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进了一本耽美文,成了渣男主角的恋爱脑炮灰男友。原主为渣男割腕自杀,
而渣男却搂着新欢在病房外调情。我撕了病历,
直接走进隔壁病房——那里住着渣男那位因车祸瘫痪的哥哥顾靳。所有人都说我疯了,
包括顾靳自己。他冷眼看着我:“想利用我报复顾凛?你找错人了。”我笑着俯身,
在他耳边轻语:“不,我是看上了你。”我每天为顾靳按摩复健,在他药里加料,
甚至为他挡下商业对手的袭击。顾靳的腿渐渐好转,
他却掐着我下巴警告:“别以为这些小把戏能打动我。”直到那天,渣男顾凛终于醒悟,
跪在雨中求我回头。我站在顾靳的伞下轻笑:“介绍一下,现在这是你嫂子。”后来,
顾靳把我按在墙上,眼底翻涌着疯狂的占有欲:“你说过喜欢我,是不是真的?
”我眨眨眼:“当然...是假的。”看着他骤然猩红的双眼,
我轻轻吻上去:“因为不是喜欢,是爱啊。”---病历纸被揉成一团,擦着顾凛的脸飞过,
砸在他身后vip病房光洁的门板上,又软绵绵地掉在地毯上。顾凛的话音戛然而止,
他怀里那个眉眼怯生生的男孩受惊般抖了一下,更深地埋进他怀里。“沈予,
”顾凛的脸色难看至极,额角青筋跳了跳,他几乎是咬着牙,
用一种混杂着厌恶和不可思议的眼神瞪着面前的人,“你他妈疯了?刚捡回一条命就撒泼?
寻死觅活这一套还没玩够?”他穿着高定西装,头发一丝不苟,身上是昂贵的男士香水味,
与医院消毒水的气息格格不入。而他怀里的男孩,穿着洗得发白的牛仔裤和简单T恤,
与这层楼的奢华也格格不入。躺在病床上的沈予,或者说,壳子里刚换了个灵魂的沈予,
慢吞吞地坐直了身体。手腕上缠着的厚重纱布阻碍了他的动作,带来一阵钝痛,
但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掀开眼皮,淡淡地扫了门口的两人一眼。那眼神,
平静得像一潭深不见底的水,看得顾凛心头莫名一窒。“吵死了。”沈予开口,
声音因为虚弱而有些沙哑,却带着一种冰冷的质地,“要演情深似海,滚远点。
”顾凛被他这态度激得火冒三丈,上前一步:“沈予!你这是什么态度?
小舟好心来看你……”“看我死没死?”沈予轻轻笑了一下,打断他,
目光落在那个叫小舟的男孩身上,带着点玩味的审视,“看来要让他失望了。
”小舟的脸瞬间白了,眼圈一红,泫然欲泣:“沈先生,
我不是……我只是担心你……”“省省吧。”沈予懒得再看他们表演,
他的视线越过顾凛的肩膀,投向走廊对面那间紧闭的病房门。根据他刚刚接收的原著情节,
那里住着顾凛同父异母的哥哥,
因一场可疑车祸导致双腿瘫痪、正在此静养的顾靳——本书最大的反派,
也是他准备踢掉渣男后,选定的攻略目标。一个比顾凛难搞千百倍的男人。他掀开被子,
忍着身体的虚弱和手腕的疼痛,下了床。脚步有些虚浮,但他走得很稳。“你想干什么?
”顾凛皱眉看着他,下意识地挡在小舟面前,仿佛沈予会扑过去伤害他的宝贝一样。
沈予没理会他,径直走到门口,与顾凛擦肩而过时,连一个眼神都欠奉。
他在顾凛错愕的目光中,直接走向对面的病房,拧开了门把手。“沈予!”顾凛反应过来,
低吼出声。病房内的景象比对面稍显冷清,但设备同样顶尖。一个男人靠在升起的病床上,
侧头望着窗外,只留下一个线条冷硬的侧影。夕阳的金辉落在他深邃的眼窝和高挺的鼻梁上,
勾勒出一种近乎雕塑般的英俊,却也带着生人勿近的凛冽寒意。即使穿着蓝白条纹的病号服,
即使略显消瘦,也难掩那股迫人的气场。听到动静,他缓缓转过头。那双眼睛是深褐色的,
像蒙着一层冬日的寒雾,没有任何温度地落在沈予身上。沈予反手关上门,
将顾凛气急败坏的声音隔绝在外。他走到床边,毫不避讳地迎上顾靳审视的目光。“顾靳?
”他开口,声音放轻了些,带着点刚刚苏醒后的软糯,与他方才面对顾凛时的冷硬截然不同。
顾靳没说话,只是看着他,眼神像手术刀,一寸寸刮过他的脸,带着毫不掩饰的冷漠和洞悉。
沈予也不在意,自顾自地在他床边的椅子上坐下,姿态甚至称得上闲适,
如果忽略他苍白的脸色和腕上的纱布的话。“我是沈予,”他自我介绍,然后顿了顿,
补充道,“顾凛那个……不懂事的前任。”顾靳终于有了点反应,极淡地勾了一下唇角,
那弧度里全是嘲讽:“所以?”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久未说话的微哑,有种独特的磁性,
敲在耳膜上,莫名性感。沈予往前倾了倾身,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近到能看清顾靳长而密的睫毛,和他眼中自己清晰的倒影。他弯起眼睛,
露出一个毫无阴霾、甚至称得上甜软的笑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
一字一句地说:“所以,我来投靠你了。”他歪了歪头,眼神纯粹,语气天真,
内容却石破天惊,“我看上你了。”顾靳深褐色的瞳仁几不可察地缩了一下,
随即恢复了古井无波。他冷冷地看着沈予,像在看一场无聊透顶的滑稽戏。
“想利用我报复顾凛?”他嗤笑一声,带着上位者惯有的傲慢与轻蔑,“你找错人了。
滚出去。”拒绝得干脆利落,不留丝毫情面。沈予脸上的笑容却丝毫未减,
仿佛早就预料到这个结果。他甚至伸出手,轻轻帮顾靳掖了一下滑落的被角,动作自然亲昵。
指尖即将触碰到对方下颌时,被顾靳猛地偏头避开。那眼神里的厌恶,几乎凝成实质。
沈予从善如流地收回手,站起身。“没关系,”他声音依旧软软的,眼神却亮得惊人,
像盯上了猎物的捕食者,“我们来日方长。”说完,他不再停留,转身离开了病房,
轻轻带上门,将一室冷凝的空气还给那个男人。门外,顾凛脸色铁青地等着他,
小舟则是一副担忧又无措的样子。“沈予,你跟我哥胡说八道了什么!”顾凛厉声质问。
沈予看都没看他,径直走回自己的病房,开始按铃叫护士办理出院。他的攻略,开始了。
---接下来的日子,沈予成了顾靳病房的常客。顾靳的冷漠和驱逐几乎写在脸上,
保镖也曾一次次将他拦在门外。但沈予总有办法进去。他不再提什么“看上你”的惊悚言论,
只是安静地待在角落,有时候是捧着本书看,有时候是削个苹果,
虽然顾靳从不碰他碰过的任何东西。更多的时候,他会趁顾靳不注意,或者即使注意到了,
在那冰冷目光的注视下,也依旧坚持着,手法生涩却认真地帮顾靳按摩腿部肌肉。“医生说,
多按摩有助于防止肌肉萎缩。”他每次都会用这个理由,声音温顺,眼神无辜。
顾靳通常不会理会,任由他动作,只是周身的气压会更低。直到某次,沈予按摩时,
指尖无意间划过他大腿内侧某处敏感区域,顾靳猛地一把攥住了他的手腕,
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他的骨头。
那双深褐色的眼睛里翻涌着被冒犯的怒意和极度深寒:“收起你这套令人作呕的把戏。滚。
”沈予疼得脸色发白,额角渗出细汗,却依旧仰着脸对他笑,眼睛弯弯的:“疼……顾先生,
你轻点。”那语气,暧昧得不像在喊疼。顾靳像被烫到一样猛地甩开他的手,
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滚!”沈予揉着红肿的手腕,慢吞吞地站起来,走到门口,又回头,
语气带着点真切的担忧:“那你记得让护工帮你按,不然肌肉萎缩了,
以后站起来会很辛苦的。”回应他的,是一个迎面砸来的水晶烟灰缸。沈予敏捷地侧身躲过,
烟灰缸砸在门框上,发出刺耳的碎裂声。他看着一地的碎片,叹了口气,
小声嘀咕:“脾气真差。”然后轻轻带上门,走了。除了物理上的纠缠,
沈予还在顾靳的药上动了手脚。根据系统提供的、远超这个时代医学水平的知识,
悄悄调整了药物中某些辅助成分的比例,使其对神经修复的效果提升了数倍,
且不易被检测出来。他做得极其隐蔽,连每天负责送药的护士都未曾察觉。
变化是缓慢发生的。顾靳先是从原本毫无知觉的小腿,感受到了一丝微弱的刺痛,
然后是偶尔不受控制的肌肉跳动。他的主治医生惊喜地认为是奇迹和原有治疗方案起了作用,
只有顾靳,在某个深夜,感受着脚趾传来那清晰无比的痒意时,猛地睁开了眼睛。黑暗中,
眼神锐利如鹰隼,第一个想到的,
就是那个每天雷打不动来给他按摩、眼神清澈笑容甜腻的青年。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
就会疯狂滋生。顾靳开始让人调查沈予,调查他的一切。结果毫无异常,
家庭出身、靠着优秀成绩和一副好皮囊被顾凛看中、然后恋爱脑上头把自己作进医院的蠢货。
除了……他醒来后,性格大变。与此同时,沈予的“骚扰”还在继续。某次,
顾靳的一个商业对手,不知从哪里得知了他确切的治疗地点,派了人混进来想“探探虚实”,
或者说,制造点“意外”。两个穿着白大褂冒充医生的人刚进入病房,还没来得及动作,
就被从外面冲进来的沈予用不知从哪儿找来的拖把挡住了去路。
沈予当然打不过两个专业人士,几下就被推开,撞在墙上,额角磕破,血流了半张脸。
但他死死抱着其中一个人的腿,大声叫喊,引来了外面的保镖。混乱平息后,
沈予靠着墙坐在地上,用手背擦着脸上的血,看着被保镖制住的两人,
又看向轮椅上脸色阴沉莫测的顾靳,居然还能笑得出来:“看,我还是有点用的。
”顾靳盯着他额角那道不算浅的伤口,眼神复杂难辨。他操纵轮椅过去,停在沈予面前,
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狼狈的样子。良久,他伸出手,冰凉的指尖轻轻触上沈予流血的额角。
沈予“嘶”了一声,却没躲。顾靳的手指沾上了一点鲜红,他收回手,看着那抹血色,
语气听不出情绪:“苦肉计?”沈予仰着头,因为失血和疼痛,脸色比平时更白,
衬得那双眼睛愈发黑亮,他扯了扯嘴角,声音有点虚:“那你……心疼了吗?
”顾靳眸色一沉,收回手,取出手帕,慢条斯理地擦掉指尖的血迹,
然后将脏了的手帕扔进一旁的垃圾桶。“下次,别多管闲事。”他的声音恢复了惯常的冰冷。
但沈予注意到,那天之后,他病房外的保镖,似乎换了一批更专业的。而顾靳的腿,
也在以一种医学上难以解释的速度好转。从脚趾能够活动,到小腿可以微微抬起,再到后来,
在复健仪的辅助下,他已经能够勉强站立片刻。每一次进步,都让顾靳看向沈予的眼神,
更深沉一分,更探究一分。他不再明确地驱赶沈予,但偶尔,在沈予靠得特别近,
或者用那种湿漉漉的、充满依赖和仰慕的眼神看他时,他会突然发作。有一次,
沈予刚帮他做完按摩,累得额头冒汗,气息微喘。顾靳毫无预兆地伸手,
冰凉的指尖掐住了他的下巴,力道不轻,迫使沈予抬起头。男人深邃的眼眸紧锁着他,
里面翻涌着审视、怀疑,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被强行压抑的波动。“沈予,
”他叫他的名字,每个字都裹着寒意,“别以为你做的这些,能打动我。”他靠得很近,
呼吸几乎拂在沈予脸上。“你看着顾凛的眼神,我记得很清楚。”他的拇指,
近乎残忍地摩挲着沈予下颌柔软的皮肤,留下一点红痕,“那样不顾一切,
像条摇尾乞怜的狗。”“现在告诉我,你看上我了?”他低笑,带着嘲讽,“你凭什么觉得,
我会信?”沈予被迫仰着头,这个姿势让他有些难受,眼眶微微发红,看起来像是要哭了。
但他直视着顾靳的眼睛,里面没有慌乱,没有心虚,只有一种近乎执拗的认真。
“人是会变的。”他轻声说,声音因为下巴被制住而有些含糊,“以前眼瞎。”“现在呢?
”“现在……”沈予眨了眨眼,长长的睫毛扫过顾靳的指尖,带来一阵细微的痒意,
“眼光好了。”顾靳盯着他,似乎想从他眼中找出哪怕一丝一毫的虚伪。但没有。
那双眼睛里,只有他自己的倒影,清晰无比。他猛地松开手,像碰到什么脏东西,
操纵轮椅转过身,背对着沈予。“出去。”沈予揉着被掐红的下巴,看着男人冷硬的背影,
无声地勾了勾唇角。他知道,冰山,已经开始松动了。---而另一边,
终于意识到事情彻底脱离掌控的顾凛,在一个暴雨倾盆的夜晚,堵在了沈予租住的公寓楼下。
他没了往日的意气风发,浑身湿透,头发凌乱地贴在额前,看着撑着伞走来的沈予,
眼中是浓烈的悔恨和不甘。“小予……”他哑声开口,雨水顺着脸颊滑落,
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回来好不好?我和林舟已经断了,
我以后只对你一个人好……”他说着,竟真的屈膝,想要跪下去。沈予在他动作之前,
微微侧身,避开了。他撑着一把黑色的长柄伞,伞面将他周身护得严实,
只有鞋尖溅上了一点雨水。他穿着简单的家居服,外面随意套了件针织开衫,
整个人看起来干净又柔软,与狼狈不堪的顾凛形成鲜明对比。他静静地看着顾凛表演,
眼神平静无波,像在看一个陌生人。就在这时,一道车灯刺破雨幕,
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幻影无声地滑到公寓门口停下。后排车窗降下,
露出顾靳没什么表情的侧脸。他显然看到了这一幕。沈予眼底闪过一丝极淡的笑意,
转瞬即逝。他抬步,朝着那辆车走去。顾凛也看到了车里的顾靳,
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小予!你别……”沈予走到车边,司机已经下车,
恭敬地撑开了另一把大伞,罩在他头顶。沈予没有立刻上车,而是微微弯腰,
对着车里的男人,露出了一个温柔又依赖的笑容,
声音在雨声中显得格外清晰:“你怎么来了?不是说让司机来接我就好吗?”车内的顾靳,
目光先是落在沈予带着笑意的脸上,然后,
缓缓移向他身后那个失魂落魄、如同落水狗般的弟弟。他没有说话,但眼神里的冰冷,
足以将周围的雨水冻结。沈予这才像是刚想起顾凛的存在,转过身,对着面如死灰的顾凛,
展颜一笑,那笑容明媚又刺眼,他语气轻快,带着点宣布所有权的亲昵:“顾凛,
正式介绍一下,”他侧身,示意了一下车内的男人,“现在,这是你嫂子。”话音落下,
空气仿佛都凝固了。雨点噼里啪啦地砸在伞面上,声音密集得让人心慌。
顾凛猛地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沈予,又看看车里面无表情的顾靳,整个人如遭雷击,
僵在原地。而车内的顾靳,在听到“嫂子”那两个字的瞬间,搭在膝盖上的手指,
几不可察地蜷缩了一下。他深褐色的眼眸深处,像是被投入了一颗石子的寒潭,
骤然荡开了一圈细微的涟漪。那涟漪之下,是翻涌的、连他自己都无法完全掌控的暗流。
沈予不再看顾凛那副可笑的样子,弯腰坐进了车里。车门关上,将外面的凄风苦雨彻底隔绝。
车内空间宽敞,弥漫着顾靳身上惯有的,那种冷冽的木质香气。沈予接过司机递来的干毛巾,
一边擦着发梢沾上的湿气,一边自然地靠近顾靳,语气带着点撒娇的抱怨:“等很久了吗?
外面雨真大。”顾靳没有回答。他转过头,目光沉沉地落在沈予近在咫尺的脸上。
青年因为刚才走了一段路,脸颊透着淡淡的粉,睫毛上还挂着细小的水珠,眼神清澈,
唇色嫣红,一副纯然无害、甚至需要人保护的模样。可就是这个人,刚刚在外面,
用最柔软的语气,说出了最诛心的话。“嫂子?”顾靳终于开口,声音低哑,
带着一种危险的意味。沈予擦头发的动作一顿,抬眼看他,眼睛里像是盛着星光,亮晶晶的,
带着点狡黠和无辜:“不然呢?难道要我说,‘介绍一下,这是你哥夫’?”他凑得更近,
几乎要贴到顾靳耳边,温热的气息拂过他的耳廓,声音压得低低的,
带着气音:“那多不好听。”顾靳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他猛地伸手,攥住了沈予的手腕,
力道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大,眼神像骤然掀起了风暴的深海,暗沉汹涌,牢牢锁住沈予,
不容他逃避分毫。“沈予,”他连名带姓地叫他,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间挤出来,
带着压抑到极致的、翻滚的情绪,“你之前说的那些话……”他顿了顿,像是难以启齿,
又像是迫切地想要确认,眼底深处,甚至掠过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
类似于恐慌的东西。“你说喜欢我,接近我,到底……”他紧紧盯着沈予的眼睛,
不肯错过他一丝一毫的神情变化,“是不是真的?”是不是,
又一场为了报复顾凛而精心设计的骗局?是不是,从头到尾,都在演戏?
车厢内的空气仿佛被抽空,窒息般的紧绷。沈予看着他。
看着这个在外人面前永远冷酷、强大、运筹帷幄的男人,
此刻眼中那几乎要将他吞噬的不安和求证。他忽然轻轻笑了一下。
那双总是盛着柔软笑意的眼睛,此刻清晰地倒映着顾靳紧绷的面容。他眨了眨眼,
长长的睫毛像蝶翼般颤动,然后用一种近乎残忍的天真语气,
慢悠悠地开口:“当然……”他刻意拖长了尾音,满意地看到顾靳瞳孔骤缩,
攥着他手腕的力道又收紧了几分,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然后,他抬起另一只自由的手,
轻轻抚上顾靳紧绷的脸颊,指尖温热,带着安抚的意味。
在顾靳那双骤然猩红、几乎要失控的眼眸注视下,他仰起脸,主动将柔软的唇瓣,
印上了男人紧抿的、冰凉的薄唇。一触即分。如同羽毛拂过心尖。他贴着顾靳的唇,
气息交融,声音轻得如同梦呓,带着笑意和毋庸置疑的认真:“……是假的。
”感受到男人身体瞬间的僵硬和周身骤然爆发的骇人戾气,他飞快地接上,
声音甜得像浸了蜜:“因为不是喜欢……”“是爱啊。”---车厢内陷入死寂,
只有空调运作的微弱声响,以及车窗外淅淅沥沥、未曾停歇的雨声。
顾靳攥着沈予手腕的力道,在听到“当然是假的”那几个字时,骤然收紧,
指节泛出用力的白。沈予腕骨上传来的痛感让他轻轻蹙眉,但他没挣扎,
只是用那双映着车顶微弱灯光、显得格外清亮的眼睛望着顾靳。
顾靳眼底翻涌的猩红和戾气几乎要破冰而出,却在沈予那句带着笑意的“是爱啊”落下时,
猛地凝固。他像被烫到一样甩开沈予的手,力道之大让沈予踉跄了一下。
沈予白皙的皮肤上立刻浮现出清晰的指痕,红得刺眼。顾靳转开视线,
看向车窗外模糊的雨景,侧脸线条绷得像一块冷硬的石头。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
最终却一个字也没说。他只是沉默地,将那只刚刚攥过沈予的手,缓缓收拢,握成了拳,
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微微颤抖。司机识趣地升起了前后座之间的隔板。沈予轻轻揉着手腕,
看着顾靳紧绷得仿佛一碰即碎的侧影,无声地叹了口气。他知道,刚才那一下,
是把这个高傲又敏感的男人心底最隐秘的不安和自卑,彻底勾了出来。这份不安,
源于原主对顾凛那场人尽皆知、轰轰烈烈甚至搭上性命的痴恋;这份自卑,
源于他此刻仍无法自由行动的双腿。路还很长。---自那日雨中“官宣”后,
沈予搬进了顾靳位于半山的别墅。顾靳的腿恢复得很快,
已经能在助行器的帮助下短距离行走,但他拒绝在任何人面前显露这份“笨拙”和“脆弱”,
尤其是在沈予面前。复健的过程痛苦而漫长,他常常将自己关在复健室里,
一待就是几个小时,汗水浸透衣衫,额角青筋暴起,却紧咬着牙不肯发出一丝声音。
沈予每次都会安静地等在门外,手里端着温水毛巾。他不会贸然进去,只是在那扇门打开,
顾靳满身疲惫、脸色苍白地出来时,适时地递上东西,然后默默跟在他身后半步的距离。
顾靳从不跟他交流复健的细节,也拒绝他的搀扶。有时体力透支,脚步虚浮踉跄,
沈予伸手去扶,会被他猛地挥开。“不用。”他的声音总是冷硬,带着拒人千里的疏离。
沈予也不坚持,只是在他下一次险些摔倒时,依旧会第一时间伸出手。这天晚上,
沈予端着热牛奶走进顾靳的书房。顾靳正对着电脑屏幕处理文件,
灯光在他深邃的眉眼间投下淡淡的阴影。“喝了牛奶,早点休息。”沈予将杯子放在他手边。
顾靳没抬头,指尖在键盘上敲击着。沈予的视线落在他因为长时间用力而微微颤抖的小腿上。
他绕到书桌后,蹲下身,伸手想去碰他的腿。顾靳像是被惊动的猎豹,猛地合上电脑,
一把扣住他的手腕,眼神锐利:“你干什么?”沈予仰头看他,眼神干净:“帮你按摩一下,
今天复健强度太大了。”“不需要。”顾靳甩开他的手,语气带着压抑的烦躁,“我的事,
不用你管。”沈予蹲在原地,静静地看着他,半晌,轻轻开口:“顾靳,你在怕什么?
”顾靳身体猛地一僵。“怕我嫌弃你走路的样子?怕我觉得你是个累赘?”沈予的声音很轻,
却像针一样扎进顾靳心里最柔软、最不堪的地方,“还是怕……我透过你在看别人?
”最后那句话,像是一把钥匙,猛地打开了潘多拉魔盒。顾靳眼底瞬间风起云涌,
他猛地俯身,双手撑在沈予身体两侧的轮椅扶手上,将他困在自己与书桌之间。
强大的压迫感扑面而来,带着冰冷的怒意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几乎要破体而出的恐慌。
“沈予,”他几乎是咬着牙,声音低哑危险,“别自作聪明。”他靠得极近,呼吸交融,
沈予能清晰地看到他眼底的血丝。“你为他死过一次。”顾靳的声音像淬了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