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俞筝,有钱,有颜。就在昨天,我刚把那个靠我养了三年的男人,季桉,
踢出了我的别墅。他走的时候,像条被抛弃的狗,连头都不敢抬。
我以为我的世界终于清净了。我可以找年轻帅气的瑜伽教练谈恋爱,
可以让闺蜜陪我挥霍人生。但很快,我发现我错了。我价值百万的项链会自己移动位置。
深夜里,总有人在我耳边学着季桉的口气说话。我的猫,我最爱的猫,死在了我的衣柜里。
所有人都说我疯了。我的新男友,我的闺蜜,我的家人。他们联手把我送进了精神病院。
直到那个穿着白大褂,手里拿着病历本的男人走进来。他推了推金丝眼镜,
对我露出了季桉同款的、温顺无害的笑容。“你好,俞筝。”“我是你的主治医生,季桉。
”我才明白,我从来没有逃出过他的手掌心。那个我眼里的废物,用一张巨大的网,
把我活活捕了进去。1民政局的红本换成了绿本。我把季桉所有的东西,
都打包扔在了别墅门口。“滚吧。”我靠在门框上,点了支烟,
对着那个蹲在行李箱边的男人说。他穿的还是我去年给他买的白衬衫,洗得有点发黄了。
背影像个没毕业的大学生,瘦,但是很直。季桉没说话,蹲在那儿,
慢吞吞地拉上最后一个箱子的拉链。动作很轻,怕吵到我。这三年,他一直这样。我说东,
他不敢往西。我让他跪下给我穿鞋,他二话不说就跪。朋友们都说我养了条好狗。
我也这么觉得。他长得好看,干净,话少,会做饭,会把我伺候得很舒服。除了没钱,
没本事,一无是处。我爸的公司需要联姻,我需要一脚把他踹开,给真正的豪门继承人让位。
我给了他一张卡,里面有五百万。“拿着钱滚,别再出现在我面前。”我把卡扔到他脚边。
他还是没抬头,只是蹲着的身体僵了一下。然后,他伸出手,把卡捡了起来。手指很长,
骨节分明。以前我最喜欢这双手,给我按摩的时候力道正好。现在只觉得碍眼。“听见没?
滚。”我加重了语气。他终于站起来了。一米八几的个子,站在我面前,阴影把我完全盖住。
他抬起头,看了我一眼。就一眼。他的眼睛很好看,是那种很纯粹的黑。
以前里面总有点怯生生的光,像小鹿。现在,那点光没了。黑得像潭死水。
看得我心里有点发毛。“俞筝。”他开口了,声音有点哑,“你会后悔的。”我笑了。
“后悔?我后悔没早点让你滚。”我把烟头摁在门口的雕花栏杆上,转身进屋。
“砰”的一声,我把门甩上。世界清净了。我脱掉高跟鞋,光着脚踩在地板上,
给自己倒了杯红酒。这栋别墅,终于完完全全属于我一个人了。
没有那个男人小心翼翼的呼吸声,没有他给我准备好的拖鞋,
没有他做好了端到我面前的饭菜。真好。我一口气喝完杯子里的酒,
给我的瑜伽教练周屿打了个电话。“宝贝儿,我自由了,今晚来我家。”周屿的聲音带着笑。
“早就等你这句话了,筝姐。”我挂了电话,心情好得想哼歌。走到二楼的衣帽间,
我想挑一件性感的睡衣。打开衣柜的一瞬间,我愣住了。衣柜正中间,
挂着一件洗得发黄的白衬衫。是季桉今天穿走的那一件。不对。
我明明把他所有的东西都扔出去了。我皱着眉,伸手想把那件衬衫扯下来。指尖刚碰到布料,
一种冰冷的触感就传了过来。不是布的温度。是那种,像摸到了一块冰。或者说,
像摸到了一具尸体。我打了个哆嗦,猛地缩回手。心里那点没来由的发毛,又冒了出来。
一定是错觉。我摇摇头,关上衣柜,决定不想了。可能是钟点工搞错了。晚上,周屿来了。
他年轻,帅气,一身的腱子肉。抱着我的时候,手臂很有力。他身上的味道也好闻,
是干净的皂角香,混着一点汗味。不像季桉,身上永远是淡淡的消毒水味。对,消毒水。
他有洁癖,每天都要洗三遍澡。我以前还笑话他。现在想起来,只觉得那股味道让我恶心。
我和周屿在沙发上接吻。他的吻很热烈,很有技巧。我闭上眼,享受着。突然,
脖子后面一凉。好像有个人,对着我的后颈,轻轻吹了口气。我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
猛地推开周屿,回头看。客厅里空荡荡的,只有我们两个人。落地窗关得好好的。
空调也没开。“怎么了,筝姐?”周屿被我推开,有点莫名其妙。“没什么。
”我勉强笑了笑,“可能……有点累了。”周屿的手臂又缠了上来。“累了?
我帮你放松放松。”他的手开始不老实。我却一点兴致都没有了。后颈那股凉气,还在。
像有双眼睛,就在我身后,冷冰冰地看着我。我脑子里不受控制地,
想起了季桉今天看我的那个眼神。那潭死水。2我一晚上没睡好。总觉得那双眼睛在盯着我。
第二天早上起来,眼下两团乌青。周屿倒是精神很好,在我的开放式厨房里做早餐。
他只穿了条运动短裤,赤着上半身。阳光打在他蜜色的皮肤上,
每一块肌肉的线条都清晰可见。我靠在吧台上,喝着咖啡,看着他。嗯,这才是生活。
甩掉那个废物,果然是正确的。“筝姐,尝尝我的手艺。
”周屿把煎好的蛋和培根端到我面前,冲我眨了眨眼。我叉起一小块煎蛋放进嘴里。太咸了。
火候也过了,蛋黄都全熟了。我皱了皱眉。“怎么了?不好吃?”周屿紧张地看着我。
“没有,挺好的。”我咽下那口蛋,挤出一个笑。不能跟季桉比。季桉做的溏心蛋,
永远是完美的。蛋白凝固,蛋黄像流动的蜜。他好像有种天赋,
能把所有食材都处理得恰到好处。算了,不想他。我把盘子推到一边,“我不饿,你吃吧。
”周屿也没多问,自己坐下来吃。吃完饭,他提议去健身房。“筝姐,你最近精神不太好,
多运动运动,出身汗就好了。”他说得有道理。我换了身衣服,跟他去了车库。
我的车库里停了三辆车。一辆红色的法拉利,一辆黑色的保时捷,还有一辆白色的路虎。
都是我买的。季桉没有驾照,他出门都是打车,或者坐地铁。我从来没让他碰过我的车。
我习惯性地走向法拉利。拉开车门,坐进去。一低头,我看见副驾驶的座位上,
放着一个东西。是一个小小的、手工缝制的香囊。样式很土,蓝色的棉布,
上面用白线绣了一朵歪歪扭扭的云。我脑子“嗡”的一声。这个香囊,是季桉做的。
我们刚结婚那会儿,我睡眠不好。他不知道从哪儿学来的,给我缝了这个香囊,
说里面放了安神的草药。我觉得土,随手就扔在车上了。后来换车,早就不知道扔哪儿去了。
它怎么会在这里?还正好放在副驾驶的位置上。我伸出手,把它拿起来。香囊还是旧的,
但上面很干净,没有一点灰尘。好像有人,每天都在擦拭它。
一股熟悉的、淡淡的草药味钻进鼻子里。闻到这个味道,我昨晚那种心慌的感觉,又回来了。
“筝姐,怎么了?不上车吗?”周屿已经坐进了路虎的驾驶座,探出头问我。我回过神来,
把香囊用力扔到车外。“这车有点问题,我们开路虎去。”我关上法拉利的车门,
坐进路虎的副驾。一路上,我都心神不宁。那个香囊,到底是谁放的?钟点工?不可能,
她没我车库钥匙。季桉?更不可能,他连别墅区的大门都进不来。到了健身房,我换好衣服,
周屿已经等在瑜伽室了。“来,筝姐,我们先拉伸。”他扶着我的腰,帮我做动作。
他的手掌很热,隔着薄薄的瑜伽服,温度传到我的皮肤上。我努力想把注意力集中在运动上。
但脑子里,总是闪过那个蓝色的香囊。还有季桉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筝姐,
你身体好僵硬。”周屿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放松,把身体交给我。”我深呼吸,闭上眼。
做完一组动作,我出了一身汗,感觉确实好了点。至少,身体是热的。不像昨天晚上,
总觉得背后发冷。练完瑜伽,周屿又带我去做器械。他教我怎么用推胸器。“你看,像这样,
吸气,推出去。对,很好。”他站在我身后,身体几乎贴着我。我能闻到他身上好闻的汗味。
这才是年轻男人的味道。我心里那点不舒服,被驱散了不少。也许就是我最近压力太大了。
离婚也不是件轻松的事。等过几天,把那个联姻对象搞定,一切就都好了。晚上,
我约了闺蜜许蔓吃饭。许蔓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她知道我跟季桉所有的事。
当初我一意孤行要跟季桉结婚,她就极力反对。说季桉那种男人,一看就心机深。
现在我离婚了,她比谁都高兴。“离得好!那种软饭男,早就该踹了!”许蔓举起酒杯,
“来,庆祝你恢复单身,重获新生!”我也举起杯,跟她碰了一下。“对了,
”许蔓喝了口酒,突然压低声音,“那个季桉,没纠缠你吧?”“没有。”我摇摇头,
“他能怎么纠缠?借他十个胆子。”“那就好。”许蔓松了口气,
“我总觉得他那个人……有点阴沉沉的。你看他平时不说话,但那双眼睛,跟刀子似的。
”我心里咯噔一下。许蔓也这么觉得?“你是不是也发现了?”许蔓看着我,
“他看你的时候,根本不像爱,倒像是……在看一件东西。一件属于他的,
谁也抢不走的东西。”我拿着酒杯的手,抖了一下。酒液洒出来,落在我的手背上,冰凉。
3跟许蔓吃完饭,我心里更堵了。许蔓的话,像一颗石子,
在我心里激起了一圈圈的涟我开始仔细回想跟季桉在一起的三年。他确实不爱说话。
大多数时候,他都安安静静地待在一边。我看电视,他就在旁边给我削水果。我开派对,
他就在厨房里准备好所有的食物和饮料,然后自己回房间。他从来不参加我的任何社交活动。
我也从来不把他介绍给我的朋友。除了许蔓,没人知道我结婚了。所有人都以为,
他是我雇来的高级保姆。他看我的眼神……我努力回忆。好像,真的像许蔓说的那样。
没有太多温度。很专注,很平静。就像……一个科学家在观察自己的实验品。
这个想法让我后背发凉。我喝了很多酒,想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从脑子里赶出去。
最后是周屿来接的我。他把我扶上车,我靠在他身上,闻着他身上阳光的味道,
才感觉好了一点。回到家,我醉得厉害。周屿把我抱到床上,帮我脱掉鞋子。
我迷迷糊糊地看着他。他真好看。比季桉阳刚,比季桉热情。“周屿……”我拉住他的手,
“留下来陪我。”他笑了笑,俯下身,在我额头上亲了一下。“好。”我闭上眼,
很快就睡着了。睡梦中,我又闻到了那股淡淡的草药味。很清晰。就在我枕边。我猛地惊醒。
房间里一片漆黑,窗帘拉得很严实。周屿睡在我旁边,呼吸很均匀。我转过头,看向床头柜。
黑暗中,我好像看到了一个蓝色的东西。就是那个香囊。我浑身的血都凉了。
我明明把它扔了的!我伸出手,颤抖着去摸索床头灯的开关。灯亮了。我立刻看向床头柜。
上面空空如也。只有一个我的手机,和一杯水。没有香囊。是我看错了?是做梦?
我喘着粗气,心脏狂跳。旁边的周屿被我吵醒了。他揉着眼睛坐起来,“怎么了,筝姐?
做噩梦了?”“我……我好像看到那个香囊了。”我的声音都在抖。“什么香囊?
”周屿一脸茫然。“就是……一个蓝色的,我前夫做的。”周屿皱起眉,
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不发烧啊。筝姐,你是不是太累了,产生幻觉了?”幻觉?有可能。
我昨晚喝了太多酒。“可能吧。”我躺了回去,但再也睡不着了。我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
直到天亮。接下来的几天,我过得心惊胆战。我总觉得,这栋房子里,除了我,还有别人。
我洗澡的时候,总感觉浴室的门外有影子晃过。我一个人看电视的时候,
总能听到二楼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我甚至,在我的枕头下,发现了一根不属于我和周屿的,
长头发。是黑色的,很直。跟季桉的头发一样。我快疯了。我把这件事告诉了周屿。他听完,
沉默了很久。然后,他握住我的手,很认真地看着我。“筝姐,我觉得,
你可能需要去看看心理医生。”我愣住了。“你什么意思?你觉得我在胡说八道?
”“我不是那个意思。”周屿急忙解释,“我只是觉得,你最近压力太大了。
离婚对你的打击肯定不小。你对你前夫,可能还有些……复杂的情绪。这些情绪积压在一起,
让你产生了一些幻觉和妄想。”他说得好像很有道理。但我还是觉得不舒服。
“你觉得我有病?”“我只是担心你。”周屿叹了口气,“筝姐,你相信我,
我都是为了你好。”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神很诚恳。我找不出反驳的理由。
我又把这件事告诉了许蔓。没想到,她跟周屿的说法一模一样。“筝筝,
你真的要去看看医生了。”许蔓握着我的手,满脸担忧。“你想想,季桉那种人,
他怎么可能进得了你的别墅?那些东西,那些声音,肯定都是你想出来的。你就是太恨他了,
所以潜意识里,总觉得他阴魂不散。”连许蔓都这么说。我开始动摇了。难道,
真的是我的问题?我真的,病了?4在周屿和许蔓的轮番劝说下,我同意了。
我预约了本市最好的一家心理咨询中心。去的那天,周屿陪着我。咨询室很温馨,
布置得像个咖啡馆。沙发很软,灯光很暖。心理医生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女人,姓李。
她看起来很和蔼,说话的声音也柔柔的。她让我放松,把这里当成自己家,
有什么话都可以跟她说。我一开始还有点抗拒。但说着说着,就把最近发生的那些怪事,
全都说了出来。包括那个香囊,那个黑影,还有那根头发。李医生一直很耐心地听着。
等我说完,她才开口。“俞小姐,根据你的描述,我认为,
你目前可能正处于一种创伤后应激障碍中。”“什么意思?”“简单来说,离婚这件事,
对你造成了巨大的心理创伤。尽管表面上你看起来很洒脱,但你的潜意识里,对你的前夫,
依然存在着强烈的恐惧和怨恨。这些情绪,投射到了现实中,
就变成了你所说的那些‘灵异事件’。”她的话,跟周屿和许蔓说的差不多。
“那我该怎么办?”“首先,你要接受自己生病了的事实。然后,配合我进行治疗。
我们可以先从药物开始,帮助你稳定情绪,改善睡眠。”她给我开了一些药。
是一些镇静和抗抑郁的药。我拿着药,走出了咨询室。心里很乱。我真的病了?我俞筝,
从小到大都是天之骄女,想要什么就有什么。现在,
我居然成了一个需要靠药物维持情绪的精神病?这太可笑了。周屿看我脸色不好,安慰我。
“筝姐,别想太多。这就像感冒一样,吃点药就好了。”我没说话。接下来的日子,
我开始吃药。药的副作用很大。我每天都昏昏沉沉的,没什么精神。但确实,那些幻觉,
好像消失了。我再也没看到那个香囊,也没听到奇怪的声音。我的睡眠也好多了。也许,
她们说的都是对的。我真的只是病了。我开始试着接受这个事实。周屿对我更好了。
他几乎二十四小时都陪着我。给我做饭,陪我散步,晚上抱着我睡觉。许蔓也经常来看我。
给我带我喜欢吃的甜点,陪我聊天。在家人的“关爱”下,我的“病情”似乎在一天天好转。
我甚至开始考虑,要不要跟周屿定下来。然后,再把我爸给我安排的那个联姻对象,
彻底推掉。我以为,生活终于要回到正轨了。直到那天下午。那天天气很好,阳光灿烂。
周屿和许蔓陪我在院子里喝下午茶。我的波斯猫“雪球”,在我脚边打盹。
雪球是我三年前买的,纯白的长毛,蓝色的眼睛,非常漂亮。季桉在的时候,
一直是他在照顾雪球。他给雪球洗澡,梳毛,喂食,铲屎。雪球也很黏他。我们离婚后,
雪球有好几天都不吃东西。后来才慢慢缓过来。我正跟许蔓聊着天,突然想起来,
我有一条新的钻石项链,想拿给她看看。“你们等我一下,我上楼去拿。”我上了二楼,
走进我的衣帽间。衣帽间很大,三面墙都是顶天立地的衣柜。我打开正对着门的那扇柜门。
然后,我看到了。我的猫,雪球。它被一根丝巾,吊在衣柜的横杆上。身体已经僵硬了。
蓝色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充满了恐惧。它死了。我脑子一片空白。几秒钟后,一声尖叫,
冲破了我的喉咙。周屿和许蔓冲了上来。看到衣柜里的情景,许蔓也尖叫起来。
周屿反应快一点,他冲过来,把我抱进怀里,捂住我的眼睛。“别看!筝姐,别看!
”我浑身都在发抖,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我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听不见。
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不是幻觉。这一切,都不是幻觉。我的房子里,真的有鬼。或者说,
有一个比鬼还可怕的人。5雪球的死,像一记重锤,把我从药物制造的平静假象中,
彻底砸醒了。我把李医生开的那些药,全都倒进了马桶里。我没有病。有人要害我。是谁?
第一个闪过我脑海的名字,就是季桉。一定是他。除了他,我想不到第二个人。他恨我。
他恨我把他像垃圾一样扔掉。所以他要报复我。他用这种方式,一点一点地折磨我,
想把我逼疯。我把我的猜测告诉了周屿和许蔓。他们听完,对视了一眼。那眼神,很复杂。
不是我相信你的眼神。而是,“她病得更重了”的眼神。“筝姐,”周屿先开口了,
语气很无奈,“我们报警吧。”“报警?”“对,让警察来查。查查雪球到底是怎么死的,
查查你说的那个‘人’,到底存不存在。”他的提议,听起来很合理。但我的直觉告诉我,
不能报警。如果警察来了,查了一圈,什么都没查到。那不就正好印证了,
我是在胡说八道吗?那我就真的成了他们眼里的疯子了。“不,不能报警。”我摇着头。
“为什么?”许蔓问,“你不是说有人要害你吗?让警察来抓住他,不是正好吗?
”“我……我没有证据。”“筝筝,”许蔓叹了口气,走过来,像哄小孩一样拍着我的背,
“你冷静一点。雪球可能只是自己不小心,被丝巾缠住了。你最近精神太紧张了,
不要胡思乱想。”她还在把我当精神病。他们都把我当精神病。我看着他们俩,
一个是我最信任的闺蜜,一个是我最亲密的爱人。他们的脸上,都写满了同情和担忧。
那一瞬间,我感到一阵刺骨的寒冷。比在衣柜里看到雪球尸体时,还要冷。这个世界上,
好像没有一个人,是站在我这边的。我成了一座孤岛。“你们走吧。”我推开许蔓,
声音很冷,“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他们还想说什么。“出去!”我吼了一声。
他们终于走了。我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客厅里,抱着膝盖,坐了很久。天色一点点暗下来。
我没有开灯。黑暗像潮水一样,从四面八方涌过来,要把我淹没。我害怕。但我告诉自己,
不能怕。如果我倒下了,就正中那个人的下怀了。我必须自救。我站起来,
把别墅里所有的灯都打开。然后,我开始检查。从一楼到三楼,每一个房间,每一个角落。
窗户,门锁,我都仔细检查了一遍。没有任何被撬动的痕迹。我又去查了监控。
别墅的安保系统是顶级的,门口和院墙都有摄像头。我调出过去二十四小时的监控录像。
快进着,一帧一帧地看。监控里,除了我、周屿、许蔓和钟点工,没有第五个人出现过。
怎么会这样?难道,那个人真的是鬼?我瘫坐在椅子上,感觉所有的力气都被抽空了。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我犹豫了一下,接了起来。“喂?”电话那头,
一片寂静。只能听到轻微的、像是电流的杂音。“谁啊?说话!”我有点不耐烦。
还是没人说话。我正想挂掉。突然,电话里传来一个声音。是一个男人的声音。他在笑。
是那种很低的,从喉咙里发出来的笑声。“呵呵……”我头皮都炸了。这个笑声,
我太熟悉了。是季桉!他以前心情好的时候,就会这么笑。“季桉!是你!
”我对着手机尖叫,“你到底想干什么!”电话那头的笑声,停了。然后,
是一阵更长久的沉默。就在我以为他要挂断的时候,他又开口了。声音很轻,像在说悄悄话。
“嘘……”“我在看着你呢。”说完,电话就挂了。我拿着手机,呆在原地。浑身的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