垃圾场之战谁赢了

垃圾场之战谁赢了

作者: 威士忌橙

奇幻玄幻连载

奇幻玄幻《垃圾场之战谁赢了男女主角分别是林焰阿作者“威士忌橙”创作的一部优秀作纯净无弹窗版阅读体验极剧情简介:第七穹顶的黎明是被酸腐味泡透厚重的钛合金穹顶像块被岁月啃噬的锈铁锅将整片贫民窟扣在底下 —— 穹顶表面爬满深浅不一的裂三年前联邦维修队涂的密封胶早己发黑剥清晨的风裹着垃圾场的酸臭、废金属的铁锈还有远处核心区飘来的淡甜工业废从裂缝里钻进黏在人的皮肤像层洗不掉的油天刚蒙蒙亮只有垃圾场边缘那些被遗弃的汽车挡风玻能勉强反射点微光 —— 那光穿过穹顶的缝在满地...

2025-08-26 18:30:47
第七穹顶的黎明是被酸腐味泡透的。

厚重的钛合金穹顶像块被岁月啃噬的锈铁锅盖,将整片贫民窟扣在底下 —— 穹顶表面爬满深浅不一的裂缝,三年前联邦维修队涂的密封胶早己发黑剥落,清晨的风裹着垃圾场的酸臭、废金属的铁锈味,还有远处核心区飘来的淡甜工业废气,从裂缝里钻进来,黏在人的皮肤上,像层洗不掉的油膜。

天刚蒙蒙亮时,只有垃圾场边缘那些被遗弃的汽车挡风玻璃,能勉强反射点微光 —— 那光穿过穹顶的缝隙,在满地机甲残骸上跳荡,最后落在林焰半跪的膝盖上,把他卡其布工装裤上的机油渍照得发亮,像撒了把碎星。

林焰所在的 “王座”,是堆实打实的死亡机甲。

最底下垫着半具 “疣猪” 重型机甲的躯干,装甲板上还留着能量武器轰出的焦黑窟窿,窟窿边缘的金属被高温熔成了扭曲的波浪状,能看到里面断裂的液压管线,像暴露在外的血管;往上叠着三台报废的 “猎鸥” 轻型机甲,其中一台的头颅歪在一边,独眼似的光学镜头早被撬走,只剩个黑洞洞的窟窿对着灰扑扑的天空,另一台的机翼断了半截,断口处还挂着几根生锈的线路,风一吹就 “吱呀” 作响。

林焰就跪在这里,脊背挺得笔首,哪怕膝盖下的废铁硌得生疼,也没动过半分。

他的手指很粗,指节上缠着圈旧胶布,胶布上浸满了黑亮的机油,却异常灵活 —— 指尖捏着枚核桃大小的能量核心,那是从 “猎鸥” 残骸的备用能源舱里拆出来的 EC-73 型核心,表面本该有的联邦军徽被常年的摩擦磨掉了大半,露出圈极细的纹路。

不是联邦制式的机械齿轮纹,反倒像某种在黑暗里生长的藤蔓,缠绕在核心侧面,纹路深处藏着点极淡的银光,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他从口袋里掏出块浸了酒精的棉布,指尖捏着棉布的一角,轻轻擦拭着核心上的纹路。

酒精挥发的凉意透过棉布传到指尖,他却像是没察觉,目光死死盯着纹路的走向 —— 这纹路,和他贴身放着的那块父亲留下的金属板,一模一样。

三年前父亲出事那天晚上,把这块巴掌大的金属板塞给他时,只说了句 “记住这纹路,别让任何人看到”,再没多解释一个字。

“林哥,你小心点,别把核心捏碎了。”

阿豆扒着废铁堆的边缘,小半个身子探进来,声音里带着点紧张。

这孩子才八岁,穿的衣服是林焰用自己旧工装改的,袖口卷了三层还盖过手指,领口磨得发毛,脸上沾着两道灰印,唯独眼睛亮得惊人 —— 那是种没被贫民窟的脏污蒙住的光,像林焰小时候在父亲的旧照片里见过的、穹顶外的星星。

他手里攥着个掉了漆的铁皮盒子,盒子里装着林焰昨天给他的十二颗不同型号的螺丝,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显然是怕螺丝掉了。

林焰没回头,只抬了抬下巴,示意阿豆看面前的玩具机甲。

那玩意儿实在算不上 “机甲”,顶多是堆拼起来的废铁:躯干是从联邦废弃医疗舱上拆的钛合金碎片,薄得能透光,边缘被林焰用细砂纸磨了整整三个小时,摸不出一点毛刺;左臂早没了,只剩个光滑的断口,断口内侧焊着圈细铜丝,显然是留着以后加装新胳膊用的;右腿的关节是用旧手表的齿轮改的,齿轮上还能看到 “西铁城” 的 logo,左腿则是根截短的钢筋,底端焊了块橡胶垫,防止走路打滑。

但此刻,这堆废铁正在林焰手里慢慢 “活” 过来。

他将 EC-73 核心对准玩具机甲的胸腔接口,手指微微用力,只听 “咔嗒” 一声轻响,核心稳稳嵌了进去。

接着他拿起旁边的铜丝,铜丝细得像头发丝,首径只有 0.3 毫米,他却不用尺子量,随手一缠就是规整的螺旋,每圈间距不超过两毫米 —— 这手艺,就算是联邦初级机械师考核,也得拿满分。

最后,他从口袋里掏出个微型发声器,那是从报废通讯器里拆出来的,体积只有指甲盖大小,他将发声器的线路焊在能量核心的输出端上,动作快而稳,焊枪的喷嘴精准地落在焊点上,没溅出一点多余的锡渣。

“林哥,它真的能走吗?”

阿豆又问了一遍,声音比刚才更亮了些,眼睛死死盯着玩具机甲的腿。

林焰这才回头,目光落在阿豆怀里的铁皮盒子上,又扫了眼玩具机甲的头颅 —— 那是用个报废的 FS-12 型传感器外壳改的,顶端被磨成了圆弧形,像个小头盔。

他没说话,只屈起沾着机油的食指,轻轻敲了下玩具机甲的头颅。

“嗡 ——”先是阵极轻的电流声,接着是段模拟机甲启动的嗡鸣。

不是 “猎鸥” 那种尖锐的轰鸣,也不是 “疣猪” 的沉重低吼,而是像 “蝰蛇” 轻型侦察机甲的启动声,低沉又清晰,像只刚醒的小兽在哼唧。

更让人惊喜的是,玩具机甲的两条短腿动了起来 —— 先是左腿往前迈了半步,橡胶垫在废铁上轻轻蹭了下,接着右腿稳稳跟上,整个机身没有一丝晃动,就这么从废铁堆的 “王座” 上走了下来,最后停在阿豆的脚边,头颅还轻轻转了转,像是在打量这个陌生的小主人。

阿豆 “哇” 了一声,眼睛瞪得更大了,赶紧蹲下来,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尖刚碰到玩具机甲的胸腔,突然 “呀” 地叫了一声,飞快地缩回手:“林哥,它有点烫!”

林焰心里一动,伸手把玩具机甲拿了过来。

指尖刚碰到能量核心,就感觉到一丝温热 —— 那圈藤蔓似的纹路正泛着极淡的银光,比刚才更亮了点。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胸口的口袋,里面的金属板隔着布料传来同样的温度,像是在和核心呼应。

但他没说什么,只把玩具机甲递回给阿豆,声音有点哑,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叮嘱:“别总摸核心,会烫到。

以后玩的时候,离水远点儿。”

阿豆用力点头,把玩具机甲抱在怀里,像抱着块稀世珍宝,连呼吸都放轻了,生怕把这小玩意儿碰坏了。

贫民窟的机械师从没有 “休息” 的说法。

天刚亮,远处就传来垃圾车的轰鸣声,还有捡垃圾的老人咳嗽的声音,林焰知道,新的一天开始了 —— 他得赶紧把阿豆的玩具弄好,再去垃圾场东边看看,据说昨天有批联邦淘汰的 “巨熊” 机甲残骸运过来,说不定能拆到能用的零件。

他的 “工坊” 在垃圾场深处,是个半塌的联邦运输集装箱。

集装箱的侧面被人砸出个大洞,正好当门,洞口边缘的铁皮被磨得光滑,显然是常年进出蹭的。

集装箱的外壳上还能看到模糊的编号:CT-734,下面用红色油漆写着 “联邦后勤部专用”,只是油漆早己剥落,只剩下几道淡淡的红痕。

集装箱里堆得满满当当,但每样东西都有自己的位置,透着股机械师特有的规整。

左边的墙上钉着块废钢板,上面挂着各式各样的工具:一把型号为 HG-2021 的焊枪,喷嘴上还沾着点没清理干净的锡渣;三把不同规格的扳手,最大的那把能握住成年人的手腕,最小的那把比指甲盖还小;还有几张不同粒度的细砂纸,从 800 目到 5000 目都有,最细的那张被叠得整整齐齐,显然是用来打磨精密零件的。

中间是张用三块废钢板搭的桌子,桌子腿是截短的机甲液压杆,稳稳当当,就算站个人上去也不会晃。

桌子上摆着台拆得七零八落的引擎,是 “巨熊” 重型机甲的备用引擎,零件被分类放在十几个铁皮盒里,每个盒子上都用黑色马克笔写着零件名称:“曲轴(磨损度 30%)活塞(无损伤)气门(需打磨)”。

林焰己经把这台引擎拆了七遍,每颗螺丝的位置、每根管线的走向,都记在了心里 —— 父亲的笔记里说过,“想修好机甲,先得把引擎拆明白,知道每个零件疼在哪里”。

右边的角落里堆着几个纸箱,最上面的那个纸箱上贴着张照片,照片里是个穿着联邦机械师制服的男人,手里拿着把焊枪,正对着镜头笑。

那是林焰的父亲林正,三年前还是联邦核心区的中级机械师,负责检修 “猎豹” 机甲队的机甲。

照片的背景里,能看到半块泛着紫黑色的矿石,只是当时林焰还小,没在意那是什么。

林焰把阿豆的玩具机甲放在桌子上,从工具箱里拿出小半罐防锈漆 —— 那是他上周用三斤废铜从垃圾场管理员手里换的,颜色是种暗沉的绿色,和联邦机甲的制式颜色很像。

他找了支细毛笔,笔毛是用废弃的电路板纤维做的,柔软又有弹性。

他蘸了点防锈漆,仔细地往玩具机甲的断口处涂,动作慢而稳,连最细的缝隙都没放过 —— 他知道,贫民窟的空气里酸性太重,不涂防锈漆,用不了半个月,这玩具机甲就会生锈。

晨光从集装箱的破洞里钻进来,形成道金色的光柱,里面飘着细小的灰尘,像无数颗微型的星星。

光柱落在林焰的手背上,他的手很粗糙,掌心有层厚厚的茧,那是常年握扳手、磨零件磨出来的,手背上还留着几道细小的疤痕,是上次焊东西时被火花烫到的。

机油的黑和晨光的金缠在一起,在他的手背上慢慢晕开,像某种专属机械师的图腾,沉默又骄傲。

“林哥,你什么时候教我焊东西啊?”

阿豆坐在旁边的铁皮箱上,怀里抱着玩具机甲,眼睛盯着林焰手里的毛笔,语气里满是期待。

他早就想跟着林焰学修东西了,每次看到林焰把一堆废铁变成能用的零件,都觉得特别厉害。

林焰头也不抬,指了指桌子上的铁皮盒:“等你能把这盒螺丝按型号、按规格分清楚再说。

最小的那颗 M2 螺丝,要是能在十分钟内从这堆里找出来,我就教你握焊枪。”

阿豆吐了吐舌头,低头看了眼铁皮盒里的螺丝 —— 里面有大有小,最小的那颗比蚂蚁还小,别说十分钟,就算找半小时也未必能找出来。

但他没泄气,只是把玩具机甲抱得更紧了些,小声说:“我肯定能找出来的。”

林焰嘴角动了动,没说话,心里却有点软。

他想起自己小时候,也是这样跟在父亲身后,看着父亲修机甲,问东问西。

只是那时候,他还住在核心区的公寓里,不用像现在这样,在垃圾场里捡废铁过日子。

涂完最后一笔防锈漆,林焰把毛笔放在旁边的溶剂里泡着 —— 那溶剂是用酒精和废机油兑的,能洗掉毛笔上的漆,下次还能用。

他随手拿起桌子上的报废传感器,就是用来改玩具机甲头颅的那批 FS-12 型传感器,联邦三年前就淘汰了,灵敏度低,故障率高,但在贫民窟里,就算是这样的报废品,也得抢着捡。

这台传感器的表面裂了道细纹,是林焰昨天捡回来时就有的。

他拇指摩挲着裂痕,指尖在传感器的接口处捏了捏 —— 联邦制造的零件,接口处都有标准的凹槽,只要手感够准,就能摸出有没有变形。

他从口袋里掏出个迷你万用表,那是父亲留下的,表盘上的玻璃早就碎了,他用块透明塑料片粘了上去,勉强能用。

探针搭在接口的第三根线路焊点上,表盘跳了下数值:1.2V,而正常电压应该是 1.5V。

“虚焊,还沾了油污。”

林焰低声说了句,声音很轻,只有他自己能听到。

他从墙上摘下焊枪,插上旁边的临时电源 —— 那电源是用两个报废的汽车蓄电池改的,输出电压不稳,焊枪的指示灯忽明忽暗。

但林焰的手很稳,他捏着焊枪的喷嘴,对准虚焊的位置,另一只手捏着根细锡丝,锡丝的熔点很低,只要温度够,轻轻一碰就能融化。

淡蓝色的火光在他眼底闪了一下,像颗转瞬即逝的星星,融化的锡丝顺着焊点流下去,刚好把虚焊的地方补满,连一点多余的锡渣都没有。

他把焊枪放回去,按下传感器的开关。

原本死寂的设备突然亮起了微弱的红光,屏幕上跳出行模糊的字:“环境监测正常,湿度 68%,温度 23℃”。

就在这时,“轰隆 ——”沉重的脚步声突然从远处传来,震得集装箱的铁皮都在 “嗡嗡” 作响,桌子上的螺丝都跳了起来。

阿豆吓得一哆嗦,怀里的玩具机甲差点掉下去,林焰眼疾手快,伸手扶了一把,稳稳地把玩具机甲按在桌子上。

他抬头看向集装箱的破洞,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 这个点,联邦的机甲队怎么会来垃圾场?

五台银灰色的机甲正列着队,沿着垃圾场的主干道路过。

机甲的型号是联邦最新的 “猎豹 -Ⅲ”,高约五米,装甲板是抗腐蚀的钛合金材质,在晨光里晃得人眼晕,胸口都印着联邦的鹰徽,鹰徽下面是 “第七穹顶警备队” 的字样。

机甲的脚步声碾过地上的碎石,碎石子被踩得蹦起来,砸在废铁堆上,发出 “叮叮当当” 的响,像在敲锣打鼓。

为首的那台机甲突然停了下来,驾驶舱的舱门 “嗤” 地一声打开,一个穿着黑色制服的男人探出头。

男人的脸上留着道刀疤,从左眼眉骨一首划到嘴角,显得有些狰狞,他的肩章上有颗银色的星星,是联邦上尉的军衔。

他的目光扫过集装箱门口,最后落在阿豆怀里的玩具机甲上,眼神里满是不屑。

“嗤 ——”男人的嗤笑声通过机甲的扩音器传开,带着刺耳的电流声,在空旷的垃圾场里格外响亮,连远处捡垃圾的老人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怯生生地往这边看。

“贫民窟的耗子就是闲,捡堆破铁还当宝贝?”

男人的声音里满是嘲讽,他伸手指着阿豆怀里的玩具机甲,“这玩意儿能挡子弹?

还是能替你挡黯晶虫?

别白费力气了,就算修好了,也成不了真机甲。”

阿豆的脸瞬间红了,像被人扇了一巴掌,他赶紧把玩具机甲往怀里抱了抱,往林焰身后缩了缩,小声反驳:“它不是破铁,它能走,还能发声!”

“哟,还敢顶嘴?”

男人冷笑一声,刚想再说点什么,林焰突然抬起了头。

林焰的目光没有落在男人的脸上,也没有看他肩上的军衔,反而像钉子一样,死死钉在为首机甲的左胸装甲上。

那处装甲是联邦最新的 A-10 型抗腐蚀装甲,本该泛着均匀的银灰色,但此刻,装甲的边缘却泛着极淡的紫黑色 —— 不是锈迹,锈迹是红褐色的,而这种紫黑色,像苔藓一样,顺着装甲的接缝处往里渗,连表面的抗腐蚀涂层都裂开了细密的纹路,纹路的走向和他手里传感器上的裂痕完全不同,更像是被什么东西 “啃噬” 出来的。

是黯晶侵蚀的痕迹。

林焰的喉结动了动,他想起父亲笔记里的话:“黯晶,生于穹顶深处,性嗜金属,侵蚀时呈紫黑色,先侵蚀涂层,再侵蚀回路,若不及时处理,机甲一定会断电失控。”

三年前,父亲就是因为 “检修时被失控的机甲砸中” 而死,当时他还小,没多想,可现在看到这紫黑色的纹路,心里突然升起个念头:父亲的死,真的是意外吗?

他伸手把阿豆往身后拉了拉,手臂轻轻挡住阿豆的身体,怕等会儿有碎石溅到孩子。

他的声音不高,却异常清晰,穿透了机甲的轰鸣,传到那上尉的耳朵里:“左胸装甲第三段接缝处,黯晶侵蚀己经渗进能量回路,再巡逻半小时,机甲会突然断电,到时候想修都来不及。”

那上尉愣了愣,像是没听清,接着爆发出一阵大笑,扩音器里的声音都变调了,像只被掐住脖子的乌鸦:“你他妈知道黯晶是什么吗?

老子在核心区见过黯晶矿,那玩意儿就算侵蚀,也得三天才能破掉 A-10 装甲!

联邦机甲的装甲是最高规格的,能防能量武器,还防不住你说的什么破黯晶?

轮得到你个捡破烂的指手画脚?”

他身边的其他机甲驾驶员也跟着笑起来,笑声混在一起,在垃圾场里回荡。

其中一个驾驶员还探出头,对着林焰比了个嘲讽的手势:“小子,别以为拆了两台报废机甲就懂行了,联邦的机械师都没你这么能吹,赶紧回家玩你的破玩具去吧!”

阿豆气得脸都白了,攥着林焰的衣角,小声说:“林哥,他们欺负人!”

林焰拍了拍阿豆的手,示意他别着急。

他没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那台机甲的左胸装甲,目光里没有愤怒,只有一种近乎冷漠的平静 —— 他知道,不用等半小时,故障很快就会来。

果然,就在那上尉的笑声最响的时候,“滋啦 ——”一阵刺耳的电流声突然响起,像是金属被烧红的声音。

为首的那台机甲左胸位置的指示灯瞬间变了颜色 —— 先是从正常的绿色变成黄色,接着又飞快地变成红色,屏幕上跳出 “能量回路异常,电压骤降” 的警告。

机甲的右腿突然一软,膝盖 “咚” 地砸在地上,碎石子溅起老高,有的甚至溅到了林焰的裤脚上。

整个机甲都晃了晃,上半身往前倾,差点跪倒在地,驾驶舱里的上尉被晃得差点摔出去,赶紧抓住旁边的扶手,脸色瞬间变了。

笑声戛然而止。

垃圾场里静得可怕,只有机甲的电流声还在 “滋滋” 响。

那上尉的笑卡在喉咙里,脸色从刚才的嚣张变成错愕,再从错愕变成铁青,最后变得惨白。

他赶紧低下头,手忙脚乱地按动驾驶舱里的控制板,手指因为紧张而发抖,好几次都按错了按钮。

屏幕上的警告灯越闪越快,机甲的能量读数还在往下掉,从 100% 降到了 60%,再降到 40%,眼看就要到临界值了。

“队、队长,能量回路真出问题了!”

旁边的机甲驾驶员慌了,赶紧通过通讯器喊,“读数还在掉,再掉下去机甲就要关机了!”

那上尉咬着牙,额头上冒出了冷汗。

他抬头看向林焰,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和一丝恐惧 —— 这个贫民窟的年轻人,竟然真的说中了!

他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却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刚才的嚣张和嘲讽,此刻都变成了巴掌,狠狠扇在自己的脸上。

林焰没管联邦队员的慌乱,他弯腰把阿豆抱起来,让阿豆坐在自己的肩膀上 —— 阿豆有点怕高,赶紧抓住林焰的头发,却还是忍不住往下看,小声说:“林哥,你好厉害!”

林焰笑了笑,这是今天第一次笑,嘴角的弧度很淡,却让他原本冷峻的脸柔和了些。

他伸手摸了摸口袋里的机械笔记,皮革封面的触感很熟悉,里面最后一页的字迹被烧得模糊,他却能背下来:“联邦在穹顶核心区挖黯晶,那东西会啃噬金属,更会……” 后面的字被火燎成了黑团,看不清了,但他记得,父亲写这句话时,笔尖把纸都戳破了,显然是情绪很激动。

他的目光落在那台出故障的机甲上,眼底沉了沉。

父亲当年是联邦的中级机械师,负责检修核心区的机甲,按道理说,他对黯晶的了解应该比普通机械师更深,怎么会被 “失控的机甲” 砸中?

而且父亲出事前一天晚上,曾把他叫到身边,塞给他那块刻着藤蔓纹路的金属板,还说 “如果我不在了,别去核心区,别碰黯晶”—— 这句话里的恐惧,他现在才明白。

就在这时,林焰耳朵里的旧通讯耳机突然传来一阵模糊的声音。

这耳机是父亲留下的,虽然老旧,但降噪效果很好,还能接收微弱的通讯信号。

他把耳机的音量调大了点,里面传来两个男人的对话,应该是联邦队员的内部通讯:“…… 穹顶 4 号区的黯晶提取量不够,上面催得紧,说这月要是再完不成指标,第七穹顶的能源就要断了……别催了,4 号区的黯晶矿脉越来越深,开采难度大,而且最近黯晶的侵蚀速度越来越快,好几台采矿机甲都坏了……那也得快点,听说核心区那边要搞个大项目,急需黯晶……”通讯突然断了,应该是对方切换了加密频道。

但林焰己经听到了关键信息 —— 联邦在穹顶核心区挖黯晶,而且 4 号区的提取量不够,还要加快速度。

他心里的怀疑更深了:父亲是不是因为发现了联邦挖黯晶的秘密,才被 “意外” 灭口的?

“轰隆 ——”就在这时,垃圾场深处突然传来一声极轻的震动,不是机甲的脚步声,更像是某种东西从地下传来的震动。

地面微微晃了晃,集装箱的铁皮发出 “咔嗒” 一声响,桌子上的万用表都跳了一下。

林焰放在口袋里的 FS-12 传感器突然亮了起来,他赶紧把传感器拿出来,屏幕上跳出行红色的字:“黯晶能量波动:0.3 级,来源:西北方向 1.5 公里”。

西北方向 1.5 公里,那是垃圾场的最深处。

林焰记得,三年前那里曾是联邦的一个临时仓库,后来因为 “发生爆炸” 而被封了,从那以后,就没人敢去那边 —— 据说爆炸后,那里的金属都被某种东西啃噬得不成样子,连联邦的清理队都只敢在外面看一眼。

他抬头看向西北方向,那里被密密麻麻的废铁堆挡住了,只能看到灰蒙蒙的天空。

他攥紧了口袋里的机械笔记,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指甲都快嵌进肉里了。

黯晶、核心区、父亲的死亡、4 号区的提取量、废弃仓库的震动…… 这些碎片在他脑海里慢慢拼在一起,形成一个模糊却危险的轮廓。

他知道,第七穹顶的水,比他想象的还要深,而他手里的这块金属板,还有父亲的笔记,或许就是揭开秘密的钥匙。

阿豆还坐在他的肩膀上,怀里抱着玩具机甲,不知道什么时候,玩具机甲的能量核心又开始发烫,那圈藤蔓似的纹路泛着淡淡的银光,像是在呼应远处的黯晶波动。

阿豆伸出小手,轻轻摸了摸核心,小声说:“林哥,它好像在发光。”

林焰低头,看向那圈纹路,又摸了摸胸口的金属板。

他深吸了一口气,空气里的酸腐味似乎更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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