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神林海人家恩仇记第1章 柳瑶遭劫在线免费阅读
♲子线
引 子
《爱之燃》
在尘世里寻觅那一袭红
她跳入水里,她是一尾鱼
她站在岸上,我便沉到河底
四肢伸展,头脑空白
这一眼的倾国嫣然
那艳丽唐朝的一截枝头
桃花不败,永生的红
银铃歌管楼台
多少一世竹篮,只有一片叶
采自你的身旁,你的脚下
赤足无香,经水皆河
第一节: 柳瑶绰号黑牡丹
帽儿山不高,在完达山脉的北端,人说,是古时候从天上落下的一顶道冠化成,所以山势从远处看就像一顶帽子,山上被原始森林覆盖,泉水叮咚沽沽作响,有许多珍禽走兽,而方圆近百里都是林海,青风林场,就在帽儿山下,只有一条早年,上世纪60年代开采木材建场时的一条砂石林中公路通向山外的县城。
林场有几百户职工,后来在上世纪九十年代后省里在这里封山育林成立东北野生动植物保护区的政策下,职工们不采伐了,改成发展林下经济,八仙过海,各显神通,采摘的、种参的、种果树的、养山林鸡的、养蛙的、养蜜蜂的、跑运输的、开商店卖果菜活鱼的,使很多家庭都富裕了起来。养山林鸡的柳胜利和妻子林凤妮就是其中较殷实的一家。
这夫妻俩纯朴善良,感情很好,很少吵架红脸。他们一共育有两儿一女,大儿子柳国庆,女儿柳瑶,最小儿子柳国安。
两个儿子长的都浓眉大眼,鼻直口正,学习好,从小都是好孩子、好学生,人见人夸,佛见佛佳,唯独女儿柳瑶,却因为得了怪病,让他们一家活在羞愤与忧愁里。这柳瑶从小打从娘胎生下来就怪,身上欺霜赛雪,脖项以上却黑的厉害发亮,但眉眼长的好看,黛眉如柳叶,凤目吊眼稍,从小被林场的人称为:“黑牡丹”。
不知吃了什么奇珍异草了,这柳瑶从小长的就比一般女孩高一头,发育的也早,15岁就长到1.60,体重120斤,两个***鼓鼓的走路时一颤动,像里面藏了两个小兔子,虽丰满些,也不失少女的青春气息美。
听林场人说, 这柳瑶是13岁那年得怪病的!她的怪病,那就是不能再由人碰,哪怕是隔着衣服的肩啊、肘啊的触碰一下,她都浑身哆嗦,身上起红疙瘩,敏感的厉害,严重时头晕恶心呕吐。尤其是不能和男青年异性接触,哪怕,是手指尖触碰上,也像触到了毒蛇掉毛腐烂的死鼠似的。她的病不是天生就有的,而是后天受***形成的。特别难治愈,可以说,看了很多大小医院,吃了很多中药西药灵丹,找了很多妙方偏方,都不见效。柳瑶因为这怪病,到二十五岁时都没谈一场超过两天的恋爱,更别说找个好婆家,把自己像林场别的普通女孩子嫁出去。她自己拒绝别人给她找婆家介绍对象,甚至,对父母的催婚,说过再逼自己就不活着了,或钻进大山沟就不出来的决绝话。
知道底细的几个林场婆姨都说:赖头这个完犊子家伙,真是作孽呀!柳瑶,这怪病和青风林场老场长李福财儿子,那满是花生米粒大疙瘩坑洼的脸、那瘦猴般的身板儿骨架、枯瘦的手上也尽是白癜风牛皮癣,长的又奇丑无比秃头的他二儿子李金库,绰号叫赖头的有关。
这赖头李金库游手好闲,好吃懒做,赌博酗酒 ,偷鸡摸狗,经常酒后耍流氓,隔着衣服摸张家媳妇丰乳一把,捏一下翠花小寡妇的翘臀一下,为此,人见人厌,看一眼像吃了苍蝇的厌;人见人恨,有人说:这小兔崽子咋不让狼撕了,早晚得作进去,进笆篱子吃枪子!有人笑了说:就这小子长那死初儿,连苍蝇大蛆看到他都觉得恶心,觉得自己形象好多了,干净多了!再说了,就是狼真撕吃了他,可能下半个狼生狼世,都能恶心呕吐的再不吃人肉了!嘻嘻……
这赖头最让林场人认为他下三滥勾当的是,还好偷听林场中人家 新结婚不久的窗台根儿 。有时夜里洞房花烛的小夫妻正闭了灯欢好的时候,云雨正浓,这小子你趴窗台透过窗帘缝隙窥视也就偷看了吧,看到兴起时他还拍巴掌吹口哨叫好!你说大半夜的窗口趴一个大黑人影,人不人鬼不鬼的,吓不不吓人,哪个小媳妇新娘子不被吓得花容失色、惊叫连连!男的也立马收枪下马,惊得那活儿,“吧嗒”耷拉了下来,成了蔫茄子。有的被惊得患上精神性重度阳痿,吃多少鹿鞭、狗宝才能重振雄风呢?
还有更比竹子的童年 ——损(笋)的是他同村同学石娃和二妮结婚时,他因为追二妮追的像癞蛤蟆追天上飞的天鹅,又是给买好吃的,又是给写情书,奈何二妮避之如瘟疫,一口坚决地回绝了赖头,他等到他俩个结婚的当晚,夜里11时许房间里正,夫妻行房,赖头潜到窗下,偷窥了片刻,因爱生妒转恨,让他把带来的一千响大爆竹点着,这月悬中天的静夜里,在整个林场都能听到,狗吠了半夜。这爆竹一响,惊动了很多人,新郎的哥哥和弟弟,拎着木棒,把他这顿神撵,跑到林场的一个仓库外,把他一顿胖揍,打得他抱着头躺在地上哭爹喊妈,滚来滚去。这时,石根才拉住他大哥说:听出来了是赖头那个王八羔子,这事也只有他这个***能干出来。
赖头听到这,擦了把头上的血,从地上爬起,跪到地上,双手抱拳打拱,带着哭音说:石锁大哥饶命,我***,我色迷心窍,我该死,你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石锁说:老场长怎么养了你这么畜生完蛋的儿子,我今天必须打残你,看你还祸害一方吧?
这时周围已经围了很多人,有人说:打死他,少个祸害!有人说该给他送到他爸那去,让他给职工们一个交待!赖头把头抬起来,转向大家急着作揖,像个赖皮狗一样拖着哭腔,他心里明白,这里民风彪悍有些是***过来的顶恨这种伤风败俗行径,在气头上引起了众怒,别说打他半死,打死他都太有可能。这关键节骨眼上自己就得老爷子坐摇篮——装孙子,有道是好汉不吃眼前亏,何况我赖头不是好汉。主意打定,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央求大伙:林场的老少爷们,我赖头今天不对,流氓败类,我从今天起,痛改前非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如果我赖头食言,来年我的坟头上就长青草!我今年27岁,也没有哪个女人会看上我,丑的俊的老的少的瘸的哑的我都不嫌忽,只要能暖个被窝、做个饭、生个娃就行,可我都长这模样,我也知道自己成不了家了,得打一辈子光棍,我请大伙看在老场长我爸的份上,饶我这回吧?
人群中有人分开人群,声若炸雷大声的斥骂:我不是你爸,你是我爸!从今后你别提我是你爸,我没有你这丢光祖宗十八代脸的儿子。想我李福材这大半辈子干革命出生入死,当抗联、打海南、跨过鸭绿江、转业到这林场……却养活了这么个孽障儿子!都是他妈死的早,我把他哥俩拉扯大,跟着我没享啥福?他大哥还好,读书成人当兵走了,他呢从小长的奇丑还有皮肤病赖头症,怕他自卑受委屈,没怎么严格管他,让他成了这个德性,林场一害。真是惯子如杀子啊!今天,我就给大家一个交待,看我不打死他!” 这时人们才看到不知啥时来的来至场中的老场长李福材。
赖头看到满头白发,一件灰色中山装左上衣口袋里长年别管钢笔,面庞消瘦,却气愤羞煞得两手颤抖的他爸,眼里像看到了救星,但刚喊了声爸快救我,就被几个,“啪、啪”大嘴巴子,扇得满口流血,他爸边打边老泪纵横,浑浊的涕泪流了满面!
人们看到老场长来了,而且气成那样,先前的气也就消了不少,纷纷说:别打了,再打就真打坏啦!老场长你消消气?别气坏了!不有那么句话嘛,大丈夫难免妻不贤子不孝!“可不是嘛!”连石锁石根兄弟俩也说李伯伯,你把赖头领回去吧,希望他能如他说的痛改前非重新做人。
赖头总算如临大赦,连忙说:石锁、石柱还有我最对不住的石娃兄弟和二妮,我赖头准改,我若不改,你让我明年这时候坟头上长草……
那赖头回去后,真老实了几个月,可自从他爸死后,就又回到那吊儿郎当,色了吧唧的老样子。要不怎么有句老话叫狗改不了吃屎。青山易改,秉性难移!有人说,是让赖头那事给气死的。有人说,是得了重病,一口鲜血吐出来,第二天就死了。一个没有英雄名字墓碑的黄冢里,只埋上了他的战争年代颁给他的几枚战斗英雄纪念章。盖棺以后,他的死因,成了青风林场的谜。
赖头,终日无所事事,成了名副其实的二流子,恶习不改,这回林场的人没有人会想到,他会把***的主意黑手,伸向的却是12岁放学晚了后往她家走的柳瑶。
从林场小学往柳瑶家走有一段较偏僻的林中山路,两旁长着柞树、桦树,中间还杂生着几株樟松,树下满是半人高的灌木丛、野草、山花。天高气爽的九月,头上飞着南归雁的九月
那天下午是柳瑶最高兴的一天,她在这天的考试中考了全班第一,老师表扬了她,乐于帮助学习不好的学生提高成绩。同桌小强写了个纸条给她,说喜欢上了她,长大后一定会娶她为妻。因为,这天她是值日生,放学后,打扫教室,洒水泼地,擦黑板,摆齐桌椅,所以回家比往天稍晚了有半个多小时。太阳偏西,晚霞满天,林荫的路旁一些野鸟啁啾飞来飞去。所以,路上走的是12岁的柳瑶,背着书包无忧无虑如花的柳瑶,多梦蹦蹦跳跳唱着儿歌的柳瑶,不知人间还真有魔鬼歹徒的柳瑶。
她看到天不早了,也有点儿害怕的感觉,就加快了脚步。这时,从一棵粗柞树后闪出了戴着鸭舌帽,穿个一件旧灰色西服的赖头。
他手里捧着一把鲜红的野山楂,拦在柳瑶面前,一双色迷迷的眼睛在柳瑶好看的脸蛋儿,和她年纪不太符,鼓的像两个肉球的胸脯上,吞咽了下口水,满脸堆笑说:柳瑶大侄女放学了?见到赖头叔叔也不打声招呼?嘿嘿!
李叔叔好!我刚放学正往家走。柳瑶怯生生礼貌的答着。她从小一看到赖头那副尊容就害怕厌恶得想吐。再有她想起妈妈一再说女孩要保护好自己的身子,将来要清清白白的才能嫁出去,找到好婆家。不要和任何陌生的男人说话,不能被任何男人对身体抚摸尤其是身上女孩的敏感部位,告诉她最要躲的就是又色又赖,林场无人不知臭名远扬的老光棍赖头。她只想赶快绕开他早点儿回家。
柳瑶往哪边躲,他就往哪边挡拦着,嘴里边说:柳瑶大侄女,天还早的很,别急着回家呀!我这有野山楂,可好吃了,酸酸甜甜的,要吃林子里不远处就有几大棵,满树都是,我领你去摘呀?
我不要,我只想回家,我回家晚了,妈妈
“我不要,我只想回家,我回家晚了,妈妈会着急的!你不要挡着我,孙叔叔!”说罢,拨开他拦着的一只胳膊,向前走去。
赖头看到想骗奸的目的难于达到,只能***她了。追上去从后面一只手死死掩住柳瑶的口,一只手抱住柳瑶的腰往树里了拖。柳瑶一边挣扎,一边呜呜……呜呜地惊叫。她怕极
了,想呼救嘴被掩住,想挣扎被一个成年男人紧
紧的抱起,脚尖都快离了地。她被拖进林中有二十米,到了一个小空地,她被他摔倒在地上。
第二节:赖头多年后已死
柳瑶的家在一片落叶松和柞树混生树林的山半腰上,四间红砖灰瓦的小平房,一个大木栅栏门院里,收拾的干净利落,门旁不远处有个狗窝,一条铁链子拴着一条毛油亮的土笨黑狗。一辆马车停在院靠南撇,白马拴在槽头上。马厩是松杆铁皮搭的简棚。院西对东大门的是一排白灰墙黑斜坡油毡纸顶的大鸡舍,够上千只鸡在里面散步聊天打鸣。在鸡舍和房舍之间有个带棚的过道,那里还有一个大门,是供鸡天好日晴时,上山啄虫刨土溜达游山栖林用的。十亩郁郁葱葱的山林,被人用两米多高的网圈起来。连只狐狸黄鼠狼都钻不进去。
太阳正要落下山去,晚霞慢慢消散。这户人家的平房屋顶上,冒出了炊烟,一个粗陶瓷亮釉的烟囱管,向
林区的天空,吐着人间烟火。
40岁的林凤妮,身材中等,略显丰满,头上包扎一个赫色头巾,系一条蓝围裙。白净略圆的脸上,在左下巴上有颗绿豆大的黑痣,一双笑眯眯的眼睛里,透着和善的柔和目光,眼角略有了鱼尾纹。但犹有些当年美人的余韵。她在往铁锅帘子里摆一个个未蒸的馒头,灶下的木柈子,烧得噼啪作响,火光熊熊,这时蒸锅里的帘底水也经开了,沸得一屋水汽,“呲呲”滚沸,这时外面没有什么风,她家的灶坑犯没风,往外直燎烟,呛得蹲在灶下添柴的她小儿子柳国安直抹眼泪咳嗽。
她的小儿子柳国安,乳名叫铁蛋儿。大儿子柳国庆,乳名叫石蛋儿。女儿柳瑶,乳名叫丫蛋儿。她小儿子国安,今年有八岁,长的圆脸大眼睛,胖乎乎的挺可爱。
他仰着脸说:妈,咱家这破灶坑又往外倒烟了,我爸也不给修修?
他妈说,你爸可没那么巧!再过几天前第二趟房,你上山打松塔子的罗柱子叔回来,让他给咱家扒了炕面,掏掏炕洞的黑灰,重盘抹一下炕就好烧了。
哦,知道了!她儿子点点头儿说。那林场陆蔫巴的小儿子楞牤子,听他爸和妈在一个被窝里说过,说妈你和罗柱子有一腿。妈啥叫有一腿,好难听。她妈说你年轻时和罗柱子叔搞过对象,有人看见你们在林子里亲过嘴,在达子香花开时还在草地上滚来滚去。他爸还说,你们一直都没真断,你看他的三个孩子,哪个像柳胜利,弄不好都是罗柱子给打的种儿……
我一听他胡说八道嚼舌根儿,就把他按到地上打了一顿,揍的他哇哇大哭,哭爹叫妈。她妈听到就从她家屋里挞拉着鞋跑出来,手里提着烧火棍,像摘了她心肝儿似的,嗷儿反天的,嘴里骂着小兔崽子,干嘛打俺家楞牤子,我打死你个死孩子……。”我一看不好,最后削了她儿子一巴掌,起了身就跑了。妈,他妈陆蔫巴的老婆四搁笼,没找咱家来吧?
啪”地一声,他妈响亮但不太重的一巴掌,拍在了她儿子铁蛋儿剔的短短的学生头上。我说呢,下午她领着儿子找上门气成那样。我也不知道因为什么,她只说你比她儿子高半头也壮实,把她儿子打不轻。我看到时一个鼻孔里还塞着棉花球,脸上还青一块……
说着说着,他妈啪又一巴掌拍在她儿铁蛋肩头上,这一巴掌可比刚才
那下有力道,打的铁蛋一咧嘴想哭,止住了眼里挤出两粒金豆子。你还想哭,你知妈说多少好话吗?一火车,还不依不饶的!最后,把咱家最重的那只大红公鸡赔给她家,让她给孩子补补身体养养伤,她才拉倒。临走撂下话,没有下次,别以为她陆蔫巴家好欺负,孩子她大舅在县公安局上班,腰带上佩手枪的,他丈夫的堂叔在法院审判的!
那我不管,他楞牤子家说咱家坏话,我就揍他!她儿子铁蛋嘟囔着愤愤地说。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听话呢?四搁楞儿谁不知道最护犊子了,还爱泼妇骂街!你下手没轻没重的把人打坏了怎么办?再说了嘴长在他们脸盘子上,愿说啥就说呗?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我和你罗柱子叔年轻时是搞个对象,但你们都是你爸的孩子,这错不了的。”林凤妮一边装完馒头一边盖锅盖说。你这孩子,柈子都快着出来了,不知往里抽抽啊!
铁蛋往里填了填柈子,还是一脸疑惑不解地问:那你又怎么没跟罗柱子叔结婚,嫁给了我爸?
这也是你个小孩子该问的吗?我要不嫁你爸,能有你们姊妹三个吗?,你们能姓柳吗?她说着边解围裙,边往下用手掸着裤子上的白面。我就简单告诉你一下吧。我娘家、你爸柳家、你罗柱子叔、陆蔫巴、你赵老抠家,父辈都是关内山东老家一个孟集庄的。闹鬼子闹几年,我的爸是武工队的,你爷爷也是,你罗柱子叔的伯父是汉奸,陆蔫巴的爸是日军的一个翻译官。一次因为武工队夜袭了炮楼,伏击了日伪军救援的一个分队!鬼子集结兵力对根据地逐村扫荡时,罗柱子的伯父当了汉奸,领着日伪军和罗蔫巴他爸,那个天天弯着哈巴狗腰的翻译官,挨家抓人,因为你罗柱子叔他伯父是本村庄的人,对谁家是抗日分子,哪家出了个武工队员,特别知底儿,因为没抓到武工队员,和抗日的区县干部地下党员,就把每家的家属绑到庄里的打谷场上,用他们做人质逼迫他们给打鬼子的武工队捎信,三日内必须到村里回来,放下武器,回来投降,否则,每家活埋一个,直到全部杀死。
据说,这毒计是村里汉奸后来到宁津县城给日本人当翻译陆蔫巴他爸哈莫嘴出的。这陆家是孟集庄的大户,有良田百亩,花生油坊,百年多的红砖青瓦气派宅院几十间,家里有长工护院老妈子丫环,哈莫嘴早些年读过省学校、留洋过日本,回来后,日军打到了山东河北,没多久他就去当了翻译官。柳凤妮恨恨地说:这当时的老百姓都知道,这日本鬼子军人是一群杀人不眨眼,烧杀奸淫的畜牲兵。那给日本人当铁杆汉奸和翻译官的民族败类,更可恨,更坏,危害祸害更大!真是活埋了点天灯都不多!
妈,那几个被抓的人怎么了?她儿子铁蛋儿仰头问。
听你老爷讲,他们都拒绝为他们写一个字,有的写了,却是鼓励他们,好好打仗,多杀鬼子!十几个人都被杀了,活埋的活埋枪杀的枪口砍头的砍头,这其中就包括我的爷爷,和赵抠叟的奶奶!
啊,都死了!那日本鬼子和几个 汉奸太残忍太可恨了!铁蛋接着问。
那后来你罗柱子叔的伯父跟着日本人当了伪军的一个排长,听说在一次夜袭县城军火库的行动中,被武工队给击毙鋤奸了,哈莫嘴在日本人投降后,又通过他在***军队里同族的军官,花重金成了一个连长,在解放战争中被打死了。行了,你说两家有那么大的历史恩怨,我们能到一起吗?双方家长知道了是往死里反对。棒打鸳鸯啊!
哎,铁蛋儿,你说这天都说黑就黑了,你姐咋还没放学回来?妈,不放心了!你说我这右眼皮咋乱跳呢?老话说:左眼跳福,右眼跳祸,你说咱家不会有什么不好的事吧!
铁蛋说,不会的妈!那天,左眼皮跳了一上午,回家还挨我爸揍了呢。那挨揍是福啊?
“行了,铁蛋儿你别蹲灶坑烧火了!快去大门口看看你姐回来了没,没回来,你沿着她放学回来的路接接她!林凤妮提着她儿子的脖领子站起来,往屋门外推着铁蛋催促说:快去吧!
铁蛋儿说:妈,今天我姐是值日生,可能回来晚了。这路上山上林场多少年都没听说有狼和大野兽了,你还怕我姐让狼给叼去啊!”铁蛋边说,边往大门口走。门口一旁的大黑狗,挣着大铁链子对他又扑又叫。铁蛋儿摸了下狗头,狗伸出了大舌头舔了一下他的手。眼里的寂寞和欢喜,都不加掩饰地流露了出来。铁蛋儿说,大黑儿你饿了,等我接完我姐回来,馒头蒸熟给你一大块!狗带着链子上半个身子立了起来,嗷嗷地叫了两声,看那表情你说它听懂了都不奇怪 。
这时,铁蛋妈从屋里出来关门说:铁蛋,你干什么呢?没紧没慢的还逗狗!
“妈, 我没逗狗!门口我看了,我姐没来。”铁蛋站在大门外,踮起脚伸着脖子向远处眺望。
她用两手摸啊,摸,希望能摸到什么能保护自己的武器。也许是她命不该绝,在她触手可及的地方,摸到一个有半块砖头大的石头。这是一块普通的石头,这块多楞坚硬沉甸甸的石头,就是她的一根救命稻草,一件称手的武器。她要一击致命,她还要先稳住他。
想到这,她偷偷把石块握在手里,一面带着哭腔央求他把压放在胸口的胳膊拿下去,她要挪下地方,***下有个玻璃棵子灌木尖扎***。他说,那你挪一下吧,他刚把膈膊撤下,她猛地坐起,手中的石块带着风声,带着仇恨,带着雪耻除恶,砸向赖头他的脑袋太阳穴,一下、两下、三下,鲜血染红了石头、草地、柳瑶的手臂,他被砸时听到风声,睁开眼想坐起,却被又砸倒下,嘴里发出几声残嚎就昏死过去不动了。
柳瑶也吓的不轻,以为昏死过去的赖头死了。爬起身,扔掉石头,提上裤子,掩了下撕破的上衣,捡到被扔掉在路上的书包,衣衫不整,踉踉跄跄地一边哭一边向家跑去……
二十多年后,我的一个天生神力好武的朋友齐发宝和柳瑶结了婚,我还喝的他们喜酒又过了几年,他们的孩子二胎儿子百日酒,我到清风林场齐发宝柳瑶家做客,这个故事是她和丈夫齐发宝在酒桌上讲的,我还打趣他小夫妻:柳瑶,你得了个不能让男人碰一下的怪病,可是你炕下满地跑的儿子是怎么跑来的?她丈夫说为了克服治好她的病在新婚时期没少求医问药,可是都不好始,三月了我们还没行夫妻之实。后来,柳瑶一口干了一瓶林场老烧锅酒,把自己喝的醉死了,说这样就交给你了,以后就慢慢好了。我问:赖头,后来怎么样了?柳瑶说:他当时没死,只是不敢回林场了,后来,听说跑到东北一个三线城市入了黑道,一次贩毒时武力拒捕被警方击毙,他的一块木头碑牌就在他父亲的墓旁,还是他哥回来扫墓时给立的呢!
这才引出武神齐发宝出世,预知后事如何,请看下一章!
章外诗:
给微商女冰冰
作者:子线
塞北江南一水弯,
各中儿女万万千。
雪花不欲暖衾事,
丽女婀娜何故缠?
白银纸钞杏花雨,
玉臂朱唇小蛮腰。
打马红尘爱河涉,
不湿青衫弯月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