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我为太子萧玦掏心掏肺,却落得个家族倾覆,被囚冷宫,一杯毒酒了结性命的下场。
而我的好闺蜜莲碧,穿着我亲手绣的嫁衣,登上了太子妃的宝座。他们以为,我死了,
一切就结束了。可我睁开眼,回到了被废黜后位的那个雪天。这一次,我不想再要什么情爱,
也不稀罕什么后位。我只要他们,血债血偿。萧玦,你不是最看重你的皇位吗?莲碧,
你不是最享受这泼天的富贵吗?我将亲手,把你们在乎的一切,都烧成灰。
我要这朱红的宫墙,听一曲亡国之叹。1大雪封住了冷宫的门。风跟刀子一样,
从窗户缝里钻进来,刮在脸上。我叫云裳,曾经的太子妃。现在是弃妃。
宫女把一碗黑乎乎的药汤放在地上。“娘娘,喝了吧,殿下赐的,喝了就不冷了。
”她的嘴角挂着一丝藏不住的笑。我认得她,莲碧的心腹。上一世,我就是喝了这碗药,
穿肠烂肚,死的时候眼睛都没闭上。死前,我看见萧玦和莲碧就站在门外。隔着窗户纸,
莲碧依偎在他怀里,娇滴滴地说:“殿下,姐姐去了,您别太难过。
”萧玦的声音冷得像这雪。“一个废人,死了干净。”我闭上眼,再睁开,就是现在。
回到了被赐毒酒的这一刻。我没动,只是静静地看着那碗药。热气升腾,
带着一股杏仁的苦味。那是鹤顶红的味道。我笑了。笑得那个宫女心里发毛。“娘娘,
您笑什么?”我抬起头,目光越过她,看向门外。我知道,他们就在那里看着。“笑你们蠢。
”我说。“这药,还是留给你们主子自己喝吧。”说完,我端起药碗,手一扬。
黑色的药汁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全泼在了地上。滋滋作'响,青石板被腐蚀出一个个小坑。
宫女的脸瞬间白了。“你……你敢抗旨!”“旨?”我慢慢站起来,走到她面前,“谁的旨?
萧玦的?他现在还不是皇帝呢。一个太子,私杀正妃,你猜这事传到陛下的耳朵里,
他那个位子,还坐得稳吗?”我的声音很轻,但每个字都像冰锥,扎进她的耳朵里。
她吓得后退一步,撞在门上。门外传来一声压抑的咳嗽。是萧玦。他果然在。我隔着门,
对着那个模糊的人影说:“殿下,想让我死,可以。拿陛下的圣旨来。”“否则,我就是死,
也要拉着你东宫上下一起陪葬。”门外,死一般的寂静。过了很久,一个冰冷的声音响起。
“让她活着。”是萧玦。他走了。莲碧跺脚的声音隐约传来,然后也远了。
宫女连滚带爬地跑了。空荡荡的冷宫里,只剩下我一个人。我走到窗边,
看着外面漫天的大学。复仇,从今天开始。天黑透了。冷宫里没有炭火,我蜷缩在床上,
几乎要冻僵。就在我意识模糊的时候,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一个人影走了进来,
手里提着个食盒,还有一小盆烧得正旺的炭火。他把炭盆放下,屋里瞬间暖和起来。然后,
他从食盒里端出一碗热粥。“娘娘,吃点东西吧。”我看清了他的脸。是个年轻的小太监,
眉清目秀,但眼神里有一种不属于他这个身份的锐利。卫尘。上一世,我死前,就是他,
偷偷给我塞了一块干粮。也是他,在我死后,用一张草席将我卷了,埋在了乱葬岗。
给了我最后的体面。我知道他不是个简单的太监。他身上藏着一个能打败整个王朝的秘密。
现在,他是我的第一颗棋子。我接过粥,慢慢喝着。“你叫什么名字?”“奴才,卫尘。
”“为什么要帮我?”他低下头,声音很平。“娘娘是主子,奴才不敢看主子挨饿受冻。
”一套标准的话术。但我知道他在撒谎。我喝完粥,把碗递给他。“卫尘,你想要什么?
”他愣住了。大概是没想到一个弃妃会问他这种问题。我盯着他的眼睛,
一字一句地说:“你不是来伺候我的。你是来找东西的。”“找那枚,前朝留下的,
可以调动北境三十万兵马的虎符。”卫尘的身体瞬间绷紧了。他抬起头,眼神里全是杀意。
屋子里的温度,好像比外面还要冷。2卫尘眼里的杀气只是一闪而过。
他很快就恢复了那个卑微小太监的样子,跪在地上。“娘娘恕罪,奴才听不懂您在说什么。
”我不拆穿他。我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我需要他,但不能让他觉得我完全掌控了他。
要给他留一点幻想的余地。“听不懂就算了。”我重新躺回床上,拉了拉那床破旧的被子。
“炭盆留下,你走吧。记住,今晚你没来过。”卫尘看了我很久,眼神复杂。最后,
他磕了个头,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门关上,屋里只剩下炭火燃烧的轻微噼啪声。我知道,
他会回来的。因为整个皇宫里,只有我知道那个虎符在哪。那是上一世,
萧玦为了栽赃我父亲,亲手塞到我凤冠里的。可笑吧。第二天,莲碧来了。
她穿了一身雪白的狐裘,衬得那张脸越发楚楚可怜。手里提着一个精致的食盒。“姐姐,
我来看你了。”她一进门,就用帕子捂住鼻子,眉头紧锁。“哎呀,这里怎么这么冷,
连盆炭火都没有,姐姐受苦了。”我看着她演戏,心里一片平静。“妹妹有心了。
”她把食盒打开,里面是几样精致的点心。“这是姐姐最爱吃的桂花糕,我亲手做的,
姐姐快尝尝。”她把盘子推到我面前,眼神里充满了期待。我拿起一块桂花糕,
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除了桂花的香甜,还有一股极淡的、不易察觉的味道。“乌头草”。
少量服用,不会致命,但会让人四肢无力,精神萎靡。
她这是想让我无声无息地“病死”在冷宫里。真是我的好妹妹。我把桂花糕放下。
“妹妹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我身子不爽,没什么胃口。”莲碧的脸上闪过一丝失望。
“姐姐还在生我的气吗?我知道,姐姐怪我抢了殿下。可是……可是感情的事,
是控制不住的呀。我和殿下是真心相爱的。”她说着,眼圈就红了。那样子,
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我差点就信了。“不怪你。”我看着她的眼睛,很认真地说。
“我谁都不怪,只怪我自己,瞎了眼。”莲我没想到我会这么说,愣了一下。
我拿起一块桂花糕,掰开,分了一半给窗台上一只冻得瑟瑟发抖的麻雀。麻雀啄了几口,
扑腾了两下,直挺挺地倒了下去。死了。莲碧的脸,“唰”地一下,白了。
她看着窗台上那只死麻雀,又看看我,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我把剩下半块桂花糕,
递到她嘴边。“妹妹不是说,这是你亲手做的吗?”“怎么,你自己不敢吃?
”我的声音很柔,像情人间的呢喃。但莲碧听在耳朵里,却像是催命的魔咒。
她吓得连连后退,打翻了食盒。点心撒了一地。“不是我!不是我!”她尖叫着,
转身就往外跑,连那身名贵的狐裘都跑掉了,也顾不上捡。我看着她的背影,冷笑一声。
这才只是个开始。晚上,卫尘又来了。还是带着热粥和炭火。他把东西放下,什么都没说,
转身就要走。“站住。”我叫住他。他停下脚步,背对着我。“你不好奇,
我怎么会知道虎符的事?”他没回头,声音闷闷的。“不好奇。”“是吗?”我从枕头下,
摸出一块小小的,刻着复杂花纹的玉佩。“那这个,你也不好奇吗?”这是上一世,
他临死前,塞到我手里的东西。他说,这是他家族的信物。卫尘猛地转过身。
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手里的玉佩,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它怎么会在你这里!”“你猜?
”我把玉佩抛了抛,又接住。“卫尘,我们做个交易吧。”“你帮我走出这个冷宫,
扳倒萧玦。”“我帮你找到虎符,拿回属于你的一切。”他看着我,眼神变幻莫定。
我知道他在权衡。他信不过我。一个被废的太子妃,能有什么本事?“你凭什么觉得,
你能扳倒太子?”他终于开口了。我笑了。“就凭我知道他所有的秘密。”“比如,三年前,
他为了讨好户部尚书,把他亲妹妹送上尚书的床,结果他妹妹不堪受辱,投湖自尽。
”“比如,去年科考,他卖了三十个进士名额,敛财百万。”“还比如……”我每说一条,
卫尘的脸色就白一分。这些都是东宫最核心的机密,别说他一个太监,就是朝中大臣,
也未必知晓。他看我的眼神,从怀疑,变成了惊恐。好像在看一个妖怪。“你……到底是谁?
”我收起笑容,看着他。“一个从地狱里爬回来的人。”3卫尘最终还是答应了。
他别无选择。我是他唯一的希望。接下来的日子,冷宫表面上依旧死寂。但我知道,
外面已经开始变天了。卫尘利用他在宫里的人脉,悄悄地把我透露给他的那些“秘密”,
变成了流言。一开始,没人相信。但当流言和一些蛛丝马迹对上号的时候,
怀疑的种子就种下了。萧玦最近很烦躁。他感觉自己好像被人扒光了衣服,扔在大街上。
无论多隐秘的事,都会莫名其妙地传出去。他查了很久,却什么都查不到。所有的线索,
都指向一些不相干的小人物。这让他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而莲碧的日子,
也不好过。“毒点心”的事,虽然被萧玦压下去了,但她在宫里的名声,一落千丈。
大家都说她蛇蝎心肠,连冷宫里的弃妃都不放过。她走到哪里,都能感觉到别人异样的眼光。
这一切,都在我的计划之中。我要的,就是让他们自乱阵脚。很快,机会来了。
皇帝的万寿节。按例,皇子皇孙都要献上寿礼。这是个争奇斗艳,博取圣心的好机会。
上一世,萧玦就是凭着一份“祥瑞”——一株据说是天降的、能发出七彩光芒的珊瑚,
大大地出了一次风头,地位越发稳固。而那株珊瑚,其实是莲碧的父亲,一个地方富商,
花重金从西域买来的。珊瑚本身没什么奇特,只是上面涂了一种特殊的磷粉,
在特定的光线下,就会发出彩光。这种小把戏,骗骗外行人还行。我知道,他们这次,
还会故技重施。而我要做的,就是让他们从天堂,跌到地狱。寿宴前三天,卫尘找到我。
“娘娘,都安排好了。”“太子已经把那株珊瑚运进宫了,藏在他的书房里。”我点点头。
“东西呢?”卫尘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纸包。“按您的吩咐,找宫里最好的画师调的。
无色无味,混在水里,肉眼看不出来。”纸包里,是一种特殊的墨汁。这种墨汁,
平时是透明的。但只要遇到高温,就会显现出深红色。像血一样。“很好。”我把纸包收好。
“今晚,想办法把它洒在珊瑚上。”“记得,做得干净点。”卫尘领命去了。
我看着他的背影,知道这一步棋,已经落下。接下来,就等着看好戏了。万寿节当天,
皇宫里张灯结彩,喜气洋洋。我这个冷宫弃妃,自然是没有资格参加的。但我一点也不急。
我的“寿礼”,已经替我送到了。宴会进行到一半,到了皇子献礼的环节。几个皇子献上的,
都是些名贵的字画、玉器,虽然珍贵,却没什么新意。轮到萧玦了。他一脸得意地站出来,
让人抬上一个用红布盖着的巨大托盘。“父皇,儿臣近日偶得一祥瑞,特献给父皇,
祝父皇福寿与天齐!”他说得慷慨激昂。皇帝也被勾起了兴趣。“哦?呈上来看看。
”萧玦亲手揭开红布。一株半人高的白色珊瑚,出现在众人面前。珊瑚的形状很奇特,
像一只展翅的凤凰。阳光透过窗户照在上面,竟然真的发出了淡淡的七彩光晕。满堂喝彩。
“天降祥瑞啊!”“太子殿下真是孝感动天!”皇帝也龙颜大悦,站起来走到珊瑚面前,
仔细观赏。“好,好啊!”萧玦得意地看了一眼莲碧。莲碧也回以一个娇羞的笑容。
他们以为,自己赢定了。就在这时,一个小太监“不小心”打翻了手里的酒壶。温热的御酒,
不偏不倚,全洒在了珊瑚上。下一秒,所有人的笑容,都僵在了脸上。
只见那株洁白如玉的珊瑚上,竟然瞬间浮现出几个鲜红的大字。像是用血写上去的。
触目惊心。那几个字是——“萧氏篡逆,还我河山!”4大殿里,一瞬间,
安静得能听见针掉在地上的声音。所有人都傻了。包括萧玦和莲碧。那八个血红的大字,
像烙铁一样,烙在每个人的眼睛里。“萧氏篡逆,还我河山!”这是前朝余孽的口号。
是大忌中的大忌。祥瑞?这他妈是催命符!皇帝的脸,瞬间从红润变成了铁青,
又从铁青变成了煞白。他指着那株珊瑚,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这……这是……”最先反应过来的是萧玦。他“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浑身抖得像筛糠。
“父皇!父皇明鉴!儿臣冤枉啊!儿臣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他想去擦掉那些字,
但那红色像是渗进了珊瑚里,怎么擦都擦不掉。莲碧也吓傻了,跟着跪在地上,
哭得梨花带雨。“陛下,这一定是有人陷害殿下!一定是!”“陷害?
”皇帝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但那声音,像是从冰窖里发出来的。
他一脚踹在萧玦的心口上。萧玦像个破麻袋一样飞了出去,撞在柱子上,吐出一口血。
“你管这个叫陷害?”皇帝指着萧玦的鼻子,怒吼道。“你把前朝的口号,当成祥瑞献给朕!
”“你是想咒朕死吗!”“还是说,你跟那些前朝余孽,本就是一伙的!”“不是的!父皇!
儿臣没有!”萧玦爬过去,抱住皇帝的腿,哭得涕泗横流。
他现在哪还有半点平日里意气风发的样子,就是一条摇尾乞怜的狗。
皇帝看着他这副没出息的样子,更加来气。又是一脚。“滚!”“来人!
把这个逆子给朕拖下去!关进宗人府!没有朕的命令,不准任何人探视!”几个侍卫冲上来,
架起已经瘫软如泥的萧玦,就往外拖。萧玦还在不停地喊冤。“父皇!儿臣是冤枉的!
是云裳!一定是那个***陷害我!”他居然还想把脏水泼到我身上。蠢得无可救药。
一个被打入冷宫的弃妃,能有什么本事,在他的寿礼上动手脚?这话谁会信?他这么一喊,
只会让皇帝觉得他是在狗急跳墙,胡乱攀咬。果然,皇帝的脸色更难看了。“把他嘴堵上!
拖出去!”萧玦被拖走了。大殿里,还跪着一个莲碧。她已经吓得快晕过去了。皇帝的目光,
像刀子一样落在她身上。“这东西,是你找来的?”莲碧浑身一颤,拼命摇头。
“不……不是臣妾……”“是你爹,莲振邦,花重金从西域商人手里买的,对不对?
”皇帝的声音很平,但莲碧却感觉到了无边的恐惧。她没想到,皇帝竟然连这个都知道。
“把他爹也给朕抓起来!抄家!”“这个女人,打入掖庭,终身为奴!”皇帝的命令,
一道接着一道。快得让人反应不过来。莲碧尖叫一声,彻底晕了过去。也被拖了下去。
一场喜气洋洋的寿宴,变成了一场血淋淋的闹剧。宾客们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出。
皇帝处理完这一切,像是瞬间老了十岁。他疲惫地挥了挥手。“都散了吧。”很快,
大殿里就空了。只剩下皇帝一个人,对着那株“泣血”的珊瑚,默默出神。而这一切,
都被躲在殿外角落里的卫尘,看得一清二楚。他回来的时候,
脸上还带着未消的震惊和一丝……恐惧。他看着我,就像在看一个怪物。
“娘娘……您……您是怎么做到的?”我正在用一根枯树枝,在雪地上画画。
画的是一朵莲花。然后,我用脚,把那朵莲花,碾得粉碎。“我说了,
我只是一个从地狱里爬回来的人。”“地狱里,多的是这种,让人意想不到的把戏。
”卫尘沉默了。他知道,我没有说谎。这个女人的手段,比他想象的,要可怕一百倍。
跟她合作,是与虎谋皮。但,也是他唯一的出路。“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他问。
我抬起头,看向皇宫深处。那里,是宗人府的方向。“扳倒了太子,还有别的皇子。
”“我们要的,不是换一个人坐上那个位子。”“而是要让所有姓萧的,
都从那个位子上滚下来。”我的声音很轻,但在这个寂静的雪夜里,却显得格外清晰。
也格外,大逆不道。卫尘的瞳孔,猛地收缩了。5萧玦被关进了宗人府。莲碧的父亲,
莲振邦,被抄家下狱,查出了贪墨巨款,勾结外戚,数罪并罚,判了秋后问斩。莲家,
一夜之间,树倒猢狲散。莲碧也被送进了掖庭,干最脏最累的活。
听说她第一天就被管事姑姑打断了一条腿。东宫的势力,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
其他几个皇子,开始蠢蠢欲动。尤其是三皇子,萧景。他是淑妃所生,平日里最是温文尔雅,
与世无争。但上一世我知道,他才是那条最会咬人的毒蛇。萧玦的很多坏事,
都是他在背后推波助澜。现在,萧玦倒了,他成了最大的受益者。朝堂上,已经开始有风声,
说要改立三皇子为太子。皇帝虽然没表态,但显然也动了心。经常召见萧景,
一副父慈子孝的模样。我不能让萧景就这么轻易地坐上太子之位。我要让他们狗咬狗。
我让卫尘去宗人府,给萧玦送一句话。“想活命,就咬死三皇子。”卫尘有些不解。“娘娘,
太子已经是个废人了,我们为什么还要在他身上浪费时间?”“他不废。”我摇摇头,
“他只是暂时被关起来了。只要他一天不死,那些曾经依附于他的势力,
就不会彻底倒向别人。而且,一条疯狗,咬起人来,才最疼。”卫尘明白了。
他很快就找到了机会,买通了宗人府的狱卒,见到了萧玦。萧玦在宗人府的日子,很不好过。
昔日高高在上的太子,如今成了阶下囚。谁都可以来踩一脚。卫尘见到他的时候,
他正被几个狱卒按在地上,灌馊掉的饭菜。满身污秽,狼狈不堪。卫尘把狱卒打发走,
走到萧玦面前。萧玦抬起头,看到是他,眼神里充满了怨毒。“是你!是你这个狗奴才!
是你和云裳那个***害了我!”卫尘没理他,只是淡淡地转达了我的话。“我们娘娘说,
想活命,就咬死三皇子。”萧玦愣住了。“什么意思?”“三殿下最近,风头很盛啊。
”卫尘点到为止。萧玦不是傻子。他瞬间就明白了。他被废,最高兴的人是谁?是萧景!
“珊瑚案”,说不定就是萧景在背后搞的鬼!仇恨,瞬间占据了他的脑子。“是萧景!
一定是他!”他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抓住卫尘的裤腿。“你告诉云裳!只要她能帮我出去!
我什么都答应她!我让她当皇后!不!我把江山分她一半!”卫尘厌恶地甩开他的手。
“我们娘娘对这些不感兴趣。”“她只要三皇子,死。”说完,卫尘就走了。
留下萧玦一个人,在肮脏的牢房里,眼神变得越来越疯狂。几天后,萧玦在宗人府里,
“畏罪***”了。用一根裤腰带,吊死了自己。皇帝听到消息,只是叹了口气,
下令以庶人之礼安葬。这件事,就算过去了。但,我知道,萧玦没死。
那只是我安排的一出假死脱身之计。真正的萧玦,已经被卫尘偷偷运出了宫,
藏在了一处秘密的宅子里。而吊死在宗人府的,只是一个和他身形相似的死囚。萧玦自由了。
也彻底疯了。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报仇。报复所有害过他的人。首当其冲的,
就是萧景。我给了他一份名单。上面,全是萧景安插在朝中的心腹,以及他们每个人的黑料。
这些,都是我上一世,用命换来的情报。萧玦如获至宝。他开始像一个幽灵,
游荡在京城的黑夜里。今天,某个御史大人被发现在青楼暴毙。明天,
某个将军家的小妾跟人私奔,卷走了所有财物。后天,某个大臣***的账本,
被贴满了京城的大街小巷。一时间,朝堂上人心惶惶。这些出事的人,都有一个共同点。
他们都是三皇子萧景的人。萧景快气疯了。他感觉自己像是被一张无形的大网罩住了。
他的羽翼,正在被一根根地拔掉。他查了很久,却什么都查不到。对手就像鬼魅,来无影,
去无踪。皇帝也察觉到了不对劲。他把萧景叫去,狠狠地训斥了一顿。
说他连自己的人都管不好,还想当太子?萧景百口莫辩。他开始怀疑,
是不是有别的兄弟在背后搞他。于是,他也开始用一些下三滥的手段,去报复其他皇子。
一场皇子之间的互相倾轧,正式拉开序幕。朝堂,彻底乱了。而我,这个始作俑者,
依旧安安稳稳地待在冷宫里。每天喝着卫尘送来的热粥,看着外面风云变幻。
卫尘看我的眼神,越来越敬畏。他现在才明白,我当初说的“让所有姓萧的都滚下来”,
不是一句空话。这个女人,真的在下一盘很大很大的棋。而他们所有人,
都只是她棋盘上的棋子。“娘娘,我们现在,是不是该考虑下一步了?”卫尘问。
“什么下一步?”“扶持一个新君。”他说,“总要有人来收拾这个烂摊子。”他看着我,
眼神里有一丝期待。他希望那个人,是他。我笑了。“不急。”“让他们再多咬一会儿。
”“等他们都咬得精疲力尽,两败俱伤的时候,才是我们收网的时候。”我走到窗边,
看着天上的月亮。月色如水,却冷得刺骨。“而且,谁说,这个天下,一定要有皇帝呢?
”卫尘的心,漏跳了一拍。6朝堂上的狗咬狗,越来越激烈。每天都有官员被弹劾,被下狱。
几个皇子斗得你死我活,手段越来越脏。皇帝被气得病倒了,一连几天都没有上朝。
整个大萧王朝,风雨飘摇。而我,决定去一个地方。掖庭。我要去见一个人。莲碧。
我已经很久没有听到她的消息了。只听说,她在那个人间地狱里,过得很惨。但,还不够。
我要亲眼看看,她那张曾经不可一世的脸,现在是什么样子。我还要从她嘴里,知道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