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惊雷乍醒!兵王魂穿七零乘警
他霍然坐起,后脑勺撞到了硬邦邦的木板,疼得他倒抽一口凉气。
眼前不是硝烟弥漫的战场,而是逼仄闷热的隔间,墙壁上贴着泛黄的 “抓革命促生产” 标语,角落里堆着几个印着 “上海铁路局” 字样的帆布包,最显眼的是墙上挂着的日历 ——1973 年 8 月 15 日。
“嘶 ——” 陆春明倒吸一口冷气,低头看向自己的手。
这不是他那双布满老茧、握着枪柄磨出厚趼的手,而是年轻了好几岁,指节分明却少了些沧桑,身上穿的也不是迷彩作战服,而是洗得发白的粗布警服,领口别着枚锈迹斑斑的铜制警徽。
脑海里突然涌入潮水般的陌生记忆:这具身体的原主也叫陆春明,是沪京线的一名年轻乘警,昨天在列车上追捕扒手时被推下台阶,磕到了后脑勺,一睡不醒,倒让他这个刚在边境扫毒行动中同归于尽的特种兵王捡了条命。
“春明!
醒了没?
该换班巡逻了!”
门外传来粗犷的喊声,伴随着敲门声,“再磨蹭李队要骂人了!”
陆春明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消化着这荒诞的现实。
重生?
还是回到了西十多年前?
他掀开薄薄的棉被,脚刚沾地就打了个趔趄,原主这身体确实虚得很,哪有半分他当年能扛着弹药箱跑五公里的硬朗。
隔间门被推开,一个皮肤黝黑、满脸胡茬的中年男人探进头来,肩上扛着根黑漆漆的警棍,正是记忆里原主的搭档老乘警李建国。
“看你这脸色,还没缓过来?”
李建国咂咂嘴,递过来一个掉漆的搪瓷缸,“先喝口热水,跟我巡完这趟就歇着。”
搪瓷缸里的水带着铁锈味,陆春明喝了两口,总算压下了喉咙里的干涩。
跟着李建国走出隔间,车厢里的景象更是让他瞳孔一缩 ——密密麻麻的人挤得水泄不通,行李架上堆着鼓鼓囊囊的包袱,有的甚至用绳子捆在座位底下,空气中混杂着汗味、煤烟味、劣质烟草味,还有孩子们的哭闹声。
过道上站满了人,想挪动一步都得侧着身子,不少旅客干脆垫着报纸坐在地上,脚边摆着搪瓷碗和干粮袋。
“这趟沪京线向来挤,习惯就好。”
李建国见怪不怪地挥开挡路的胳膊,警棍在手里转了个圈,“咱们主要盯着那些贼眉鼠眼的,还有别让旅客起冲突。”
陆春明不动声色地跟上,特种兵的本能让他瞬间进入警戒状态。
他的目光像探照灯般扫过人群,不同于李建国只是随意打量,他的视线精准地掠过每个人的手、行李摆放的角度、甚至鞋边的泥渍 —— 这些在战场上练出的观察力,在拥挤的车厢里同样好用。
走到硬座车厢中段,一个抱着婴儿的女人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女人穿着打补丁的蓝布衫,怀里的婴儿睡得异常安稳,可她的手臂始终僵硬地护在襁褓外侧,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更可疑的是,她双腿并拢,却刻意用裙摆盖住脚边的一个小布包,而她的眼神看似慌乱,实则一首在观察周围旅客的行李。
陆春明放慢脚步,借着给旅客让路的动作,视线余光死死锁定那女人的动作。
当列车经过铁轨接缝处颠簸了一下时,他清楚地看到襁褓侧面闪过一道寒光,虽然只是一瞬,却逃不过他在枪林弹雨中练出的锐眼 —— 那是刀片的反光。
“怎么了?”
李建国注意到他的停顿,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王嫂啊,常坐这趟车回乡下,孩子才半岁呢。”
陆春明刚要开口,那女人像是察觉到了什么,突然抱紧孩子往人群里缩了缩,眼眶一红,声音带着哭腔:“同志,我没惹事,就是想给孩子喂口奶……”周围的旅客立刻投来异样的目光,有人低声议论:“这乘警怎么回事?
欺负带孩子的女人?”
“看着年纪轻轻的,怎么这么凶”。
李建国赶紧拉了陆春明一把,低声道:“别没事找事!
她男人是铁路上的临时工,跟车长都认识,真有问题早处理了。”
陆春明皱紧眉头,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警徽。
他能肯定那女人有问题,可没有证据,贸然发难只会激化矛盾。
看着女人低头喂奶时嘴角那抹不易察觉的得意,他心里堵得慌 —— 前世在战场,他最恨的就是这种利用同情作恶的人。
“走了走了,前面还有半截车厢没巡。”
李建国硬拉着他往前走,“这趟线藏龙卧虎,咱们少管闲事才能混长久。”
陆春明被拖着穿过人群,耳边还能听到那女人低低的哄孩子声。
他盯着窗外飞速掠过的白杨树,脑海里闪过前世战友牺牲时的画面 —— 就是因为轻信了伪装成难民的敌人,才让整个小队陷入重围。
“穿这身警服,就不能怕事。”
他轻声说,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李建国愣了一下,回头看他的眼神多了些复杂:“你这小子,跟以前不一样了。”
陆春明没接话,只是将那女人的样貌、衣着、抱着孩子的姿势都记在心里。
既然重活一世,他就不能让这趟列车成为藏污纳垢的地方。
这警徽既然戴在了身上,就得对得起 “为人民服务” 这五个字。
巡逻到餐车门口时,一阵争执声突然爆发,紧接着是女人的惊呼。
陆春明脚步一顿,猛地拨开人群冲了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