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废物的宣言我是一个普通人。什么?你说我这是废话?没错,我说的就是废话!
但是我决定做点不普通的事!啥?哦~你说这还是废话,有道理!不过,我还是要说,
因为…我正对着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报表,感觉自己的脑浆正被一点点抽干,
填进名为“绩效”的无底洞。光标在惨白的屏幕上闪烁,像在无声地嘲讽我的无能。
就在这一片死寂中,一个念头破土而出——我打算开始‘作死’!
这个念头像高压电一样在脑海中噼啪炸响的瞬间,无数画面和声音如同决堤的洪水,
冲垮了我理智的最后一道堤坝。主管那张泛着油光的脸仿佛就贴在屏幕前,
呼吸都带着令人作呕的蒜味。同事推诿工作时那理所当然、毫无愧意的表情,
像钝刀子一样割着我的神经。母亲那59秒的语音方阵,每一个字都重若千钧,
砸在我的心口。还有朋友发来的那个刺眼的代付链接,像最后一根稻草,轻飘飘地,
却压垮了一切。所有这些,拧成一股冰冷而油腻的绳索,死死缠住我的脖颈,
勒得我眼球发胀,几乎要窒息。‘那个谁啊,这个方案你辛苦一下,年轻人多锻炼!
’‘在吗?帮个忙呗,就你最靠谱了!’‘你张阿姨的儿子又……’闭嘴!
都特么的给我闭嘴!内心无声地咆哮,让拳头在桌子下攥得死紧,指甲几乎嵌进掌心。
我猛地站起来,把显示器狠狠掼在地上,抄起键盘砸向主管那张令人作呕的脸,
对着那些声音,那些人,歇斯底里地怒吼——“我不干了!都给我滚!”热血冲顶,
肾上腺素在血管里飙车。然后呢?幻象戛然而止。像被针扎破的气球,
那股所谓的‘气’“噗”地一声漏光了......随之袭来的是更深的无力感。
房贷怎么办?下个月房租怎么办?母亲失望的眼神怎么办?
……无数个“怎么办”如散发锈蚀味道的铁链,把我死死捆在这把破椅子上。我垮下肩膀,
像一滩烂泥瘫软下去。果然,我还是那个我,连在想象里造反都不敢彻底的废物。
……真的吗?!或许,还有一种更极致、更彻底的‘毁灭’,不需要力气,却能摧毁一切?
...还有旁边那个屏幕碎裂、电量永远撑不过半天的旧手机...也许...先试试作死?
!这个念头不再是一闪而过的火星,而是像一条从深渊里探出头来的冰冷毒蛇,
它缠绕上我的心脏,鳞片摩擦带来战栗,信子的嘶嘶声却充满了致命的诱惑。
‘物理’上的‘反了’需要力气,需要成本,还会疼。但如果……是“社会性”的呢?
删除那个叫“我”的普通人!这个“我”,是老板眼里沉默顺从的影子。
是朋友列表里随叫随到的“老好人”。是父母电话那头“挺好在混日子”的模糊印象。
是女神备胎名单里永不掉线的转账数字。把这个被随意捏弄的橡皮泥,彻彻底底的挫骨扬灰,
好像...挺不错?这个念头此刻不再像冲动的火苗,而是蔓延深入,沉进骨髓,
居然让我奇迹般地冷静下来。我站起身,动作甚至有点过于平稳,拿起那个旧手机,
擦掉灰尘,开机...电量,嗯...百分之六十二,够用了!我打开直播软件,创建房间,
手指稳定地在屏幕上敲下标题——普通人‘作死’实录:72小时自我删除直播然后,
我在屏幕正中央,
设置了一个巨大、鲜红、不断跳动的数字——71:59:59...倒计时开始。
规则?我给自己定了三条:第一,绝对诚实!心里想什么,嘴上说什么!第二,绝不道歉!
不为任何人的玻璃心买单!第三,摧毁所有期待!你们想要什么,我就毁掉什么!
七十二小时!要么毁灭,要么……还是毁灭。我深吸一口气,
按下了“开始直播”的红色按钮。镜头亮起,红灯闪烁,在线人数:0...“测试。
”我的声音干涩,但没有任何颤抖,“有人吗?好吧,不重要。”我调整了一下坐姿,
让镜头正对我这张平平无奇的脸。“如各位所见,我,是个标准的普通人。
”我指了指屏幕上跳动的红色倒计时,“但接下来七十二小时,
我打算挑战一下普通人的底线,简单说,我要把我老板炒了,把‘朋友们’请出我的生活,
把所谓的‘亲情期待’砸个稀巴烂!”我拿起桌上那张刚刚写好的A4纸,
对着镜头展示了一下关键词:老板、朋友、女神、家人、陌生人。“这是我的‘作死’清单!
排名不分先后,碰上一个,解决一个。”我的嘴角向上扬起,
形成一个连我自己都感到陌生的弧度,“第一个目标,你们猜对了,
就是我那位敬爱的主管大人。”就在这时,直播间人数跳到了“3”。
一条弹幕飘过:路过の猫:主播受啥刺激了?演的吧?我笑了...“刺激?
生活本身就是最大的刺激。”我凑近镜头,“至于演?你们很快就会知道。”我站起身,
没有把手机揣进口袋——那会让镜头一片漆黑而且剧烈晃动。
我找来一根之前买来就没用过的手机挂绳,将手机牢牢固定在胸前,摄像头朝外。这样,
镜头虽然会晃动,但一定能拍摄到我需要的景象——我前方的路,以及我即将面对的人和事。
屏幕做了分屏,大的是前方景象,小的是那个刺眼的红色倒计时。
71:45:03“好了,热身结束。”我一边说,一边拉开房门,
走廊的光线混合着隔壁炒菜的油烟味涌了进来。“直播继续,现在,出发!
”我迈步走了出去,脚步声在空旷的楼道里回响。手机屏幕随着我的步伐轻微晃动,
拍摄着老旧的地板和前方楼梯的轮廓。屏幕上,那个代表在线人数的数字,开始像滴漏一样,
缓慢而持续地,向上跳动。第二章、社畜的反击楼道里的声控灯坏了很久,每走一步,
黑暗就吞噬掉身后的一小块空间。只有胸前手机屏幕发出的微光,照亮脚前有限的范围,
以及那鲜红的、不断跳动的数字——71:42:15。弹幕开始多了一点。
用户748:真去啊?怂了吧?吃瓜不吐籽:主播走快点,赶不上二路汽车了!
正义使者:你这样会失业的!考虑过父母吗?我嗤笑一声,对着麦克风低语:“父母?
考虑我了吗?失业?”我低头看了一眼屏幕上的倒计时,
71:41:58...“那叫解脱!”清晨的冷风像一记耳光抽在脸上,
让我打了个激灵。但直播还开着,屏幕上那几十个看客像一群嗅到血腥味的鬣狗,
倒计时像鞭子在身后一下一下抽响。挤上依旧拥挤的地铁,镜头随着我的身体轻微晃动,
拍摄着周围疲惫的脸孔和拥挤的车厢。“看!”我小声说,声音淹没在轨道摩擦的轰鸣里,
“这就是我们这些‘普通人’的日常。为了活下去,或者,
仅仅是为了别人眼中‘你应该活下去’的样子。”我瞥了一眼屏幕,似乎没人听见,
但我说了,规则一:绝对诚实。公司大楼越来越近,那玻璃幕墙在晨光下闪闪发光,
我的手心开始冒汗。
子里闪过主管把烟灰弹在我文件上、剽窃我方案、把所有脏活累活推给我的画面……每一次,
我都忍了,因为我是“普通人”,要“合群”,要“生存”。去特么的合群!去特么的生存!
70:58:12...今天我就要看看,不合群,到底会不会死!深吸一口气,
我踏进了公司大门。打卡,滴——像往常一样,不!我不一样了!胸前装着正在直播的手机,
屏幕上红色数字无情地跳动,像个即将引爆的炸弹。坐到工位,电脑还没开机,
那个熟悉又厌恶的声音就在身后响起。“那个谁啊!”主管端着保温杯,踱步过来,
眉头习惯性皱着。他肥厚的手指敲了敲我的隔断板,“昨天让你做的市场分析报告,
最终版呢?怎么还没发我?年轻人,效率!要讲究效率!你看看人家小王,昨晚加班到凌晨,
早就发给我了!”他又来了...呵...同样的戏码。我慢慢抬起头,看向他。第一次,
没有避开他的视线,我的目光很平静。主管被我看得有点不自在,
敲隔断板的手指停了下来...“看什么看?报告!”我没动,只是开口,声音不大,
但足以让附近几个竖着耳朵的同事听见。“主管,小王今天早上九点零五分才到的公司,
打卡记录可以查。他如何能在凌晨把报告发给您?”办公室里瞬间安静下来。
敲键盘的声音停了,窃窃私语停了,几道惊愕的目光射过来。
主管的脸一下子涨红了:“你……你胡说八道什么!我收到邮件了!”“是吗?”我点点头,
慢条斯理地打开电脑,点开邮箱,“那可能是我记错了。我看看……哦,找到了。
我昨晚凌晨三点二十二分发给您的最终版。您……还没看?”。他的脸色由红转青,
嘴唇哆嗦着。弹幕爆炸了!用户2333:卧槽!正面刚!打工人之光:爽!
早该这么治这些傻X领导!吃瓜群众ABC:主播牛逼!记录仪模式开启!
直播间人数开始飙升。70:55:02...“你……你什么态度!
”主管恼羞成怒,“我什么时候看邮件需要向你汇报?你自己的工作做好了吗?
就在这阴阳怪气!”我笑了!规则二:绝不道歉!“我的工作,
就是按时、按质完成您交代的任务,并在规定时间内提交。我做到了。至于您看不看,
什么时候看,那是您的工作态度问题。”我顿了顿,扫了一眼周围屏息凝神的同事,“另外,
基于您长期将我的工作成果据为己有,并持续进行职场PUA行为,我单方面宣布,
我与您之间的上下关系,到此为止!”我从抽屉里拿出U盘,插上电脑,
点开那个存满证据的文件夹。“这里是过去一年,
您要求我‘借鉴’他人方案、冒名顶替、以及无偿加班的部分证据。
需要我現在投屏到会议室,和大家分享一下吗?或者,直接发到公司大群?
”主管的眼睛瞪得像铜铃,指着我的手在抖...“你……你敢!
信不信我让你在这个行业混不下去!”“混不下去?”我嗤笑一声,拔下U盘,
拿起桌上那盆半死不活的绿萝,“随便。不过在我‘混不下去’之前,
我相信劳动仲裁委员会和贵司的董事会,会对这些证据更感兴趣。”我拿起背包,
把绿萝塞进去,环顾了一下这个压抑了两年多的工位。“告辞!
”我对着涨红如猪头般的主管,以及一众目瞪口呆的同事点了点头,转身,
向着办公室大门走去。身后是死寂,然后是爆发的议论声。
70:52:18...我没有回头。走出公司大楼,阳光刺眼。
我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手还在微微发抖,是兴奋。直播间人数突破500!礼物刷屏!
永远的打工人:勇士!请收下我的膝盖!理性分析:虽然爽,但太冲动了,
以后怎么办?看热闹不嫌事大:下一个目标是谁?!搞快点!我看着滚动的弹幕。
“以后?”我对着麦克风笑了笑,“没有以后了。今天之后,只有现在。”这时,微信响了,
是我那个“好朋友”发来的,我点开了共享屏幕。70:49:30...“在吗?
哥们儿,上次那五百谢了!这次再帮个忙,我女朋友过生日,想送支口红,
YSL那个新色号,链接发你了,帮我代付一下,回头请你吃饭!”附赠一个呲牙笑的表情。
真是完美的timing。我点开链接,看了一眼价格,五百二十块。
我没有回复“我最近也……”,也没有默默转账。我直接截屏了聊天记录,
圈出“上次那五百”和“代付一下”,然后打开计算器app,当着直播镜头的面,
按出1020。然后,我回去了一条消息。上次借款500元,本次代付金额520元,
共计1020元。鉴于你历史信用良好虽然从未还款,我准你免息。
请于今日24点前支付至我支付宝账号:XXXX。逾期将按日收取千分之一滞纳金,
并可能采取法律途径维护权益。谢谢合作。附上截屏和计算结果截图。
发送......整个过程,冷静,迅速,很爽!
70:47:10...手机那头沉默了...直播间再次沸腾!
社会我推哥:哈哈哈哈哈哈!干得漂亮!人间清醒:这种朋友早该删了!
道德标兵:主播太冷血了吧?一点朋友情分都不讲?“朋友情分?”我看着这条弹幕,
念了出来,“情分是相互的,不是单方面无限索取的理由。我冷血?不,我只是终于学会了,
怎么当个人。”我把目光从屏幕上移开,镜头重新对着前方喧闹的街道。“看,
烧掉一些东西,其实也没那么难。”我轻声说,“灰烬而已。下一站……”我停顿了一下,
感受着心脏有力的跳动,屏幕上的倒计时像命运的读秒,
为一...70:45:15...第三章、平庸的孩子离开公司那片令人窒息的战场,
街道上的喧嚣仿佛都隔着一层毛玻璃。口袋里的手机持续震动,像揣着一只发高烧的蜜蜂。
直播还开着,弹幕已经吵翻了天。我低头瞥了一眼,那鲜红的数字刺入眼中。
68:22:17...时间在流逝,而我正在主动走向人生中最艰难的战场。“伤心?
”我对着空气,或者说对着麦克风喃喃自语,“长痛不如短痛!
”回家...这个词此刻带着一种残忍的份量,脚步有些沉重。每靠近一步,
童年和少年时期的记忆碎片就争先恐后地涌上来。母亲骄傲地拿着我满分的试卷,
饭桌上永远是关于“别人家孩子”的最新动向,高考填志愿时,她斩钉截铁的声音,
还有每次电话那头,
那混合着担忧、期望和不易察觉的失望的叹息……这些碎片像柔软而坚韧的藤蔓,
试图缠绕我的脚踝,阻止我的前行。我停下脚步,靠在路边一棵掉光叶子的梧桐树上,
深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直播间的人数在稳步上升,逼近四位数,他们像一群看客,
围观一场即将上演的情感凌迟。“怕了?”我自嘲地笑了笑,“是有点。但这就像拔牙,
明知道疼,也得硬着头皮上。”调整了一下呼吸,我继续往前走,手机在我胸前,
无动于衷的记录着前方的一切。快到小区门口时,手机响了。不是微信,是电话,
屏幕上跳动着两个字——“女神”。呵!真是时候!
68:18:16...我盯着那名字看了三秒,是来质问我那条“代付”消息,
还是又有了新的“小忙”?然后,在直播间无数双“眼睛”的注视下,我按下了接听键,
并且点了免提。“喂~~”她的声音依旧甜美,带着点恰到好处的娇嗔,
“你刚才发我的那条消息什么意思呀?好吓人哦。”弹幕瞬间活跃起来。前方高能!
舔狗翻身现场!录音录音!这可是证据!女神声音挺好听,
可惜……我没什么情绪地开口:“字面意思!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哎呀,
我们之间还谈什么钱不钱的嘛~多伤感情。”她轻飘飘地说,“那支口红我就开玩笑的,
你别当真。不过……你最近是不是心情不好啊?听说你跟公司闹翻了?”哟~消息传得真快!
“我心情很好!”我平静的继续说,“前所未有的好!另外,我们之间,除了钱,
好像也没什么别的感情可伤了。过去三年,我送你的礼物,
包括但不限于护肤品、包包、零食,折现共计一万三千元。清单和购买记录我稍后发你,
还是那个账号,24小时!”电话那头沉默了......估计她从来没想过,
我这个常年备胎,会跟她算账!“……你疯了?!”她的声音冷了下来,
带着难以置信的恼怒,“就为了这点钱?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以前的我,已经死了!
”我的语气平静得像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麻烦你尽快处理!逾期,
我真的会去法院递状子,为了万把块钱当被告,不值当。”说完,我没等她回应,
直接挂断了电话。干脆利落!心脏在胸腔里跳得有点快,不是因为悸动,
而是因为一种宣泄后的空虚和一丝莫名的轻松。直播间人数突破10000!
66666!社会我推哥,人狠话不多!泪目了,兄弟们,舔狗站起来了!
这也太绝情了吧?毕竟喜欢过啊!“绝情?”我看着这条弹幕,扯了扯嘴角,
“当你的深情被别人当成理所当然的供奉时,收回它,就不叫绝情,叫止损。
”67:45:08...处理完“女神”,我站在了熟悉的家门口。老旧的防盗门,
贴着的福字边缘已经卷翘。钥匙插进锁孔,转动时发出的咔哒声,
像开启了一个沉重的潘多拉魔盒。母亲系着围裙从厨房出来,看到我,愣了一下。
“你怎么这个点回来了?不上班?”她脸上有油烟,
也有看到我时习惯性流露出的、混合着关切和审视的表情。“嗯。不上了。”我走进屋,
关上门。“不上了?什么意思?请假了?”母亲跟过来,眉头微蹙。“辞了。”我换鞋,
语气尽量平淡。“辞了?!”声音陡然拔高,“你怎么能说辞就辞!那么好的工作!
你跟你老板吵架了?还是受什么委屈了?年轻人吃点苦算什么……”经典的连环,。
永远先预设是我的错,是我承受能力差。我直起身,看着她焦急而困惑的脸,打断她:“妈,
我们谈谈。”“谈什么谈!你先跟我说清楚,工作怎么回事!你张阿姨的儿子……”又来了。
我深吸一口气,感觉那些准备好的、相对温和的说辞正在迅速蒸发。规则一:绝对诚实!
“妈!”我提高音量,压过她的絮叨,“看着我的脸!认真看!你儿子,我,
这辈子就这样了!平庸,普通,没什么大出息!买不起全款的房,当不了光宗耀祖的官,
可能连个让你满意的儿媳妇都找不到!”母亲愣住了,张着嘴,像是第一次认识我。
直播间的弹幕滚动速度慢了下来,似乎连观众都感受到了这份凝滞的沉重。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她反应过来,语气带着责备,“你怎么能这么没志气!
爸妈对你……”“你们对我期望太高了!”我打断她,声音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
“高到我扛不起来!我活着的意义,难道就是为了成为你们在亲戚面前炫耀的资本吗?!
就是为了完成你们未竟的人生梦想吗?!”我指着胸前手机的镜头方向,虽然她看不到弹幕。
“你知道我每天过着什么样的日子吗?像条狗一样在公司摇尾乞怜,
像傻子一样被所谓的朋友利用,像个懦夫一样连拒绝都不敢!我活得一点都不像个人!
”母亲的脸色一点点变白,
嘴唇哆嗦着:“我……我们还不是为你好……我们……”“为我好?!”我笑了,
眼泪却差点冲出来,我死死忍住,“如果真是为我好,就爱我本来的样子,行吗?
就接受你的儿子是个废物,是个普通人,行吗?”我往前一步,逼近她,
几乎是吼出了那句话,那句在我心里演练过无数次,说出来却依旧像用刀剜自己心的话!
“妈!你能不能就只是爱我这个人!而不是爱一个你幻想中能让你脸上有光的那个‘儿子’!
如果你做不到……”我顿住了,巨大的痛苦扼住了我的喉咙。
我看着母亲瞬间苍白的、难以置信的脸,看着她眼眶里迅速积聚的泪水,
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无法呼吸。但我没有停下!规则二:绝不道歉!
规则三:摧毁期待!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把最残忍的话,掷向她,也掷向我自己!
“如果你做不到……那就当你儿子……已经死了吧。”话音落下的瞬间...母亲眼中的光,
好像真的熄灭了......她踉跄了一下,靠在墙壁上,眼泪无声地滑落。她没有再骂我,
也没有再说任何话,只是用一种极其陌生和受伤的眼神看着我。整个世界,
只剩下她压抑的、细微的抽泣声。我站在原地,像被抽空了所有力气。
67:01:55...几秒钟后,我弯腰,拿起鞋柜上的手机,在刚才情绪最激动时,
我下意识地把它从挂绳上取了下来。屏幕开启的这一刻,
我看到在线人数显示着一个令人眩晕的数字:200,000+!哈~果然是热闹好看!
这时,一条刺眼的弹幕划过眼前。……太沉重了。我转身,拉开门,走了出去,
没有回头。房门在身后轻轻合上,隔绝了那个世界,也仿佛隔绝了我过去的一切。
我靠在冰冷的楼道墙壁上,缓缓滑坐到地上。手机从无力的手中滑落,屏幕暗了下去。
黑暗里,我抬起手,
捂住了脸......第四章、道德的绑架楼道里的寒意透过薄薄的衣服渗进来,
水泥地粗糙的触感提醒着我还在现实。脸上似乎还残留着母亲那绝望眼神带来的灼痛感,
我坐在那里,很久,久到双腿发麻,才撑着墙壁慢慢站起来。捡起地上的手机,
屏幕已经黑了。我按下电源键,屏幕亮起,直播竟然还在继续。
时刺眼地跳动着:66:58:41...在线人数已经从刚才情感冲击后的20万+,
回落了一些,但依然维持在一个惊人的量级。弹幕稀疏地飘过,不再有之前的亢奋。
旁观者清:主播……你还好吗?
心理医生V:这种激烈的情感切割可能会带来创伤后应激,
建议……冷漠看客:戏演完了?散了散了。我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对着镜头,
声音沙哑。“好?从来没有这么好过!心口的大石头,搬开了,虽然……连血带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