?十天后,

当我还在线吃瓜李长寿今天又吐槽哪个妃子的妆容像唱戏的时候,

前线捷报如同雪片般飞入京城。西境使团还没到呢,蛮族自己先打起来了。

起因正是那份提亲的国书。蛮王的大儿子和二儿子都觉得,

谁能把铁朵兰这个烫手山芋嫁出去,谁就是部落的大功臣,能获得更多部族的支持。

于是两派人马为了争夺“嫁妹”的主导权,从文斗升级到武斗,最后二王子脑子一热,

直接带人把支持大王子的大祭司给砍了。这下彻底捅了马蜂窝。最戏剧性的是,

那位传说中的“灾星”铁朵兰公主,非但没坐以待毙,反而振臂一呼,说自己得了战神托梦,

要带领拥护她的人民走向光明。她集结了一帮被排挤的小部落,

反手就把她那两个哥哥的老巢给端了,然后率众归顺大夏,并献上战马五千、牛羊三万,

以表“嫁妆”的诚意。消息传回,朝野震动。昨天还哭着喊着说我有损国体的老臣们,

今天就换了一副嘴脸,歌功颂德,称我“运筹帷幄,智冠古今,乃天降圣主”。

我面无表情地接受着他们的吹捧,心里却在翻江倒海。我独自回到御书房,

从一个上锁的盒子里,拿出了一张小小的纸条。

上面是我亲手写下的字迹:“扫地太监语录·其一:娶丑公主可安边患。”这世上,

只有我知道,这不世之功,源于一个只想躺平的扫地太监的胡思乱想。

赵德全这个见风使舵的老狐狸,反应比谁都快。他立刻屁颠屁颠地跑来向我请旨,

说李长寿公公劳苦功高,洒扫宫廷有方,堪为表率,应予以提拔。我准了。于是,

李长寿一脸懵逼地从一个扫地小太监,被提拔成了“紫宸宫清道使”,月俸翻倍,

还赏了一件崭新的蓝袍太监服。整个后宫都炸了,纷纷猜测这个李长寿到底是何方神圣。

一个扫地的,怎么就突然跟坐了火箭一样往上蹿?难道他真是个隐藏在民间的绝世高人?

而这位“高人”本人,正穿着新衣服,站在紫宸宫的殿门外,内心发出了痛苦的哀嚎,

那声音清晰地传到了我的耳朵里:完犊子了!这下彻底完犊子了!我就扫个地而已,

怎么还升官了?这下想躺平摸鱼都难了啊!紫宸宫……这不就在女暴君眼皮子底下了吗?

再升一级是不是就得去她跟前伺候了?天呐,我压力好大!万一哪天忍不住,

当着她的面吐槽她今天又胖了二两,她会不会直接把我拖出去砍了?

我:“……”手里的朱笔,被我硬生生捏出了一道裂痕。当晚,我独坐灯下,

翻开了那本无人知晓的《密录》,提笔在上面续写道:“此人言语荒诞不经,

却每每切中要害。非大智者不能言,非大诚者不能中。然其举止卑微,言谈鄙俗,

毫无半分鸿鹄之志……莫非,真是上天赐予我的辅国之臣?”我写到这,停下笔,

望着窗外清冷的月色,唇角控制不住地微微上扬,又迅速抿紧。“可若他真是经天纬地之才,

为何每日心中所想,除了红烧肘子,就是午睡的时辰与姿势?”我心中悬念丛生,

一个大胆的决定油然而生。纸上谈兵终觉浅,道听途说亦非真。我得亲自会会他。然而,

就在我准备传旨,让赵德全将李长寿带到我面前时,殿门外传来一阵急促而压抑的脚步声。

一名负责皇城禁卫的统领在门外单膝跪地,声音里透着一丝不同寻常的凝重。“陛下,

赵王府急报。”3我站在殿角,手里紧紧握着扫帚,努力把自己缩成一团,就像一朵蘑菇。

天知道,我这个活了不知多少年的老怪物,只图在皇宫里当个扫地太监,

苟且度日、躺平生活,享受人间的清净。可偏偏,这位新上任的女帝夏知微,

就像装了雷达一样,总能在我偷懒的时候“偶遇”我。今晚这阵仗,

我用脚指头想都知道和我有关。赵王夏景洪,那可是女帝的亲皇叔,权倾朝野,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呈上来的军事建议,夏知微连着三次都给驳回了。这梁子,

结得比我扫过的最厚的灰尘还要厚。果不其然,第二天一早,天还没完全亮,

尚衣局的孙嬷嬷就哭天抢地地冲进了内务府。“赵总管!出大事了!

供奉先皇后画像用的那二十斤金线,全没了啊!”孙嬷嬷一把鼻涕一把泪,

嗓子都喊哑了:“那可是价值千两的贡品金线!库房的门锁完好无损,

这……这分明是出了内鬼!这下要牵连我们尚衣局十几条人命啊!

”内务府总管赵德全那张老脸瞬间变得煞白,吓得腿肚子都抽筋了。宫中失窃,

还是如此贵重的物品,这案子要是查不出来,他这个总管的脑袋就得先搬家。

我躲在人群后面,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不妙。来了来了,他带着阴谋走来了。

赵王这个老六,昨天吃了瘪,今天就搞事。这栽赃陷害的套路,我在商周时期就看腻了,

能不能有点新意?就在我内心疯狂吐槽的时候,

一道清冷又带着一丝玩味的女声传遍了整个大殿。“既然是内务府的案子,

赵总管负责处理便是。不过……”夏知微的目光慢悠悠地扫过人群,最后精准地落在我身上,

“让新任的清道使李长寿,从旁协助吧。”满殿哗然。

所有人的目光“唰”地一下全都聚焦在我这个角落里像扫地蘑菇一样的人身上。

我当场就愣住了,手里的扫帚“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陛下!不行啊!”我一个激灵,

扑通一声跪下了,演技瞬间上线,“奴才……奴才就是个扫地的,大字不识一个,

连账本都不会看啊!这种大事,奴才干不了啊!”开玩笑,这口从天而降的大黑锅,

背上了还想卸下来?怕是要直接把我压进十八层地狱。这锅我不背!绝对不背!

这明摆着就是赵王挖的坑,谁跳谁死!小丫头片子,你可别被美色冲昏了头脑,

我虽然长得帅,但我真的只想扫地啊!别来忽悠我!高高在上的夏知微凤眸微动,

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她耳朵里精准地捕捉到了那两个字——“赵王”。很好。

她没再多说,只是淡淡地一挥手:“朕意已决。李长寿,你只需跟着巡查,

不必插手具体文书。”这话说得,好像给了我天大的恩典。我欲哭无泪,

只能在赵德全杀人般的目光中,颤巍巍地爬起来,加入了查案的队伍。所谓的查案,

就是一群太监在尚衣局的库房里翻箱倒柜,就像耗子进了米仓一样。我被派去检查窗户,

只能有气无力地敲敲这儿,摸摸那儿,嘴里忍不住小声嘟囔。“演,接着演。

金子那么重的东西,贼能扛着它在宫里乱窜?早就想办法弄出宫了。”“这么大批量的金线,

留在手里就是烫手山芋,肯定得第一时间熔掉销赃。要说京城里最快的销赃地,

那必然是城南黑市‘鬼秤巷’。”“鬼秤巷里鱼龙混杂,但敢收宫里这种来路不明的硬货,

还能当场熔掉的,

掰着指头数也就那么一个——那个专收旧铜器的瘸腿老头……”我正碎碎念得起劲,

压根没注意到,不远处一个不起眼的小太监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直奔御书房。我话音未落,

一道加急的谕令已经从宫中飞出,直达京兆尹府。“陛下口谕:即刻带人搜查城南鬼秤巷,

重点排查一名右腿残疾、经营旧铜器的老货贩!”半个时辰后,消息传回宫中,人赃俱获。

京兆尹的人在瘸腿老头的店铺里,不仅搜出了正在熔炼的金水和尚未熔完的金线,

更惊人的是,从他床底下的暗格里,挖出了一枚货真价实的赵王府令牌!证据确凿,

铁证如山。这案子已经不是简单的盗窃案了,而是指向赵王府私设地下熔炉,

长期盗取宫中金银,甚至可能在偷偷铸币,意图谋反!消息传到赵王府,

夏景洪当场捏碎了手中的白玉茶盏。“一个扫地的……一个扫地的!”他双目赤红,

状若疯虎,哪里还有半点平日里贤王的风度,“竟能坏我大事!”怒火攻心之下,

他做出了一个疯狂的决定。当晚,三千禁军铁甲铮铮,手持火把,

如一条火龙般将整个内务府围得水泄不通。为首的将领高声宣称:“奉赵王令,

内务府混入前朝奸细,我等奉命查缉!任何人不得出入!”名为查缉,实为逼宫。

整个皇宫瞬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所有人都知道,一场滔天大祸即将来临。

我被困在内务府里,吓得魂都快飞了。完犊子了!这老六不讲武德,直接掀桌子了!

这是要逼着女帝杀我这个‘妖人’来平息他的怒火啊!我怎么就这么倒霉?

我就想扫个地而已啊!我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在院子里来回踱步,

手里的扫帚都快被我盘得包浆了。怎么办?怎么办?硬刚肯定不行,

三千禁军对三千羽林卫,一打起来整个皇宫都得毁了。得想个办法釜底抽薪……等等,

赵王这老小子每次进宫,最爱走那条偏僻的玉衡门,说是什么清净……清净个屁!

我上次半夜扫地路过,就觉得不对劲。那地方的青砖在月光下反光特别诡异,

明显是新旧不一,有人半夜偷偷挖过又填上了!八成是埋了密道!好家伙,

这是准备随时从宫外搬救兵啊!几乎是在我心声落下的同一瞬间,御书房内,

原本还在凝神看京城布防图的夏知微,猛地抬起头。她没有丝毫犹豫,

当即对身边的羽林卫统领下令:“调动所有能动用的人手,立刻封锁玉衡门!给朕掘地三尺,

往下挖!”命令一下,羽林卫倾巢而出。半个时辰后,玉衡门下,

一条深不见底的地道赫然出现在众人眼前。地道幽深,直通宫外一处隐秘的民宅,

而地道之内,密密麻麻地堆满了兵器、铠甲,数量之多,足以武装起一支军队!这下,

连最后一块遮羞布都被扯了下来。逼宫的禁军瞬间倒戈,赵王夏景洪在其府邸中束手就擒。

一夜之间,权倾朝野的赵王沦为阶下囚,削爵软禁。朝堂之上,

所有还蠢蠢欲动的大臣们集体失声,被女帝这雷霆万钧的手段彻底震慑。为了庆贺平叛,

也为了安抚人心,夏知微在宫中大摆庆功宴。我作为“有功之臣”,也被叫了过去,

缩在最末尾的角落里,埋头猛吃。开玩笑,御膳房***的红烧肘子,平时哪有机会吃到?

不吃白不吃!宴会进行到一半,年迈的内务府总管赵德全颤巍巍地走到殿中,跪地请辞,

说自己年老体衰,不堪重任,请求告老还乡。我一边啃着肘子,一边在心里点头。嗯,

这老头挺识相。出了这么大事,他不滚蛋谁滚蛋?夏知微批准了他的请辞,然后,

她清冷的目光再次越过众人,精准地锁定了我。“内廷不可一日无主。”她缓缓开口,

声音清晰地传遍大殿的每一个角落,“擢升清道使李长寿,为内廷总管大太监,

统辖六局二十四司,协理政务。”“噗——”我嘴里那口肥而不腻、入口即化的肘子肉,

当场就化作一道完美的抛物线,喷了出去。我整个人都僵住了,手里还举着啃了一半的骨头,

满脸油光,目瞪口呆地看着她。“啥玩意儿?!陛下,您再说一遍?!”我失声喊道,

“我……我连奏折都没见过啊!”整个大殿的音乐声仿佛在这一刻戛然而止。所有人的目光,

或惊愕,或嫉妒,或探究,齐刷刷地落在我身上,仿佛要把我射穿。而高台之上,

夏知微静静地看着我,看着我这副蠢样,眼中却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光芒,那光芒锐利如刀,

仿佛要将我从里到外剖析个干净。她一字一句,清晰地问道:“你,究竟是谁?”话音落下,

殿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名羽林卫统领甲胄铿锵地冲了进来,神色紧张。

4甲胄撞击的清脆声响几乎是贴着我耳朵炸开的。我心里咯噔一下,完犊子了,

不会是赵王那老小子不服气,直接领着禁军来搞“庆功宴惊魂”吧?

结果那羽林卫统领冲进来,噗通一声单膝跪地,声如洪钟:“启禀陛下!六局不可一日无主,

臣等恳请陛下速立总管,以安宫人之心!”我当时就想给他来个666。大哥你这神情,

这气势,我还以为是敌军打到午门了,结果是来催领导赶紧定关键绩效指标KPI的?

可我还没来得及吐槽,女帝夏知微那清冷的目光就落在了我身上。她没说话,

但那眼神里的意思我秒懂——“你看,不是朕要逼你,是人民群众的呼声太高了。

”我嘴角抽了抽,还没来得及装死,两个小太监就跟架着要上刑场的犯人似的,

一左一右把我从席间拎了起来。“李公公,陛下有旨,请您更衣!

”我就这么被半推半就地架进了偏殿。庆功宴的酒肉香气还没散干净呢,

我就被按在了一面巨大的铜镜前。两名小太监手脚麻利地扒下我身上那件洗得发白的旧袍子,

换上了一套崭新的官服——紫袍玉带,腰间还挂着一个金光闪闪的金鱼袋。

我看着镜子里那个活脱脱一品大员规制的陌生男人,欲哭无泪。我叫李长寿,是个长生者。

我最大的追求就是低能耗、零社交、安全苟到天荒地老。可现在,

我一个扫地三月还没转正的临时工,怎么就一步到位,

混成了这紫禁城里仅次于女帝的二把手?我心里警铃大作,

疯狂吐槽:这身衣服穿上去怕是要折寿十年!沉得要死,还不如我那把扫帚握得踏实!

这金鱼袋是纯金的吧?挂腰上不怕得腰间盘突出吗?刚吐槽完,殿门就被推开了。

我回头一看,好家伙,门口黑压压站着几十号人,全是各司各局的主管。他们身后,

小太监们搬来的文书堆得比人还高。这阵仗,比我当年看秦始皇搞车同轨书同文还夸张。

我的第一反应就是跑。我一个活了上万年,连九九乘法表都忘得差不多的老古董,

你让我处理政务?这不是要我老命吗?我刚抬脚想从侧门溜,

一个壮硕的身影就跟堵枪眼似的堵在了门口。是御膳房的韩昭,那个能颠三斤重大勺的***。

他双手抱胸,一脸“你敢动一下试试”的表情,语气却凶狠中透着一股子熟稔:“李总管!

今儿御膳房的酱肘子一共就出锅了三碗,您要是不当这个总管,我还能给您留两碗!

”我瞬间腿软了。这哪是威胁,这简直是诛心!我,李长寿,可以不在乎权势,

可以不在乎地位,但我不能没有酱肘子!我认命地叹了口气,走回案前,

无奈地接手了这泼天的富贵。我随手翻开最上面的一本账册,

五个大字差点闪瞎我的眼——《宫中蜡烛损耗登记表》。我彻底晕了。我活了一万年,

看过秦皇汉武起高楼,也看过各路王朝宴宾客,可我真没学过这宫里的蜡烛一天烧了几根,

损耗率该怎么算啊!正当我抓耳挠腮,感觉自己离原地去世就差一步的时候,

一个苍老的身影悄悄凑了过来。是孙嬷嬷,她手里端着一碗还冒着热气的银耳羹,

另一只手里还藏着一本薄薄的册子。她把册子塞到我手里,低声说:“李总管,

这是老奴整理的《六局运转简要》,您……先看着应急。老奴不知您是哪路高人,

但昨夜那些要被发卖出宫的姑娘能安然回家,全靠您一句话。这点心意,不成敬意。

”我一愣,想起来了。昨晚夏知微问我怎么处置一批犯错的宫女,我当时正琢磨着晚上吃啥,

随口说了句“都多大点事儿,批评教育一下,该回家回家”,没想到还真救了一批人。

孙嬷嬷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了:“还有……陈七那孩子,前两天还在念叨,

说迟早要找您报仇。”陈七?我脑子飞速运转,终于从记忆的角落里扒拉出一个人来。

那个前两天在宫里倒卖违禁品被抓的瘸腿老头,好像就姓陈。当时夏知微问我怎么看,

我正好看见那老头袖子里藏着的金线,随口指认了一句,结果他当场被抓,家产充公。陈七,

应该就是他儿子。我后背一凉。我这一张嘴,是开过光还是淬过毒啊?与此同时,

养心殿偏殿。夏知微正召见我那位“前任”,前六局总管赵德全。老太监跪在地上,

身子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陛下明鉴!老奴绝非因私怨打压新人……可这李长寿,

他、他入宫不足三月,连净身文书都查不出个来历,就这么一步登天,这不合规矩啊!

”夏知微白玉般的手指在龙案上轻轻敲击着,发出规律的叩击声。她面无表情,

声音里听不出喜怒:“你说他来历不明?可他每次开口,事情就迎刃而解。你说他是妖人?

可他心里……总骂朕整天板着脸,像个棺材瓤子。”赵德全猛地抬头,一脸惊恐。

夏知微忽然勾起唇角,那笑容里带着一丝玩味和深不见底的幽邃:“朕倒要看看,

他到底是真能神机妙算,还是……有人在背后替他布局。”当夜,我好不容易批完划掉,

是胡乱画完几份无关紧要的文书,终于找到了喘息的机会。我躲在御膳房后厨,

手里攥着一块韩昭偷偷留给我的、已经冷掉的酱肘子,试图用美食抚慰我受伤的灵魂。

人生不易,全靠肘子续命。我刚啃了一口,突然屋顶上传来“啪”的一声轻响。我心里一紧,

抬头就看见一个黑影翻墙而入,月光下,那人手持短刀,一双眼睛布满血丝,死死地瞪着我。

“狗太监!害我家破人亡,今日我陈七就要了你的狗命!”我差点没被嘴里的骨头噎死。

我靠,说曹操曹操就到啊!我慌忙举着肘子摆手:“等等!大兄弟,有话好好说!

你爹卖的是宫中赃物,又不是他自己偷的?再说,他熔那些金线的时候,

就没想过会有东窗事发这一天吗?”我一边说一边后退,

脑子里的吐槽弹幕已经刷疯了:这小子眼神不对劲啊!一股子被人当枪使的愣头青味儿,

他背后肯定有人教他来试探我的反应……别是赵王那老小子的余党吧?

想看看我到底有几斤几两?眼看那明晃晃的刀尖就要戳到我鼻梁了,

一声暴喝从我身后传来。“谁他娘的敢动我灶台前的人!

”韩昭拎着一把炒菜的大汤勺就冲了进来,二话不说,一勺滚烫的热油就朝陈七泼了过去。

陈七狼狈闪避,发出一声惨叫。我抓住这个机会,一脚踹翻了旁边半人高的米缸。

白花花的大米混着灰尘瞬间弥漫了整个后厨。我借着这片混乱,

一猫腰就钻进了一个黑暗的通道里——那是我扫地三个月时,无意中发现的一条废弃排水渠。

等我从另一头爬出来,已经到了宫里最偏僻的茅房顶上。我瘫坐在瓦片上,大口喘着粗气,

心里一阵悲鸣:我只是想安安静静吃口热饭啊!为什么连报仇的都来找我?

这日子没法过了!而此刻,夏知微正在她的寝宫里,就着灯光,

重新翻看我那三个月的扫地记录。她的目光最终停留在一张潦草的宫内地图上,

那是我随手画着玩的。她发现,我每日的清扫路线,必然会绕行御膳房西侧的那一处墙角。

她忽然想起我心里的一句吐槽:那边土松,明显埋过东西,

最近还有被人挖动过的痕迹……估计又是哪个蠢货藏密信,也不找个结实点的地方。

夏知微的眸光骤然变冷,当即下令:“封锁御膳房外围,给朕挖!”半个时辰后,

侍卫从那处墙根下挖出了一只生锈的铁盒。盒子里,是一封尚未寄出的密信,

署名竟是早已被软禁的赵王妃。信中言辞恳切地提及:“北疆守将已联络妥当,万事俱备,

只待宫中起火为号。”夏知微捏紧了那张薄薄的信纸,指节泛白。她望向御膳房的方向,

喃喃自语:“他又‘路过’了最关键的地方……这一次,真的也只是巧合吗?”而我,

我们伟大的李总管,正蹲在茅房的房顶上,啃着不知从哪摸出来的半块冷饼,

望着天上的月亮发呆。明天能不能跟陛下申请一下,调岗去皇陵守陵?听说那儿伙食差,

清净,最重要的是,肯定没人跟我争权夺利抢饭碗。我打定主意,明天一早就去跟她说,

就说我这个新上任的总管,必须先从最基层、最艰苦的岗位做起,体察下情。对,就这么说,

这个理由简直完美。5夏知微的声音像是裹着冰碴子,在这冰冷的雨夜里砸得我一个激灵。

她那双锐利的凤眼,在摇曳的宫灯下,仿佛能穿透我的皮囊,

直视我那来自二十一世纪、一心只想躺平的灵魂。大姐,你这么说我压力很大啊!

我只是个想躺平的社畜,误入你们高端局,你非要给我安个什么隐藏大佬的人设,

这不合适吧?再说了,我隐瞒什么?隐瞒我会背九九乘法表,还是知道地球是圆的?

我心里疯狂吐槽,脸上却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抱着我的宝贝扫帚,

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夏……夏总管,您瞧我这样儿,像是隐瞒了什么惊天大秘密的人吗?

我……我就是个扫地的,刚才……刚才就是脚滑了,真不是故意的。”夏知微冷哼一声,

根本不信我的鬼话。她一步步逼近,雨水顺着她精致的下颌线滑落,

带着一股不容置喙的压迫感。“脚滑?李长寿,你第一次脚滑,

让我找到了柳元济查了半个月都没头绪的线索;第二次脚滑,

提醒了陈七那小***里可能有变故;这第三次脚-滑,

你直接把行刺皇上的刺客给‘滑’出来了。”她顿了顿,声音更冷了,“你这脚,是开了光,

还是镶了金?”***,这姐姐不去干脱口秀真是屈才了。开光?镶金?我要是有这本事,

我还在这儿扫地?我早去天桥底下算命了,铁口直断,童叟无欺,算不准不要钱,

算准了……给我来份猪脚饭就行。我的内心戏丰富到可以演一出连续剧,但现实里,

我只能抱着扫帚,可怜巴巴地看着她:“总管明鉴,这……这真的是巧合。俗话说得好,

傻人有傻福……”“够了!”一声威严的低喝打断了我的狡辩。我循声望去,

只见不远处的廊庑下,皇上在一众禁军的簇拥下,脸色铁青地站着。他身边,

柳元济和几个大臣也是一脸凝重。好家伙,原来观众这么多。我这现场表演,

算是给足了排面。很快,我、夏知微,还有那个被五花大绑、嘴里塞着布条的太医刺客,

都被“请”到了御书房。一进门,暖意扑面而来,我冻僵的身体总算回了点血。

但看到皇上那张黑得能滴出墨的脸,我刚暖和起来的心又凉了半截。

审讯过程堪称宫斗剧经典复刻。那太医起初还嘴硬,结果被禁军拖下去“喝了顿茶”,

再回来时就跟换了个人似的,鼻青脸肿,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全招了。主谋,赵王妃。动机,

为她爹赵王,也就是皇上的亲弟弟,谋夺皇位。皇上气得把桌上的镇纸都给摔了,

指着那太医破口大骂,从皇家颜面骂到祖宗十八代。我在旁边听得津津有味,心里默默点评。

啧啧,又是经典的兄弟阋墙戏码。这赵王也真是个铁憨憨,派个太医来刺杀?

成功率也太低了。下毒都比这靠谱。而且这太医心理素质太差,三两下就招了,

专业培训不到位啊。要我说,这业务能力,放我们公司连实习期都过不了。

我正沉浸在自己的“专业分析”里,冷不防地,感觉一道冰冷的视线落在我身上。

我一抬头,正好对上夏知微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她好像……又在听我的心声?我激灵一下,

赶紧收敛心神,开始在心里默念:“富强、民主、文明、和谐……”夏知微秀眉微蹙,

似乎对这突如其来的“加密通话”有些不解。就在这时,柳元济上前一步,

将胭脂铺和“老地方”的事也一并禀报了。皇上听得一头雾水:“老地方?什么老地方?

这跟赵王妃又有什么关系?”柳元济也面露难色:“臣……臣也不解其意,

那白莲姑只说是个暗号。”整个御书房陷入了沉思,

一帮国家顶尖智囊团对着三个字大眼瞪小眼。我看着他们便秘一样的表情,实在有点憋不住。

我的天,这帮古人的CPU是不是过热了?这么简单的逻辑链都连不上吗?燕王,

就是三十年前政变那个倒霉蛋,是赵王妃的外公啊!赵王妃用她外公当年的接头暗语,

联络当年没死干净的阉党余孽,搞不好那个白莲姑就是其中之一。一个在宫外负责传递消息,

一个在宫内负责下毒手,这不就齐活儿了吗?喂喂喂,有没有人能接收到我的脑电波啊?

我心里急得像个给学渣讲题的老师,恨不得冲上去摇着他们的肩膀让他们开窍。突然,

夏知微清冷的声音响起:“陛下,臣有一想法。”她上前一步,

目光却不着痕迹地从我脸上一扫而过,“赵王妃,乃是三十年前罪臣燕王的外孙女。

这‘老地方’,会不会是当年燕王一党的旧时暗语?”一语惊醒梦中人!皇上恍然大悟,

柳元济也倒吸一口凉气。“夏总管所言极是!臣即刻去查赵王妃与先朝阉党的关系,

还有那个东市胭脂铺的白莲姑!”柳元济领命,匆匆退下。我目瞪口呆地看着夏知微。

我去!她真能听见?这不科学!难道我穿越过来,还附赠一个全局广播系统?

而且还是单向对她开放的VIP频道?夏知微仿佛没看到我的震惊,

只是对着皇上微微躬身,姿态优雅,智珠在握。皇上看向我的眼神彻底变了。

如果说之前是怀疑,现在就是惊奇加……赞赏?他走过来,亲切地拍了拍我的肩膀,

吓得我差点把扫帚扔了。“李长寿啊李长寿,朕原以为你只是个有些小聪明的内侍,

没想到你竟是朕的福星,是大夏的麒麟才子!”我:“啊?”麒麟才子?

皇上您是不是《琅琊榜》看多了?我跟梅长苏之间差了一百个诸葛亮。

我就是个想混吃等死的咸鱼啊!皇上显然对我“谦卑”的反应非常满意,他大手一挥,

豪气干云:“传朕旨意!内侍李长寿,心思敏锐,屡建奇功,即日起,不必再司扫除之职,

调入内廷司,任夏总管副手,专司协查此案!钦此!”我整个人都懵了,

仿佛一道天雷劈在我的天灵盖上。不!要!啊!皇上!我不想996,我不想007!

我只想当个平平无奇的扫地僧!跟这个冰山读心女魔头一起办案,

我还能活到下个月发工资吗?她看我的眼神,就像看一只待解剖的小白鼠啊!

我的内心在咆哮,在呐喊,在垂死挣扎。而夏知微,只是缓缓转过头,

对我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堪称职业假笑的微笑:“李副手,以后,请多指教了。”那一刻,

我感觉我的职场生涯,哦不,我这条小命,算是彻底交代了。这一夜,注定无眠。

我被当成“重要证人”兼“新任副手”,在御书房旁听了一整晚的案情分析会。

眼睁睁看着天从漆黑变成鱼肚白,一帮大臣跟打了鸡血似的还在那儿讨论,

什么赵王妃的童年阴影,什么阉党余孽的组织架构……我听得头昏脑涨,眼皮打架,

满脑子都是周公在向我招手。救命,再不让我睡觉我就要猝死了。

这KPI比我上辈子当程序员还卷。当皇帝原来也不轻松啊,天天开这种冗长又没效率的会,

怪不得那么多皇帝都短命。终于,在太阳升起的那一刻,皇上大概也扛不住了,

宣布暂时休会。我如蒙大赦,拖着灌了铅的双腿走出御书房,感觉自己随时能原地飞升。

自己的小房间是不能回了,天知道夏知微有没有派人在那里蹲我。

我只想找个没人认识我、没人打扰我、可以让我安安稳稳睡个回笼觉的地方。我环顾四周,

清晨的皇宫还很安静,只有零星的宫女太监开始了一天的忙碌。我的目光,

最终锁定在了不远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那里,是堆放杂物的柴房。完美!

柴房虽然简陋了点,但胜在清静,绝对不会有哪个想不开的领导跑来这里抓我回去加班。

就那儿了,让我去和柴火垛融为一体,

思考一下我这该死的、无法躺平的人生……我打了个哈欠,揉着惺忪的睡眼,像做贼一样,

蹑手蹑脚地朝着那片宁静的乐土溜去。6我刚转身,还没来得及迈出第二步,

一排明晃晃的刀枪就跟串糖葫芦似的,齐刷刷拦在了我面前。月光下,刀刃泛着森森寒气,

比我那颗想补觉的心还要凉。御膳房门口,不知何时已经站满了人,

为首的正是我们那位说一不二、雷厉风行的女帝,夏知微。她穿着一身玄色劲装,长发高束,

凤眼微眯,

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今天你不给我个说法就别想活着走出这个圈”的强大气场。

我心里咯噔一下,默默地把溜号的脚收了回来,

努力挤出一个社畜见到老板时最标准的谄媚笑容。“陛、陛下,这么晚了还没歇着呢?

是饿了吗?小的这就去给您下碗面?”夏知微压根没理我这茬,她冷冰冰地开了口,

声音不大,却像冰锥子一样扎进我的耳朵里:“昨夜行刺的刺客已经全部招供。他们说,

从潜入皇宫到动手行刺,每一步关键行动,都被一个扫地的太监‘无意间’破坏了。

”她顿了顿,目光如炬,仿佛要将我里里外外看个通透。“李长寿,你说,

是朕该庆幸自己运气好,还是该怀疑你,在演戏?”我头皮瞬间炸了。完犊子了。冷静!

冷静!李长寿你可是活了几千年的老油条了!千万不能暴露长生者的身份!

不然下一个被架上炼丹炉的就是你!我一边在心里疯狂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一边结结巴巴地开口,

演技浮夸到我自己都想笑:“陛、陛下……您说笑了……我……我就是一个扫地的……可能,

可能是我这人天生磁场比较特殊,特别准?”我说完都想给自己一巴掌,什么破理由,

我自己都不信。夏知微果然没信,她甚至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只是淡淡地朝旁边挥了挥手。

跟在她身后的孙嬷嬷立刻上前一步,双手捧着一个紫檀木匣子,在我面前“啪”地一声打开。

我伸头一看,差点当场跪下。木匣里,赫然是一张绘制精细的皇宫地图,

上面用红色的朱砂线,密密麻麻地标注出了我过去三个月所有的“扫地轨迹”。每一条线,

都精准地跟最近发生的一系列案件爆发点高度重合。这还不算完,地图旁边,

还附着厚厚一沓整理成册的纸张,标题写着《李长寿言行录》。

上面清清楚楚地记录着我平时扫地时,自以为没人听见而低声嘟囔过的那些话。

“赵王府那老槐树下肯定有密道,不然他家银子藏哪儿……”“鬼秤巷那个瘸腿老头不对劲,

走路左脚用力,但瘸的明明是右腿……”“西墙角第三块砖松了,

里面八成塞着小纸条……”夏知微修长的手指点在册子上,

声音里带着一丝玩味:“你说赵王有密道,我们的人顺着挖下去,

真的挖到了通往宫外的地道。你说鬼秤巷有瘸老头,羽林军去查,

发现他竟是敌国派来的探子。你说墙角埋着信,禁军撬开砖头,找到了兵部侍郎通敌的罪证。

”她向前逼近一步,清冽的龙涎香气瞬间将我包围,压迫感十足。“李长寿,这些,

都不是你的心声吗?”我腿肚子都在打转,冷汗顺着额角滑下来,

感觉自己的CPU都快烧了。硬扛肯定不行,承认更是找死。必须转移目标,找个替死鬼!

我脑子飞速运转,视线在那些记录上疯狂扫视,突然,

一个名字跳进了我的眼帘——白莲姑。那是御膳房一个不起眼的小宫女,

有一次我听见她在跟人接头时提到了“老地方”这个暗语。有了!我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猛地一指册子上“白莲姑”的名字,用尽全身力气大喊起来:“等等!陛下!

这个女人有问题!”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被我吸引过去。我趁热打铁,

开启了我的瞎编模式:“‘老地方’这种级别的暗语,除非是最高层的情报人员,

否则绝不可能知道!她根本不是什么普通宫女!我怀疑,她是前朝‘净军’培养的遗孤,

是专门用来渗透打败各朝宫廷的‘情报母体’!”这话纯属我胡扯,但我记得大概三千年前,

确实有过一个类似的秘密组织,早就被灭得渣都不剩了,死无对证,简直是完美的甩锅对象。

夏知微好看的眉毛微微一挑,她显然被“情报母体”这个新鲜词汇给镇住了。“来人!

”她没有丝毫犹豫,立刻下令,“缉拿白莲姑,封锁所有宫门!”然而,羽林军前去捉拿时,

白莲姑的住处早已人去楼空。她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只在桌上留下了一封信。

信是给夏知微的,上面只有短短一行字:“若想知李长寿真身,三日后子时,观星台见。

”夏知微捏着信纸,脸色阴沉得快要滴出水来。而我的注意力,

却全被那张信纸的材质吸引了。这……这是用‘忘忧草’的汁液写的!

这玩意儿百年才开一次花,传说喝了它的汁液会忘记一切烦恼,也就是失忆……她到底是谁?

怎么会有这种东西?我心里的震惊无以复加,这个白莲姑,绝对不是个简单角色。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殿前太监柳元济连滚带爬地跑了进来,神色慌张:“陛下!

北疆八百里加急军报!守将穆远山果然异动,封锁了关隘,似有叛意!”满场死寂。

所有人的目光,再一次“唰”地集中到了我身上。因为就在半个月前,

我扫地路过兵部衙门时,曾嘟囔过一句:“这穆将军最近上报的粮草数目不对啊,

怕不是要吃饱了造反哦……”我真的会谢,我这张破嘴。就在夏知微准备再次审问我的时候,

一个愤怒的吼声从人群外传来。“你们查谁都行,就是不能动李长寿!

”只见禁军副统领韩昭,那个铁塔似的***,红着眼珠子冲了进来,一把将我护在身后。

他瞪着在场的所有人,声如洪钟:“你们知道什么!他每天半夜,

都偷偷把御膳房的剩菜剩饭打包,冒着被抓的风险送出宫,给城外破庙里的孤儿院送去!

这些事,我都亲眼看见了!你们在座的各位,谁做过?!”全场再次陷入沉默。

我整个人都僵住了,愣愣地看着韩昭宽厚的背影。我没想到,

我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做的一点小事,竟然会被他知道,还会在这种要命的关头,

被他当众揭穿。夏知微看着我的眼神变了,那凌厉的杀气褪去不少,

语气也忽然柔和了下来:“你若真是包藏祸心的祸患,

想来不会连一碗馊了的饭都舍不得浪费。”我刚松了口气,以为这事儿能翻篇了。

谁知她下一秒话锋一转,手腕一翻,一把削铁如泥的软剑“噌”地出鞘,

冰冷的剑尖稳稳地抵在了我的咽喉上。“可你若是我大夏的救星……为何迟迟不肯站出来?

”我能清晰地感觉到剑刃的锋利,只要她再往前一分,我这颗活了几千年的脑袋就得搬家。

我抬起头,望着她那双复杂至极的眼睛。那里面有愤怒,有怀疑,有审视,但更多的,

是一种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期待,和一丝若有若无的依赖。

就像一个在黑暗中独行太久的人,突然看到了一丝不确定的火光。我活了太久,

见过了太多这样的眼神。每一次,都意味着无尽的麻烦。我轻轻地叹了口气,那口气里,

满是千帆过尽的疲惫。终于,我放弃了挣扎,第一次用一种平静的语气开口了。“陛下,

我不是不想帮忙……”“我是怕,帮完之后,你们就会让我去打西域,平南蛮,修长城,

铸九鼎……周而复始,永无宁日。”我看着她,一字一句,说出了我埋藏心底最深的恐惧。

“我只想……安安静静地活着。”话音未落,远处宫城的钟楼上,

传来一阵悠远而沉重的钟鸣。一声,两声,三声……皇城内外,万籁俱寂。我的心,

也跟着那钟声,猛地一沉。子时,到了。

我的目光下意识地投向皇宫最高处——那座孤零零的观星台。夜幕深沉如墨,寒风呼啸,

仿佛有无形的刀刃在切割着空气。就在那高台的边缘,一道白色的身影,

不知何时已经悄然伫立。她手中似乎握着什么东西,在清冷的月光下,

反射出一抹幽暗的青光。那是一面古朴的青铜镜。而镜面之中映出的,不是漫天星斗,

也不是巍峨宫阙,而是一张我既熟悉又陌生的脸。那张脸,属于一千八百年前,

还未曾学会用麻木和冷漠伪装自己的,年轻时的李长寿。过往的尘埃被骤然掀开,

裹挟着我最想埋葬的秘密,即将在这冰冷的风中,公之于众。7那不属于这个时代的低语,

像一把生锈的钥匙,捅进了现实的锁孔,然后猛地一拧。

我脚下的大地发出了一声悠长的***,不是地震,更像是一个沉睡万年的巨物,

不情不愿地翻了个身,顺便打了个带味儿的嗝。

这声“嗝”直接冲垮了我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心理防线。我跟镜子里的那个“我”,

那个一身黑袍、气质堪比地府VIP客户的家伙,还保持着深情对视的姿势。

但他眼里的杀气已经变成了错愕,我也差不多,满脑子都是:“完犊子了,这下真玩脱了。

”“你听到了吗?”黑袍的我,或者说“渊”,声音沙哑得像是砂纸在搓生铁,

“门后的东西……出来了。”我扯了扯嘴角,

想挤出一个“你不是都说我苟了一万年就是为了吃口红烧肘子吗,

这会儿还装什么深沉”的嘲讽表情,但我脸上的肌肉已经僵了。因为夏知微没跑。

这姑娘非但没跑,还死死拽着我的袖子,另一只手里的剑稳得像焊在手上一样。

她盯着那面已经布满蛛网裂纹的青铜古镜,眼神里没有恐惧,

只有一种“老娘今天倒要看看你还能玩出什么花样”的执拗。我说女皇陛下,您能不能先跑?

我这上演的是《自我拉扯》,不是《英雄救美》啊!您这不按剧本走,我压力很大的!

“你……你们……”一旁,那个自称净军后人的白莲姑,脸色比观星台的石头还白。

她指着那面镜子,嘴唇哆嗦着,之前那股子“一切尽在掌握”的装酷范儿碎了一地。

我瞥了她一眼,心里冷笑。小丫头片子,玩火自焚了吧?

真以为靠着我当年淘汰不要的破烂玩意儿,就能撬动时间法则?你撬动的不是法则,

是地狱的门铃。她手腕上那道延命蛊的金线,此刻正像活物一样疯狂扭动,颜色忽明忽暗,

她脸上的皮肤像是被瞬间抽干了水分,浮现出细密的皱纹。很显然,

这老怪物也感觉到不对劲了。她靠吸食他人寿命维持的青春,

正在被这股更古老、更霸道的力量反向吸收。“星轨……彻底乱了!

”钦天监老监正孙思空的声音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陛下,快退!幻象要来了!

是‘重楼’之厄啊!”他的话音刚落,我眼前的黑袍“我”忽然化作一缕黑烟,

猛地缩回了镜子里。我没来得及松口气,因为整个世界都开始不对劲了。观星台的地面上,

那些由星光构成的符文开始疯狂流转,像一锅煮沸的银色浓汤。

我们脚下的汉白玉地砖变得像水面一样柔软,荡开一圈圈涟漪。

远处的宫墙不再是笔直的线条,它们扭曲、拉伸,像是喝醉了酒的巨人,跳着蹩脚的舞蹈。

那感觉极其诡异,就像你明知道自己在做梦,却怎么也醒不过来,

只能眼睁睁看着周围的一切变得荒诞不经。“李长寿!”夏知微低喝一声,

把我从那种眩晕感中拽了回来。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怕?开玩笑,

我当年直面北冥魔渊那帮奇行种的时候都没这么慌过。现在这点小场面,

顶多算是服务器出了点BUG。妈的,得想办法重启一下。我环顾四周,

那面罪魁祸首的青铜古镜,在“渊”缩回去之后,裂纹反而停止了蔓延,

只是镜面变得一片浑浊,像一潭死水。而白莲姑已经瘫软在地,大口喘着气,

显然是暂时失去了搞事的能力。唯一能动的,就剩我和夏知微,

还有那个快吓出心脏病的老监正。“别怕。”我对夏知微说,虽然我自己的手心也全是汗,

“技术性调整,场面失控是暂时的。”我说这话的时候,眼角的余光瞥见,

远处的一座宫殿屋顶上,那只象征皇权的鎏金凤凰,鸟头忽然一百八十度转了过来,

空洞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们。我:“……”行吧,我收回前言,场面可能不是暂时失控。

“你到底……是什么人?”夏知微终于问出了这个她憋了很久的问题。她的声音很稳,

仿佛只要得到一个答案,眼前这光怪陆离的一切就都有了合理的解释。我苦笑一声,

抓了抓后脑勺,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一个活得太久,

不小心把世界玩出BUG了的程序员,你信吗?”夏知微没说话,

只是更用力地抓紧了我的袖子。我懂了。她不是要一个确切的身份,她要的是一个态度。

一个能让她继续把身家性命押在我身上的态度。我收起嬉皮笑脸,目光前所未有地认真起来,

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我叫李长寿。一万年前,人们叫我‘玄渊’。

我不是什么守门人,我只是个……逃兵。”我指了指那面镜子:“那个黑袍的家伙,

才是我应该成为的样子。而我,选择当个在皇宫里扫地、每天想着吃什么好的废物。

”“为什么?”“因为当英雄的代价太大了。”我轻声说,

“大到需要用整个天下的生灵去填。”就在这时,一阵阴冷的风从四面八方吹来,

吹得宫灯摇曳,烛火明灭。风里带来了一些不属于这个皇城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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