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妈，这套老房子真卖了八百万？”饭桌上，我老公周越一脸喜气地问。
我婆婆张翠花得意地拍了拍身边的布袋子，发出一声闷响，“那可不！你妈出马，一个顶俩！
买家当场就付了全款，一分没少！”周越的弟弟，周航，立刻凑了过去，
眼睛放光地搓着手：“嘿嘿，妈，那我的婚房……”“都是你的！一分都少不了你的！
”张翠花满脸慈爱地看着小儿子，那眼神，仿佛周航是块稀世珍宝。她清了清嗓子，
对着全家人宣布：“我跟你们爸商量好了，这八百万，咱们一分不动，全都给周航。
他要结婚，得买套像样点的新房，再买辆好车，剩下的钱就给他俩当启动资金，做点小生意。
”我心头一沉，捏着筷子的手不自觉地收紧了。这套老房子，是公公的单位分的，后来房改，
是我和周越结婚时，我们俩掏了五万块钱买下来的，名字写的是公公的。当时说好了，
我们住的这套新房，归我们；那套老房子，以后卖了钱大家平分。可现在，婆婆一句话，
就成了小叔子一个人的了。周航激动得满脸通红，就差给婆婆磕一个了：“谢谢妈！
妈你对我太好了！”“你是我儿子，我不对你好对谁好？”张翠花笑得合不拢嘴，随即，
她的目光转向了我，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透着一股子施舍的意味。“当然了，林晚，
你跟周越结婚这三年，也辛苦了。我们老周家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她说着，
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红色的利是封，慢悠悠地推到我面前。那红包瘪瘪的，
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寒酸。“这里面是妈的一点心意，你别嫌少，主要是图个吉利，
以后跟周越好好过日子。”周越在一旁推了推我，使着眼色：“妈给的，你就快收下吧，
谢谢妈。”我看着那个红包，又看看满脸理所当然的婆婆，和一脸贪婪兴奋的小叔子，
只觉得一股恶心混杂着寒气，从胃里直冲上天灵盖。三年来，我在这个家当牛做马。
因为婆婆说她腰不好，我包揽了所有家务。因为小叔子没工作，我时常用自己的工资接济他。
我以为我的付出，我的忍让，能换来他们的认可，能换来周越的体谅。可现在我明白了，
我就是个不花钱的保姆，是个可以随意拿捏的外人。八百万给了小儿子，
给我这个长媳的“辛苦费”，就是一个红包。我当着所有人的面，伸出两根手指，
夹起了那个红包。很轻，轻得像一片羽毛。我慢慢地撕开封口。周航伸长了脖子看过来，
嘴里还阴阳怪气地嘀咕：“妈可真偏心，还给大嫂单独包个红包，我都没有。
”张翠花瞪了他一眼：“就你话多！你大嫂脸皮薄，这是给她个面子！”我从红包里，
倒出了一张纸币。一张皱巴巴的，不知道被转手了多少次的，拾圆纸币。不对，不是拾圆。
是两张。一张伍圆的，两张壹圆的，还有两个伍角的硬币。加起来，正好八块钱。八百万，
和八块钱。多么讽刺的对比。整个饭桌，瞬间安静了下来。公公埋着头，假装没看见。
周航的未婚妻，那个叫李莉的女人，嘴角勾起一抹毫不掩饰的嘲讽。
周越的脸色也有些挂不住了，他尴尬地打着圆场：“妈，
你这是干什么……怎么能就给这么点……”“怎么了？”张翠花立刻把眼一瞪，
声音拔高了八度，“八块钱怎么了？八就是发！我这是祝她发财！她一个外姓人，
有什么资格分我们周家的钱？给她八块钱都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不然她一分都别想拿到！
林晚，我告诉你，做人要知足！”我看着她那张因激动而扭曲的脸，忽然就笑了。
我笑得很大声，眼泪都快出来了。原来，我这三年的忍气吞声，就值八块钱。原来，
我在他们眼里，连个有名字的活人都不算，只是一个“外姓人”。周越还在旁边拉我的胳膊，
压低声音劝我：“林晚，你别这样，妈也是为了弟弟好，你就当给我个面子，啊？别闹了。
”“给你面子？”我收住笑，冷冷地看着他，“周越，你的面子值多少钱？也值八块吗？
”他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我站起身，将那八块钱整整齐齐地叠好，放回红包里，
然后轻轻地放在了那袋子装着八百万现金的布袋上。“这八块钱的‘福气’，我无福消受，
还是留给周航吧，祝他早生贵子，八年抱俩。”说完，我拿起自己的包，
看也不看饭桌上神色各异的众人，只盯着周越，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说道：“周越，
我们离婚吧。”2“离就离！当我儿子缺你一个女人不成？离了你，
我们家周越能找个比你强一百倍的！”我提出离婚的瞬间，第一个跳起来的不是周越，
而是我婆婆张翠花。她猛地一拍桌子，指着我的鼻子尖叫，那副样子，
仿佛我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又仿佛她早就盼着这一天了。周越脸色惨白，一把拉住我，
“林晚，你别冲动，我知道你委屈，我们回家……回家再说好不好？”“回家？
”我甩开他的手，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哪个家？
这个塞给我八块钱就把我当垃圾一样打发了的家？
还是那个只有我一个人像傻子一样操持的家？”“你这说的什么话！”张翠花气得浑身发抖，
“我们周家哪点对不起你了？你吃我们家的，住我们家的，现在翅膀硬了，
敢跟我儿子提离婚了？我告诉你林晚，你今天敢走出这个门，就永远别想再回来！
”我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她，只是平静地看着周越，重复了一遍我的话。“明天早上九点，
民政局门口，你带上户口本和身份证。如果你不来，我会直接去法院起诉。”说完，
我转身就走。身后传来盘子摔碎的刺耳声响，伴随着张翠花的咒骂和周越焦急的呼喊。
“林晚！林晚你回来！你别闹了！”我没有回头。三年的婚姻，像一场漫长而压抑的噩梦。
此刻，我只想尽快醒来。我没有回我和周越的那个“家”，
而是直接用手机订了市中心最贵的五星级酒店的总统套房。走进富丽堂皇，宛如宫殿的房间，
将自己重重地摔进柔软的大床里，我才终于感觉自己活了过来。我拿出手机，
无视了屏幕上几十个来自周越的未接来电和一连串的微信消息，
而是拨通了一个许久没有联系过的号码。电话几乎是秒接。“小姐。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恭敬而沉稳的苍老声音。我的眼眶一热，积攒了三年的委屈，
在听到这个称呼的瞬间，几乎要决堤。“王叔，”我吸了吸鼻子，
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尽量平稳，“我离婚了。”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钟，
随即传来一声叹息：“……知道了，小姐。老爷一直在等您回家。”“帮我准备一下吧，
”我说，“我明天办完手续，就回去。”“是，小姐。车队明天早上几点到民政-政局接您？
”“九点半吧。”“好的，一切都按您的吩咐。”挂掉电话，我看着窗外城市的璀璨夜景，
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浊气。林晚，欢迎回来。第二天早上八点五十，我准时出现在民政局门口。
周越早就在那儿等着了，眼下一片乌青，头发也乱糟糟的，看起来一夜没睡。他一看到我，
就立刻冲了过来，脸上带着一丝哀求。“晚晚，我们再谈谈好不好？我知道我妈做得不对，
我代她向你道歉！你别跟我离婚，我不能没有你……”我看着他，忽然觉得有些可笑。
不能没有我？那昨天晚上，当他妈妈用八块钱羞辱我的时候，
他为什么不能站出来替我说一句话？“该带的都带了吗？”我打断他的话，
语气平淡得像在问今天天气怎么样。周越的表情僵住了。他身后不远处，张翠花也跟了过来，
正一脸不屑地抱着胳膊看着我们。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跟周越一样，
都觉得我只是在闹脾气，吓唬吓唬他们，最后肯定会乖乖跟他回家。“林晚，
你非要闹成这样吗？”周越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不耐烦，“就为了一点钱？
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还比不上那点钱？”“不是钱的问题，”我看着他的眼睛，
认真地纠正他，“是你的问题。周越，你但凡有一次，在你妈无理取闹的时候，
坚定地站在我这边，我们都不会走到今天。”“我……”他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因为他知道，我说的都是事实。“走吧，别耽误时间了。”我率先走进了民政局。
整个过程快得不可思议。没有争吵，没有拉扯。当工作人员问到财产分割时，
我只说了一句：“我自愿放弃所有婚内共同财产。”周越和跟进来的张翠花都愣住了。
在他们看来，我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工作普通，收入一般，离开周越，净身出户，
简直就是自寻死路。张翠花嘴角那抹得意的笑容越来越大，
看我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天大的傻子。拿到那本墨绿色的离婚证时，
我感觉空气都清新了不少。周越还想说什么，我却已经不想再听了。“周越，
祝你……和你妈，还有你弟，百年好合。”我对他露出一个真诚的微笑，然后转身，
向着门外走去。就在我迈出民政局大门的那一刻，一排黑色的劳斯莱斯幻影，
悄无声息地停在了门口。车队整齐划一，气势逼人，瞬间吸引了所有路人的目光。
为首那辆车的后门被打开，一个身穿黑色西装，头发花白但精神矍铄的老者走了下来。
他径直走到我面前，对着我深深地鞠了一躬。“小姐，欢迎回家。董事长在等您。
”3周越和他妈张翠花，像两尊石雕一样，僵在民政局门口。
他们的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眼睛里写满了震惊和不可思议。
我能想象他们此刻内心的惊涛骇浪。
一个在他们眼中无依无靠、必须依附他们周家才能生存的孤女，
一个被他们用八块钱就能打发的“外姓人”，怎么会和眼前这价值上亿的豪华车队扯上关系？
王叔，我们林家的老管家，为我拉开了后座的车门，手臂优雅地护在车门顶端，
防止我碰到头。“小姐，请。”我点点头，弯腰坐了进去。柔软的真皮座椅，
恒温的舒适空间，与身后那对母子所代表的、令人窒息的过去，彻底隔绝。
车门关上的那一刻，我从后视镜里，看到了周越那张失魂落魄的脸。他似乎想冲过来，
但被眼前的景象震慑得迈不开腿。而张翠花，则是满脸的呆滞，那副表情，仿佛见了鬼一样。
“开车吧，王叔。”我轻声说。“是，小姐。”车队平稳地启动，汇入车流，
将民政局和那两个可笑的人，远远地甩在了身后。“小姐，这三年，委屈您了。
”王叔一边开车，一边从后视镜里看着我，眼神里满是心疼。“都过去了。”我靠在椅背上，
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我爸……他身体还好吗？”“老爷身体硬朗，就是……很想您。
”王叔叹了口气，“三年前您为了那个叫周越的小子，执意要跟家里断绝关系，
说要去过普通人的生活，体验真正的爱情。老爷气得差点犯了心脏病，但最后还是妥协了。
他说，就当是让您去体验一下生活，什么时候想通了，随时可以回家。这三年，
他没有一天不在念叨您。”我的眼圈又红了。是啊，三年前，
我就是这么一个无可救药的恋爱脑。我是林氏集团董事长的独生女，林氏集团，
国内排名前三的综合性跨国企业，市值万亿。我从小锦衣玉食，在所有人的宠爱中长大。
直到我大学毕业，遇到了周越。他温柔，体贴，会写诗，会在下雨天脱下外套给我披上。
我觉得我遇到了俗世里最纯粹的爱情。为了他，我不惜跟家里闹翻，伪造了一个孤儿的身份，
放弃了万亿家产的继承权，住进了那个不足八十平米的小房子，心甘情愿地为他洗手作羹汤，
应付他那个尖酸刻薄的母亲和一无是处的弟弟。我以为我嫁给了爱情。现在想来，
那不过是我自己感动自己的一场独角戏。周越爱我吗？或许爱过。但他更爱他自己，
更爱他那个畸形的、以他为中心的原生家庭。当爱情和亲情、利益发生冲突时，
我永远是第一个被牺牲的那个。“王叔，帮我办几件事。”我的声音冷了下来。
“小姐请吩咐。”“第一，动用林氏法务部的力量，
给我之前就职的那家小公司发一封律师函，理由是‘侵犯员工隐私，恶意泄露个人信息’。
我怀疑周家能找到我，是公司里有人收了好处。”“是。”“第二，查一下周越的弟弟，
周航。他不是刚拿了八百万吗？替我‘关照’一下他，让他把那笔钱，以最快的速度，
‘花’得干干净净。”王叔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我的意思，恭敬地回答：“明白，小姐。
”“第三，”我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寒光，“收购周越现在所在的那家公司。
”王叔的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小姐，您是想……”“不，”我摇了摇头，
“我不是想开除他。我要让他眼睁睁看着，我如何坐上他顶头上司的位置，
我要让他每天对着我鞠躬问好，叫我‘林董’。我要让他为他今天的选择，后悔一辈子。
”车子一路疾驰，最终停在了一栋耸入云端的摩天大楼前。
“林氏集团”四个鎏金大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王叔为我打开车门。门口，我的父亲，
林氏集团的董事长林建国，以及集团的一众高管，早已列队等候。看到我，
我那向来不苟言笑、在商场上杀伐果断的父亲，眼眶瞬间就红了。“晚晚……我的女儿，
你终于肯回来了。”我再也忍不住，冲过去紧紧抱住了他。“爸，对不起，我回来了。
”就在我与家人重逢，准备开启我全新人生的同时。另一边，周越和张翠花母子，
正面临着他们人生中最大的认知打败。他们失魂落魄地回到家，张翠花一屁股瘫坐在沙发上，
眼神发直，
贱人怎么可能有那么大的排场……劳斯莱斯……一排的劳斯莱斯啊……”周越则像疯了一样，
拿出手机，开始在网上疯狂地搜索“林晚”、“林氏集团”这些关键词。然而，一无所获。
我的个人信息被父亲保护得很好，网上根本查不到任何关于“林氏集团千金”的消息。
“我就说嘛！肯定是她租的！对！一定是她不知道从哪里借了钱，租了车队来演戏给我们看！
就是为了吓唬我们，好在离婚的时候多分点财产！”张翠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猛地从沙发上弹了起来。“可她……她净身出户了啊。”周越喃喃道。
“那……那就是为了面子！对！死要面子活受罪！她现在肯定躲在哪个出租屋里哭呢！活该！
”张翠花自我安慰道。就在这时，周越的手机响了。是他一个在交管局工作的朋友打来的。
“越子，你让我查的那几辆车，我查到了……我的天，你小子是惹上什么大人物了？
那一整排的劳斯莱斯，全都挂在……林氏集团的名下！”4“林氏集团？”周越握着手机，
大脑一片空白。这个名字他当然听过，如雷贯耳。在国内，不知道林氏集团的人，
恐怕比不知道首富是谁的人还少。那是真正的商业航母，
一个跺跺脚就能让整个行业抖三抖的庞然大物。
林晚……林氏集团……一个荒谬到让他浑身发冷的念头，不可抑制地从心底冒了出来。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他失神地挂掉电话，嘴里重复着和他母亲一样的话。
张翠花也听到了电话里的内容，脸色煞白，她冲过来抢过周越的手机，“什么林氏集团？
你朋友是不是搞错了？同名！肯定是同名！”周越没有理她，他颤抖着手，
再次打开了搜索引擎，这一次，他输入的不再是“林晚”，而是“林氏集团 董事长”。
搜索结果的第一条，就是林建国的百科介绍，
上面附着一张他出席某个国际经济论坛时拍的照片。照片上的他，西装革履，气度不凡，
眼神锐利。而站在他身边的，正是那个早上在民政局门口，
为林晚拉开车门、鞠躬行礼的老者——王叔。周越感觉自己的血液在瞬间凝固了。
如果说之前的劳斯莱斯车队还可能是巧合，那这张照片，就像一记重锤，
狠狠地砸碎了他和他母亲所有的自欺欺人。原来，他看不起的、以为可以随意拿捏的妻子，
竟然是顶级豪门的千金。原来，他妈妈用八块钱羞辱的，
是身价万亿的林氏集团的唯一继承人。这个认知，比让他立刻去死还要难受。
“完了……全完了……”张翠花瘫倒在地，眼神空洞，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精气神。
她终于意识到，她亲手推开的，不是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女，
而是一座她连仰望资格都没有的金山。那八百万，在林家的财富面前，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
而周航，那个被她视若珍宝的小儿子，此刻正开着他用卖房款新买的保时捷，
在酒吧里一掷千金，享受着众人的吹捧，对自己家已经天翻地覆的变化一无所知。
周越跌跌撞撞地回到他和林晚曾经的“家”。推开门，一股冷清的气息扑面而来。
没有了热气腾腾的饭菜，没有了窗明几净的环境，也没有了那个总是在他回家时，
笑着对他说“你回来啦”的女人。屋子里的一切都还在，林晚走的时候，
只带走了她自己的几件衣服，那些他们一起挑选的家具，她亲手布置的装饰，
甚至连他送她的第一件礼物——一个廉价的音乐盒，都还摆在床头。可这个家里，
却再也找不到一丝属于她的气息。周越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原来，这个家的灵魂，
一直都是林晚。没有了她，这里不过是一个冰冷的水泥盒子。他开始疯狂地想念她。
想念她做的糖醋排骨，想念她身上淡淡的馨香，想念她看电视时靠在自己肩膀上的温度。
悔恨像毒藤一样，瞬间缠绕住了他的心脏，越收越紧，让他喘不过气来。他做错了，
他错得离谱。他拿出手机，一遍又一遍地拨打那个熟悉的号码，听筒里传来的，
永远是冰冷的“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他发疯似地编辑着微信，一条又一条。“晚晚，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回来好不好？”“晚晚，你原谅我，
我发誓以后再也不会让我妈欺负你了！”“晚-晚，我们复婚吧，我不能没有你……”然而，
所有的消息，都如同石沉大海，没有半点回音。就在周越被悔恨和绝望吞噬的时候，
电视上正在播放的晚间财经新闻，给了他最后一击。“今日，林氏集团正式对外宣布，
集团董事长林建国先生之女，林晚女士，将正式回归集团，
并出任集团执行总裁一职……”画面上，我穿着一身干练的白色西装，站在父亲身边，
面对着无数闪光灯，从容、自信，眼神里带着他从未见过的疏离和强大。那张熟悉的脸，
此刻却陌生得让他心慌。他看着电视里那个光芒万丈的女人，再看看镜子里颓废不堪的自己，
一种名为“绝望”的情绪，彻底将他淹没。他意识到，他失去的，不仅仅是一个爱他的妻子，
更是他这一生，唯一一次能够触及云端的机会。而这一切，都是他和他那愚蠢贪婪的家人，
亲手造成的。5周越不甘心。他不相信，三年的夫妻感情，林晚说断就能断得如此干脆。
她一定还在生他的气，她一定是在用这种方式惩罚他。只要他足够有诚意，只要他能见到她，
当面向她忏悔，她一定会心软的。抱着这种近乎偏执的念头，周越开始了他的“追妻”之路。
他先是想通过林氏集团的总机联系我，但无一例外，都被前台客气而坚决地拦下了。
“抱歉先生，没有预约，我们不能为您转接。”于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