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个太监,专门服侍疯批三公主。所有人都说她因为练了邪功,变得嗜血残暴,喜怒无常。
只有我知道,每到月圆之夜,她都会被功法反噬,浑身燥热,必须以极阳之物镇压。而我,
一个拥有天阉之体的假太监,便是这世间唯一的解药。
看着龙床上媚眼如丝、衣衫半解的公主殿下,我解开腰带,心中毫无波澜,
甚至有点想笑:殿下,这个月是先打断御史的腿,还是先烧了丞相的府?
1.香炉里吐出的烟雾,是能催发情欲的合欢散,专为公主殿下所燃。而我,是另一味药。
滚出去!一只玉枕呼啸着砸在我脚边,碎成几瓣。
殿内的宫女太监们连滚带爬地退了出去,顺便为我关上了沉重的殿门。门外,
他们的窃窃私语清晰传来。小辰子又要遭罪了,公主发起狂来,真不是人……嘘!
不要命了?上次那个多嘴的,舌头都被拔了。我面无表情地收拾了地上的碎瓷,
走到龙床边。明黄色的锦被下,三公主赵月檀的娇躯蜷缩着,只露出一张烧得通红的脸。
她死死咬着下唇,漂亮的凤眸里满是水汽和挣扎。水……她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我倒了杯温水,扶起她,喂到她唇边。她却一把推开,滚烫的呼吸喷在我颈侧,
声音带着哭腔和命令:没用的……魏辰,解药……我要解药!
她开始撕扯自己本就单薄的寝衣,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
上面因功法反噬浮现出妖异的红色纹路。所有人都叫我小辰子,只有她,
会在这种时候叫我的本名,魏辰。我垂下眼帘,看着她媚眼如丝、衣衫半解的模样,
平静地解开了腰带。殿下别急。我的声音很轻,却像一剂定心剂,
让她疯狂的动作停滞了一瞬。她抬起迷离的眼,看着我。我俯身,凑到她耳边,
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问:殿-下,这个月是先打断御史张恒的腿,
还是先烧了丞相李斯年的府?她的呼吸一滞,眼中的疯狂褪去几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清明的、淬了冰的恨意。张恒那条老狗,上奏弹劾我豢养男宠,
秽乱宫闱。她冷笑,声音沙哑,他的腿,我要亲手打断。至于李斯年……
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烧了他的府,太便宜他了。
我要他眼睁睁看着自己最珍视的东西,一样样化为灰烬。我点点头:明白了。说完,
我不再犹豫,俯身覆上了她滚烫的唇。她急切地回应,
像是沙漠中濒死的旅人终于找到了水源。我是魏辰,前镇国公魏渊的独子。三年前,
魏家被丞相李斯年构陷,以谋逆罪满门抄斩。我因身负天阉之体,被当做天降的阉人,
免于一死,送入宫中当了太监。而这世上唯一的解药,也成了我复仇的唯一筹码。
2.第二天清晨,我服侍赵月檀起身。她恢复了平日里高傲清冷的模样,
仿佛昨夜那个在情欲中挣扎的女人只是幻觉。张恒那老匹夫今日要参加宫宴,你安排一下。
她一边由着我为她梳理长发,一边淡淡吩咐。是。她从镜中看着我,
忽然开口:魏辰,昨晚的事,委屈你了。我手上动作不停,语气平淡:能为殿下分忧,
是奴才的本分。她嗤笑一声,没再说话。她从不信什么本分,正如我从不信什么委屈。
我们之间,不过是一场心照不离的交易。她需要我这味解药续命,
并借助我的手铲除异己。我需要她这把利刃为我复仇,并借助她的权势搅动风云。
我们是彼此最亲密的敌人,也是最默契的同谋。宫宴设在太液池畔,歌舞升平,一派祥和。
赵月檀作为最受宠的公主,座位仅次于太子。我作为她的贴身太监,垂手立于她身后。
酒过三巡,御史张恒颤巍巍地举杯,走到殿前,朗声道:陛下,臣有本奏!
皇帝放下酒杯,兴致缺缺:张爱卿,今日宫宴,不谈国事。张恒却不依不饶,
砰地一声跪下:陛下!臣要弹劾三公主殿下!她修行妖法,豢养面首,实乃皇家之耻!
若不严惩,恐祸国殃民啊!此言一出,满座哗然。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赵月檀身上,
有幸灾乐祸,有鄙夷,有畏惧。太子赵乾更是露出一抹得意的笑,他是丞相李斯年的女婿,
与赵月檀向来不和。赵月檀却不怒反笑,她缓缓起身,端着酒杯,一步步走到张恒面前。
张大人,她声音娇媚,却透着刺骨的寒意,你说本公主豢养面首,可有证据?
张恒梗着脖子:宫中人尽皆知!你宫里的那个小太监,就是你的面首!他的手,
直直指向我。我眼观鼻,鼻观心,仿佛他说的人与我无关。赵月檀脸上的笑容更盛了,
她猛地将杯中酒泼在张恒脸上,厉声道:放肆!小辰子乃内侍省验明正身的阉人,
你竟敢污蔑本公主与一个太监有染?你这是在羞辱本公主,还是在羞辱父皇,羞辱整个皇室?
一连串的质问,让张恒瞬间白了脸。他没想到,赵月檀竟会如此刚烈,
直接将事情上升到皇室颜面的高度。皇帝的脸色也沉了下来。他可以容忍女儿胡闹,
但绝不容忍有人挑战皇家的尊严。张恒,你可知污蔑皇嗣是何罪?皇帝的声音不辨喜怒。
张恒吓得魂飞魄散,连连磕头:陛下饶命!臣……臣也是听信了谗言!臣再也不敢了!
听信谗言?赵月檀挑眉,一脚踩在张恒的手背上,用力碾压,说,
是谁在你耳边嚼舌根?是太子,还是丞相?骨头碎裂的轻响和张恒的惨叫同时响起。
太子赵乾脸色一变,立刻起身:三妹!你休要血口喷人!我适时地上前,扶住赵月檀,
低声道:殿下,息怒,龙体要紧。同时,我的手指在她掌心轻轻一划。她立刻会意,
身体一晃,软软地倒在我怀里,嘴角溢出一丝鲜血,面色惨白如纸。
父皇……儿臣……心口好痛……皇帝见状大惊失色,立刻吼道:传太医!快传太医!
一场宫宴,就此乱作一团。3.回到昭阳殿,赵月檀立刻收起了那副病弱的模样,
擦掉嘴角的血迹——那是我事先准备好的鸡血。演得不错。她斜睨我一眼,
带着几分赞许。殿下谬赞。张恒那条老狗,这下不死也要脱层皮。她冷笑,可惜,
没能把他那条腿当场废了。会有机会的。我平静地回答。她看着我,
忽然问道:魏辰,你不怕吗?刚刚在殿上,张恒指认你的时候。怕什么?我反问。
怕我为了自保,把你推出去当替罪羊。我笑了笑:殿下不会。为何如此笃定?
因为奴才若是死了,这世上便再无人能解殿下的『毒』了。我迎上她的目光,
一字一顿地说。她怔住了。半晌,她才移开视线,低声道:你倒是看得通透。是啊,
我看得通透。我们之间的关系,脆弱得不堪一击,却又坚固得无人能破。
因为我们都被这世上最恶毒的仇恨和最原始的欲望捆绑在了一起。当晚,
皇帝的赏赐流水般地送进了昭阳殿,名义是安抚受了惊吓的公主。而御史张恒,
则以污蔑皇嗣,构陷忠良的罪名,被削去官职,打入天牢。我派去的人回报,
张恒在狱中被人挑断了手筋脚筋,成了一个废人。我将消息告诉赵月檀时,
她正在修剪一盆血色的蔷薇。她头也不抬地问:谁做的?太子的人。我回答,
太子怕他乱说话,牵连到自己。呵,狗咬狗。她剪下一朵开得最盛的蔷薇,
放在鼻尖轻嗅,李斯年那边呢?有什么动静?丞相府戒备森严,
丞相本人更是闭门不出。老狐狸。赵月檀将蔷薇扔在地上,用金丝绣鞋碾得粉碎,
他越是这样,就越说明他心里有鬼。她转过身,定定地看着我:魏辰,
我想让你去一趟丞相府。我心中一动:殿下想做什么?李斯年有个最疼爱的孙女,
叫李嫣然,被他视作掌上明珠。赵月檀的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过几日是李嫣然的及笄礼,李斯年必会为她大办。届时宾客云集,守卫松懈,
是你潜入的最好时机。殿下要我……杀了她?不。赵月D檀摇了摇头,
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杀了她太便宜他们了。我要你,毁了她。
她递给我一个小瓷瓶:这里面是『焚情』,无色无味,一旦沾身,便会情欲焚身,
若无男子交合,便会爆体而亡。但最妙的是,事后,它会彻底摧毁女子的子宫,
让她永世不能生育。我接过瓷瓶,指尖冰凉。我要李斯年亲眼看着他最宝贝的孙女,
在及笄礼上,当着满堂宾客的面,变成一个不知廉耻的荡妇。
赵月檀的声音轻柔得像魔鬼的低语,我要他李家,断子绝孙。好狠的计策。
也好合我的心意。我躬身领命:奴才遵旨。4.李嫣然的及笄礼,果然如赵月檀所料,
办得极其盛大。整个京城的权贵几乎都到齐了。我换上一身小厮的衣服,轻易便混了进去。
丞相府的布局,我早已烂熟于心。当年,我还是镇国公世子时,曾来过这里无数次。
物是人非。我避开巡逻的护卫,悄无声息地潜入了李嫣然的绣楼。楼内熏香袅袅,
一个身着华服的少女正坐在镜前,由着侍女为她梳妆。那便是李嫣然。我藏在暗处,
耐心地等待着时机。很快,有侍女来报,说宾客已经到齐,请小姐出去行礼。李嫣然点点头,
在侍女的簇拥下走了出去。机会来了。我闪身而出,将瓷瓶里的药粉,
悄悄撒在了她即将要坐的主位上。做完这一切,我迅速退回暗处。没过多久,
李嫣然便回来了。她端坐在主位上,接受着众人的祝福。我静静地看着,
计算着药效发作的时间。一刻钟后,李嫣然的脸上开始浮现不正常的潮红,
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她似乎极力在忍耐,但身体的反应却越来越明显。
她不安地扭动着身体,双腿无意识地摩擦。坐在她身旁的丞相夫人察觉到了不对劲,
关切地问:嫣然,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李嫣然摇摇头,说不出话,
额上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李斯年也皱起了眉头。就在这时,
李嫣然突然发出一声压抑的呻吟,她猛地站起身,双手开始撕扯自己的衣服。
热……好热……满堂宾客顿时一片哗然。李斯年的脸瞬间黑如锅底,他厉声喝道:快!
快把小姐扶下去!几个侍女慌忙上前,想要拉住李嫣然。可此刻的她力气大得惊人,
一把推开侍女,跌跌撞撞地就往人群里冲。她的眼神已经彻底涣散,只剩下最原始的渴求。
男人……我需要男人……她像疯了一样,扑向离她最近的一个年轻公子,
手脚并用地缠了上去。场面彻底失控了。女眷们的尖叫声,男人们的惊呼声,乱作一团。
李斯年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李嫣然,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最后眼前一黑,
竟直挺挺地晕了过去。我站在阴影里,冷冷地看着这场闹剧。看着李斯年最珍视的明珠,
在他最看重的场合,碎成了一地不堪的尘埃。心中涌起的,不是复仇的快意,
而是一片空洞的悲凉。这,只是开始。李斯年,赵乾,所有害死我魏家的人,
我一个都不会放过。我悄然转身,离开了这片狼藉之地。回到昭阳殿,天色已经擦黑。
赵月檀早已等得不耐。如何?见我进来,她立刻问道。如殿下所愿。
我将丞相府的闹剧简要说了一遍。她听完,发出一阵畅快的大笑,笑得花枝乱颤,
眼角甚至渗出了泪水。好!太好了!魏辰,你果然没让我失望!她赤着脚,
一步步走到我面前,伸出纤长的手指,勾起我的下巴。你想要什么赏赐?金银珠宝?
还是高官厚禄?我垂下眼:奴才什么都不要。只要能替魏家报仇。你的仇,
就是我的仇。她在我耳边呵气如兰,我们,是一样的。我没有说话。她也不在意,
转而问道:下一个,你想动谁?我沉吟片刻,说出了一个名字:太子,赵乾。
赵月檀的眼中闪过一丝讶异:哦?为何是他?他是李斯年的女婿,也是丞相党的核心。
扳倒他,等于砍了李斯年一条臂膀。我冷静地分析道,而且,他储君之位不稳,
根基尚浅,比李斯年那只老狐狸更容易对付。说得有理。赵月檀点点头,
你可有计划了?太子好色,府中最不缺的就是美人。我缓缓道,
我们可以从这里下手。美人计?赵月檀挑眉,俗套了些。计不在俗,
有用则灵。我看着她,殿下宫中,可有信得过,又足够聪慧美貌的宫女?
赵月檀沉思了片刻,忽然笑了。有倒是有,而且是最好的人选。她看着我,
眼神意味深长,不过,这个人,我怕你舍不得。我心中一凛,有种不好的预感。果然,
她红唇轻启,吐出了一个让我意想不到的名字。就让……本公主亲自去吧。我瞳孔骤缩,
断然拒绝:不行!太危险了!危险?她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这宫里,
还有比待在父皇身边更危险的地方吗?太子府那点手段,我还看不上眼。可是……
没有可是。她打断我,语气不容置喙,魏辰,你是在关心我吗?我嘴唇动了动,
却说不出话来。关心?我怎么会关心她。我只是……不希望我的复仇工具,
在计划完成前就折损了。对,一定是这样。殿下千金之躯,不宜冒险。
我找了个蹩脚的理由。她却笑了,笑得妩媚又动人。她伸出手,轻轻抚上我的脸颊,
指尖带着一丝凉意。魏辰,你看着我。我被迫抬起头,
对上她那双仿佛能洞悉一切的凤眸。告诉我,她一字一顿地问,
你是不是……喜欢上我了?我的心跳,漏了一拍。5.我猛地后退一步,
避开了她的触碰,垂下头,声音冰冷:殿下说笑了。奴才只是一个太监,不敢有此妄想。
赵月檀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她定定地看了我许久,久到我以为她会发怒,
会像对待那些惹怒她的宫人一样,下令拔了我的舌头。但她没有。她只是收回了手,
转身走回窗边,声音恢复了惯常的清冷:是我失言了。你退下吧。是。我如蒙大赦,
逃也似的退出了内殿。关上殿门的那一刻,我靠在冰冷的门板上,
才发现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我为什么会心慌?为什么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我不断地告诉自己,她是疯批公主,是我的复仇工具,我们之间只有交易。可脑海中,
却不受控制地闪过她昨夜在我身下婉转承欢的模样,闪过她问我你是不是喜欢上我了时,
眼中那一闪而过的期盼。我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不行,魏辰,你不能动心。一旦动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