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市 A 集团实验室的冷光灯在深夜嗡嗡作响,
连轴转 30 个小时的林晚月终于按下报告保存键。指腹残留着键盘的余温,
她拖着疲惫的身躯走向电梯,连按数次毫无反应,只得无奈转身踏入昏暗的楼梯间。
忽明忽暗的灯光将影子拉得扭曲变形,林晚月刚下到一半,左手划拉着手机,
看着寥寥无几的朋友圈。脚下突然踩到一滩黏腻的液体,整个人失去平衡往前栽倒。
她慌乱中伸手去抓扶手,却只摸到一团冰冷潮湿的触感,接着便朝着无尽的黑暗坠落。
林晚月的人生忠告:下楼梯时不要玩手机!失重感撕扯着五脏六腑,
林晚月在尖叫声中闭上双眼。当刺骨的寒风裹挟着雪粒子拍打在脸上时,她猛地睁开眼,
掌心传来的粗糙触感让她瞬间清醒 —— 自己竟跪在潮湿的青石板上。
眼前的景象彻底打败认知:寒风呼啸的古街道上,
十三名蒙着黑巾的杀手呈扇形包抄一辆装饰着金线云纹的青绸马车,
刀刃上凝结的冰晶在摇曳的火把下泛着诡异幽蓝。天旋地转间,
混着铁锈味的雪粒子劈头盖脸砸下来。林晚月踉跄着撑住青石板,
掌心传来的粗糙触感让她瞳孔骤缩 —— 这根本不是实验室的地砖!“什。。。什么情况?
”周围什么机器都没有,不像是拍戏。月色也比之前亮许多,越想林晚月体贴越发寒。
远处传来金铁交鸣的脆响,十三四个蒙着黑巾的杀手呈扇形围向一辆装饰考究的青绸马车,
刀刃上凝结的冰晶在火把照耀下泛着幽蓝。“驾!驾!
” 车夫青筋暴起的双手拼命甩着缰绳,枣红马却在结冰的路面打滑。
车夫经过林晚月时犹豫了一瞬,伸手将呆愣的林晚月捞上马车,咕噜咕噜的滚进了马车内。
檀木镶玉的小几翻倒在地,散落的书卷间,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斜倚在软垫上。血腥味极浓。
‘他受伤了?’朔风卷着细雪灌进车厢,那人月白长衫早已浸透暗红,
宛如雪地里凋零的并蒂莲。左肩处狰狞的伤口如赤色溪流,皮肉外翻,血液还在汩汩往外冒。
在玄色狐裘沾染了大片血色。而他掌心死死攥着的一封信,明黄蟠龙印在血泊中若隐若现,
仿佛蛰伏的帝王在暗流里窥探着命运。林晚月的瞳孔骤然收缩,
医学院训练出的急救本能瞬间占据上风。她利落地扯断腰间丝绦,素手翻飞间,
雪纺裙摆化作柔韧的止血带。指尖触到冰凉的皮肉时,感受到对方肌肉因疼痛而紧绷的战栗。
“你是什么人……” 气若游丝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林晚月恍若未闻,
余光瞥见车厢暗格闪过金属冷光。“有没有手术刀。。。呃刀,或者匕首?
”林晚月望着男人问道。那人微微抬起手指,指向腰间挂着的匕首。她摸出精钢匕首,
就着火折子炙烤刀刃时,
敏锐地捕捉到男人睫毛的颤动 —— 这个连受伤都保持着优雅的人,
此刻竟默许她触碰私密物件。徒手撕开那人精致的衣衫,
林晚月屏息凝视左胸上方三寸处的箭伤。箭头倒钩泛着诡异青黑,显然淬了剧毒。身材不错,
上手摸了一下心脏的位置,“还好,离心脏远着呢”锋利的刀刃抵住伤口边缘:“会很疼,
忍一下。”车外侍卫濒死的惨叫与金属碰撞声交织,林晚月咬紧牙关将匕首探入伤口。
男人喉间溢出压抑的闷哼,骨节分明的手死死攥住车帘,指节泛白如霜。
当带着倒钩的箭头 “叮” 地落在铜盆里时,马车突然剧烈震颤,
杀手的刀尖破帘直刺而来!千钧一发之际,男人不知哪来的力气,
染血的衣袖如流云般卷落利刃,将她牢牢护在身下。温热的血滴溅在脸上,
雪松混着铁锈的气息扑面而来。他染血的指尖下意识护住她的后颈,
林晚月的呆呆的看着上方的男人,似是耗尽了力气,喘着粗气倒在了林晚月的怀里。
直到援军震天的马蹄声响起,林晚月才惊觉自己刚刚经历了什么。出于职业习惯,
伸手探上了男人的颈动脉,‘还好,颈动脉搏动强劲有力’当亲卫掀开帘子,
月光照亮那张剑眉星目的面容时,她彻底僵住‘这人。。。要是在现代高低是个男爱豆。
“大人!”亲卫上前扶起晕过去的男人。近身侍卫看见男人的伤口已经被处理,
对于林晚月身份又不详,一时间也不好处理。只能将人一并带回汴京府里 。
当林晚月跟着侍卫踏入裴府时,整座宅邸弥漫着一种奇特的静谧。林晚月长吁一口气,
终于是接受了自己穿越的现实。只是,看着自己的奇装异服,有些讪讪,
这些人竟然没有好奇。路上时裴晏辞已经醒了,侍卫带来了军医为他包扎好了伤口。
还交代了贴身侍卫,给我安排了住处。所以刚到府里就有人带着安排好的住处,
小丫鬟是府里家丁生的孩子,府里没有丫鬟,临时从家丁家里挑出来的一个机灵的小丫头。
小丫头叫小招。一早就打好了热水,收拾好了床铺。
“谢谢你啊小招”林晚月看着眼前比自己小的小姑娘伺候自己,多少有点脸红。
小招笑眯眯道“小姐不用客气,这些都是小招该做的。”洗洗脸,收拾收拾后,
躺在这个古色古香的床上。慢慢睡了过去。第二日,醒了后,小招就已经把饭菜摆上桌了,
边吃边问小招“你家大人醒了没?”小招摇摇头“不知道”林晚月点点头“唔”用完饭后,
林晚月让小招引路,来到裴晏辞的卧房前,门房紧闭,守门的侍卫刚要伸手拦住,
高敏恰巧开门“林小姐”“呃。。。高侍卫,我来看看你家大人。他怎么样了?
”林晚月歪头往里看去,屏风挡住了什么也看不见。“大人有些发烧,我正要去请御医呢。
”高敏答道说着就吩咐人拿着帖子请御医过来。林晚月思考了一瞬“你去找一壶烈酒来”。
高敏疑惑‘这个时候还有空喝酒’。见他迟疑,
林晚月不紧不慢的答道“拿来你就知道用处了。”说罢进入裴晏辞的卧房里。
绕过屏风一股浓重的药味袭来,看着躺在床上脸颊泛红的脆弱男人。
林晚月当即心底泛起不忍,‘哎呀,战损版爱豆’走进床边,伸手探上他的额头,‘啧,
烫手。’又摸了摸手‘嗯,冷的’。打开被血浸染的纱布,仔细看了看伤口,
箭伤处的皮肉发黑,需要去除掉。高敏此时拿了酒过来,林晚月招呼他“高侍卫,
我还需要一把匕首,再给我找几根从未用过的绣花针和黑线。
”然后去门口让小招去打盆热水来。高敏端着热水看向我“林小姐,热水”。
“ 你将烈酒倒一半进去,然后用毛巾给你家大人擦擦身子,主要擦大腿根部,颈部两边,
腋下还有腿弯处。擦完后盖上腹部,让他晾一会儿。” 林晚月边说边比划。
高敏按她说的倒完酒后端着盆站在床边不动,反而看着林晚月。
眼神里透露着‘你确定不回避一下吗’林晚月干咳两声“咳咳,医者父母心,
医生的眼里没有男女老少之分,快点吧你家大人都要烧糊涂了。
”到底是在高敏的无声***下,林晚月讪讪的退到了一边。
不一会儿又有侍卫送来了林晚月要的东西。林晚月点燃了桌上的烛火,将匕首烧红放凉,
绣花针也过了一边热。看着床边挡着严严实实的高侍卫,林晚月喊道 “高侍卫,好了没有?
”高敏将被子一角盖住裴晏辞的重要部位,就让开了身位。林晚月端着小托盘,
里面放着刚刚‘消毒’好的东西。让高敏拿烈酒给她冲手。
林晚月这才开始用纱布蘸了烈酒‘消毒’伤口,躺着的人无意识的用手阻挡,
“按住他”林晚月说着拿着匕首削去了黑色的腐肉,
裴晏辞痛的睁开眼看着林晚月边喘着粗气“你。”然后晕了过去,高敏在一边看的直皱眉头。
“是不是需要点麻沸散?”高敏开口道。林晚月惊讶的看着高敏“欸?嗐!
我竟然忘了你们这个时代也有***的,快快快,快来点。”用上麻沸散后,
裴晏辞确实不再抬手抵抗了,也不知道是晕过去了还是麻沸散起了作用,
林晚月笑嘻嘻的看向高敏:“确实管用哈”高敏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这伤口周围的肉已经被毒素侵蚀成了腐肉了,需要去掉,不然伤口会一直发炎不愈合。
人也会跟着感染”林晚月手上动作不停,嘴上继续道。“擦汗”林晚月职业病又开始了,
高敏左看右看找了块纱布擦掉林晚月流到眼角的汗。
高敏看着眼前的人拿着绣花针在裴晏辞身上做起了针线活,想到昨晚裴晏辞跟他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