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目交付前夜，总裁夫人带着一群人冲进办公室，指着我的鼻子骂我是勾引她老公的狐狸精。
她将一杯滚烫的咖啡泼在我脸上，扬言要让我滚出这个行业。总裁老公李哲赶到，
不仅没阻止，反而让我跟夫人道歉。“苏然，道个歉，别把事情闹大。
”我抹了一把脸上的咖啡渍，笑了。我当着他们所有人的面，
删掉了电脑里唯一的项目核心代码。“现在，事情闹大了。”1“苏然姐，
最后一部分数据对接完了，你看一下？”助理小张的声音带着疲惫，眼下是浓重的黑青。
整个项目组，已经连着熬了半个月。今天是最后一天。只要过了今晚十二点，
这个价值三千万的“天穹”系统就能正式交付。我点点头，接过数据盘，开始做最后的整合。
办公室里只有键盘敲击的清脆声响，所有人都屏着一口气。这是我呕心沥血两年的成果，
成败在此一举。李哲，我们公司的总裁，也是我的直属上司，端着一杯热牛奶走了过来。
“苏然，辛苦了，喝点东西暖暖胃。”他把杯子放到我手边，语气温和。我没看他，
眼睛死死盯着屏幕上滚动的代码。“李总，不用了，马上就好。”他没走，反而靠得更近了。
“项目成功后，我给你申请一个月的带薪假，再包个大红包。”他呼出的热气喷在我耳边，
带着一股若有若无的酒气。我不适地往旁边挪了挪。“谢谢李总，完成项目是我的分内事。
”我的语气很冷淡，带着疏离。李哲似乎也察觉到了，讪讪地笑了笑，转身离开了。
周围传来几声压抑的窃笑。我不用回头，都知道是谁。项目组里的Amy，一个关系户，
技术不行，最爱搬弄是非。“有些人啊，就是会抓住机会往上爬。”“可不是嘛，
也不知道李总看上她什么了，不就是长得漂亮点。”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我听见。
我懒得理会。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流言蜚语都显得苍白无力。凌晨十一点五十分。
我敲下最后一个回车键。“完成了！”整个办公室瞬间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和欢呼。
所有人都在庆祝，只有我，默默地看着屏幕上“整合成功”的提示，松了一口气。紧接着，
我开始执行最后一步操作。——删除所有本地备份，只保留服务器云端的最终版本。
这是李哲亲自制定的保密规定。为了防止核心技术外泄，最终版整合后，
所有参与者的电脑都必须清理干净。就在我的手指即将按下删除键时，
办公室的门被“砰”地一声踹开。2一个穿着香奈儿套装，妆容精致的女人，
带着四五个保镖冲了进来。她径直走到我面前，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你就是苏然？
”我看着她，没有说话。她身后，Amy幸灾乐祸地探出头来。我瞬间明白了。
女人扬手就把一杯滚烫的咖啡，从我头顶淋了下来。
褐色滚烫的液体顺着我的头发、脸颊往下淌，流进我的脖子里。皮肤传来火辣辣的刺痛。
新买的白色衬衫，胸口晕开一大片狼狈的污渍。整个办公室死一般寂静。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呆了。“你这个不要脸的狐狸精！竟敢勾引我老公！
”“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一个臭打工的，也想飞上枝头变凤凰？
”总裁夫人周美玲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她带来的保镖虎视眈眈地围了上来，
隔开了我和其他同事。助理小张想冲过来，被一个保镖粗暴地推倒在地。“苏然姐！
”他急得眼眶都红了。我对他摇了摇头，示意他别动。我慢慢地，一字一句地开口。
“这位夫人，我想你搞错了。”周美玲冷笑一声。“搞错了？
有人亲眼看见我老公大半夜给你送牛奶，还对你动手动脚！全公司都传遍了！”她说着，
恶狠狠地瞪了一眼躲在后面的Amy。Amy立刻低下头，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我告诉你苏然，今天你要是不给我跪下道歉，我不仅让你在这个城市待不下去，
我还要让你在这个行业里彻底消失！”她的话，嚣张到了极点。就在这时，李哲匆匆赶到了。
他看到办公室里的一片狼藉，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美玲！你在这里发什么疯！
”周美玲看到他，气焰更盛了。“我发疯？李哲，你还护着这个小贱人！
你的心都被她勾走了是不是！”“你看看她穿的什么样子，在公司里穿得这么风骚，
给谁看呢？”李哲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他大概觉得很丢脸。他没有安抚自己的妻子，
也没有为我说一句话。反而转向我，用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命令道。“苏然，给夫人道个歉。
”我愣住了。“道个歉，这件事就算过去了，别把事情闹大。”他的声音里，
带着一丝施舍般的宽容。仿佛让我道歉，是对我天大的恩赐。3周围的同事们，
有的低着头不敢看，有的眼神里充满了同情，还有的，像Amy一样，在等着看我的笑话。
脸上的咖啡还在往下滴，黏腻又灼热。屈辱，愤怒，像一盆冰水，将我从头浇到脚。
我为这个项目，熬了七百多个日夜。为了赶进度，我吃住在公司，生理期紊乱，
大把大把地掉头发。我以为我的付出，会换来应有的尊重。可现在，我像个小丑一样，
站在这里，接受所有人的审判。而我的老板，那个口口声声说我是公司最大功臣的人，
却让我为了他老婆的无理取闹，低头道歉。凭什么？我忽然笑了。笑声在安静的办公室里，
显得格外刺耳。李哲皱起了眉。“苏然，你笑什么？还不快道歉！”周美玲也一脸鄙夷。
“被我说中，疯了？”我没理他们。我只是伸出手，抹了一把脸上的咖啡渍。然后，
当着所有人的面，将鼠标指针，移到了那个红色的“删除”按钮上。李哲的瞳孔猛地一缩。
“苏然，你要干什么！”他好像预感到了什么，声音都变了调。我转过头，看着他，
笑得更灿烂了。“李总，您不是让我别把事情闹大吗？”我的手指，在鼠标上，轻轻地，
按了下去。屏幕上弹出一个确认框。警告：此操作将永久删除所有选定文件，且无法恢复，
是否继续？我毫不犹豫地点击了“是”。进度条飞快地闪过。
10%… 50%… 100%。删除成功。我做完这一切，才慢慢地抬起头，
迎上李哲那双几乎要喷出火的眼睛。我朝他扬了扬下巴，一字一顿。“现在，事情闹大了。
”4整个世界都安静了。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李哲呆呆地看着我黑掉的电脑屏幕，
嘴唇哆嗦着，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他身后的周美玲，也收起了刚才的嚣张气焰，
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他。“老……老公，怎么了？”李哲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
身体晃了一下。“天穹……‘天穹’的最终代码……”他喃喃自语，脸色惨白如纸。
“你疯了！苏然你这个疯子！”他终于反应了过来，冲到我面前，双手抓住我的肩膀，
疯狂地摇晃着。“你知道你删了什么吗！那是‘天穹’！明天就要交付！价值三千万的项目！
”他的力气很大，捏得我骨头生疼。我却只是冷冷地看着他，眼神里没有一丝波澜。
“三千万的项目，也配不上总裁夫人的一个道歉吗？”我的声音不大，却像一记重锤，
狠狠地砸在李哲的心上。他松开我，后退了两步，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
周美玲也傻眼了。她或许横行霸道惯了，却从未想过，一个她眼里的“小职员”，
敢用这种方式来反抗。“不……不就是一个程序吗？再做一个不就行了？你冲我老公吼什么！
”她还想维护自己可笑的尊严。李哲却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猛地转过头，
一个巴掌甩在了她的脸上。“啪”的一声，清脆又响亮。“你懂个屁！”“你知不知道，
没有她，这个项目就是一堆垃圾！”他指着我，冲着周美玲怒吼，声音都劈了叉。
“公司的命脉！我们全家的未来！全被你这个蠢货给作没了！”周美玲被打懵了，捂着脸，
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丈夫。眼泪瞬间涌了出来。办公室里的其他人，大气都不敢出。
尤其是Amy，她缩在角落里，脸色比李哲还要白，身体抖得像筛糠。她大概也没想到，
自己一个搬弄是非的小报告，会引发一场三千万的灾难。5.李哲发泄完，
又把目光转向了我。这一次，他的眼神里，不再有愤怒和命令，而是充满了哀求和恐惧。
“苏然，苏然，我错了，刚才是我不对。”他变脸的速度，比翻书还快。“你别生气，
我替美玲给你道歉，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他一边说，一边拉起周美玲的手，
强行按着她的头，让她给我鞠躬。“快！给苏然道歉！”周美玲还在哭，满脸的不情愿，
却不敢反抗。“对……对不起。”声音小得像蚊子哼。我看着眼前这滑稽的一幕，
只觉得恶心。“晚了。”我淡淡地吐出两个字，开始收拾我的东西。我的私人物品不多，
一个水杯，一本笔记本，还有几支笔。李哲急了，一把拉住我的胳膊。“苏然，你别走！
我们再谈谈！”“我给你加薪！双倍！不，三倍！再给你公司的股份，只要你留下来！
”“这个项目不能没有你，求你了！”他说着，膝盖一软，竟然真的要朝我跪下去。
我迅速抽回手，避开了。我不想被他碰到，脏。“李总，这是做什么。”他见我态度坚决，
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消失了。他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颤抖着声音问我。
“代码……代码一定有备份的，对不对？”“在云端服务器上，肯定还有一份！”我看着他，
像在看一个可怜的傻子。“备份？”我轻笑一声。“李总，
您忘了您亲自制定的保密规则了吗？”“为了安全，最终版整合后，
所有本地备份都会被云端最终版覆盖。”“这是为了防止任何人，留有私底下的版本。
”“现在，唯一的最终版，已经被我亲手删除了。”我的话，像一把锋利的刀，
彻底斩断了他所有的希望。李哲瘫倒在地，双目无神。他知道，我说的是真的。没有我，
别说一夜，就算再给他们两年，也绝对无法复原这个系统。他完了。公司也完了。
6就在办公室里一片死寂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清脆的铃声，在此刻显得格外突兀。
我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王总。我们最大的竞争对手，“启航科技”的CEO。
我按下接听键，顺手点了免提。一个沉稳有力的男声，从听筒里清晰地传了出来。“苏小姐，
晚上好，冒昧打扰。”李哲猛地抬起头，死死地盯着我的手机。我没有说话，等着对方继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