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镇国将军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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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门关的风,总带着塞上独有的冷冽与苍茫,卷起漫天黄沙,却吹不散沈将军府的暖意。

将军府内。

“小姐,小姐”,沈清雪朦胧中听道婢女小萍的声音,缓缓的睁开眼,感觉头疼欲裂,嗓子沙哑的问道:“我这是怎么了”。

小萍一脸担忧的说道:“小姐,你那天回来就感染了风寒,己经躺了两个晚上了,老爷、夫人都担心你,这两晚都睡不好,食欲也不振,这不一大早就吩咐我来喂你汤药”,小萍带着哭腔道:“小姐,你下次可不能偷偷一个人偷跑出去了,你都不知道全家都担心你,你万一出个什么意外,让我怎么办啊”,沈清雪接过汤药,一饮而尽,笑着说道:“傻丫头,我这不是没事吗”。

小萍是前几年母亲从街上带回来的乞丐,从小和我一起长大,虽然有时候说话大大咧咧的,但只要关于我的事,就非常得上心,她总是对我说:“小姐除了你,就没人对我这么好了”,我也经常笑着说她傻,记得有次落水,不会游泳的她为了救我,差点死过去,哥哥在外征战沙场,也是小萍陪伴了我整个童年,这份从小到大的情谊我也一首记着,拿她当姐姐一样。

沈清雪突然想起那日在雪中的场景,如同做梦一般,像是想起什么,忙声问道:“兄长怎么样了”。

小萍回答道:“大夫说没什么大碍了,这几天就可以接回府休养了”。

老爷和夫人也在安排了。

沈清雪嗯了一声说:“那就好”。

小萍又说道:“小姐,外边风大,你在屋里躺着休息会吧儿,我去给老爷、夫人禀报一下你醒了,免得他们担心”。

你望着小萍开心着跑出去的背影,缓缓躺下。

不知是不是梦,你又想起那天在雪中那个一身玄色俊朗的身影,可惜还不知道那位公子的名字,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再次见面的机会,想着,想着,困意来袭,缓缓睡去……这座矗立在京城勋贵聚居地的府邸,朱门巍峨,飞檐翘角,门前两尊石狮子怒目圆睁,昭示着主人赫赫战功与无上荣光。

镇国将军沈毅一生戎马,为国戎边,家中并非只有铁血和肃杀——女儿沈清雪,便是这将军府里最温柔的光。

而这份光的守护者,除了父母,更有她那位视她如命的兄长,沈珩。

沈毅夫妇生下长子后几年,一首未有身孕,老两口唯独盼着一个女儿承欢膝下。

沈清雪的降生,是沈府最大的惊喜。

沈清雪自幼便不同于其他武将家的孩子,她不喜舞刀弄枪,反而对笔墨纸砚情有独钟。

沈毅虽盼着女儿能有几分将门风骨,每当看到她握着毛笔认真临摹字帖的模样时,终究软了心肠,任由她在书海中徜徉。

而兄长沈珩,更是将这份宠爱做到了极致。

沈珩比沈清雪年长八岁,自她懂事时便成了她最坚持的依靠。

幼时沈清雪怕黑,沈珩便抱起她在院里看星星,用粗糙的手掌轻轻拍着她的背,给她讲边关奇闻逸事,首到她沉沉睡去;她想学琴,沈珩便寻遍整个京城最好的琴师,斥巨资为她买下整个京城最好的“泠音”琴,只为博她一笑;她性子温婉,在府外偶遭纨绔子弟刁难,沈珩得知后,二话不说便带着自己的亲卫找上门去,既不伤人性命,又让对方再也不敢招惹,回头还柔声安慰受惊的妹妹:“清雪不怕,有兄长在,没人能欺负你”。

沈珩深知武将家庭的不易,父亲常年驻守边关,聚少离多,母亲操持家务,劳心劳力。

他自小便立志要好好守护这个家,尤其是这个娇弱又坚韧得妹妹。

他从来不会对清雪说“女子无才便是德”的古训,反而鼓励她多读书、多见识、还常常给她讲在边关的热血,到百姓的疾苦,让她的眼界远超越一般的深闺女子。

这份毫无保留的爱,贯穿了清雪的整个少女时代。

她在兄长的呵护下长成了一位温文尔雅、知书达理却又不失风骨的女子。

而沈珩也凭借自己过人的胆识与谋略,在军中展露头脚,年纪轻轻便己官至骠骑大将军,成为京城中炙手可热的青年才俊。

月末,沈珩伤势转好,准备回府,清雪不知从哪里得到的消息,冒着冷风,早早就在府外等着,沈珩看到妹妹的时候,只见她挫着手,脸冻的通红,不由得一阵心疼,便大声叫道:“清雪”,清雪猛的回头,便看到兄长在马车前边站着,笑着在向她挥手,几年不见,沈珩己到了弱冠之年,高挺的身拔,帅气且俊朗的面容,只是晒黑了好多,她心疼的眼眶通红,哭着向他跑过去,叫道:“哥哥” 好像是要把这几年受的委屈全部发泄出来一样。

沈珩问道:“怎么了?

是哪个不长眼的家伙欺负我家小丫头了!

给哥哥说,哥哥去揍他,都长成大姑娘了,怎么反而越爱哭了,也不怕被小萍看到了,笑话你”,说完这句话,温柔又宠溺的揉了揉她的小脑袋,说:“外边那么冷,走我们回府”。

吃过午饭,清雪非要拉着沈珩让他讲一讲关外的事情,沈珩拿出一幅地图,“清雪,你看一下这张舆图”,沈珩指着这份地图,指尖划过雁门关的位置,“这里是兄长守护的地方,山高路险,却是抵御外敌的第一道防线。

等你外长大些,若是想看看关外的风光,兄长便护着你,亲自带你去”。

清雪抬起小脸,眼中满是崇拜:“兄长真厉害,清雪也想为国家出一份力,可我不懂武功,只能读书。

“读书亦是力量”沈珩揉了揉她的头顶,语气郑重,“古有班昭续(汉书),今有你沈清雪饱读诗书,日后若能以笔墨安人心、明事理、便是另一种报国。

兄长只愿你一生平安顺遂,所求皆得,不必像我们这般,终日与刀枪相伴,身不由己。

将军府上就这样欢声笑语的过了月余,一道圣旨打破了这样的宁静。

一位领头的太监带着娘娘呛的说道:“沈珩接纸”,全家都齐刷刷跪下,就听那位公公扯着嗓子说道:“奉天承运,皇帝诏谕曰,蛮组来势汹汹,骚扰我国边境,令沈珩为镇北大将军领兵支援五皇子,攻打蛮族。

同心协力,抵御外敌,钦此”。

哥哥接到圣旨,清雪又红着眼睛对沈珩说道:“哥哥又要走了吗?

你每一次出门都要保证平平安安的回来,我和娘亲在家里等你”。

说完那不争气的眼泪又流了出来。

沈珩出发的时候是偷偷走的,她怕妹妹伤心,他是真的看不得妹妹难过,留了封信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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