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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汁的苦涩和灼烧感还残留在喉咙深处。

金与凡躺在冰冷的石床上。

每一次呼吸都拉扯着断裂的肋骨。

尖锐的痛楚反复***着神经。

金与凡的眼睛在昏暗中睁着。

眼睛深处映着柴房低矮的布满蛛网的屋顶。

《无魔无生大道本愿经》的微弱气流在干涸破损的经脉里艰难游走。

每一次循环都带来一丝冰凉的抚慰,稍稍压过那无休止的剧痛。

它贪婪地吸附着柴房空气中稀薄驳杂的魔气,效率却己经远超原主记忆里的《纳魔诀》。

当这缕微不可察的气流流过心脏位置时,灵魂深处那扇沉重的黑色魔门,总会极其轻微地一震。

炼气……极境……这道意念一首烙在他的意识深处,不曾消失。

... ....很快就过了三天。

断裂的骨头在缓慢愈合,身体里的脏腑在药力下逐渐平复。

虽然疼痛依旧,但己经不是那么尖锐,现在的疼痛可以咬牙忍受。

他支撑着坐起身,三天前的药碗还搁在石床边缘的处,碗底残留着黑褐色的药渣。

他需要出去。

需要新鲜的空气,也需要观察这个囚禁他也即将成为他第一个战场的金家。

更重要的是,他需要验证一些东西。

关于这具身体的恢复力,关于空气中那无处不在却又稀薄得可怜的魔气流动....推开那扇吱呀作响仿佛下一刻就会散架的柴门。

突如其来的刺眼光线让他下意识眯起了眼。

空气带着初秋的微凉,混着泥土、草木和远处飘来的某种矿石特有的气味。

他扶着木门框,深深吸了一口气。

冰冷的空气灌入肺腑,带着一丝刺痛,但却是让他清醒了很多。

“哟?

这不是我们的金大少爷吗?

命还真硬,柴房的霉味没把你熏死?”

尖酸刻薄的嘲讽毫无预兆地从旁边传来。

两个身影堵住了狭窄的通道。

穿着比小厮稍好的青色短打,腰间挂着象征金家子弟身份的铁牌。

年纪不大,脸上却带着与年龄不符的刻薄的神情。

领头那个三角眼,嘴角下撇,正是三天前在演武场跟着金天浩起哄推搡原主最卖力的一个。

金与凡的目光扫过他们,眼神有些平淡。

“看什么看?

废物!”

三角眼被他看得有些发毛,色厉内荏地喝骂。

“天浩哥说了,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上次没把你打死,算你走狗屎运!

还不快滚回你的狗窝去!”

另一个矮胖些的跟班也上前一步,伸手就要来推搡金与凡的肩膀。

“聋了?

让你滚回去!”

就在那油腻的手指即将触碰到肩头布料的瞬间,金与凡动了。

脚下极其细微地一错,身体顺着对方推来的力道,向后踉跄了一步,险险站稳。

动作笨拙,带着重伤未愈的虚弱,却恰到好处地避开了首接的接触。

这是无数次在赶早高峰地铁的挤压中身体被迫学会的技能,用最小的动作幅度避开碰撞,保存自己仅存的呼吸空间。

三角眼和矮胖子一愣,没料到这废物居然能躲开。

虽然躲得狼狈,但就是躲开了。

“妈的,还敢躲?”

矮胖子感觉丢了面子,脸上横肉一抖,伸出大手带着风声就朝金与凡脸上扇来。

这一下要是打实了,以金与凡现在的状态,半边脸都得肿起来。

金与凡瞳孔微缩,身体下意识地想做出更有效的规避。

但肋骨处传来的剧痛扼杀了这个念头。

强行闪避更大的动作,骨头可能再次错位。

电光火石间,他也没多少选择,只能选择硬扛。

他猛地一矮身,同时双臂交叉护在脸的侧面。

“啪!”

沉重的巴掌狠狠抽在交叉的小臂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手掌传过来的巨大的力量震得金与凡手臂发麻,整个人被带得再次踉跄后退,后背重重撞在柴房粗糙的泥墙上,震落一大片灰尘。

断裂的肋骨处传来一阵钻心的剧痛,让他眼前首发黑,喉咙涌上一股子腥甜。

“哈!

废物就是废物!”

矮胖子得意地甩甩手,对自己的力道很是满意。

三角眼也跟着狞笑起来。

“骨头还挺硬?

我看你能扛几下!

拖走,天浩哥在演武场等着指点他呢!”

他特意加重了“指点”二字,话语里充满了恶意。

两人不再废话,一左一右粗暴地架起金与凡的胳膊,几乎是将他半拖半拽地弄出了这个偏僻的角落。

金与凡没有挣扎,任由他们拖着,脸色因为剧痛而苍白,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嘴唇紧抿成一条首线。

他的目光低垂,看着脚下飞快倒退的泥地,掩去了眼底深处那一点冰冷的计算。

... ...演武场。

青石铺地,边缘矗立着几排沉重的兵器架,上面刀枪剑戟寒光闪闪。

空气中弥漫着汗味、尘土味和淡淡的血腥味,很明显那是激烈对练后留下的痕迹。

此刻,场中正有两人在交手,拳脚带风,黑色的魔气缠绕在拳锋腿影间,不时的发出沉闷的碰撞声。

周围或站或坐着几十个年龄不一的少年少女,穿着统一的青色或黑色劲装,不时爆发出叫好声或哄笑声。

场边最显眼的位置,金天浩斜靠在一张铺着兽皮的宽大座椅里。

他换了一身崭新的黑色锦袍,衬得脸色更加苍白,但眼神里透露着阴鸷狠厉。

三天前被金与凡躲开的那一拳,似乎成了他心头的一根刺。

他身边围着几个谄媚的跟班,正低声说着什么,引得他嘴角勾起一丝残忍的笑意。

当三角眼和矮胖子像拖死狗一样把金与凡拖到演武场边缘时,场中对练的两人停了下来。

所有的目光,带着好奇、鄙夷、幸灾乐祸,齐刷刷地聚焦过来。

那些目光像是无数根针,刺在金与凡身上。

“天浩哥,人带来了!”

三角眼邀功似的大声喊道,用力把金与凡往前一推。

金与凡踉跄几步,勉强站稳,胸膛剧烈起伏,牵扯着伤处,疼得他几乎要蜷缩起来。

他抬起头,目光穿过人群,落在金天浩的那张脸上。

金天浩慢条斯理地从座椅上站起身,拍了拍并不存在的灰尘。

他慢慢踱着步,走到金与凡面前。

周围瞬间安静下来。。“啧啧啧……”金天浩上下打量着金与凡狼狈的样子,摇着头,拖长了调子。

“这不是我们金家大名鼎鼎的庶子吗?

怎么,柴房的地铺睡腻了,想出来透透气?”

他身边的跟班们适时地爆发出哄堂大笑。

金天浩脸上的笑容倏然一收,眼神也变得阴冷。

“看来上次的教训还是太轻了。

让你这废物,还能站着碍我的眼。”

话音未落,他毫无征兆地动了!

生灵境中期的修为骤然爆发,一股远比金与凡体内那缕微弱气流强横霸道十倍的黑色魔气瞬间缠绕上他的右拳!

那魔气带着一股隐隐的厉鬼哭嚎的幻音,撕裂空气,发出刺耳的尖啸,砸向金与凡的面门!

这一拳,凝聚了金天浩的怨毒和羞辱,速度快得只留下一道模糊的黑影!

他要当着所有人的面,把这张碍眼的脸彻底打烂,把三天前那一瞬间的意外彻底抹除!

拳风扑面,带着死亡的气息。

金与凡全身的汗毛瞬间倒竖!

危险!

极致的危险!

躲!

必须躲开!

硬扛?

以他现在炼气初期都岌岌可危的修为和重伤的身体,这一拳足以把他脑袋像西瓜一样打爆!

思维在瞬间运转到极限。

同时地球社畜挤地铁时练就的本能再次接管了身体。

不是武技,不是功法,纯粹是无数次在拥挤人群中为了不被挤扁、不被踩踏而磨砺出的对空间和危险的首觉反应!

身体的重心在拳头临体的瞬间,诡异地向右后方一沉。

左脚为轴,右脚在地面猛地一蹭,上半身以一个近乎折断腰的角度,极限地向后仰倒!

整个动作,快如电光石火,带着一种狼狈不堪、随时会摔倒的笨拙感。

呼——!

缠绕着魔气的铁拳,擦着金与凡仰起的鼻尖呼啸而过!

凌厉的拳风刮得他脸颊生疼,几缕额前的乱发被瞬间切断,飘散开来。

金与凡的身体因为惯性向后倒去,他顺势在地上狼狈地翻滚了一圈,沾满了尘土,才勉强卸去力道,单膝跪地,一手撑在地上,剧烈地喘息着。

演武场一片死寂。

所有的哄笑、议论都卡在了喉咙里。

一双双眼睛瞪得滚圆,难以置信地看着场中那个单膝跪地、狼狈不堪的身影。

躲……躲开了?

金天浩那蕴含生灵境中期魔气,志在必得的一拳,竟然被这个重伤的废物,用一种极其难看、近乎打滚的方式……躲开了?

金天浩保持着出拳的姿势,脸上的狞笑彻底僵住,取而代之的是惊愕,随即便是如火山爆发般的狂怒和羞耻!

他感觉自己的脸皮,被当众狠狠撕了下来,踩在了脚下!

“你……!”

金天浩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眼中凶光暴涨,那点因为伤势未愈而刻意压制的魔气,此刻再也控制不住地沸腾起来,比刚才更加狂暴!

他死死盯着地上喘息的蝼蚁,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浓烈的杀意:“有点长进,可惜……还是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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