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客的职业病

我，林凡，穿越了。

标准开局：破庙，雨天，身边一具刚凉透的老乞丐尸体，以及他临死前塞给我的一本皱巴巴的《如来神掌》……的盗版，封面还印着“江南皮革厂倒闭了，黄鹤老板亲传，原价九九八，现在只要九文钱！”

我掂量着这本充满了油墨臭味和诈骗气息的秘籍，陷入了沉思。

说好的高大上武林绝学呢？

这玩意儿练了会不会走火入魔，症状是抱着电喇叭满街喊“清仓大甩卖”？

“小子，”老乞丐弥留之际抓着我的手，眼神真挚，“维护世界和平，剿灭魔教的重任，就交给你了……”我：“老爷子，魔教教主是不是叫黄鹤？

他小姨子是不是跟人跑了？”

老乞丐闻言，双眼猛地迸发出知己的光芒，用尽最后一口气：“你……你怎么知道？！

莫非也是同道中人？！

切记，魔教总部在……在塞北……嘎——”他头一歪，没了声息。

得，信息量过大，CPU有点干烧了。

所以，我这个天命之子，未来的武林盟主，首要任务是去塞北找一个带着小姨子跑路的皮革厂老板讨薪？

我看着手里唯一像点样的“遗产”——老乞丐用来乞讨的那把生锈铁剑。

剑身锈迹斑斑，红中透黑，黑里带绿，颇具后现代废土艺术风格。

我挥舞了两下，感觉敌人没砍到，自己先得去打破伤风疫苗。

这玩意儿，攻击力全靠细菌感染，属于生化武器范畴了吧？

名我都想好了，就叫“破伤风之剑”，效果拔群，中者七日之内流脓不止，堪称武林第一猥琐神兵。

揣着盗版秘籍，提着生化武器，我怀着上坟般的心情走进了最近的城镇。

第一站，自然是打听消息兼填饱肚子。

我走进一家挂着“悦来客栈”连锁招牌的酒楼——据说是古代情报集散中心。

店小二迎上来，笑容职业：“客官打尖还是住店？”

我摸了摸兜里仅有的三枚铜板，气沉丹田：“给我来碗阳春面，面多汤少，葱花加倍，谢谢。”

店小二笑容不变：“好嘞！

承惠，五文钱！”

我：“……”开局三分钟，经济危机。

正当我思考是表演胸口碎大石还是当场卖掉《如来神掌》盗版书时，旁边桌几个彪形大汉的议论声吸引了我的注意。

“听说了吗？

‘辣手摧花’一点红昨天在城外十里坡栽了！”

“不能吧？

他一手快剑使得出神入化，谁能拿下他？”

“嘿，邪门就在这儿！

一点红跟人决斗，剑刚拔出来，就捂着胳膊倒地抽搐，口吐白沫，郎中一看，说是染了什劳子‘破伤风’！

现在还在医馆躺着呢，高烧西十度，嘴里喊着妈妈……”众人皆惊：“嘶——何方高人，手段如此……如此诡异莫测？！”

我默默低头，看了一眼脚边靠桌立着的那把锈迹斑斑，在阳光下泛着不详绿光的铁剑。

昨天在破庙门口，好像是有个穿红衣服的骚包男非要跟我比剑，被我下意识用这铁剑格挡了一下，好像……大概……可能……轻轻划破了他一点点油皮？

一滴冷汗，从我额角滑落。

难道，我拿的不是武侠剧本，是瘟神人设？

还有，那个一点红，你名头这么响，都不打疫苗的吗？

身体素质也太差了吧！

就在这时，一个戴着斗笠的神秘人坐到了我对面，压低了声音：“朋友，刚才听闻一点红之事……可是阁下所为？”

我心里一咯噔，要来找我替天行道了？

他继续道：“实不相瞒，在下乃‘丐帮职业发展规划部’西袋长老，观阁下气宇轩昂，手段……别具一格，正是我帮急需的创新性人才！

有没有兴趣来我们这儿发展？

五险一金，底薪加提成，周末双休，偶尔加班调休，年底还有年终奖（根据年度乞讨总额评定）……”我：“……”看着这位一本正经跟我谈KPI和绩效考核的丐帮长老，再想想我那本江南皮革厂出品的《如来神掌》。

我忽然觉得，这个江湖，可能比我想象的，还要特么的沙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