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救周浩的公司,我卖掉了爸妈用命换来的婚房。他红着眼眶发誓:“兄弟,
这辈子我当牛做马报答你!”三个月后,我在奢侈品店撞见他为网红女友一掷千金。
“这破公司早没救了,你那点钱,就当给你兄弟我投资未来了!”我笑着点头,
转身联系了准备收购他公司的死对头。周浩,你大概忘了,
公司最大的秘密——那个致命漏洞,是我亲手埋下的代码。第一章 倾家荡产“疯子,
你他妈真是疯了!那是你的婚房!你跟林薇怎么办?”周浩抓着头发,眼球上布满血丝,
在我那间狭小的出租屋里来回踱步,像一头困兽。烟灰缸里已经堆满了烟蒂,
空气浑浊得让人喘不过气。我没说话,只是把刚刚银行发来的到账短信递到他眼前。七位数。
后面跟着一串零。这笔钱,带着我爸妈车祸赔偿金的那份沉重,
带着我和林薇攒了三年首付的每一个日夜,带着我们对那个小小屋檐下未来所有的憧憬,
现在,安静地躺在我的银行卡里,即将去填一个我不知道深浅的大坑。
手指划过冰凉的手机屏幕,心里却奇异地没什么波澜。也许是这段时间,
从周浩公司出事开始,情绪已经被煎熬得麻木了。“房子卖了。”我听见自己的声音,
平静得不像话,“钱在这儿,你先拿去应急,把供应商的款结了,把员工的工资发了。
”周浩的脚步猛地顿住,他死死盯着手机屏幕,好像不认识那串数字。几秒钟后,
这个一米八几的汉子,肩膀开始剧烈地抖动,突然蹲了下去,双手捂住脸,
压抑的、像受伤野兽般的呜咽从指缝里漏出来。
“阿远……我对不起你……对不起叔叔阿姨……我他妈不是人……”他语无伦次,
眼泪鼻涕糊了一手,“那是你的根啊……为了我这个烂摊子……”我走过去,想拍拍他的背,
手伸到一半,又停住了。只是把桌上的纸巾盒推到他面前。“行了,浩子。起来。
”我尽量让语气轻松点,“多大点事。房子是死的,人是活的。公司是你几年的心血,
不能就这么垮了。咱们是兄弟,说这些干嘛。”这话说出来,我自己都觉得轻飘飘的。
婚房没了,林薇昨天在电话里哭着说“陈远我们完了”的声音还在耳边。
但看着眼前这个曾经意气风发、如今狼狈不堪的兄弟,我没办法不伸手。大学四年,
我们挤在一张床上通宵打游戏,分吃一碗泡面;刚创业时,他替我挡过酒瓶子,
我陪他睡过公司地板。那些情谊,不是假的。周浩猛地抬起头,一把抓住我的手腕,
力气大得吓人,眼圈通红,但眼神里透着一股近乎偏执的狠劲:“兄弟!我周浩对天发誓!
这钱,算我借你的!等公司缓过这口气,连本带利还你!不!我加倍还你!
我给你买更大的房子!我周浩这辈子,当牛做马报答你!要是食言,我他妈天打雷劈!
”他的眼神灼热,带着绝处逢生的疯狂和感激。那一刻,我相信他是真心的。至少,
在那一刻是。我扯了扯嘴角,想笑一下,却没笑出来。“别扯这些没用的,
先把眼前的坎过去再说。”把钱转给周浩后,我看着瞬间缩水到只剩几位数的银行卡余额,
心里空了一块。手机响了,是林薇的短信,只有短短一行字:“陈远,保重。”我没回。
不知道能回什么。周浩拿着钱,像重新注入了灵魂,第二天就投入了公司的拯救工作。
他让我放心,说危机很快就能解除,等新一轮融资到位,一切都会好起来。
我开始拼命接外包项目,没日没夜地写代码,
试图用忙碌麻痹自己失去房子和爱情的双重痛楚。偶尔和周浩联系,他总说在忙,
在见投资人,在解决麻烦,语气疲惫但充满希望。我告诉自己,值得,兄弟能翻身,就值得。
只是偶尔深夜,看着出租屋斑驳的天花板,会恍惚觉得,
那个原本该属于我和林薇的、有着温暖灯光的家,像一个遥远的梦。
第二章 璀璨耳光三个月后。我因为帮一个老客户调试一个紧急的服务器漏洞,熬了个通宵,
天亮时才搞定。客户过意不去,硬塞给我一张他公司附近高端商圈的购物卡,面额不小,
说是聊表心意。我推辞不过,想着正好过两天是老妈生日,或许可以来这里看看,
给她买件像样的礼物。老妈自从爸走后,一直很节省。上午十点,商场刚开门,冷气很足,
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面倒映着璀璨的灯光和稀疏的人影。我没什么购物欲望,
漫无目的地逛着,奢侈品店橱窗里陈列的商品价格标签上的零,让我觉得有些不真实。
就在我经过一家以字母“H”开头的顶级奢侈品店门口时,一个熟悉到刻进骨子里的声音,
夹杂着夸张的笑声,钻进了我的耳朵。“哎呀,浩哥!这个颜色真的好衬我!你眼光太毒啦!
”我的脚步瞬间钉在原地,血液好像一下子冲到了头顶,又在下一秒冻结。
透过明亮的玻璃墙,我看见周浩。穿着一身明显价格不菲的休闲装,头发精心打理过,
脸上是这三个月来我从未见过的轻松和得意。
他怀里搂着一个身材火辣、妆容精致的年轻女孩,女孩正拿着一只限量款的橙色手提包,
对着店里的镜子搔首弄姿。周浩的手随意地搭在女孩腰上,
语气宠溺又带着炫耀:“喜欢就拿下!小钱!哥最近运气好,看中的几个项目都赚了!
以后这种包,给你当买菜包用!”女孩兴奋地踮脚在他脸上亲了一口:“浩哥你最好啦!
”我站在店外,像被人按进了冰窟里,四肢百骸都透着寒气。心脏一下一下,
沉重地撞击着胸腔,震得耳膜嗡嗡作响。公司危机解除了?他赚钱了?那我的婚房钱呢?
他红着眼发的毒誓呢?一股无法言喻的荒谬和愤怒攫住了我。我甚至没经过大脑思考,
身体已经自己动了,直接推开那家店沉重的玻璃门,走了进去。店里弥漫着昂贵的香水味,
导购小姐带着职业化的微笑迎上来,目光在我身上廉价的T恤和牛仔裤上扫过时,
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周浩背对着门口,正拿出钱包准备刷卡。我走到他身后,开口,
声音嘶哑得我自己都陌生:“浩子。”周浩的背影猛地一僵,刷地转过身。看到是我,
他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闪过一丝清晰的慌乱,但很快就镇定了下来,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合着尴尬和疏离的表情。“阿远?你怎么在这儿?
”他下意识地把那个女孩往身后挡了挡。那个网红脸女孩好奇地打量着我,
眼神里带着一丝轻蔑。我看着周浩,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稳:“路过。
看来你公司的问题解决了?恭喜。”周浩的表情变得有些不自然,
他干笑了两声:“啊……算是吧,暂时度过难关了。这位是莉莉,我女朋友。
”他试图转移话题。叫莉莉的女孩娇滴滴地哼了一声,晃着周浩的胳膊:“浩哥,快点嘛,
人家还要去看珠宝呢。”周浩像是找到了台阶,连忙对导购说:“包起来,刷卡。
”然后才转向我,语气带着一种刻意的敷衍:“阿远,我这儿还有点事,改天再聊。
最近确实挺顺的,投了几个新方向,回报不错。
”他拿出那张刚刷完、还带着消费凭证的信用卡,动作随意地塞回钱夹,
仿佛那刷掉的十几万只是十几块钱。一股热血直冲头顶。我盯着他,
一字一句地问:“新方向?所以,我卖房的那笔钱,你根本没用来救公司,对不对?
”店里的空气瞬间安静了。导购和那个莉莉都察觉到了不对劲,看着我们。
周浩的脸色变了几变,似乎被我戳破的尴尬和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情绪取代了。他扯了扯嘴角,
露出一个近乎无赖的笑容,往前凑了半步,压低了声音,
用只有我们两个能听清的音量说:“陈远,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别那么天真行不行?
”“你那破婚房卖的那点钱,扔进公司那个无底洞,连个水花都溅不起来!公司早就烂透了,
没救了!我拿那笔钱,是及时止损,投资在我自己的‘新未来’上,懂吗?
”他指了指身边的莉莉,眼神里带着炫耀和鄙夷:“看看,这才是生活!你守着那套死房子,
有什么用?就当兄弟我帮你花了,买了个人生教训!值!”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
狠狠烫在我的心尖上。我看着他那张因为得意而有些扭曲的脸,
三个月前他蹲在我出租屋里痛哭流涕、指天发誓的画面,和眼前这张脸重叠在一起,
荒谬得像一场拙劣的噩梦。愤怒没有像预想中那样爆炸开来,反而是一种极致的冰冷,
从心脏开始,迅速蔓延到全身。血液仿佛都凝固了。我甚至,轻轻地笑了一下。点了点头。
“哦。投资未来。挺好。”我的声音平静得可怕,“看来,是我挡了浩哥你的财路了。
”周浩大概以为我认怂了,脸上露出一丝胜利者的优越感,拍了拍我的肩膀:“想开点,
阿远。以后跟着哥混,亏待不了你。不过今天真没空,先走了啊。”他搂着那个莉莉,
拎着新买的包,趾高气扬地从我身边走过,那股浓郁的香水味,令人作呕。
导购小姐看我的眼神,带着一丝同情和更多的漠然。我站在原地,没动。看着玻璃门外,
周浩和那个女孩相拥着走远的背影,阳光洒在他们身上,刺得我眼睛生疼。手指在口袋里,
死死攥住了那张客户给的、还没来得及用的购物卡,坚硬的棱角硌得掌心生疼。周浩。
你大概忘了。公司那个最核心、也是最致命的财务评估系统的底层架构,是谁,
在你创业初期,熬夜一点一点帮你搭起来的。你大概更忘了,当初你为了争取第一个大客户,
让我在系统里留一个“后门”,方便必要时“灵活”调整数据时,我是怎么反对,
最后又是怎么在你苦苦哀求下,沉默着敲下了那几行,
足以在关键时刻让整个系统数据崩溃、并且将所有异常操作指向你最高权限的代码。
那时候你说:“兄弟,这是咱们的杀手锏,也是我的保命符。万一哪天被逼到绝路,
还能拉个垫背的。”我当时觉得你太偏激。现在想想,真是未卜先知。这确实是我的杀手锏。
但,是留给你的。第三章 淬火冷刃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那家商场的。
午后的阳光白晃晃的,照在身上,却感觉不到一丝暖意。耳朵里嗡嗡作响,
周围车水马龙的喧嚣像是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模糊而遥远。周浩那张带着炫耀和鄙夷的脸,
还有那些冰冷刺骨的话,在我脑子里反复播放,每一个细节都清晰得残忍。
“公司早就烂透了……”“你那点钱,扔进去连水花都没有……”“就当兄弟我帮你花了,
买了个人生教训!”呵。人生教训。我走到路边,扶着冰冷的灯柱,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却什么也吐不出来。只是干呕,喉咙里火烧火燎。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然后用力拧搅,痛得我几乎直不起腰。不是悲伤,
是一种被彻底背叛、被当成傻子愚弄后的巨大荒诞和暴怒。那笔钱,
是我爸妈用命换来的赔偿金,是我和陈薇省吃俭用、对未来所有的寄托。我把它掏出来,
甚至搭上了自己的爱情,去救一个我认为比什么都重要的兄弟。结果,在他眼里,
我只是个可笑的冤大头,是个活该被收割的蠢货。信任?情义?在赤裸裸的利益和欲望面前,
屁都不是。我蹲在人来人往的街边,像一条无家可归的野狗。汗水浸湿了后背的布料,
粘腻冰冷。不知道过了多久,那股灭顶的眩晕和恶心才慢慢退潮,取而代之的,
是一种渗入骨髓的冰冷。极致的愤怒之后,是极致的冷静。我站起身,抹了把脸,
眼神空洞地看着眼前川流不息的城市。然后,我掏出手机,打开通讯录,
手指在一个名字上停留了很久——赵峰。周浩的死对头。同样是做互联网电商解决方案的,
两家公司业务重叠度极高,这几年明争暗斗得厉害。上次周浩公司出现危机,
传言背后就有赵峰推波助澜的影子。我曾经远远见过赵峰一次,在一次行业峰会上,
个子不高,眼神锐利得像鹰,看人带着一股审视的味道。当时周浩指着他的背影,
咬牙切齿地说:“妈的,迟早弄死这孙子。”现在,我要去找这个“孙子”了。
我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拨通了电话。响了几声后,对面接听了,是一个沉稳的男声:“喂,
哪位?”“赵总你好,我是陈远。”我的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周浩的兄弟,或者说,
前兄弟。”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似乎在回忆这个名字。然后,
赵峰的声音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兴趣:“陈远?有点印象。听说你为了周浩,
把婚房都卖了?够义气啊。”他的话里带着明显的嘲讽,但我毫不在意。“赵总,
义气喂了狗,就该换个活法。我想跟你谈笔交易,
关于周浩公司核心系统的……最高权限漏洞。”电话那头是长久的寂静。
我甚至能想象出赵峰此刻眯起眼睛,身体微微前倾的样子。几十秒后,他的声音再次响起,
压抑着一丝兴奋:“时间,地点。”“一小时后,南山路,‘静心’茶楼,竹韵包间。
”“好。”挂了电话,我拦了辆出租车。坐在后座,我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
城市依旧繁华喧嚣,却仿佛与我隔了一层看不见的膜。我的心跳平稳,呼吸均匀,
所有激烈的情绪都被压缩、冰封,沉淀成一种冷酷的决心。周浩,你选择了用我的血肉,
铺就你和新欢的锦绣前程。那我就让你看看,这片锦绣,是怎么从根基开始,
一寸寸化为灰烬的。“静心”茶楼环境清幽,包间隔音很好。我到的时候,赵峰已经在了,
他一个人,面前摆着一套紫砂茶具,正在慢条斯理地洗茶。看到我进来,他抬了抬眼,
没什么表情,指了指对面的座位。“坐。”我坐下,没有寒暄,直接开门见山:“赵总,
我知道你一直想吞掉周浩的公司。现在,我可以帮你,用最小的代价。”赵峰给我倒了杯茶,
热气袅袅:“说说看。我凭什么相信你?据我所知,你跟周浩可是过命的交情。
”“那是以前。”我端起茶杯,指尖感受着瓷壁的温热,声音却像淬了冰,“今天之前,
我也这么认为。直到他亲口告诉我,我的卖房钱,被他用来泡妞了,而他的公司,
早就被他当成弃子。”我简单说了今天在奢侈品店的遭遇,没有添油加醋,只是平静地叙述。
但赵峰这种老江湖,自然能听出里面的刀光剑影。他听完,沉吟了片刻,
手指轻轻敲着桌面:“有意思。但一个系统漏洞,能有多大用处?
周浩的公司现在虽然半死不活,但骨架还在,尤其是他们那个财务评估系统,
据说是核心优势,几个老客户还挺认。”“优势?”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冰冷的笑意,
“赵总,如果这个优势,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陷阱呢?”我身体微微前倾,
压低了声音:“那个系统的底层代码,很大一部分是我写的。
当初周浩为了拿到‘星耀集团’那个大客户,让我在系统里留了一个后门,
关键数据可以被临时修改,以满足客户的特定要求。事后,他怕留下把柄,
又让我做了一个隐藏更深的逻辑炸弹和反向追踪程序。”赵峰的眼神瞬间锐利起来,
像发现了猎物的毒蛇:“逻辑炸弹?反向追踪?”“对。”我迎着他的目光,一字一顿,
“一旦触发,系统会立刻锁死所有核心财务数据,并自动开始不可逆的混乱覆盖。同时,
它会记录下触发前三个月内,所有通过最高权限账户进行的异常数据操作——比如,
挪用资金、伪造报表——并将这些记录,直接打包发送到预设的邮箱和云端。而最高权限,
只有周浩一个人有。”赵峰端着茶杯的手顿住了,呼吸明显急促了几分。他是个聪明人,
立刻明白了这意味什么。这不仅仅是搞垮周浩的公司,这是能把周浩本人送进监狱的铁证!
“触发条件是什么?”他声音低沉,带着压抑的激动。“一个特定的、看似无关的指令序列,
或者,由我远程激活。”我平静地说,“这个后门和自毁程序,周浩自己都不知道具体细节,
他只知道有个‘保命符’,却不知道这个符咒会要谁的命。”赵峰盯着我,
看了足足有一分钟,眼神复杂,有欣赏,有忌惮,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他大概在想,
眼前这个年轻人,被逼到绝路后,展现出的狠辣和算计,有多么可怕。“你想要什么?
”他最终问道。“很简单。”我说,“第一,搞垮周浩,让他身败名裂,一无所有。第二,
他公司垮掉后,核心技术和客户资源归你,但我要他公司账上剩余的所有现金——那本来,
就是我的卖房钱。”赵峰挑了挑眉:“你就只要钱?不想要点别的?比如,来我公司?
”我摇摇头:“没必要。做完这件事,我和他,两清。这座城市,我也不想待了。
”赵峰笑了,是一种看到同类般的、带着残酷意味的笑:“好!痛快!陈远,
我以前小看你了。你比周浩那蠢货,狠多了,也聪明多了。合作愉快!”他伸出手。
我看着他那双保养得宜、指甲修剪得干干净净的手,没有立刻去握。只是端起已经微凉的茶,
一饮而尽。“细节,我们慢慢谈。”我放下茶杯,目光投向窗外灰蒙蒙的天空,“这场戏,
才刚刚开始。”第四章 暗流始动和赵峰的会面持续了近三个小时。我们敲定了每一个细节。
如何利用周浩公司目前资金链紧张、急于寻求新一轮融资或并购的机会,
由赵峰派人以一家境外投资基金的名义名为“曙光资本”去接触周浩,表达收购意向。
在尽职调查阶段,我会提供必要的“协助”,
让周浩公司的核心价值——那个财务系统——看起来光鲜亮丽,无懈可击,
从而抬高收购报价。同时,赵峰会动用媒体和行业资源,
悄悄散布周浩公司“起死回生”、“获得神秘资本青睐”的利好消息,进一步麻痹周浩,
让他沉浸在即将套现离场、财富自由的美梦中。而最关键的一步,
是在收购协议即将签署、首笔款项打入周浩公司账户后,由我远程触发那个隐藏的逻辑炸弹。
系统崩溃,数据混乱,黑材料曝光。届时,赵峰可以以“重大欺诈”为由,不仅终止收购,
还能追讨已支付款项,甚至反过来起诉周浩商业欺诈。而周浩,
面对系统自动发送给监管部门和他主要客户的“罪证”,将百口莫辩。这个计划,
不仅要他的钱,要他的公司,更要他的名声和自由。离开茶楼时,天色已近黄昏。
我和赵峰一前一后走出,默契地装作互不相识。坐进出租车,我看着窗外华灯初上的城市,
心脏在胸腔里沉稳地跳动着,没有兴奋,没有愧疚,只有一种近乎麻木的平静。
复仇的快感还没有到来,但一种掌控局面的冰冷力量,已经在四肢百骸蔓延开。
接下来的几天,我像个幽灵一样,活在自己的出租屋里。拉上窗帘,日夜颠倒。电脑屏幕上,
不再是枯燥的外包代码,而是周浩公司服务器的后台日志,
是那个我亲手搭建、如今即将由我亲手摧毁的王国的一切脉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