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上缘分的红绳

系上缘分的红绳

作者: 关宴

悬疑惊悚连载

小说叫做《系上缘分的红绳》是关宴的小内容精选:阿妈失踪那村里人都在骂她跟野男人跑直到警察从后山挖出七具女每具尸体的脚踝都系着阿妈编的红而我的枕头藏着她用血写的信:装瘸十该逃————————————阿妈的手指很在昏黄的煤油灯像两截嫩白的细她总爱在一天劳作就着那点微弱的用买来的最便宜的红棉编一种复杂的平安线在她指间灵活地穿梭、缠最终形成一个紧密、好看的她一边会一边低声哼着不成...

2025-10-18 16:10:25

阿妈失踪那天,村里人都在骂她跟野男人跑了。直到警察从后山挖出七具女尸。

每具尸体的脚踝上,都系着阿妈编的红绳。而我的枕头里,藏着她用血写的信:装瘸十年,

该逃了。————————————阿妈的手指很长,在昏黄的煤油灯下,

像两截嫩白的细葱。她总爱在一天劳作后,就着那点微弱的光,用买来的最便宜的红棉线,

编一种复杂的平安结。线在她指间灵活地穿梭、缠绕,最终形成一个紧密、好看的结。

她一边编,会一边低声哼着不成调的曲儿,那声音软软的,像是山涧里淌过的溪水,

能暂时洗去白日里的疲乏和爹落在她身上的阴沉目光。“丫头,过来,”她朝我招手,

把我拉到跟前,把新编好的红绳系在我瘦小的脚踝上,打上一个死结,“系紧了,

菩萨才能看见,才能保佑我们丫头平平安安,无病无灾。”她的指尖带着一点凉意,

划过我的皮肤,眼神里有种我那时还看不懂的、沉甸甸的东西,像是祈求,

又像是某种坚定的承诺。但她从不把红绳系在我手腕上,说手腕露在外面,容易磨断,

只有系在脚踝上,藏在裤管里,才最稳妥,最长久。村里的女人偶尔见了,会打趣:“秀英,

又给你家丫头系‘护身符’呢?编得可真精巧。”阿妈便垂下眼,腼腆地笑笑,

手下编结的动作更快了:“闲着也是闲着,编着玩儿,图个心安。”那时的我,

只知道这红绳是阿妈给的,带着她身上的皂角清香和指尖温度,是黑沉沉的夜里,

唯一一点暖色的念想。我瘸着腿走路时,能感觉到那根细细的红绳摩挲着脚踝的皮肤,

是阿妈无声的陪伴。可我从未想过,这看似柔弱的红绳,

有一天会变成撕裂一切平静的、染血的烙印。阿妈失踪那天之前的晚上,她给我洗脚时,

还摸了摸我脚踝上那根已经有些褪色的旧红绳,轻声说:“明天阿妈给你换根新的。

”她的声音比往常更轻,像羽毛拂过,眼神飘向窗外黑黢黢的大山,

里面有我看不分明的、水光一样的东西在晃动。然后,天亮了,她就不见了。

村口的老槐树下,唾沫星子混着旱烟的辛辣,能把人腌入味。“我就说那女人不是个安分的!

瞧她那对招子,水汪汪的,天生就会勾魂!”“平时装得一副老实相,啧,到底是忍不住,

跟野男人跑了!”“苦了根生哦,还有他家丫头……”“他家丫头?嘿,没准儿就是个野种!

”我靠着褪了色的门框,木木地看着那些一张一合的嘴,像看着一池塘鼓噪的蛤蟆。

太阳明晃晃的,照得人眼睛发疼。爹蹲在屋檐下,脑袋埋在膝盖里,

一根接一根地抽着呛人的旱烟,灰白的烟灰落在他开了口的胶鞋上,烫出几个小小的黑点。

他没像往常那样,抄起棍子或者鞋底把那些嚼舌根的人骂回去,只是沉默着,

那沉默里有一种奇怪的虚软,像是被抽走了脊梁骨。有人拍了拍我的头,是邻居李婶,

她塞给我一个还温乎的烤红薯,脸上的褶子里堆着恰到好处的同情:“丫头,

别听他们瞎嚼蛆,你阿妈她……唉,许是有什么说不出的苦衷。”她叹着气,眼神却像钩子,

想从我脸上刮出点别的什么。苦衷?我捏着手里温热的红薯,指甲掐进软烂的皮里,

留下几道深色的印子。在这山里,女人的“苦衷”最后都变成了河里的泡影,后山的黄土,

或者别家炕上捂不住的呻吟。阿妈能有什么例外?她那双编出无数平安结的手,

终究没能编好自己的命运。她不就是嫌弃这个家穷,嫌弃爹没本事,嫌弃我是个拖油瓶,

所以跑了么。就像他们说的那样,跟野男人跑了。这山里,跑掉的女人不止一个,

她们都成了男人下酒的骂料和女人眼底的警钟。可我脚踝上那根她亲手系上的旧红绳,

却像一道渐渐收紧的箍,勒得我透不过气。阿妈不见的第五天,村子表面的那点同情假象,

就像被太阳晒干的露水,迅速蒸发了。那些黏腻的、探究的目光,

越发不加掩饰地落在我身上。我去井边打水,隔壁的王婆凑过来,

枯爪一样的手捏了捏我的胳膊,对旁边洗衣裳的妇人啧啧道:“瞧这丫头,瘦是瘦了点,

骨架倒还匀称。秀英跑了,留下这么个‘小包袱’,根生一个大男人可怎么弄?

”那妇人甩了甩手上的水珠,斜眼瞅我:“可不是嘛,半大的丫头,吃穷老子。要我说啊,

女孩子家家的,读什么书?认得几个字还能飞出这山窝窝去?早点找个婆家才是正经,

还能换点彩礼贴补家里。”她的话像裹着糖衣的砒霜,听起来像是为我爹打算,

字字句句却都在把我往某个既定的深渊里推。“婆家?”王婆瘪着嘴笑,

露出稀稀拉拉的黄牙,“也得有人敢要啊。她阿妈那个样子……哼,

谁知道这丫头骨子里随了谁?再说了,腿脚还不利索。

”她浑浊的眼睛像探照灯一样扫过我微跛的左腿,那里面没有怜悯,

只有一种衡量货物瑕疵般的挑剔。我低着头,用力拽着井绳,木桶磕在井壁上,

发出沉闷的响声。她们的话像针,密密麻麻地扎在心上,但我不能哭,也不能反驳。

阿妈说过,在这种时候,沉默和顺从是最好的盔甲。李婶依旧隔三差五送来点吃的,

有时是一把青菜,有时是几个土豆。她不再提阿妈,反而开始跟我爹搭话。“根生兄弟,

不是嫂子多嘴,你这日子往后可难了。”她一边帮我爹缝补一件破旧的外套,一边叹气,

“屋里没个女人操持,不像个家。丫头也一天天大了,总跟你一个大老爷们住一起,不像话。

”爹闷头抽烟,不吭声。李婶压低了声音,但我蹲在灶膛前烧火,

那声音还是丝丝缕缕地钻进耳朵:“……后山梁子那边,老刘家前年买来的那个媳妇,

听说最近闹得厉害。要我说,当初就不该找那种性子烈的,费钱还不省心。

还是得找知根知底的,或者……像你家丫头这样的,从小看着长大,性子软和,

好拿捏……”爹抽烟的动作顿住了,烟雾后面,他的眼神复杂地闪烁了一下,

很快又恢复了死寂。他没接话,但也没打断李婶。我的心,在那一刻像被浸入了冰水里。

李婶的话,不再是简单的闲话,它指向了一个模糊却恐怖的未来。知根知底?性子软和?

好拿捏?这些词组合在一起,像是在为某种交易贴上标签。晚上,

爹偶尔会带一两个村里的男人回家喝酒。他们围着桌子,就着一碟咸菜花生米,

也能喝得面红耳赤。酒酣耳热时,那些平日里还算收敛的话,便毫无顾忌地冒了出来。

“要我说,根生,你也别太死心眼。女人嘛,跟谁不是过日子?跑了就跑了,再找一个就是!

”“就是!凭你的力气,还怕找不到婆娘?大不了……像老光棍那样,花钱买一个呗!

虽然贵点,但听话!”“买啥买?现成的不就有……”有人醉醺醺地,

目光意有所指地瞟向我睡觉的里屋,话没说完,就被旁边的人用胳膊肘捅了一下。

爹猛地灌了一口酒,呛得剧烈咳嗽起来,脸憋得通红,不知道是酒呛的,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他重重地把酒杯顿在桌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喝酒就喝酒,少他妈放屁!

”屋子里瞬间安静下来,只有油灯芯偶尔爆开的噼啪声。那种安静,比吵闹更让人窒息。

我蜷在里屋的炕上,用被子蒙住头,浑身冰冷。那个未尽的话头,

像一把悬在头顶的、生锈的钝刀,我不知道它什么时候会落下来,只知道它一定会落。

这些看似零碎的、充满“关怀”或“玩笑”的话语,像无数条隐形的丝线,

在我周围编织成一张无形的大网。网的中心,就是我。而我那瘸了的腿,

阿妈“跟人跑了”的污名,都成了这张网更加牢固的理由。

他们似乎在用一种心照不宣的方式,

一步步地将我推向某个既定的、属于这山里许多女孩的、黑暗的归宿。阿妈的失踪,

仿佛只是一个开始,一个为我这个“多余”的丫头,腾出位置的信号。日子像村口那盘磨,

沉重而缓慢地转动着,碾碎着希望,也碾磨出生活粗糙的本来面目。

我开始更清晰地听懂那些盘旋在头顶的话,它们不再只是难听的噪音,

而是带着冰冷钩刺的网,一点点收紧。日子就这么一天天往下熬,像钝刀子割肉。

直到那天下午,几辆呼啸而来的警车,再次打破了村子令人窒息的宁静。

他们直接开到了后山脚下。穿着统一服装的人越来越多,拉起了长长的黄色警戒线。

铁锹和锄头起落,泥土被一铲一铲地挖出来,堆成小山。全村的人都围了过去,踮着脚,

伸长了脖子,像一群被无形之手提着的鸭子。我和一群半大的孩子挤在最外围,

透过大人们腿脚的缝隙,能看到里面忙碌的身影,和越挖越深的土坑。

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恐慌,像湿冷的雾气,在人群里弥漫开来。没人再大声议论,

只有压得极低的耳语和粗重的呼吸声。然后,不知是谁先惊叫了一声。紧接着,

像是瘟疫传染,恐慌炸开了。一具,两具,三具……警察们从那个越来越深的土坑里,

抬出来一具又一具东西,用白色的袋子装着,拉链严严实实地拉着。可那形状,分明就是人。

第七个袋子被抬上来时,有个警察脚下一滑,袋子重重地磕了一下,拉链崩开了一角,

一截已经完全白骨化的小腿掉了出来,在惨白的阳光下,晃得人眼睛刺痛。更刺眼的,

是那截白骨脚踝上,系着的一圈褪了色,但依旧能辨认出是红色的绳结。那编织的手法,

那打结的方式……我死死地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进掌心的嫩肉里。我认得。

那是阿妈才会编的平安结。她说过,红绳辟邪,保平安。我的手腕上,曾经也系过一根,

后来旧了,断了,她就给我换了新的。她说,要一直戴着,菩萨会保佑我。现在,

这些保佑过我的,一模一样的红绳,系在了后山挖出来的,第七具女尸的脚踝上。

人群彻底乱了。哭喊声,咒骂声,呕吐声,还有警察厉声维持秩序的声音,混杂在一起。

“是秀英!那绳结是根生家秀英编的!”“天杀的!原来不是跟人跑了!是遭了毒手了!

”“是谁干的?!挖出来七……七个啊!”爹的脸色,在那一瞬间,

变得比地上的死人骨头还要惨白。他踉跄着后退,撞在身后的人身上,嘴唇哆嗦着,

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有人扶住了他,他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抓住那人的胳膊,

浑身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我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喉咙发紧。阿妈……不是跑了?

她被人害了?和另外六个女人一起,被埋在了后山?是谁?混乱中,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推搡着回到家的。院子里空荡荡的,爹被警察留下来问话了。堂屋里,

还残留着摔碎的酒瓶渣子。后山的尸体被发现后,最初的震惊过去,

村里弥漫开一种更古怪的气氛。恐惧是真的,

但另一种更隐晦的情绪也在发酵——那是对“规矩”被打破的恼怒,

是对可能引火烧身的惶惶,还有一种……对“不守规矩”女人的、变本加厉的鄙夷。

“七个啊……作孽哦!” 王婆在井边捶打着衣裳,力道大得像在泄愤,“可话说回来,

那些女人要是不整天想着往外跑,能招来这祸事?安安分分待在屋里,相夫教子,

哪来这么多是非!”旁边一个年轻些的媳妇,

怯生生地插了句嘴:“可她们…也可能是被…”“被什么被?!”王婆猛地打断她,

浑浊的眼睛一瞪,“一个巴掌拍不响!好端端的,人家怎么就盯上她们?还不是自己不安分!

你看我们这些老老实实过日子的,谁出过事?”那年轻媳妇立刻噤声,低下头用力搓洗衣裳,

不敢再言。我蹲在旁边洗几个瘦小的土豆,听着这话,心里像有寒冰在凝结。

她们的语气那么理所当然,仿佛那些被埋在后山的女人,她们的死,

首要的原因是她们自己的“不安分”。这种逻辑,比赤裸裸的恶意更让人胆寒。后来,

李婶来我家的次数更多了。她不再只是送吃的,开始帮我爹收拾屋子,

嘴里絮絮叨叨:“根生兄弟,你看这日子,总得过下去。丫头大了,总不能一直这么拖着。

我娘家那边有个远房亲戚,在铁山坳,家里条件还行,就是儿子…小时候发烧,

脑子不太灵光,但人老实,知道疼人。他们不挑,

就想要个能过日子、能生养的……”我爹依旧沉默,但抽烟的频率慢了下来,

像是在认真权衡。李婶趁热打铁:“彩礼他们愿意出这个数。”她伸出几个手指,

在我爹眼前晃了晃,“丫头过去,也算有个着落,总比留在家里,将来……你知道的,

名声也不好听。”“名声”……这两个字像两座山,压垮了多少山里的女人。阿妈“死了”,

所以她的女儿也带着“原罪”,需要被尽快、尽量不亏本地“处理”掉。

就连村里那些半大的小子,看我的眼神也变了。他们不再只是无视,有时会聚在一起,

对着我指指点点,发出哄笑。有一次,我瘸着腿背柴禾走过,一个半大小子故意伸脚绊我,

我摔在地上,柴禾散了一地。他们围着我笑:“瘸子还想学人跑?”“跟她阿妈一个德性!

”“以后肯定也是个便宜货!”我趴在地上,泥土的气息混着眼泪的咸涩钻进鼻腔。那一刻,

我清晰地感觉到,这个村子,从垂暮的老人到懵懂的孩童,

同一种毒素——一种视女性为物件、为附属、为可以随意评判、交易甚至摧毁的存在的观念。

阿妈的死,非但没有换来悔悟,反而成了加固这观念的又一块基石。恐惧和绝望像野草,

在我心里疯狂滋长,然后,在那封血书冰冷的熨烫下,

慢慢凝结成一种坚硬的、带着棱角的东西。报复的念头,不再是冲动,

而成了一个清晰的目标。我开始更仔细地观察。李婶藏银镯子的灶台砖缝,我知道。

村会计晚上常偷偷去邻村找那个暗娼,我知道。王婆总吹嘘她儿子在外面挣大钱,

其实是在城里给人当打手,专干些见不得光的勾当,我也知道。

还有那个总用猥琐目光打量我的老光棍,

他屋里藏着几件明显不属于他的、花色鲜艳的女人内衣……这些零碎的、肮脏的秘密,

像散落在地上的毒蘑菇。以前我只觉得恶心,现在,我知道它们有用。警察还在调查,

但进展缓慢。村民们开始统一口径,对外来的警察充满了不信任和隐隐的敌意。

他们像一块被水浸透的厚木板,难以撬动。那就从内部烧穿它。我选择了一个时机。那天,

爹又被叫去问话,李婶大概是做贼心虚,在家里指桑骂槐地哭闹,说有人污蔑她。

村里人心浮动。夜里,我像个幽灵一样溜出家门。月光很亮,照得我脸色惨白。

我没有去后山,而是先去了李婶家。我不仅把一根红绳系在她家门环上,

还用从灶台抠下来的、混合着泥土的黑灰,

在她家门板上画了一个歪歪扭扭的、类似银镯子的圆圈。接着,是村会计家。

我把红绳系在他家窗棂最显眼的位置,然后,

将一张早就准备好的、从旧报纸上剪下来的、模糊的男女依偎的图片,塞进了他家的门缝。

王婆家……老光棍家……我像一个沉默的播种者,在寂静的夜色里,

精准地在每一块孕育着罪恶的土地上,埋下恐慌的种子。我用的不是直接的指控,而是暗示,

是联想,是勾起他们内心最恐惧场景的碎片。红绳,是阿妈的标记,

也是所有参与者共同的噩梦。而附加的那些“小礼物”,则是直指他们个人秘密的利刃。

做完这一切时,天还没亮。我回到家里,躺在冰冷的炕上,心跳如鼓,却异常平静。第二天,

恐慌以比上一次更猛烈、更精准的态势爆发了。李婶看到门上的镯子印记,当场晕了过去。

村会计捡起那张图片,脸瞬间煞白,手抖得几乎拿不住东西。王婆对着自家门上的红绳,

不再是尖叫,而是发出一种像被掐住脖子的、绝望的呜咽。老光棍则像见了鬼一样,

把自己锁在屋里,一整天没敢出门。这一次,恐慌不再仅仅是针对“鬼魂索命”,

更是针对“秘密被窥破”的极致恐惧。他们开始疯狂地互相猜忌,是谁出卖了谁?

那个系红绳的“鬼”,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怀疑的链条一旦开始崩解,速度是惊人的。

在极度的精神压力下,为了自保,有人开始向警察吐露“别人的”秘密,试图将祸水引开。

一根又一根肮脏的线头,就这样被扯了出来。警察的调查,终于取得了突破性的进展。

当手铐再次亮出,戴在爹、李婶、村会计、王婆儿子以及老光棍手腕上时,

他们脸上除了恐惧,还有一种被彻底看穿、无力回天的灰败。爹在被押上警车前,

最后一次回头看我。我站在人群边缘,依旧瘸着腿,脸上是符合年龄的茫然和无措。

只有他自己能看到,我看着他,嘴角极其轻微地、几乎不被察觉地,向上弯了一下。

那不是一个孩子的笑容,那里面淬着冰,带着血,和一丝属于猎手的、残酷的怜悯。

他看着我的眼神,从怨毒,变成了彻底的、如同见到怪物般的骇然。警车呼啸着远去,

带走了笼罩村庄多年的部分阴影,也带走了我作为“受害者女儿”的短暂身份。我站在原地,

阳光刺眼。脚踝上,阿妈留下的那根旧红绳,早已被我取下,妥善收藏。新的红绳,

我已经会编了。编得和阿妈一样好。而这,仅仅是个开始。铁山坳,

还有更多像这里一样的山村,它们需要被“清理”。用我的方式。铁山坳的夜,

比我的故乡更沉,更死寂。这里的山仿佛离天更近,压得人喘不过气。我被卖到了张家。

张老蔫和他婆娘,像两尊被风干了的泥塑,脸上刻着同样的麻木和算计。他们的傻儿子,

叫铁锁,二十多岁的年纪,智力却像个五六岁的孩子,整天咧着嘴流口水,

看到我就“媳妇、媳妇”地叫,伸手要来抓我。我故技重施,将怯懦和顺从演到了骨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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