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雨夜钟楼命案2019年秋,江城市连下了三天暴雨。雨势最凶的那个深夜,
市刑侦支队的值班室电话突然响了。老式座机的***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
像一柄生锈的锤子,敲打着值班刑警陈砚的耳膜。他刚写完上一个盗窃案的结案报告,
指尖还沾着墨水,接起电话时,雨声顺着窗缝钻进来,混着对方的声音一起涌进耳朵。
“喂……是警察吗?”电话那头的声音很轻,带着明显的颤抖,像是被雨水泡透了,
“我在老城区的钟楼下面……这里有个人……好像死了。”陈砚的指尖顿了顿。
老城区钟楼是江城的地标建筑,建成于上世纪五十年代,十年前因为结构老化停止使用,
如今只剩一座空荡荡的钟楼骨架,矗立在拆迁区的废墟里,平时除了流浪汉,几乎没人会去。
“你叫什么名字?具体在钟楼的哪个位置?有没有触碰过现场的东西?”陈砚拿出笔记本,
笔尖划过纸页的声音在雨声中格外清晰。他从业十五年,经手过近百起命案,
早已习惯了在深夜面对这样的报案,但对方的语气里有种说不出的惶恐,让他心里莫名一沉。
“我叫林默……就在钟楼正门的台阶下面……我没碰任何东西,我看到他躺在那里,
就立刻躲到旁边的破房子里打电话了。”林默的声音突然压低,像是怕被什么人听到,
“警察同志,你们快点来,这里太黑了,我……我有点害怕。”挂了电话,
陈砚立刻联系了法医组和技术科,自己抓起外套和手电筒,顶着暴雨往老城区赶。
警车在积水的街道上行驶,雨刷器疯狂摆动,却还是看不清前方的路。
陈砚看着窗外模糊的霓虹,想起三年前的那个案子——也是在这样的雨夜,也是在老城区,
一名女大学生被发现死在废弃的工厂里,至今没能抓到凶手。四十分钟后,
警车停在拆迁区的入口。这里的路灯早就被拆了,只有钟楼顶端的探照灯还亮着,
昏黄的光线穿过雨幕,在地面上投下一片模糊的阴影。技术科的同事已经到了,
正在用警戒线围起现场,法医周棠蹲在台阶下,穿着蓝色的防护服,手里拿着手电筒,
正仔细观察着地上的尸体。“陈队,你来了。”周棠抬头,脸上的口罩沾着雨水,
“死者男性,年龄大概在四十到四十五岁之间,死因初步判断是机械性窒息,
颈部有明显的勒痕,具体的死亡时间需要回去解剖后才能确定。”陈砚点点头,
戴上手套和鞋套,走到尸体旁边。死者躺在钟楼正门的青石板台阶上,身体蜷缩着,
像是死前经历过剧烈的挣扎。他穿着一件黑色的风衣,口袋里空空如也,没有身份证,
没有手机,只有领口处别着一枚小小的银色徽章——徽章的形状是一只展开翅膀的鸽子,
边缘已经氧化发黑,看不清上面的文字。“报案人呢?”陈砚环顾四周,除了技术科的同事,
没看到其他人的身影。“在那边的破房子里,吓得不轻,一直发抖。
”旁边的年轻刑警小李指了指不远处的一栋废弃居民楼,“我刚才去问了几句,
他说自己是附近的居民,晚上出来买烟,路过钟楼的时候看到尸体,就赶紧躲起来报案了。
”陈砚走到那栋破房子前。这是一栋拆迁到一半的楼房,墙面已经被拆得只剩钢筋,
雨水从屋顶的破洞漏下来,在地上积成了小水洼。林默缩在墙角,怀里抱着一件湿透的外套,
看到陈砚进来,身体明显瑟缩了一下。“别害怕,我们是警察,只是想再了解一下情况。
”陈砚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温和一些,他在林默对面的台阶上坐下,
手电筒的光线打在地上,避免直接照到对方的眼睛,“你说你是路过这里看到尸体的,
能具体说一下时间和经过吗?”林默抬起头,脸色苍白得像纸,
嘴唇哆嗦着:“我……我晚上十点左右出来买烟,我们家就在前面的小区,离这里不远。
走到这里的时候,雨太大了,我想躲到钟楼下面避雨,结果刚靠近台阶,
就看到他躺在那里……我一开始以为他是喝醉了,走近了才发现他脸色发青,一动不动,
我就赶紧跑过来打电话了。”“你有没有看到其他人?或者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
”陈砚追问。林默摇摇头,眼神里满是恐惧:“没有……当时雨太大了,除了雨声,
什么都听不到。我也没看到其他人,这里平时就没人来,只有一些流浪汉会在钟楼里睡觉。
”陈砚又问了几个问题,林默的回答都很连贯,没有明显的破绽。但不知为什么,
陈砚总觉得林默在隐瞒什么——他提到“流浪汉”的时候,眼神明显闪烁了一下,
像是在刻意提醒什么,又像是在回避什么。等技术科的同事提取完现场的痕迹,
尸体被抬上救护车,陈砚站在钟楼下面,抬头看向顶端的钟面。钟楼有五层楼高,
钟面的玻璃已经碎了,指针停留在三点十分的位置,像是被人故意拨停的。
雨水顺着钟楼的墙壁往下流,在墙面上留下一道道黑色的痕迹,像无数条狰狞的伤口。
“陈队,现场没有发现明显的脚印,雨太大了,大部分痕迹都被冲掉了。
”技术科的老张走过来,手里拿着一个证物袋,里面装着一枚银色的徽章,“只有这个徽章,
在死者的领口处发现的,上面没有指纹,可能被凶手擦过。”陈砚接过证物袋,
仔细看着那枚徽章。鸽子的图案很精致,翅膀上的纹路清晰可见,边缘虽然氧化了,
但还能隐约看到“1987”的字样。这个年份让他心里一动——1987年,
正好是钟楼建成三十周年,当时市里好像举办过一场庆典,不过具体的细节他记不清了。
“查一下这个徽章的来源,还有死者的身份,尽快确认。”陈砚把证物袋还给老张,“另外,
调取老城区附近的监控,特别是晚上八点到十点之间的,看看有没有可疑人员出入。
”老张点点头,转身去安排工作。陈砚站在原地,看着救护车的尾灯消失在雨幕中,
心里总觉得这个案子不简单。死者身上没有任何身份证明,显然是被凶手刻意处理过,
而那枚徽章,更像是一个刻意留下的标记。他想起林默刚才的表情,想起那座空荡荡的钟楼,
还有停留在三点十分的指针。这些碎片化的线索像一团乱麻,缠绕在他的心里,
让他隐隐觉得,这个雨夜发生的命案,可能和三年前那个未破的案子,
有着某种不为人知的联系。2 赵伟的秘密第二天一早,雨停了。陈砚回到支队,
刚走进办公室,小李就拿着一份报告跑了进来:“陈队,死者的身份确认了!他叫赵伟,
今年四十四岁,是一家建筑公司的项目经理,三个月前因为涉嫌***被公司开除,
之后就一直下落不明。他的家人已经来认过尸,确认是他。”“***?”陈砚皱了皱眉,
接过报告,“具体是什么情况?”“根据他家人的说法,
赵伟三个月前负责一个老城区的拆迁项目,后来被公司查出挪用了项目资金,
大概有五十万左右,公司报警后,赵伟就跑了,一直没露面。他的妻子说,这三个月里,
赵伟只给她打过一次电话,说自己在外面躲风头,让她别担心,之后就再也没联系过。
”小李补充道,“我们已经联系了那家建筑公司,他们说赵伟挪用的资金至今没追回来,
而且他跑之前,还带走了一些项目的资料。”陈砚坐在椅子上,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
赵伟是建筑公司的项目经理,负责老城区的拆迁项目,而案发现场正好在老城区的钟楼附近,
这两者之间会不会有联系?凶手杀死赵伟,会不会和他挪用的资金,
或者带走的项目资料有关?“对了,那枚徽章呢?有没有查到来源?
”陈砚突然想起昨天在现场发现的徽章。“查到了!
那枚徽章是1987年钟楼建成三十周年的时候,市里发放的纪念徽章,
当时只有参与钟楼建设和维护的工作人员才有。不过因为时间太久了,
大部分人都已经不在了,我们正在联系当年的相关人员,看看能不能找到线索。
”老张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一份资料,“另外,我们调取了老城区附近的监控,
发现赵伟在案发前一天晚上,曾出现在钟楼附近的一家便利店,
监控显示他当时买了一些水和食物,看起来像是要去什么地方。
不过因为老城区大部分监控都已经被拆了,所以没能拍到他之后的行踪。
”“案发前一天晚上?”陈砚抬起头,“也就是说,他可能在钟楼附近待了一整晚?
”“很有可能。”老张点点头,“我们还在钟楼里面搜查了一下,
发现二楼有一个房间里有被人翻动过的痕迹,地上还有一些烟头和空的矿泉水瓶,
经过DNA比对,烟头是赵伟留下的,矿泉水瓶上的指纹也是他的。
看来他这几天可能一直躲在钟楼里。”陈砚站起身,拿起外套:“走,我们再去钟楼看看。
”再次来到钟楼,阳光透过破碎的玻璃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钟楼内部已经很破旧了,楼梯的扶手锈迹斑斑,墙壁上布满了涂鸦。老张所说的二楼房间,
在钟楼的东侧,房间里堆满了废弃的桌椅,地上确实有被人翻动过的痕迹,
角落里还放着一个空的背包,经过赵伟家人确认,这个背包是赵伟的。
“看来他确实在这里躲了一段时间。”陈砚蹲下身,仔细看着地上的烟头,
“他为什么要躲在这里?是在躲避公司的追查,还是在躲避其他人?
”“会不会是他挪用的资金,或者带走的项目资料,藏在这附近?”小李猜测道,
“他可能是回来取东西的时候,被凶手遇到,然后被杀了。”陈砚没有说话,走到窗户边,
看向外面的拆迁区。钟楼周围的房子大部分都已经被拆了,只剩下几栋破旧的居民楼,
远处是正在建设的高楼大厦,新旧建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突然想起昨天林默提到的“流浪汉”,
于是问旁边的社区民警:“这附近经常有流浪汉出没吗?”社区民警点点头:“是啊,
因为这里要拆迁了,很多房子都空着,所以有一些流浪汉会在这里落脚,尤其是钟楼,
里面能遮风挡雨,平时有三四个流浪汉经常在里面睡觉。不过自从昨天发生命案后,
那些流浪汉就不见了,我们找了一早上,都没看到人。”“不见了?
”陈砚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是案发后才不见的,还是之前就不见了?”“应该是案发后。
”社区民警回忆道,“前天我还在钟楼附近看到过他们,当时他们还在捡垃圾,
结果昨天案发后,就没人影了。我以为他们是害怕警察调查,所以躲起来了,
没想到到现在都没出现。”陈砚心里咯噔一下。几个流浪汉在案发后突然消失,
这绝对不是巧合。他们会不会看到了凶手,或者知道什么线索,所以被凶手威胁,
或者已经被凶手处理了?“立刻派人去找这些流浪汉,不管用什么方法,一定要找到他们。
”陈砚的语气很坚定,“另外,再仔细搜查钟楼的每一个角落,包括周围的拆迁区,
看看能不能找到赵伟挪用的资金,或者他带走的项目资料。”接下来的两天,
警方展开了大规模的搜查。他们走遍了老城区的每一个角落,询问了附近的居民,
却始终没有找到那些流浪汉的踪迹,也没有发现赵伟挪用的资金和项目资料。
那个银色的徽章,虽然查到了来源,但当年参与钟楼建设和维护的工作人员,要么已经去世,
要么早已离开江城,根本无法联系。案件陷入了僵局。陈砚坐在办公室里,
看着桌面上的资料,眉头紧紧皱着。死者赵伟,涉嫌***后躲在钟楼里,
被人勒死在台阶下;报案人林默,说法看似合理,却总让人觉得隐瞒了什么;消失的流浪汉,
可能掌握着关键线索;还有那枚1987年的纪念徽章,到底是谁留在赵伟身上的?
是赵伟自己的,还是凶手刻意留下的?这些问题像一个个谜团,缠绕在陈砚的心里。
他想起三年前的那个案子,死者是一名女大学生,名叫苏晴,
当时也是被人勒死在废弃的工厂里,身上同样没有任何身份证明,而且案发现场也在老城区。
虽然两个案子相隔三年,但作案手法相似,案发地点相近,会不会是同一个凶手所为?
陈砚拿出三年前的案卷,仔细翻看着。苏晴是江城大学的学生,
案发前正在做一个关于老城区历史的调研项目,经常去老城区收集资料。她的尸体被发现时,
手里紧紧攥着一张老照片,照片上是钟楼刚建成时的样子,
照片的背面写着“1957.10.1”,也就是钟楼建成的日期。看到这张照片,
陈砚的心里突然一动。赵伟的案子里有一枚1987年的钟楼纪念徽章,
苏晴的案子里有一张1957年的钟楼照片,两个案子都和钟楼有关,这绝对不是巧合。
他立刻拿起电话,打给周棠:“周法医,三年前苏晴的案子,你还能记得细节吗?
她的死因是机械性窒息,颈部的勒痕和赵伟的有没有相似之处?
”周棠在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然后说:“我记得很清楚,苏晴颈部的勒痕是不规则的,
像是被某种粗糙的绳子勒住的,而赵伟颈部的勒痕相对整齐,
更像是被皮带或者领带之类的东西勒住的。不过两个案子的勒痕深度和角度都很相似,
不排除是同一个凶手所为,或者凶手之间有某种联系。”挂了电话,陈砚的心里更加确定,
这两个案子之间一定有关联。他决定重新调查苏晴的案子,从钟楼入手,
或许能找到新的线索。3 流浪汉的证词就在这时,小李突然跑了进来,
脸上带着兴奋的表情:“陈队,找到一个流浪汉了!他叫老胡,
今天早上在郊区的一个桥洞下被发现,我们已经把他带回来了,他说有重要的线索要提供。
”老胡被带到支队的时候,身上还穿着那件破旧的外套,头发乱糟糟的,脸上满是污垢。
他坐在审讯室里,手里捧着一杯热牛奶,身体还在微微发抖,显然还没从恐惧中恢复过来。
陈砚坐在他对面,没有立刻提问,而是等他喝完牛奶,情绪稍微稳定一些后,
才缓缓开口:“老胡,我们知道你这几天躲起来了,但是你放心,
只要你如实告诉我们你知道的事情,我们会保护你的安全。”老胡抬起头,眼神里满是恐惧,
他咽了口唾沫,声音沙哑地说:“警察同志,我……我看到凶手了。
”这句话让陈砚的精神立刻紧绷起来:“你看到凶手了?什么时候?在哪里?
”“就是案发那天晚上,大概十一点左右。”老胡的手紧紧攥着杯子,指节泛白,
“我当时在钟楼的三楼睡觉,突然听到楼下有争吵声,我就悄悄趴在楼梯口往下看,
看到一个男人和赵伟在台阶下面吵架,那个男人手里拿着一根皮带,看起来很生气的样子。
我不敢出声,就一直躲在上面看。后来那个男人突然动手,用皮带勒住了赵伟的脖子,
赵伟挣扎了几下就不动了。那个男人看到赵伟死了,就把他的身份证和手机拿走了,
然后还在他领口处放了一个东西,我没看清楚是什么,之后他就走了。
”“你看清楚那个男人的样子了吗?他穿什么衣服?有什么特征?”陈砚追问,
手里的笔快速地在笔记本上记录着。老胡皱着眉头,努力回忆着:“当时太黑了,
我只能看到他的大概轮廓,很高,大概有一米八左右,穿着一件黑色的风衣,
戴着帽子和口罩,看不清脸。不过我注意到他的左手手腕上,有一个很明显的疤痕,
像是烧伤的,大概有这么长。”老胡用手比划了一下,大概有三厘米左右。“疤痕?
”陈砚的心里一动,“你确定是烧伤的疤痕吗?”“确定,因为我自己也有烧伤的疤痕,
所以对这个很敏感。”老胡点点头,“那个男人的疤痕在左手手腕内侧,很明显,
我不会看错的。”“那你为什么案发后不立刻报警,反而躲起来了?”陈砚疑惑地问。
提到这个,老胡的眼神里满是恐惧:“我……我害怕。那个男人杀了人之后,
好像察觉到楼上有人,抬头往我这边看了一眼,虽然他没看到我,但我还是很害怕。
而且我之前有过前科,因为偷窃被判过刑,我怕警察怀疑我,所以就赶紧收拾东西,
和其他几个流浪汉一起跑了。我们分开躲的,他们去哪里了我也不知道,
我躲在郊区的桥洞里,不敢出来,直到今天早上才被你们找到。”陈砚没有再追问,
他知道老胡的顾虑,有前科的人往往对警察有抵触心理,加上害怕凶手报复,
所以才会躲起来。不过老胡提供的线索很重要——凶手身高一米八左右,穿黑色风衣,
左手手腕内侧有三厘米左右的烧伤疤痕,这些特征为案件的侦破提供了方向。
“你还有其他什么要补充的吗?比如那个男人有没有说什么话?或者你之前有没有见过他?
老胡听到陈砚的问题,眉头皱得更紧,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杯子边缘,
像是在努力拼凑破碎的记忆。“说话……他好像说了一句,‘你不该把东***在这里’,
声音很低,还带着点咬牙的劲儿,我没太听清。”他顿了顿,突然眼睛一亮,“对了!
我之前见过他一次!大概是案发前一周的晚上,我在钟楼附近捡垃圾,
看到他和赵伟在钟楼后面的小巷子里说话,两人好像吵得很凶,赵伟指着钟楼,
情绪特别激动,那个男人就站在那里听,后来赵伟气冲冲地走了,
那个男人站在原地看了钟楼好久,眼神特别吓人。”“他们吵架的时候,
有没有提到什么具体的东西?比如‘钱’或者‘资料’之类的?”陈砚追问。老胡摇了摇头,
脸上露出懊恼的神色:“没有,离得太远了,我只听到他们在吵,具体说什么听不清。
不过赵伟那天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文件夹,一直紧紧攥着,好像里面装了很重要的东西。
”黑色文件夹?陈砚立刻想到赵伟带走的项目资料。看来赵伟确实把资料藏在了钟楼附近,
而凶手就是为了这份资料,才和赵伟发生争执,最终痛下杀手。“你再想想,
那个男人还有没有其他特征?比如走路的姿势,或者身上有没有特别的气味?
”陈砚不想放过任何一个细节。老胡闭上眼睛,沉默了几分钟,
然后缓缓开口:“他走路很稳,不像我们这些流浪汉晃来晃去的,
而且……他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不是医院那种浓的,是很淡的,
像是经常接触什么消毒用品。”消毒水味?陈砚在笔记本上记下这个线索,
心里开始梳理现有的信息:凶手身高一米八左右,左手手腕内侧有三厘米烧伤疤痕,
穿黑色风衣,身上有淡消毒水味,
与赵伟因“藏起来的东西”大概率是项目资料发生争执,作案后取走赵伟的身份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