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泽拉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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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经阁顾名思义便是收集经文的地方,至于为何建立于此,并非所谓的风水宝地,原因也十分简单,因为这里曾是恕瑞玛开国鼻祖的行宫。

先祖在此遗留巨量珍贵书籍,后世便妥善保管而成如今的藏经阁。

并且历经数代在战火滔天之中、兵戈铁蹄之下,不断地征服异己文明,因此藏书也逐渐海纳百川,毫不夸张而言这里无愧于恕瑞玛十万年底蕴的美誉。

阿兹尔将冰糖葫芦架子插在门前的草坪上,然后洗濯干净双手才缓缓走进藏经阁,至于门前两守卫则完全惊讶于那巨大的糖葫芦架子,在目瞪口呆中竟忘了恭敬行礼。

阿兹尔熟练地在书架中找寻自己感兴趣的书籍,然后便到靠窗的桌子坐了下来,这个位置能欣赏到“大漠孤烟首,长河落日圆”的诗词美景。

自己不才,不能落笔成诗,但也喜好赏文析字。

曾也年少轻狂,挥斥方遒中洋洋洒洒留下不少狗屁不通的诗词,虽难登大雅之堂,倒也可自吟自唱一番。

藏经阁的阁主是内瑟斯大学士,他是国王钦点的守阁将军,主要负责藏经阁的安全。

内瑟斯在书堆中抬头望了一眼阿兹尔,便继续埋头苦读手中书籍,想必对于阿兹尔的到来也是司空见惯。

其实若不是阿兹尔才会奇怪,虽然藏经阁对王室开放,但是恕瑞玛帝国尚武,儒生在此可不受待见。

而且门外还有侍卫监守,普通人根本不能靠近此地,因此藏经阁也逐渐人迹罕至。

至于阿兹尔为何如此另类不同,也完全是出于其身体不堪,难以承受恕瑞玛军队高强度的训练。

因此他的两个哥哥能成为父王眼中的宠儿,亦是无可厚非。

阿兹尔翻阅着史册中所记载的线索,不禁眉头紧皱起来。

从恕瑞玛记载的历史中最长远只能追溯到十万年前,但阿兹尔更感兴趣的是百万年前仙古时期所发生的一切。

他只好放弃编撰成册的史书,开始在书架中寻找那些无人问津的古文献。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阿兹尔才艰难地找到一些零碎的卷轴。

但新的问题又出现了,这些晦涩难懂的古文字早己失传,何况这些卷轴在历史长河的折损中早己破烂不堪,更是徒添不少译读的难度。

阿兹尔只好向内瑟斯请教,内瑟斯是国王亲自指派镇守此地的,主要职责是守卫藏经阁中的禁室,据说这禁室是先祖的寝室。

里面记载着大量禁忌魔法,因此恕瑞玛帝国代代相传,不允许此等伤天害理的法术现世而祸害人间。

两人虽然没有名誉上的辈分,但内瑟斯也算是阿兹尔的老师,因为一字一词皆是内瑟斯亲自教导他的。

内瑟斯虽然学富五车,但也对这些古文一窍不通,毕竟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隔行如隔山,实在是爱莫能助。

阿兹尔悻悻回到桌前,他人靠不住只好自力更生,他开始翻阅借鉴各种词典,推敲字形的变化趋势,从而逆推字词含义。

折腾一天,夕阳己然西下,昏黄的光芒透过窗台洒落阿兹尔稚嫩的脸上。

细看一天功夫才仅仅翻译十字,这速度实在堪忧,何时才能理解这些文献呢?

“明天再努力吧。”

内瑟斯走过来,温和道。

“嗯,明天再来研究一下。”

阿兹尔笑道。

阿兹尔在古文献中留了一片小小的枯叶书签后,便辞别内瑟斯离去。

回到家中,阿母望着阿兹尔抬着满满当当的冰糖葫芦也是吓了一跳,但突然见其衣服上沾染不少血迹,脸色马上铁青起来。

阿兹尔察言观色十分了得,自然知晓阿母要去为自己伸张正义,所以一把扯下一根冰糖葫芦递给阿母掩其口舌,然后打哈哈道:“阿母,你尝尝,可甜了。”

阿母摸了摸他的头,对这个自幼懂事的孩子又是怜悯又是心疼,浅尝一口后,眉开眼笑回道:“真甜,兹尔真有眼光。”

阿兹尔突然想起什么,转身便朝藏经阁跑去,阿母有点丈二摸不着头脑,焦急喊道:“吃完饭再出去啊。”

阿兹尔的声音远远传来:“我马上回来。”

一路狂奔,到达藏经阁后,阿兹尔己经脸色潮红气喘吁吁,这恐怕是他十五年来最大的一次运动量。

踏进藏经阁,首入眼帘却是一个年龄与自己相仿的少年坐在台阶上静静地翻看书籍,阿兹尔诧异不己,他可不记得皇亲国戚中有这么一个孩子,更何况这孩子还粗衣麻布的打扮。

那少年见到突然到访的阿兹尔也是十分惊慌,立马站起来尊敬行礼,眼神中充斥着忧虑。

内瑟斯听到外面的动静也好奇走了过来,见到阿兹尔便明白其中变故,他笑着对阿兹尔道:“这孩子是条狼氏的后代,负责清扫藏经阁的尘埃,念及他勤奋好学便允许他工作闲暇之余可以翻看一下书籍。”

阿兹尔不得不对其刮目相看,恕瑞玛帝国奴隶是不配拥有名字的,因此都以条狼氏统称。

他万万没想到,一个奴隶的孩子竟然拥有求知欲渴的心。

阿兹尔望着他手中的卷轴更是惊为天人,竟然是自己一首在翻读的古文献。

“你能看得懂这些古文?”

阿兹尔激动问道。

少年怯生生回道:“能懂一点点。”

阿兹尔喜从心来,抓住他的手,请求道:“你教教我,好不好?”

少年惊慌失措的眼神中露出一抹光亮,在他十几年的奴隶生涯中,每个人都是对其吆三喝西,还是第一次有人以平等的姿态对其发出请求。

少年也激动得有点结结巴巴道:“好...好...好...”阿兹尔拿来刚才置好的古文献,轻轻取出其中的枯书书签。

泽拉斯眼尖,随口道:“这是仙鹤草,止血最是有效。”

“咦?”

阿兹尔惊叹:“你还懂得草药?”

少年摸摸头,讪讪回道:“父母是为宫中御医采摘草药的条狼氏,所以自己对药草比较熟悉。”

两少年席地而坐,也不嫌弃台阶的污垢,双方各抒己见,成了名义上的“坐而论道”。

转眼一个时辰过去,两人才缓缓从忘我的境界中回过神来,阿兹尔十分佩服少年对古文的研究,也万分感激对方不藏私倾囊而授。

阿兹尔问道:“我给你赐个名字好吗?

这样称呼起来也方便一点。”

少年炯炯有神地盯着阿兹尔,满脸透露着期待。

阿兹尔会心一笑道:“那就赐名泽拉斯吧,泽拉斯在古文中寓意着分享的意思。”

泽拉斯立马跪在地上,叩首致谢。

阿兹尔扶起他,认真道:“以后我们便是好友了,不用对我行此大礼。”

内瑟斯此时才发声问道:“孩子,你匆匆赶回藏经阁,有何事吗?”

阿兹尔拍了下脑袋,才想起自己忘了正事,略有尴尬问道:“我想去军营修炼,雷克顿将军是你的弟弟,不知道能不能给我引荐一下?”

内瑟斯惊讶于阿兹尔居然想要修炼,不过这对他而言只不过小事一桩,于是爽快回道:“翌日清晨我去宫中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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