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天降横财，亲戚跪求“念念，小姨给你跪下了！这钱你必须捐给希望工程啊！
”炎炎夏日，下午四点，老破小的单元楼门口。苏念只觉得一股热血猛地冲上头顶，
耳边嗡嗡作响，手里那张薄薄的、印着惊人数字的彩票支票，瞬间变得滚烫，
烫得她几乎要握不住。她刚刚从彩票中心回来，怀揣着一种不真实的眩晕感。税后八百万，
对于一个每月抠抠搜搜还完房贷就所剩无几的社畜来说，无疑是天文数字。
她甚至还没来得及规划这笔钱的具体用途，只是本能地想快点回家，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爸妈，
让他们也跟着松快松快。可刚走到楼下，一个人影就猛地从旁边冲了出来，不由分说，
一把抱住了她的大腿。是她的亲小姨，王翠花。小姨今天显然是精心打扮过，
穿着一件簇新的碎花裙子，头发也像是刚烫过，可此刻，她全然不顾地上的尘土，
“噗通”一声就跪在了苏念面前，双手死死箍着苏念的腿，声泪俱下。
“你不能自己独吞啊念念！那么多可怜的孩子等着钱救命，等着钱上学呢！你有了这笔横财，
得积德行善啊！捐出去，捐给希望工程，小姨求你了！”小姨的哭声又高又尖，
瞬间划破了小区的宁静。几乎是同时，表姐林丽举着手机从旁边钻了出来，
镜头死死地对准了苏念和小姨，嘴里还大声嚷嚷着：“家人们快看！
这就是我那个中了大奖的表妹！我们劝她为社会做点贡献，她死活不肯！
我妈没办法都给她跪下了！天哪，还有没有点良心了！”这几嗓子，比什么都管用。
纳凉的大爷大妈，下班路过的邻居，遛狗的小年轻……呼啦啦全围了过来，
瞬间形成了一个密不透风的包围圈。指指点点的议论声，混杂着手机拍照的“咔嚓”声，
像一张无形的大网，将苏念牢牢困在中央。苏念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随即又变得惨白。
她长这么大，从来没经历过这种阵势。羞辱、愤怒、惊慌、还有一种透骨的冰凉，
几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她浑身僵硬，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就在三个小时前，
她还坐在家里的旧沙发上，抱着爸妈又笑又跳。“爸！妈！中了！我们中了！一等奖！
”苏念把手机上的开奖信息和中奖凭证几乎要戳到爸妈脸上。苏父戴着老花镜，
反复核对了几遍，手抖得厉害，眼眶瞬间就红了：“好……好啊，
我闺女终于不用那么辛苦了……”苏母更是直接抹起了眼泪：“这下好了，
房子的贷款能提前还清了，你也不用天天加班到那么晚了。
”喜悦的气氛几乎要溢出小小的客厅。苏念激动地规划着：“还了贷款，剩下的钱，
给你们换套大点的房子，再带你们出去旅游！爸不是一直想去北京看看吗？妈，
你也买几件好衣服！”喜悦冲昏了头脑，苏母忍不住，
在家庭微信群里发了一条语音：“哎呦，今天真是老天开眼，我们家念念运气好，
中了点小奖，改善改善生活。”本来是想分享一下喜悦，没想到，却招来了嗅着味儿的鬣狗。
消息发出去不到半小时，门就被敲得震天响。门外站着的，正是小姨王翠花和表姐林丽。
两人脸上堆着前所未有的热情笑容，手里还破天荒地提了一袋快烂掉的水果。“姐，姐夫！
念念！恭喜啊！天大的喜事！”小姨一进门就高声嚷嚷，
眼睛却像探照灯一样在狭小的客厅里扫来扫去，仿佛在寻找那张传说中的支票。
表姐林丽亲热地搂住苏念的胳膊：“念念，你可真是我们家的福星！这下可好了！
”最初的寒暄过后，话题迅速被小姨引向了“正轨”。她拉着苏念的手，
语重心长：“念念啊，不是小姨说你。你说你一个女孩子家，要这么多钱干什么？
俗话说的好，福兮祸之所伏，这横财啊，它烫手！得散出去一部分，才能保平安！
”苏念心里“咯噔”一下，脸上的笑容淡了些：“小姨，这是我中的奖，怎么用，
我自己有打算。”“你有什么打算？”表姐林丽立刻接口，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酸意，
“不就是买包买衣服，吃喝玩乐吗？多俗气啊！念念，你得有点更高的追求！
”小姨用力点头，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就是！你看电视里那些贫困山区的孩子，多可怜！
饭都吃不饱，学都上不起！你这笔钱，要是捐给希望工程，能帮多少孩子改变命运啊！
这可是积大德的事！比你自己花了强一万倍！”苏念的心一点点沉下去。她想起去年，
表姐林丽为了买最新款的苹果手机，小姨跑来她家，哭诉家里多么困难，
最后“借”走了五千块钱，至今没还。当时她们怎么不想想山区的孩子？
苏父苏母脸色也有些难看，想帮女儿说几句话，却被小姨连珠炮似的话堵了回去。“姐夫，
嫂子，你们得劝劝念念！年轻人容易走错路！我们做长辈的，得帮她引上正道！这钱捐了，
名声也好听不是？不然人家背后都得指指点点，说我们老苏家出了个为富不仁的！
”“为富不仁”四个字，像刀子一样扎在苏念心上。她家的条件刚有点起色，
就成了“为富”了？争论中，苏念的态度始终坚决：不捐。这笔钱怎么用，是她自己的事。
小姨和表姐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最后，小姨猛地站起来，脸色阴沉地能滴出水：“好！好！
苏念，你翅膀硬了，六亲不认了是吧？你不听劝，我有的是办法让你捐！”说完，
她就拉着林丽摔门而去。苏念以为她们只是放狠话，没想到，她们所谓的“办法”，
竟然是如此恶毒、如此不顾颜面的道德绑架！而且动作如此之快，显然是算计好了，
要在人最多的时候，把她架在火上烤！“你松开！”苏念使劲想抽出自己的腿，
可小姨抱得死紧，一把鼻涕一把泪全抹在了她的裤子上。“我不松！除非你答应捐了！念念，
你不能这么自私啊！你的良心让狗吃了吗？”小姨的哭喊声更大了。围观的人群议论纷纷。
“哎哟，中大奖了？真的假的？”“这当小姨的也真是，怎么还跪上了？”“你懂什么，
这是道德高尚！劝侄女做好事呢！”“中那么多钱，捐点出来怎么了？要我我也捐。
”“说得轻巧，真中了你舍得？我看这姑娘是钻钱眼里了。”这些议论，
像针一样扎在苏念身上。表姐林丽的手机镜头几乎要怼到她脸上，
不放过她任何一丝狼狈的表情。屈辱和愤怒像火山一样在苏念胸腔里积蓄。
她看着小姨那张涕泪横流、却看不到半分真诚的脸，看着表姐那掩饰不住的得意眼神，
过去二十多年被她们家占便宜的种种画面，
像放电影一样在脑海里闪过——小时候抢她的玩具，长大了蹭她的化妆品，
工作后各种理由“借”钱不还……凭什么？凭什么她们可以这么理直气壮地抢劫？
凭什么她们能用“为你好”的幌子，行如此卑鄙之事？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
猛地从心底涌起。她不再挣扎，反而停止了身体的颤抖，站直了脊梁。她深吸一口气，
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冰冷的穿透力，竟然暂时压过了小姨的哭嚎和议论声：“小姨，
你先起来。捐不捐，怎么捐，捐给谁，这是我苏念个人的事。轮不到任何人，
用这种方式来逼我。”小姨的哭声戛然而止，
似乎没料到一向有些软弱的苏念会说出这么硬气的话。她愣了一下，
随即哭得更凶了：“我怎么是逼你啊！我这是为你好！为你们家积德啊！”苏念看着她，
忽然笑了，笑容里没有一点温度：“为我好？小姨，那我问你。
上次表姐想买那款一万多的新手机，你跑来我家，说家里揭不开锅了，
跟我爸妈‘借’了五千块钱救命钱，那钱，你打算什么时候还？那时候，
你怎么不想着给希望工程积点德？”哗——！人群顿时一片哗然！
林丽举着手机的手猛地一抖，脸色瞬间煞白：“苏念你胡说八道什么！
”小姨也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尖声叫道：“那能一样吗！那是自家人的事！
”“自家人的事，就可以借钱不还？别人家孩子上学的事，就得逼我捐出全部身家？
”苏念的声音清晰冷静，每一个字都像耳光扇在她们脸上，“你的善良，还真是分人啊。
”“你……你……”小姨被噎得说不出话，脸涨成了猪肝色。就在这时，
苏念的闺蜜周周不知道从哪里挤了进来，她显然是刚好来找苏念，看到了这一幕。
周周是个暴脾气，一看这阵仗，立刻火了，上前就去掰小姨的手：“王阿姨你这是干什么！
快起来！这么跪着像什么话！道德绑架犯法知不知道！”周周的力气大，又有理不饶人，
连拉带扯，终于把苏念从小姨的“魔爪”里解救了出来。“念念，我们走！”周周护着苏念，
用力推开围观的人群。小姨见状，瘫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干嚎：“没天理啊！
有钱了就六亲不认啊！”林丽则对着手机镜头气急败坏地喊：“大家都看到了吧！
苏念中了奖就是这么对待长辈的！”苏念被周周拉着，头也不回地冲出人群，快步往家里走。
身后的哭嚎、议论、指指点点，像潮水一样涌来，又被她决绝地甩在身后。
她的手还在微微发抖，但心脏却跳得强而有力。回到家，关上门，隔绝了外面的喧嚣。
苏念靠在门板上，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浊气。手机疯狂地震动起来，是小姨发来的微信语音，
点开，是对方气急败坏又隐含威胁的声音：“苏念！你行！你真行！我告诉你，
我已经联系了电视台的《百姓生活》栏目，记者明天就来采访！你今晚好好想想怎么说！
这可是全市露脸的机会，你别给脸不要脸！要是说不出个好赖，丢人的是你自己！
”苏念看着这条信息，之前那些惊慌和委屈彻底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清醒和决绝。她拿起手机，缓缓敲过去几个字：“好，我等着。
”第二章：将计就计，直播设局家门“咔哒”一声关上，将外面的喧嚣与恶意短暂隔绝。
苏念背靠着冰冷的防盗门，身体微微下滑，仿佛被抽干了所有力气。
刚才在楼下强撑起来的冷静和强硬，如同潮水般退去，
留下的是劫后余生般的虚脱和深入骨髓的寒意。“念念，你没事吧？”周周赶紧扶住她，
脸上满是担忧和未消的怒气，“我靠！我真服了！你小姨一家是不是有那个大病？当众下跪？
道德绑架玩得这么溜？她们怎么不上天呢！”苏念摇了摇头，想说点什么，
喉咙却像被堵住一样发不出声音。她走到客厅，瘫坐在那张有些年头的旧沙发上，
父母立刻围了上来。苏母眼睛红肿，显然刚才也哭过，她握着苏念的手，声音哽咽：“念念，
是妈不好，妈不该在群里乱说……”苏父则是一脸铁青，重重一拍桌子：“岂有此理！
王翠花她简直欺人太甚！我这就打电话给她们，这亲戚以后不用走了！
”看着父母又是自责又是愤怒的样子，苏念的心反而慢慢定了下来。她不能倒，她要是倒了，
这个家就真的被那对奇葩母女搅得天翻地覆了。“爸，妈，我没事。”苏念深吸一口气，
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电话不用打，跟她们吵没意义。现在的问题是，
她们说明天要找电视台记者来。”“啊？记者？”苏母一下子慌了，“那……那怎么办？
要是上了电视，全市的人都看见了，咱们家不成笑话了？”“是啊念念，”苏父也愁容满面，
“她们那种人，什么瞎话都编得出来，到时候在记者面前乱说一气，
咱们浑身是嘴也说不清啊！”传统的父母首先想到的是息事宁人，是面子。他们害怕舆论，
更害怕被亲戚戳脊梁骨。就在这时，苏念的手机又响了，是小姨发来的又一长串语音。
点开外放，小姨那尖利的声音充满了志在必得：“苏念，记者我已经联系好了，
明天上午十点，就在你家小区门口采访！你今晚好好准备一下说辞，
就说说你打算怎么把这笔钱捐给希望工程，怎么回报社会！我警告你，别耍花样，
这可是直播节目，你要是说错话，丢脸的是你自己！我们这可都是为你好，
给你一个扬名立万的机会！”语音播放完，客厅里一片死寂。为你好？扬名立万？
这字里行间，全是赤裸裸的威胁和算计。周周气得直接炸毛：“我呸！还为她好？
这分明是黄鼠狼给鸡拜年！她们就是想逼你当众承诺捐款，
她们好落个‘深明大义’、‘劝捐有功’的好名声！
以后更能站在道德高地上对你指手画脚了！这钱就算捐，也轮不到她们来指手画脚！
”周周的话，像一道闪电，劈开了苏念脑中最后的迷雾。是啊，她们图的根本不是钱，
而是名，是那种能拿捏别人、高高在上的优越感！如果自己明天在记者面前屈服，承诺捐款，
那小姨和林丽立刻就会以“道德楷模”自居，而她和她的家人，
将永远被钉在“被教育才懂事”的耻辱柱上，以后在这帮亲戚面前再也抬不起头。这钱，
就算要捐，也绝不能以这种被绑架的方式！更不能让她们得了好处！
一个大胆的、疯狂的念头，如同破土的春笋，猛地从苏念心底钻了出来。她抬起头，
眼中不再是慌乱和委屈，而是一种破釜沉舟的冷静，甚至带着一丝锐利的光。她看向周周，
一字一句地说：“周周，你说得对。这钱，捐不捐，怎么捐，是我的事。
她们想利用记者逼我就范……”她顿了顿，
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那我就陪她们玩一把更大的。”苏父苏母愣住了：“念念，
你想干什么？”苏念拿起手机，没有理会小姨那些叫嚣的语音，而是直接拨通了她的电话。
电话几乎是被秒接，那头传来小姨刻意拔高的、带着得意和催促的声音：“喂？念念啊，
想通了是吧？我就说嘛，你是个懂事的孩子……”苏念打断她，语气平静无波，
甚至带着一丝刻意伪装出的疲惫和妥协：“小姨，你们赢了。”电话那头明显顿了一下，
随即是压抑不住的狂喜：“哎呦！这就对了嘛！念念，小姨就知道你是个好孩子！
”“记者采访，我可以配合。”苏念继续说道，语速平缓，“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你说！只要你去动捐钱，什么都好说！
”小姨此刻怕是苏念要天上的星星都能答应。“采访可以，但不要只在电视台播。
”苏念清晰地说出她的计划，“现在年轻人谁看电视？
我要在我的短视频账号上进行同步直播。要让更多人，尤其是我的同龄人，
看到这份‘爱心’，感受到这种‘正能量’。
”她特意加重了“爱心”和“正能量”这两个词。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似乎在消化和权衡。
让小姨一家意外的是，苏念不仅答应了，还主动要求扩大影响力？这简直是意外之喜！
林丽的声音隐约从背景音传来：“妈，答应她！直播更好！让她在更多人面前承诺，
看她以后还怎么反悔！”小姨立刻回道：“好！直播就直播！算你还有点觉悟！
那你赶紧准备一下，明天上午十点，小区门口，别迟到！记得打扮得像样点！”电话挂断，
小姨一家显然沉浸在计划得逞的喜悦中，丝毫没有嗅出这里面的陷阱。而苏念这边，
苏父苏母则是一脸担忧和不解。“念念，你这到底是……”周周却瞬间明白了苏念的意图，
她猛地一拍大腿，眼睛亮得惊人：“高啊！念念！你这是要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啊！
在她们的地盘上，打她们的脸！让全国网友当裁判！妙啊！”苏念点点头，
眼神坚定：“没错。她们想用舆论逼我，我就用更大的舆论反杀回去。在直播镜头前，
把她们的虚伪面具，一层一层地撕下来！”计划定下，接下来就是紧张的准备工作。
这个夜晚，对苏念和小姨两家来说，都注定无眠。小姨家，想必是欢天喜地，
做着名利双收的美梦。而苏念家，则灯火通明，弥漫着一种大战前的肃杀气氛。
苏念和周周并排坐在电脑前，开始了紧张的资料搜集和证据整理。“首先，
是借钱不还的证据。”苏念翻出手机里几年的聊天记录。果然，
找到了当初小姨借钱时哭穷卖惨的语音和文字：“姐，快救救我们吧，丽丽找工作要打点，
家里都快揭不开锅了……”、“念念，阿姨这次真是遇到难处了，就借五千，下个月一定还！
”而之后，就是父母小心翼翼询问何时还钱时，对方各种推诿、甚至不耐烦的回复。
“还有这个！”周周眼尖，指着林丽的朋友圈截图，“上个月还在晒新买的神仙水套装，
几千块一瓶眼都不眨！这叫揭不开锅？”接着，
丽晒出的高端餐厅打卡照、新款轻奢包、甚至不久前一家三口还去了海岛旅游……所有这些，
都与她们口中“困难”的形象形成了尖锐的对比。
苏念还特意上网查询了正规公益机构的捐款流程和监管措施，做到了心中有数。最后，
也是最重要的，她和周周一起，精心设计了一套“采访”提纲。表面上，
是围绕“中奖心态”和“公益捐赠”的常规问题，但实际上，每一个问题都埋藏着钩子，
都能巧妙地引向小姨一家的真实面目。“第一个问题，由记者提出，
关于中奖感受和捐赠初衷。”苏念在文档上标注，“我会先顺势承认捐赠的想法，麻痹她们。
”“然后，关键在这里，”周周指着下一行，“你主动提出，‘想感谢一直关心你的小姨’，
然后‘顺便’问出那个致命的问题……”苏念看着那个准备好的问题，眼神冰冷：“小姨，
你和表姐一直这么热心公益，上次社区组织给孤寡老人捐款，你们捐了多少来着？
我记得好像没看到你们的名字？”类似的问题，她们准备了不止一个，
足以在对方猝不及防的情况下，彻底撕开她们伪善的画皮。“设备没问题吧？”苏念问。
周周拍胸脯保证：“放心，我带了最新的手持云台和收音麦克风，保证画面清晰声音清楚！
我亲自来掌镜！”一切准备就绪，窗外已经露出了鱼肚白。苏念毫无睡意，
内心充满了决战的兴奋和一丝紧张。她看着镜子里那个眼神锐利、背脊挺直的自己，
恍惚间觉得有些陌生，却又无比踏实。这不再是那个被随意拿捏的软柿子苏念了。
上午九点五十分，小区门口比平时热闹得多。得到风声的邻居们早早聚拢过来，指指点点。
小姨王翠花和表姐林丽更是盛装出席，小姨穿着一件紫红色的连衣裙，头发梳得一丝不苟，
脸上堆着刻意营造的“忧国忧民”的表情。林丽则举着手机，
已经开始对着自己的直播间预热了，语气夸张：“家人们！马上就要开始了！
今天我们要见证一个迷途知返的灵魂！在我和我妈妈苦口婆心的劝说下，
我表妹终于幡然醒悟，决定将巨额奖金捐给希望工程！这就是正能量！
”电视台《百姓生活》栏目的记者和摄像也准时到达，简单的沟通后，采访即将开始。
小姨不断给苏念使眼色，示意她“好好表现”。苏念今天只穿了一件简单的白T恤和牛仔裤，
素面朝天，却显得格外清爽镇定。她平静地走到记者指定的位置，
周周则对她比了个“OK”的手势，打开了早已准备好的直播设备，
并将直播间标题改为：“天降横财后的抉择：直面道德与亲情”。直播开启的瞬间，
早已被小姨一家和自己这边提前预告吸引来的观众蜂拥而入，弹幕开始滚动。记者按照流程，
开始了采访：“苏小姐，您好，首先恭喜您获得这笔意外之财。我们了解到，
您在家人的劝导下，决定将这笔钱捐献给公益事业，
能谈谈您此刻的想法和具体的捐赠计划吗？”所有镜头，包括小姨和林丽期待的目光，
全都聚焦在苏念脸上。小姨甚至忍不住小声提醒：“说啊，照我们教你的说！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苏念对着主镜头，露出了一个平静得体的微笑，然后，
她却缓缓转过头，目光精准地投向了一旁志得意满的小姨王翠花，
清澈的声音透过麦克风传遍整个现场和直播间：“在回答记者老师的问题之前，
我想先借此机会，特别感谢一下我的小姨。没有她的‘良苦用心’，或许就没有今天的采访。
”她顿了顿，在小姨骤然僵住的笑容和所有人疑惑的目光中，一字一句，
清晰地抛出了那个准备已久的问题：“所以，小姨，在我宣布我的‘捐赠决定’前，
能请您先回答我一个问题吗？您和表姐如此热心公益，甚至不惜下跪劝我捐款，那么，
去年你们单位组织给灾区募捐的时候，您捐了多少呢？我记得……好像是零？”话音刚落，
全场死寂。小姨王翠花脸上的笑容，瞬间碎裂，如同破碎的面具，一片片剥落，
露出底下难以置信的惊慌和惨白。直播反杀，正式开始！第三章：直播反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