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网上刷到一个名叫“觉醒玫瑰”的女主播，她声称要揭露男性对女性的压迫。
起初觉得她说得有些道理，便关注了她。直到有一天，
她直播时情绪激动地讲述了自己被家暴的经历。评论区立刻沸腾，无数人声讨男性群体。
我震惊地发现，她口中的“家暴男”竟然是我最好的兄弟——而他三个月前就因车祸去世了。
我私信她质问真相，她轻蔑地回应：“死人不会说话，不是最好的素材吗？
”手机屏幕的光映着林凡半张脸，黑暗中，那点光亮有些刺眼。他拇指机械地往上滑动，
一条条短视频流水般掠过，
直到一个特别的封面吸引了他的注意——一个黑底白字的醒目标题：“男人靠得住，
母猪会上树”。主播是个年轻女人，化着精致的妆容，
眼神却带着一种刻意营造的锐利和痛楚，ID叫“觉醒玫瑰”。林凡皱了皱眉，手指停住了。
他平时很少看这类内容，但今晚，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烦躁让他没有立刻划走。“姐妹们，
醒醒吧！”女人的声音透过耳机传来，带着煽动性的哽咽，
“我们女人生来就不是为了伺候男人的！看看这个社会，对女性有多少无形的压迫？
职场天花板，生育惩罚，家务劳动不被承认……而他们，他们做了什么？
”评论区瞬间被点燃。“玫瑰姐说得对！今天又被老板性别歧视了！
”“我每天下班还要伺候一家老小，累死累活老公还说我在家享清福！
”“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林凡看着那些快速滚动的评论，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他想到了自己的母亲，一辈子任劳任怨，父亲确实有些大男子主义。
他又想到了自己谈过的那次恋爱，最终因为对方觉得他不够体贴而分手。
好像……是有点道理？他鬼使神差地点了关注。接下来的几天，
大数据不断将“觉醒玫瑰”的直播和视频推送到他面前。
他听着她剖析“妈宝男”、“凤凰男”、“普信男”的种种特征，
听着她讲述一个个“姐妹”被婚姻、爱情伤害的悲惨故事，
听着她号召女性要独立、要清醒、要夺回属于自己的权力。他渐渐成了她直播间的常客，
有时甚至会发几句表示认同的弹幕。他感觉自己正在接触一个被忽略的真相，
一种全新的、清醒的视角。他看着“觉醒玫瑰”在镜头前时而激昂，时而哀伤，
时而像个战士，时而又像个需要保护的受害者，一种混杂着同情、认同甚至有些钦佩的情绪，
在他心里慢慢滋生。他甚至给她刷过几个便宜的小礼物。她念出他ID表示感谢时，
他心头还微微热了一下。直到那个晚上。林凡像往常一样，点进了“觉醒玫瑰”的直播间。
今天的她看起来格外不同，素颜，眼眶红肿，头发也有些凌乱，
完全没有了平日里的精致和锐气。一种不祥的预感攫住了林凡。“姐妹们……”她开口，
声音沙哑，带着浓重的鼻音，刚说了三个字，眼泪就滚落下来，“我今天……可能状态不好，
但我必须跟大家说说……我，
我差点就见不到大家了……”评论区瞬间被“抱抱玫瑰姐”、“怎么了？”刷屏。
林凡也紧张地坐直了身体。她断断续续地开始讲述，说自己其实一直有一段不为人知的恋情，
那个男人起初对她很好，但后来暴露了本性，控制欲极强，稍有不顺就对她言语侮辱，
甚至动手。
“我一直忍着……我以为我能改变他……我以为爱可以战胜一切……”她哭得浑身发抖，
“但是昨天……昨天他因为我回家晚了半个小时，就……就掐着我的脖子，
把我按在墙上……”林凡的心猛地一沉，一股怒火窜了上来。畜生！怎么能对女人动手！
直播间里群情激愤，礼物和咒骂的弹幕几乎淹没了屏幕。“报警！玫瑰姐报警啊！
”“这种男人就该去死！”“又是家暴男！恐男了真的！”“玫瑰姐看清楚他是谁！曝光他！
让他社会性死亡！”“觉醒玫瑰”擦了擦眼泪，摇了摇头，
露出一丝苦涩而坚强的笑容：“不，我不报警了……我不想再跟他有任何瓜葛。我说出来，
只是想用我的经历告诉姐妹们，暴力，只有零次和无数次！
不要相信任何一个会对你挥拳头的男人！无论他事后如何道歉、如何忏悔！
”“他们骨子里就看不起我们女性！觉得我们是他们的私有物，可以随意打骂！
”“所有的男人，骨子里都潜藏着这种暴力基因！我们要警惕！要反抗！”这句话像一根针，
狠狠扎了林凡一下。所有的男人？他下意识地觉得有些不对劲，
但看着屏幕上那张梨花带雨、充满痛苦的脸，又被周围汹涌的愤怒情绪裹挟着，
那点疑虑很快被压了下去。也许她是气坏了，口不择言吧。
他也在评论区打了一句：“支持玫瑰姐，远离人渣！”就在这时，
“觉醒玫瑰”似乎是为了增加故事的真实性，仿佛是情绪失控般，
脱口说出了一个名字：“他叫张伟……就是个混蛋！”张伟？林凡脑子里“嗡”的一声，
一片空白。common name，很 common。他一遍遍告诉自己，只是同名，
一定是同名。可下一秒，“觉醒玫瑰”又抽泣着补充了细节，像是无意，
又像是刻意：“……他个子不高，
那家‘速风’物流公司当调度员……”灰色的夹克……速风物流……调度员……每一个细节，
都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林凡的胸口。是他那个张伟！
是他那个一起在孤儿院长大、一起偷跑出来、在社会底层相互扶持着挣扎求生的兄弟张伟！
是那个三个月前，在下夜班回他们合租的出租屋路上，被一辆失控货车撞倒，当场身亡，
连句遗言都没留下的张伟！林凡浑身冰冷，手机差点脱手掉落。怎么可能？张伟？家暴？
控制欲？他脑海里浮现出张伟的样子，有点腼腆，有点木讷，对女孩子说话都会脸红。
他们最穷的时候，张伟啃三天馒头，就为了省下钱给他林凡过生日买个小蛋糕。
张伟最大的梦想，就是攒钱娶个媳妇，生个孩子，有个属于自己的家。这样的张伟，
会是个打女人的家暴男？荒谬！绝不可能！直播间里，“觉醒玫瑰”的哭诉还在继续，
评论区对那个“人渣张伟”的诅咒和辱骂已经堆积如山。“死家暴男！怎么不去死！
”“希望他出门被车撞死！”“姐妹们人肉他！让他身败名裂！
”看着“被车撞死”那几个字，林凡的眼睛瞬间就红了。
怒火混着一种巨大的荒谬感和背叛感，几乎将他吞噬。他猛地退出直播间，
手指颤抖着点开了私信界面。他盯着“觉醒玫瑰”的头像，
那朵在黑暗中绽放的、带着刺的红玫瑰，此刻看起来无比狰狞。他深吸一口气，
努力控制着颤抖的手指，打字发送：“你撒谎！张伟三个月前就因车祸去世了！
他根本不可能家暴你！你到底想干什么？”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终于，对话框顶端显示了“对方正在输入…”。几秒后，
一条回复跳了出来。没有道歉，没有惊慌，
只有一行冰冷而带着轻蔑的字句：“死人不会说话，不是最好的素材吗？”林凡盯着那行字，
浑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冻结。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让他头皮发麻。素材？
她竟然用他死去的兄弟……当作她博取流量、煽动对立的……素材？二愤怒像沸腾的岩浆，
在林凡的血管里奔涌，烧得他五脏六腑都在疼。他猛地从床上坐起，一拳砸在旁边的墙壁上，
发出沉闷的响声。手背传来剧痛，却远不及心头的万分之一。
“死人不会说话……”那句话像淬了毒的针，反复扎在他的神经上。
他再次点开“觉醒玫瑰”的主页，猩红着眼，一条条翻看她的视频。
那些曾经让他觉得“清醒”、“有道理”的言论，此刻在他眼里完全变了味道。
标题：“已婚的姐妹注意了，你老公可能正在用你的钱养小三！” 内容：捕风捉影的猜测，
配上几个模糊的聊天记录截图，评论区一片“恐男”、“不婚不育保平安”。
标题：“职场女性生存指南：如何撕开男领导的伪善面具？
” 内容：刻意曲解正常的工作安排，
将男性领导的所有行为都解读为不怀好意的打压和歧视。标题：“警惕！
底层男性才是厌女重灾区！” 内容：将个别社会事件无限放大，
直接给整个群体贴上标签……煽动，对立，制造仇恨……所有的内容，
都遵循着一个固定的模式：找到一个切入点，将个别男性的问题上升至整个男性群体，
然后激发女性的恐惧和愤怒，从而获取巨大的关注和流量。而张伟，
他那个老实巴交、已经无法为自己辩驳的兄弟，
就这样成了她无数“素材”中最新、也是最“完美”的一个——一个死无对证的“家暴男”！
林凡胸口剧烈起伏，他退出短视频平台，直接拨通了一个电话。“喂，凡子？
这么晚了……”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略显疲惫的男声，是周警官。
当年负责处理张伟车祸案的警察，因为案子清楚，后续一些手续接触过几次，
林凡感觉他是个比较正直的人，存下了号码。“周警官，
”林凡的声音因为极力压抑愤怒而有些沙哑，“打扰你了。我想问一下，张伟……他生前，
有没有……有没有交往过比较密切的女性朋友？或者，有没有人报过他涉及家暴之类的警？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似乎在回忆。“张伟……那个出车祸的小伙子是吧？没有，
肯定没有。我们当时调查过他的社会关系，很简单，几乎就是单位和出租屋两点一线。
除了你，没什么特别密切的往来。家暴？更不可能了，我们没接到过任何相关报警，
社区和单位反馈也说他为人很老实本分。”周警官顿了顿，
语气带着疑惑：“你怎么突然问这个？”“没什么，谢谢周警官，打扰了。”林凡挂断电话，
最后一丝侥幸也彻底破灭。官方渠道证实了张伟的清白。那么，“觉醒玫瑰”的谎言，
确凿无疑。他点开微信，找到和張伟的聊天界面，最后一条消息，还停留在三个多月前，
他发给张伟的：“下班没？给你带了烧烤。”再也没有回复。往上翻，
是张伟跟他分享在公司听到的笑话，是抱怨加班好累，
是商量下个月发了工资要不要换个离公司近点的房子……琐碎，平凡，却充满了生活的气息。
一个活生生的人，一个努力活着的人，死后却要被人如此践踏，扣上莫须有的污名！
林凡死死攥着手机，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不行！他不能让张伟就这么蒙受不白之冤！
他必须做点什么！他重新点开“觉醒玫瑰”的直播间，她还在那里，虽然已经补了妆，
但眼角眉梢还刻意残留着一丝“脆弱”和“坚强”并存的表情，
正在回答一些“姐妹”关于情感问题的提问，语气温和，但话语间，
依旧不时穿插着对男性群体的地图炮攻击。林凡看着屏幕上那张看似真诚的脸，
胃里一阵翻涌。他注册了几个小号，进入直播间，发出质疑。“你说张伟家暴你，有证据吗？
报警回执呢？伤情鉴定呢？”“据我所知，张伟三个月前就去世了，你怎么解释？
”他的弹幕如同石沉大海，瞬间被更多支持和安慰的评论淹没。偶尔有几条质疑的，
也很快被管理禁言或者被粉丝喷得不敢再发言。“哪里来的蝈腩滚出去！”“死了？
死了更好！省得祸害我们女性！”“玫瑰姐别理这些蛆！他们急了！
”“觉醒玫瑰”瞥见了这些质疑，她脸上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但很快就被更深的“悲愤”取代。她对着镜头，眼圈说红就红，
声音带着被侮辱的颤抖：“姐妹们，看到了吗？这就是某些男性的真面目！
他们不仅施加暴力，还要在受害者站出来时，千方百计地污蔑、质疑、洗白！
他们甚至连死人都不放过，要用这种方式来攻击我们女性发声的勇气！”颠倒黑白！
倒打一耙！林凡气得浑身发抖。他眼睁睁看着直播间的观众在她的煽动下，情绪更加亢奋，
对“男性群体”的仇恨又加深了一层。而他死去的兄弟张伟，在她的描述中，
彻底坐实了“死了活该的家暴男”的身份。他之前刷的那些小礼物，此刻更像是一种讽刺，
像是在为诋毁自己兄弟的谎言添砖加瓦。一种深深的无力感攫住了他。
在这个被情绪和立场主导的封闭空间里，真相和理性显得如此苍白无力。他退出直播间，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硬碰硬没有用，对方掌握着话语权，拥有大量被情绪裹挟的忠实拥趸。
他需要更有效的方法。他打开电脑，开始搜索关于“觉醒玫瑰”的一切信息。她的真实姓名？
住址？背后的团队？还有没有其他类似的账号？网络世界浩如烟海，
一个刻意隐藏真实身份的主播，信息并不多。但林凡有的是耐心和恨意。
他循着一些蛛丝马迹，发现“觉醒玫瑰”并不仅仅是孤立的账号。
她和一个名叫“莉莉安说道”的账号互动频繁，
而“莉莉安说道”正是以发布极端反婚反育言论著称，不久前刚被平台永久封禁。
他还发现了一个名叫“顾氏造船厂厂长”的账号，这个账号看似是男性，
却经常与“觉醒玫瑰”一唱一和，通过“自爆”或“揭露”一些男性群体的所谓“阴暗面”，
来配合她煽动对立，吸引另一部分的流量。
一条隐约的链条浮现出来——这是一个利用性别对立攫取流量的矩阵！他们彼此呼应，
互相引流，共同在互联网的舆论场上，制造着一波又一波的仇恨与撕裂。而张伟的悲剧，
只是他们无数“创作素材”中，微不足道的一环。林凡感到一阵寒意。他面对的，
可能不仅仅是一个信口开河的主播，而是一个运作成熟、深谙流量密码的灰色产业。
他深吸一口气，将找到的这些关联账号和信息一一记录下来。他知道，
想要扳倒“觉醒玫瑰”，还原张伟的清白，他必须找到更确凿的证据，或者，
从内部找到突破口。他的目光，
落在了那个与“觉醒玫瑰”配合默契的“顾氏造船厂厂长”的账号上。
也许……可以从这里入手？三“顾氏造船厂厂长”的账号内容，与“觉醒玫瑰”风格迥异，
但内核一致——挑动对立，制造仇恨。他的视频往往以一个“悔过自新”的男性视角展开，
语气或沉痛或激昂。标题：“我曾经是个渣男，我来告诉你们男人在想什么！
” 内容：将一些男性在私密场合的吹牛或个别低素质男性的行为，
包装成全体男性的普遍心理，极力渲染男性的“劣根性”。标题：“作为一个父亲，
我警告姐妹们警惕身边的‘老实人’！” 内容：凭空捏造或夸大其词，
将一些正常接触描述为潜在威胁，贩卖焦虑。标题：“我承认，我们男人就是既得利益者，
在享受压迫女性的红利！” 内容：以“自我检讨”为名，行巩固性别对立之实。
他的评论区同样热闹，一部分是“觉醒玫瑰”那边引流过来表示“赞赏”的女性用户，
另一部分则是被吸引过来与之辩论甚至对骂的男性用户。无论哪种，
都为他带来了巨大的流量和数据。林凡注册了一个新的微博小号，
ID叫“追寻真相的孤狼”，
从头像到资料都伪装成一个容易被极端言论吸引、充满愤怒的年轻男性。
他仔细研究了“顾厂长”的发言风格和关注点，然后开始有针对性地在其微博评论区留言。
起初，他并不直接表示赞同，而是进行“激烈但留有餘地”的辩论。“顾厂长，
你这话说得太绝对了吧？一竿子打翻一船人？”“难道就没有好的男人了吗？你自己是渣男，
就别代表所有男性！”他的评论很快被其他粉丝围攻，
但偶尔也会得到“顾厂长”本尊的“亲自反驳”。几次来回后，林凡改变了策略。
在一次“顾厂长”发布关于“男性天生具有暴力倾向”的言论下，
林凡用小号评论道：“虽然不想承认，但有时候看看社会新闻，再看看身边一些烂事，
觉得你说的也不是完全没道理……妈的，有时候真恨自己是个男的，感觉被这个群体绑架了，
羞耻！”这次，他成功引起了“顾厂长”的注意。对方不仅点赞了他的评论，
还回复了一个“握手”的表情。私信的突破口，就此打开。
林凡小心翼翼地经营着这个“迷途知返”的愤怒青年形象，他开始频繁与“顾厂长”互动，
时而“愤世嫉俗”，时而“迷茫困惑”，
对“顾厂长”的“清醒”和“敢于揭露”表示出越来越明显的钦佩。几天后，
他主动私信了“顾厂长”。“厂长，关注你很久了，以前觉得你是个哗众取宠的小丑，
现在慢慢觉得，你可能是少数敢说真话的人了。这个社会烂透了，男人烂，
女人也他妈没好到哪里去，都是互相伤害罢了。
”他刻意营造出一种对整个世界失望、急需寻找认同和归属感的氛围。
“顾厂长”果然上钩了。或许在他看来，
林凡的小号正是他们最理想的“目标用户”之一——充满愤怒，容易被引导，
是转化和榨取价值的优质流量。“兄弟，能意识到这一点，说明你还有救。
”“顾厂长”回复道，语气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导师”姿态，“这个世界需要不同的声音，
需要有人来戳破那些虚伪的假象。我们做的事情，就是在唤醒更多人。”林凡忍着恶心，
继续套话：“唤醒？唤醒有什么用？能赚钱吗？能改变这个操蛋的世界吗？我现在只想搞钱，
别的都他妈是虚的。”他故意把话题引向“利益”，这是试探对方真实目的最直接的方式。
“顾厂长”发来一个高深莫测的笑脸：“兄弟，格局打开。流量就是金钱，觉醒就是市场。
你看‘觉醒玫瑰’她们，为什么能做得风生水起？就是因为抓住了这个时代的痛点。
愤怒和焦虑，就是最好的流量密码。”“流量密码？”林凡适时地表现出“兴趣”。“没错。
男女对立，是经久不衰的爆款主题。只要找准角度，挑动情绪，流量自然就来了。有了流量，
还怕没钱？”“顾厂长”似乎觉得林凡是个“可造之材”，话也多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