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林夏，公司不是你家开的慈善堂。”我哥林枫把一份文件甩在我桌上。咖啡溅出来，
在我那份躺平计划书上晕开一个丑陋的棕色印记。“家里已经够容忍你了。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给你五百万，去越南胡志明市，随便做个什么项目。钱花光了，
就别回来了，安安分分找个嫁了，别再给林家丢人。”我靠在椅子上，
慢条斯理地擦掉计划书上的咖啡。“哥，话别说这么绝。万一我成了呢？”“成？
”他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指着我，笑得直不起腰。“林夏，你连自己房间都收拾不明白，
还想做生意？越南那种地方，水很深的，你这种小白，去了就是被吃的骨头都不剩。
”我没再说话。三天后，我拖着一个行李箱，登上了飞往胡志明市的飞机。临走前，
我收到了前任周浩的微信。“夏夏，我知道你去越南了。何必呢？当初你非要跟我争口气，
现在好了吧？我跟你姐姐已经订婚了，家里帮我把公司路子都铺好了。你一个人在外面，
要是撑不住了，随时可以跟我说。”我看着那条信息，手指悬在屏幕上。
最后只回了一个字：“哦。”然后，把周浩拉进了黑名单。飞机起飞，
窗外的城市灯火越来越小，最后缩成一点星光。三年前，周浩也是这样，在我面前，
选择了那个看起来比我“有价值”一百倍的姐姐林薇。他说：“夏夏，你太安逸了，
我需要的是一个能帮我的伴侣，不是一个需要我养的小公主。”现在，
我成了被家族流放的废物。而他，即将成为我的姐夫。这世界，真他妈的讽刺。
飞机降落在胡志明市。一股混着汽油、热带水果和尾气的热浪扑面而来。我拖着行李箱，
站在机场外。满街飞驰的摩托车，和路边挂着各种越南语的招牌，让我有那么一瞬间，
是茫然的。卡里有五百万。还有一份林枫给我“指”的、注定亏死的建材项目计划书。
他说：“照着这个做，做成了算你厉害，做不成……你也尽力了。”我没去看那份计划书。
我叫了一辆出租车，随便报了个市中心酒店的名字。司机是个话痨，用蹩脚的英语跟我聊天。
try durian! Best durian in the world!”榴莲。
我看着窗外，一个路边摊，几个当地人正围着一种浑身是刺的水果，吃得满嘴金黄，
脸上是满足的表情。那一刻，我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我掏出手机，
搜索：“越南 榴莲 出口 中国 政策”。一行字跳进眼里：“2022年7月，
海关总署允许符合相关要求的越南鲜食榴莲进口。”我盯着那行字，笑了。哥，
你不是说我是小白吗？你不是说越南是深渊吗？那我就让你看看，我这个小白，
是怎么在这深渊里，挖出金子的。2酒店房间空调开得很足。但我心里那团火，越烧越旺。
我没日没夜地泡在越南的本地论坛和华人社群里。像一个饥饿的狼，
疯狂搜寻着关于榴莲的一切。
品种、产地、收购价、物流渠道、检疫标准……我把能找到的资料全部下载下来，
密密麻麻做了几百页的笔记。第五天，我带着翻译软件，租了一辆车，
直奔胡志明市郊外的榴莲种植园。路越开越颠簸，空气里的果香味也越来越浓。
我拦下了一个骑着摩托车的本地小伙子。他叫阿伟，皮肤黝黑，笑起来露出一口白牙。
我掏出手机，用翻译软件问他：“哪里有最好的榴莲园？”阿伟看着手机屏幕，咧嘴一笑，
指了指前方那条泥泞的小路。“跟我来。”摩托车在田埂上飞驰，
风把我的头发吹得乱七八糟。二十分钟后，他停在一大片果园前。成百上千棵榴莲树，
挂满了沉甸甸的果实，空气中弥漫着浓郁又霸道的香甜。果园的主人是个皮肤黝黑的老伯，
叫阮伯，阿伟的父亲。他看着我这个不速之客，眼神里满是警惕。
阿伟在一旁用越南语飞快地解释。阮伯听完，摇了摇头，指了指角落里一堆开裂的榴莲，
满脸愁容。阿伟翻译给我听：“我爸爸说，今年的榴莲丰收，但是收购商把价格压得很低，
再卖不掉，这些榴莲就只能烂在地里了。”我走过去，捡起一个开裂的榴莲，果肉金黄，
香气扑鼻。“品质很好啊。”我用刚学的蹩脚越南话说。阮伯没理我。我没有放弃，
当场打开一个榴莲，掰下一块果肉递给他。阮伯犹豫了一下，接过去吃了，眼睛亮了一下。
我又掰了一块给阿伟。然后，我打开我的笔记本电脑，连上手机热点，调出我做好的PPT。
：中国市场的榴莲需求缺口、线上销售渠道、品牌打造思路……我指着屏幕上的一条条曲线，
对阮伯说：“伯伯，你的榴莲，不应该只卖这个价。我能帮你卖到更好的价格，卖到中国去。
”阮伯看着屏幕，又看看我，眼神从警惕变成了疑惑。阿伟在一旁，帮我一句一句地翻译。
“她说，她可以帮我们把榴莲卖给中国的富人，价格高好几倍。”阮伯沉默了很久。
最后指了指那堆开裂的榴莲，又指了指我。阿伟说：“爸爸说，你要是真有本事，
就把这些卖不掉的，全部卖光。你做到了，他就信你。”我笑了。“成交。
”我立刻行动起来。我给这堆“次品”榴莲拍了精美的照片，写上“越南果园直采，
自然熟裂，甜蜜暴击，仅限今天”，然后挂到了我提前注册好的小程序和几个本地华人群里。
我还搞了个促销：现场开箱，不满意全额退款。为了吸引流量，我自掏腰包，
在酒店大堂搞起了试吃。起初没人理我。我把榴莲一块块切好，插上牙签，
热情地递给每一个路过的人。“尝尝吧，免费的！”“刚从果园摘的，特别甜！
”一个中国大姐犹豫地尝了一口，眼睛立刻瞪圆了。“哎哟，这味道，绝了！
”她立刻掏出手机：“老板，还有吗？我全要了！”有了第一个客人，就不愁第二个。
越来越多的人围了过来，我的手机订单提示音，响个不停。不到三个小时，
那堆原本要烂在地里的榴莲，被我卖得一干二净。我拿着满满一袋子现金，回到果园，
递给阮伯。阮伯数着钱，手都在抖。他看着我，眼神里第一次有了敬佩。阿伟在一旁，
看着我，眼神里也多了点不一样的东西。那天晚上，我住在了阮伯家。阮伯杀了只鸡，
阿伟的妈妈做了丰盛的晚餐。饭桌上，阮伯举起酒杯，用生硬的中文对我说：“林，好样的。
”我笑了笑，一饮而尽。我知道，我的第一步，成了。3跟阮伯的合作，正式开始。
我租下了果园旁边的一个废弃仓库，改造成了简单的分拣和打包中心。我把带来的五百万，
大部分都投了进去，购买了设备，还雇佣了村里几个手脚麻利的妇女。
阿伟成了我的得力助手，负责对接当地果农和协调各种琐事。生意好的超乎想象。
通过线上渠道，我的榴莲在中国圈子里口碑迅速发酵，订单像雪片一样飞来。每天，
仓库里都堆满了刚从树上摘下来的新鲜榴莲，工人们忙着分拣、打包、贴标签，
一派热火朝天。我以为好日子会一直这样下去。直到那天，仓库门口，
停了一排黑色的越野车。车上下来几个穿黑西装的男人。为首的是一个胖子，满身金链子，
一脸横肉。他叫阿福，是这一带最大的水果批发商，也是把收购价压得最低的人。
“你就是那个从中国来的小姑娘？”阿福上下打量着我，眼神像在看一只待宰的羔羊。
“是我。”我抱着手臂，面不改色。“胆子不小啊，敢动我的地盘。”他吐了一口痰，
“这里的榴莲，都是我说了算。你，要么滚，要么……把货按我说的价格，卖给我。
”我笑了。“如果我说不呢？”“不？”阿福身后的男人围了上来，个个凶神恶煞。
阿伟立刻挡在我身前，用越南语跟他们对峙。仓库里的工人们也都停下了手里的活，
紧张地看着我们。“小姑娘，别敬酒不吃吃罚酒。”阿福冷笑，“在这个地界，
我想让你生意做不成，方法多的是。”我没再理他，转身对阿伟说：“继续打包，
今天下午的快递车，必须准时发走。”我的态度彻底激怒了阿福。“好，很好！”他一挥手，
“给脸不要脸！给我砸！”那些黑西装男人正要动手，突然，仓库外面又响起了汽车引擎声。
几辆警车闪着警灯，呼啸而至。车上跳下来几个警察，迅速控制了局面。
为首的警察队长走到我面前，敬了个礼。“林小姐，你没事吧？”我摇摇头：“没事，
就是有点吵。”阿福的脸瞬间白了。警察队长转头看向他：“阿福，又是你。非法持械，
聚众滋事，跟我们回局里走一趟吧。”阿福被带走的时候，还在不停地咒骂。
我看着他的背影，松了口气。这一切，不是我报警的。是我来之前，就通过酒店的关系，
提前联系了当地的安保公司。我花了钱，让他们保证我的人身和财产安全。刚才的对峙，
安保公司的人就在附近，第一时间报了警。阿伟走过来，一脸后怕，又一脸崇拜。“夏，
你……你怎么知道他会来？”“做生意，不只是要会卖东西，还要会保护自己。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去，告诉大家没事了，继续干活。”危机暂时解除。但我知道，
阿福不会善罢甘休。他只是个地头蛇，真正的麻烦，还在后面。果然，第二天，麻烦来了。
我所有合作的快递公司，都突然通知我，因为“线路调整”，不能再为我运输榴莲。
仓库里堆了上千箱已经打包好的榴莲，再发不出去，就只能全部烂掉。工人们都慌了。
阿伟急得满头是汗：“夏，怎么办？阿福肯定在背后搞鬼！”我看着仓库里堆积如山的榴莲，
手机上全是客户催单的留言。这一次，阿福，是冲我的命脉来的。4“夏，我们怎么办？
再过两天，这些榴莲就全完了！”阿伟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仓库里，
工人们一个个唉声叹气，士气低落。我没说话，只是拿出手机，开始打电话。第一个电话，
打给阮伯。“伯伯，帮我个忙，把附近所有果农都叫到我的仓库来，就说有要事商量。
”第二个电话，打给那家安保公司的经理。“王经理，我需要你们帮我查一件事，
胡志明市所有能冷链运输的物流公司，不管大小，全部给我列出来。”第三个电话，
打给了国内一个做跨境电商的朋友。“老张，帮我个忙，我需要你调动一切资源，
在24小时内，帮我搞定十架货运包机。”挂掉电话，我走到仓库中央，站上一个木箱。
所有人都看着我。“大家听我说！”我提高声音，“我知道，现在我们遇到了困难。但是，
困难不是用来害怕的，是用来解决的！”“阿福断了我们的路，是想让我们死。
那我们就偏要活给他看！”“明天上午，所有果农都会来这里。我会当面跟他们签合同，
收购他们未来一年的所有榴莲，价格，比阿福给的高三成！”“物流断了，我找新的！
我不仅要用新的物流，我还要把我们的榴莲，直接空运到中国去！”“所以，
我今天需要大家做的，就是加把劲，把这些榴莲，全部重新打包，做成能上飞机的规格！
能做到吗？”工人们面面相觑，然后，不知道是谁先喊了一声：“能！”接着，
所有人都跟着喊起来：“能！”士气，一下子又回来了。第二天上午，阮伯带着几十个果农，
把仓库挤得水泄不通。我当着所有人的面，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合同，一份一份地签。
果农们看着合同上那远高于市场价的收购价，眼睛都红了。他们纷纷按下手印，
甚至有人当场表示，以后谁要是敢找我麻烦，他们全村人都不答应。我的“榴莲联盟”，
初步形成。解决了货源，接下来就是物流。安保公司的王经理效率很高，
下午就把名单发给了我。我一个个打过去，得到的回答都一样：“不好意思，林小姐，
我们接到了指示，不能接你的单子。”阿福的势力，比我想象的还大。
就在我几乎绝望的时候，一个电话回了过来。“林小姐，我是‘顺风’物流的陈老板。
我听说你被阿福针对了？”“是。”“阿福那个人，早就该收拾了。他抢了我的生意，
还打断了我一个兄弟的腿。我这儿有五辆冷链车，可以给你用。不要钱，我只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以后，你所有的生意，都走我的物流。”我立刻说：“成交！
”当天下午，五辆崭新的冷链车，就开到了我的仓库门口。工人们欢呼着，
把一箱箱榴莲搬上车。阿伟看着那些车，激动得说不出话。“夏，你……你简直是神！
”我摇摇头。“我不是神。我只是知道，这个世界，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
只有永远的利益。”看着缓缓驶离仓库的车队，我拿出手机，拨通了阿福的电话。电话那头，
他还在得意：“小姑娘，想通了？准备把货低价卖给我了？”“阿福先生，”我轻笑一声，
“我只是想通知你，从今天起，你，被淘汰了。”说完，我直接挂了电话。我知道，这一战，
只是开始。我和阿福的梁子，算是彻底结下了。5第一批空运到中国的榴莲，引起了轰动。
“越南空运，48小时直达树上熟”，这个概念，直接引爆了高端市场。价格，
比我之前的线上销售，翻了一倍。订单量，更是呈几何级数增长。我的公司，“夏日榴莲”，
在圈内一举成名。钱，开始像流水一样涌进我的账户。我赚到的钱，第一件事，
就是给所有员工涨了工资，还发了丰厚的奖金。然后，我拿出更大一笔钱，
跟阮伯和其他果农签了更长期的合同，还投资建了一个更大、更现代化的分拣冷库。
阿伟被我任命为现场总负责人，管着几百号人和上百亩果园。他从当初那个毛头小子，
变成了一个能独当一面的干练经理。只有我知道，表面上的风光，背后隐藏着多大的危机。
阿福虽然暂时被压制，但他像一条毒蛇，一直在暗处盯着我。他开始用更阴险的手段。
散播谣言，说我的榴莲打了催熟剂，吃了对身体有害。收买我冷库的工人，
试图在榴莲里做手脚，制造食品安全问题。甚至，他开始动用一些灰色地带的关系，
给我的进出口报关设置障碍。一时间，我焦头烂额。那段时间，我每天都只睡三四个小时，
处理各种突发事件。最危险的一次，一批发往上海的货，
被检测出含有 banned 的农药残留。整个货柜，价值三百万的榴莲，
全部被海关扣押。消息传开，我的品牌信誉，一落千丈。退货的，索赔的，骂娘的，
几乎把我的手机打爆。公司里，人心惶惶。阿伟急得嘴上都起了泡：“夏，
这肯定是阿福搞的鬼！那批货明明是我亲自盯着入库的，绝对不可能有问题！
”我也知道是阿福干的。但问题是，我没有证据。我坐在办公室里，看着窗外，
第一次感到了深深的无力。难道，我就要这样输了吗？就在我快要撑不住的时候，
我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电话。是我哥，林枫。“林夏，我听说你在越南搞得不错？
”他的语气，还是一贯的居高临下。“还行。”我淡淡地回答。“别得意得太早。
”他冷笑一声，“你以为阿福是那么好对付的？他背后有人。你一个女孩子家，
别太把自己当回事。我给你个机会，把你的公司连同合同，一并转让给我。
我派团队过去接手，你，可以回来了。”他的话，像一根针，精准地刺中了我最痛的地方。
他不是关心我，他是来摘桃子的。他以为我已经走投无路，只能向他低头。我深吸一口气，
笑了。“哥，你忘了？我是林家的女儿。林家的女儿，从不知道什么叫低头。”“你！
”“还有，”我打断他，“告诉你一个消息。那批被扣押的货，我已经解决了。明天，
海关会发一个官方通告，澄清一切。至于阿福……他很快，就不是我的对手了。”说完，
我挂了电话，然后立刻拨通了另一个号码。“陈老板，计划可以开始了。
”我之所以敢这么对我哥说，是因为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我早就料到阿福会走黑路，
所以我一直在布局。我联系的那个物流公司陈老板，跟阿福有旧怨。
我用未来的订单作为筹码，说服他，帮我设了一个局。我们故意放出一批货的消息，
引诱阿福的人动手。而在整个仓库和运输过程中，我们都装了隐蔽的摄像头。果然，
阿福的人上钩了。他们趁着夜色，潜入仓库，给一批待运的榴莲注射了不明液体。
他们的一举一动，都被高清摄像头录了下来。第二天，
我把视频匿名发给了胡志明市最大的新闻媒体，和海关的举报中心。同时，我也把一份备份，
发给了我哥。我要让他看看，他眼里的“小白”，是怎么玩的。6视频曝光，全城轰动。
阿福和他的几个手下，被警察从麻将桌上直接带走，人赃并获。他背后的关系网，为了自保，
也立刻跟他划清了界限。这一次，他是彻底栽了，没有翻身的机会。我的那批被扣押的货，
也很快被证明是清白的。海关的官方通告一发，我公司的信誉，瞬间回升。而且，
因为这次的“危机公关”，我的品牌知名度，反而更上一层楼。销量，不降反升。我哥林枫，
再也没有打来电话。我知道，这次，他是真的看不懂我了。他以为把我扔进狼群，
我就会被撕得粉碎。却没想到，我不仅活了下来，还成了狼王。解决了阿福，
我以为我可以喘口气了。但新的挑战，又接踵而至。我的生意越做越大，越南本地的榴莲，
已经供不应求。我开始把目光，投向了更远的地方——泰国和马来西亚。那是榴莲的王国，
真正的黄金产地。我亲自带队，飞往泰国。在曼谷的酒店，
我约见了一个泰国本地最大的榴莲出口商，巴颂先生。巴颂是个五十多岁的精明商人，
英语说得很好，但眼神里透着一股不易察觉的傲慢。“林小姐，你的故事，我听说了。
”他搅动着咖啡，“很了不起。但是，泰国，不是越南。这里的游戏规则，更复杂。
”“我来，就是为了学习新的规则。”我微笑着说。“很好。”巴颂点点头，“不过，
想跟我合作，你得先证明你的实力。东部的‘甲仑’榴莲园，是我的一个对手的地盘。
如果你能从他手里，拿到一千吨‘甲仑’的优先采购权，我就跟你签独家代理合同。
”我知道，这是他在刁难我。东部的‘甲仑’产区，被一个叫颂猜的家族把持着，他们排外，
而且从不跟中国人直接做生意。这是一个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但我还是答应了下来。
“好，一言为定。”我带着阿伟，驱车前往泰国东部。一路打听，我们找到了颂猜的庄园。
庄园戒备森严，连大门都进不去。我们在外面守了三天，连颂猜的面都没见到。
阿伟有点泄气：“夏，要不……我们算了？巴颂这就是故意为难我们。”“没有算了的道理。
”我看着庄园里那些挂满果实的榴莲树，“越是难啃的骨头，啃下来之后，肉才越多。
”我开始改变策略。我不再执着于见颂猜本人。我每天去庄园附近的村庄，
跟当地的果农聊天。我给他们带去中国的零食，教他们的孩子说中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