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林薇薇的手指掐着我的胳膊，力道大得几乎要陷进肉里，
嘴上却依旧是那副天真无害的腔调。“谨言哥，你看，温言她就是太害羞了。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她什么心思我最清楚。”“她就是喜欢你这款的，平时嘴上不说，
心里早就想得不行了。”她一边说，一边把我往前推，像个急于推销货物的商贩。
我身体里的药物正在发挥作用，四肢百骸都涌上一股无力感，连站稳都成了奢望。
周围是靡丽的灯光和压抑的窃窃私语，这里是“夜色”的顶层，
一个用金钱和权力堆砌的销金窟。而我，就是今晚被摆上货架的商品。“是吗？
”一道低沉的男声响起，不带任何温度。傅谨言坐在沙发的主位上，交叠着双腿，
姿态慵懒又充满了压迫感。他甚至没有看林薇薇，目光落在我身上，
像是在审视一件没有生命的物品。“你把她带来，就是为了谈成那笔交易？
”“不……不是的！”林薇薇立刻慌张地摆手，脸上的表情楚楚可怜，
“我只是……只是想让温言也见见世面，她家境不好，平时没什么机会来这种地方。”“哦？
见世面？”傅谨言重复了一遍，尾音轻轻上挑。“对啊，而且……而且我看得出来，
温言是真的喜欢你。我……我只是想成全她。”林薇薇说着，眼眶就红了，
仿佛她才是那个受了天大委屈的人。“给她一个机会，也……也给我们两家的合作一个机会，
不好吗？”我听着这些颠倒黑白的话，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成全我？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我努力想张口反驳，喉咙里却只能发出模糊的音节。傅谨言终于站了起来。他很高，
阴影将我完全笼罩。林薇薇的眼睛里瞬间迸发出期待的光芒。他走到我面前，伸出手，
捏住了我的下巴，迫使我抬起头。他的指尖很凉。“长得确实不错。”他开口，
声音平静得让人心慌。林薇薇脸上的笑容更大了：“是吧是吧！她很干净的，
一次恋爱都没谈过！”“是吗？”傅谨言的指腹在我下唇上轻轻摩挲，
动作带着一种侮辱性的玩味。他看着我迷离的眼神，忽然笑了。“既然是林小姐送来的礼物，
总得有个价码。”林薇薇愣住了：“谨言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不是那个意思……”“那你是什么意思？”傅谨言松开我，转向她，
“你把她洗干净了送到我面前，不就是为了让我睡她，然后把城南那个项目给你家吗？
”他的话粗俗又直白，像一把刀，瞬间撕碎了林薇薇伪装的纯情。周围响起几声压抑的嗤笑。
林薇薇的脸一阵红一阵白，难看到了极点。“我……我……”“开个价吧。
”傅谨an打断她，“你觉得她值多少？”“或者说，你觉得你们家的项目，值她一个晚上？
”这话简直比直接打她一耳光还要狠。这不仅是在侮辱我，更是在羞辱她林薇薇，告诉她，
她处心积虑献上的“投名状”，在他眼里，不过是一场可以议价的低级买卖。
林薇薇的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不说？”傅谨言失去了耐心，“那就我来开。
”他从西装内袋里拿出一张支票簿，随手写下了一个数字，撕下来，扔在林薇薇的脸上。
“一百万。”“买她。”他顿了顿，目光再次落在我身上，那眼神里没有半分情欲，
只有一片荒芜的冷。“至于你，”他对着林薇薇说，“带着你的钱，滚出去。”“项目，
取消了。”第2章我醒来的时候，人已经躺在一张柔软的大床上。
房间里只开了一盏昏黄的落地灯，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雪松香气。身上的药效已经退去，
但随之而来的是深入骨髓的疲惫和屈辱。我坐起身，打量着这个陌生的房间。
极简的黑白灰设计，所有物品都摆放得一丝不苟，透着主人的冷漠和偏执。浴室里传来水声。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那个男人还在。我迅速下床，
身上那件为了“献礼”而穿的廉价礼服裙皱得不成样子，提醒着我昨晚的荒唐。
我必须离开这里。浴室门“咔哒”一声开了。傅谨言只在腰间围了一条浴巾，
赤着上身走出来。水珠顺着他线条分明的腹肌滑落，性感又危险。他擦着头发，
看到我已经醒了，动作没有丝毫停顿。“醒了？”他的声音听不出情绪。我捏紧了手心，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扮演一个被吓坏的无辜女孩。“这……这里是哪里？
我要回家……”“回家？”他嗤笑一声，将毛巾扔在一旁，走到吧台前给自己倒了杯酒，
“你觉得你现在回得去吗？”他转身，靠在吧台上，摇晃着杯中的琥珀色液体。“温言，
是吧？”“和林薇薇是什么关系？”我垂下头，声音带着哭腔：“她是我……最好的朋友。
”“最好的朋友？”傅谨-言走近我，高大的身影再次带来强烈的压迫感，
“最好的朋友会给你下药，把你送到男人的床上？”我的身体开始发抖，一半是演的，
一半是真的。“不……不会的，
薇薇她不是故意的……她只是……”“只是想用你换一个项目。”他替我说完了后半句，
言辞犀利。我低下头不说话，眼泪却恰到好处地掉了下来。
脑海里却不受控制地闪过另一个画面。七年前的夏天，大学城后街的烧烤摊。
一个清瘦的少年，穿着洗得发白的T恤，正低头认真地烤着一串鸡翅。“傅谨言，
你能不能快点，我快饿死了！”我趴在油腻的桌子上哀嚎。少年抬起头，脸上沾了点灰，
但眼睛亮得惊人。他把烤好的鸡翅递给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再等等，马上就好。
”“温言，等我，等我赚够了钱，就再也不让你吃这种路边摊了。”“等我回来，我娶你。
”那时的他，叫傅谨言。那时的我，叫温言。我们是彼此的初恋，是约定好要共度一生的人。
然后，他消失了。没有任何征兆，从我的世界里彻底蒸发。如今，他回来了，
成了高高在上的傅先生，却用审视货物的眼神看着我，问我和林薇薇是什么关系。多可笑。
“行了，别哭了。”眼前的傅谨言显然没什么耐心，从钱包里抽出一张黑卡，扔在床上。
“这里面有五十万，密码六个零。”“昨晚的事，就当没发生过。”“拿着钱，离我远点，
也离林薇薇远点。”他的语气，就像是在打发一个麻烦的妓女。我看着那张黑卡，
心脏的位置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七年的杳无音信，换来五十万的遣散费。我抬起头，
泪眼婆娑地看着他，问了一个毫不相干的问题。“你……还喜欢猫吗？
”傅谨言端着酒杯的动作，停顿了一秒。第3章傅谨言的脸上闪过一丝极快的情绪波动，
快到我几乎以为是错觉。他很快恢复了那副冷漠的样子。“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没什么……”我低下头，声音细若蚊蝇，像是被他的气场吓到不敢再多言。就在这时，
房间门被人从外面粗暴地拍响。“谨言哥！谨言哥你开门啊！我知道你在里面！
”是林薇薇的声音，带着哭腔和不甘。傅谨言的眉头皱了起来，脸上写满了不耐烦。
他没有理会，但门外的人显然不准备放弃。“谨言哥！你让我进去！
是不是温言那个贱人在里面勾引你？！”“你别被她骗了！她最会装可怜了！
她就是个为了钱什么都肯干的烂货！”恶毒的咒骂穿透门板，清晰地传进房间。
我看到傅谨言的脸色沉了下去。他走过去，猛地拉开房门。林薇薇大概没想到门会突然打开，
整个人扑了进来，差点摔倒在地。当她看到安然无恙地站在房间里的我时，眼睛瞬间就红了。
“温言？！”她尖叫一声，冲过来就要抓我的头发。“你这个不要脸的狐狸精！
你怎么还在这里？！”傅谨言伸手，轻易地攥住了她的手腕。“闹够了没有？
”他的声音很冷。“谨言哥……”林薇薇立刻换上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眼泪说来就来，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太担心你了。”“我怕你被这个女人骗了！她看起来单纯，
其实心机深得很！”她用力挣脱傅谨言的手，转向我，摆出“好闺蜜”的痛心疾首。“温言，
你怎么能这样？我对你那么好，你怎么能背着我勾引谨言哥？”“我把你当最好的朋友，
你却想抢我的男人？”我看着她精湛的演技，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笑。“薇薇，
我没有……”我按照剧本，开始表演，“是你说带我来参加派对的，
我不知道会变成这样……”“你还撒谎！”林薇薇指着我，气得浑身发抖，
“如果不是你主动，谨言哥怎么会把你留下？！”她猛地转向傅谨言，拉住他的胳膊，
怯生生地摇晃着。“谨言哥，你告诉她，你只是跟我开个玩笑对不对？
你根本看不上她这种货色！”“你心里的人是我，对不对？”房间里陷入了一片死寂。
我和林薇薇，一个梨花带雨，一个委屈巴巴，都在等着这个男人宣判最终的结果。
傅谨言的目光在我脸上停留了几秒，那眼神深邃得让我看不懂。然后，他慢慢地，
一根一根地，掰开了林薇薇抓着他胳膊的手指。这个动作让林薇薇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
我以为，他至少会念及一丝旧情。然而，他接下来的话，却将我打入了更深的地狱。
他看着我，一字一句地开口。“她说得对。”“你，该走了。”“至于城南的项目，
”他转向面色惨白的林薇薇，声音里听不出喜怒，“明天让你父亲来我办公室签约。
”他做出了选择。在我和一笔生意之间，他毫不犹豫地选择后者。再一次。他为了利益，
抛弃了我。林薇薇的脸上瞬间绽放出胜利的狂喜，她挑衅地看着我，眼神里满是得意和鄙夷。
傅谨言叫来保镖，像处理垃圾一样，要把我“请”出去。
在我被两个黑衣保镖架着胳膊拖出房门的那一刻，我看到了林薇薇无声的口型。
她说：“废物，你输了。”房门在我身后重重关上。走廊尽头的窗户透进一丝光亮，
我却觉得浑身冰冷。我没有看到，在我离开后，傅谨言拿起了手机，拨出一个号码。“去查。
”“查一个叫温言的女人，七年前到现在，所有的资料。”“所有。
”第4章我被扔回了那个我住了三年的出租屋。与其说是屋子，
不如说是一个不见天日的鸽子笼。我把自己摔在床上，盯着发霉的天花板，一动不动。
身体的疲惫远不及心里的荒芜。七年前，他为了前途，不告而别。七年后，他为了生意，
将我当作可以随意丢弃的垃圾。傅谨言，你真是半点没变。手机“叮”地一声，亮了起来。
是林薇薇发来的微信。一张照片。高级餐厅里，她和傅谨言正举着香槟杯，笑容灿烂。
傅谨言的脸上没什么表情，但也没有推开她。照片下面，是一行文字。“温言，谢谢你啊，
我的好闺蜜。项目签了，爸爸很高兴，说要送我一辆新的跑车呢。”“哦，对了，
谨言哥让我转告你，让你以后别再出现在他面前了。”“他说……”“看见你就觉得恶心。
”恶心。这个词像一把淬了毒的匕首，精准地插进我的心脏。我死死地盯着那两个字，
浑身的血液都凉了。我没有回复。我把手机扔到一边，用被子蒙住了头。
就在我以为自己会崩溃大哭的时候，我却异常平静。哀莫大于心死。大概就是这种感觉。
“砰！砰！砰！”粗暴的敲门声响起，伴随着房东泼妇般的叫骂。“温言！你给我滚出来！
”“房租拖了三个月了！今天再不交，就立马给我卷铺盖滚蛋！”“真当我是开慈善的啊！
养不起自己就去卖啊！别在我这儿丢人现眼！”我慢吞吞地爬起来，打开门。房东双手叉腰，
唾沫星子横飞。“哟，终于肯出来了？钱呢？拿来！”我平静地看着她：“我没钱。
”“没钱？”房东的调门瞬间拔高，“没钱你住什么房子？活不起了就去吃屎！别来恶心我！
”她说着，就开始动手往外扔我的东西。我那只用了五年的行李箱，
我那本被翻得卷了边的专业书，
我那件唯一的名牌大衣——还是林薇薇淘汰下来“赏”给我的。我没有阻止。我就站在那里，
看着我过去几年狼狈生活的缩影，被一件件地丢弃在肮脏的楼道里。就在这时，
我的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我麻木地接起。“喂？”电话那头，
是一道公式化的男声，毫无感情。“是温言小姐吗？”“我是傅先生的助理。
”“傅先生为您安排了一份新的工作，考虑到您目前的处境，我想您应该没有理由拒绝。
”我愣住了。新的工作？“什么工作？”助理的声音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轻蔑。
“林薇薇小姐，作为傅氏集团新项目的合伙人，身边需要一位得力的私人助理。
”“傅先生认为，您很合适。”我的大脑嗡的一声，一片空白。让我去给林薇薇当助理？
让我去伺候那个把我踩在脚底的女人？让我亲眼看着他们恩爱，看着他们成功？
这已经不是羞辱了。这是要把我的尊严放在地上，用脚碾碎。我握着电话的手开始发抖，
一股怒火从脚底直冲天灵盖。“你告诉傅谨言……”“哦，对了。”助理打断了我，
慢条斯理地补充道，“傅先生还说，为了庆祝项目顺利启动，今晚公司会举办一个庆功宴。
”“他特意吩咐，希望您作为林小姐的助理，务必出席。”电话那头的声音顿了顿，
仿佛能穿透听筒，看到我此刻的绝望和愤怒。“他说，他很想在宴会上，看到你。
”第5章庆功宴设在全城最顶级的酒店。水晶吊灯璀璨夺目，衣香鬓影，觥筹交错。
我穿着公司统一发放的黑色助理制服，站在角落里，像一个不起眼的影子。
林薇薇今天穿了一身火红色的高定礼服，挽着傅谨言的胳膊，像一只骄傲的孔雀，
接受着所有人的恭维。“薇薇，你真是好福气，不仅拿下了傅氏的项目，还赢得了傅总的心。
”“是啊，郎才女貌，天作之合！”林薇薇笑得花枝乱颤，嘴上却谦虚着：“哪里哪里，
都是谨言哥厉害，我只是沾光啦。”她的目光扫过全场，最终落在我身上，
闪过一丝恶毒的快意。她端着一杯红酒，朝我走过来。“温言，杵在那儿干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