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氧气,快没了……”冰冷的海水死死压住我的口鼻,潜水服发出不堪重负的警报。
那艘号称满载着前朝秘宝的沉船,此刻就像一头钢铁巨兽,将我吞噬在它漆黑的腹中。
胸口的舍利烫得惊人,可我连抬手的力气都快没了。
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苏晚晴还在等我回去,我答应过她,
要亲手给她雕一支全世界最美的木簪……我不能死在这!第一章 穷小子陈凡“陈凡,
发什么呆呢?活儿干完了?”老板王德发的大嗓门在身后炸响,
把陈凡从遥远的思绪里拽了回来。他“哎”了一声,赶紧低下头,
继续用砂纸打磨着手里的红木底座。砂纸摩擦着木头,发出“沙沙”的声响,
细密的木屑飘散在空气里,带着一股特有的香气。这里是“德发斋”,
位于大都市一个不起眼的古玩城角落,说好听点是古玩店,
说难听点就是个收破烂兼做木工活的杂货铺。陈凡就是铺子里唯一的伙计。他来自西南山区,
一个地图上都得用放大镜找的小村子。村里穷,念完初中就没再上了,
跟着村里的老木匠学了几年手艺。老木匠说他有天分,是吃这碗饭的料。
可真到了这灯红酒绿的大城市,他才发现,自己那点“天分”根本不值一提。不会用电脑,
不会说洋文,除了会摆弄几下刻刀,他一无是处。最后还是托了个远房亲戚的关系,
才在王德发的店里找了份工,包吃包住,一个月三千五。在这座城市,这点钱,活得像条狗。
“老板,磨好了,您看看。”陈凡把底座递了过去,上面已经上了一层薄薄的清漆,
光亮可鉴。王德发拿过来,对着灯光左看右看,满意地点点头:“嗯,手艺没落下。行了,
放着吧。”他顿了顿,从柜台底下吃力地拖出一个蛇皮袋,往地上一扔,扬起一阵灰。“喏,
把这个收拾一下。”陈-凡打开袋子,里面是一个破破烂烂的木头佛像,缺了半边胳膊,
脸上也磕掉了一大块,油漆斑驳,看起来跟柴火没什么两样。“老板,这……哪儿收来的?
”陈凡有点嫌弃。“城东拆迁区那边捡的,给二十块钱就拿来了。”王德发一脸无所谓,
“你给它补补,重新上点漆,回头摆在门口,兴许能忽悠个不懂行的,卖个千八百。
”陈凡心里撇撇嘴,就这破烂玩意儿,还想卖千八百?倒贴钱都没人要。但他没说什么,
抱着佛像走到了自己的工作台。工作台就在店铺的后院,一个搭建的石棉瓦棚子下面,
夏天热得像蒸笼,冬天冻得像冰窖。陈凡先用湿布把佛像上的泥污擦干净,
露出了里面黑乎乎的木头。他敲了敲,声音很闷,是块普通的杂木,不值钱。他拿起刻刀,
准备先把佛像脸上破损的地方修补平整。刀尖刚一接触到佛像的眉心位置,忽然,
“咔”的一声轻响,那块木头竟然裂开了一道细缝。陈凡心里“咯噔”一下,坏了,
这木头本来就朽了,自己一用力,给弄坏了。他赶紧放下刻刀,想看看怎么补救。
他用手指轻轻拨开那道裂缝,想看看裂得有多深。没想到,裂缝下面竟然是空的。
他心里一动,拿来一把小镊子,小心翼翼地把裂缝撬大了一些。里面,似乎藏着什么东西。
他把佛像倒过来,轻轻晃了晃。一颗龙眼大小、通体乳白色的珠子,从裂缝里滚了出来,
掉在他的手心上。珠子入手温润,不像玉,也不像石头,表面光滑得不可思议,
在午后阳光的照射下,内部似乎有淡淡的光晕在流转。这是什么?陈凡把它放在手心里,
翻来覆去地看。这佛像里怎么会藏着这么个玩意儿?难道是以前的主人放进去的?
他正琢磨着,忽然感觉手心一热,那股温热的感觉顺着他的手臂,一下子涌遍了全身。
很舒服,就像冬天里晒着太阳,暖洋洋的。他下意识地攥紧了珠子。就在这时,
一件无比诡异的事情发生了。他抬起头,
目光无意中落在了院子角落里堆着的一个青花瓷瓶上。那是王德发花五十块钱从乡下收来的,
一直吹嘘是清朝的宝贝,想等个冤大头。可就在陈凡的目光接触到那瓷瓶的瞬间,
他的脑子里“嗡”的一声,仿佛有无数信息洪流冲了进来。
工艺仿青花龙纹瓶年代:2011年材质:高岭土、化学釉料工艺:机器制坯,
贴花烧制,做旧处理价值评估:工业垃圾,价值不超过三十元一行行清晰的文字,
就像电脑屏幕上的数据一样,直接出现在他的脑海里。陈凡猛地瞪大了眼睛,
使劲晃了晃脑袋。幻觉?自己是太累了出现幻觉了?他不敢相信,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
再次睁开。他死死盯着那个瓷瓶。那一行行冰冷的文字,依旧悬浮在他的意识里,无比清晰。
他猛地转头,看向旁边的一张八仙桌。
物品:民国时期榆木八仙桌年代:约1930年材质:榆木工艺:榫卯结构,
手工雕刻,桌面有后期修补痕迹价值评估:具有一定收藏价值,
市场价约八千元陈凡的呼吸瞬间就停滞了。他又看向墙角的一把太师椅。
代仿古鸡翅木太师椅年代:2018年材质:非洲鸡翅木价值评估:新工新料,
价值三千元……他把整个后院的东西都看了一遍,无一例外,只要他的目光所及,
脑子里就会立刻浮现出这件东西的所有信息。从名称、年代,到材质、工艺,
甚至连一个大概的市场估价都有!陈凡整个人都懵了,他呆呆地站在院子中央,
心脏“怦怦”狂跳,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他摊开手掌,
看着那颗依旧散发着温润光泽的乳白色珠子。这一切的变化,都源自于它!
这……这到底是个什么宝贝?难道是传说中的……佛祖舍利?这个念头一冒出来,
陈-凡自己都吓了一跳。他一个山里出来的穷小子,怎么可能得到这种神话里的东西?
可眼前发生的一切,又让他不得不信。他的人生……似乎要从这一刻起,彻底改变了。
他把那颗珠子紧紧攥在手心,手心里全是汗。过了好久,他才慢慢冷静下来。
他走到水龙头下,用冷水冲了把脸,冰冷的触感让他混乱的大脑清醒了不少。不行,这件事,
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特别是老板王德发!
要是让他知道自己从他二十块钱收来的破佛像里掏出了这么个宝贝,天知道会发生什么。
他小心翼翼地从脖子上取下那根红绳,这是他妈在他出远门时去庙里求来的,
他一直贴身戴着。他把珠子穿在红绳上,然后塞进了最贴身的衣服里。
珠子紧贴着胸口的皮肤,那股温热的感觉源源不断地传来,让他感到一阵心安。做完这一切,
他才回头去看那尊破烂的佛像。他拿起工具,仔仔细细地将佛像修补好,
裂缝用木屑和胶水填平,打磨光滑,再重新给佛像上了一层暗金色的漆。一番收拾下来,
破烂佛像焕然一新,看起来还真有几分宝相庄严的味道。“老板,弄好了。
”他把佛像捧给王德发。王德发啧啧称奇:“行啊你小子,这手艺,死木头都能让你救活了。
不错不错,回头摆出去,肯定能卖个好价钱。”陈凡笑了笑,没说话。他心里想的是,
这尊佛像真正的宝贝,已经被自己拿走了。这,将是他最大的秘密。当天晚上,
陈凡躺在自己那张狭窄的硬板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他摸着胸口那颗温热的珠子,
一颗心依旧在狂跳。他想起了村里的老木匠,想起了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父母,
想起了他们眼中的期盼。他来这座大城市,不就是想混出个人样,让他们过上好日子吗?
可凭他自己,也许一辈子都只是个木匠学徒。但现在,不一样了。有了这个宝贝,
他的人生有了无数种可能!
古玩、字画、陶瓷、青铜器……这些他以前只在电视上见过的东西,现在对他来说,
再也没有秘密可言。捡漏!一个词猛地从他脑子里蹦了出来。对,他可以去古玩市场捡漏!
用最低的成本,买到真正的宝贝,然后转手卖出去,赚取差价!这是最快,
也是最直接的赚钱方式!这个念头一旦产生,就再也遏制不住,
像野草一样在他心里疯狂滋长。他“蹭”地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等不了了!
他现在就要去试试!他听说,这个城市的潘家园,有个著名的“鬼市”,
每天凌晨三四点开市,天亮就散。那里鱼龙混杂,真假难辨,是所有捡漏爱好者们的天堂。
他看了一眼手机,凌晨两点半。就是现在!陈凡从床底下的铁盒子里,
翻出了自己所有的积蓄。一张张皱巴巴的零钱,凑在一起,一共是八百六十三块五毛。
这是他省吃俭用攒了小半年的全部家当。他把钱小心地揣进内兜,穿上衣服,
蹑手蹑脚地走出了店铺。凌晨的街道空无一人,只有路灯洒下昏黄的光。陈凡站在路边,
深深吸了一口带着凉意的空气。他知道,从他踏出这一步开始,他的人生,
将走向一条完全不同的道路。是龙是虫,就看今晚了!第二章 这玩意儿是漏?
打车是不可能打车的,太贵了。陈凡在路边找到一辆共享单车,扫码,骑上,
朝着记忆中潘家园的方向蹬去。凌晨的风刮在脸上,有点冷,但他心里却是一片火热。
胸口的珠子,仿佛也感受到了他的激动,散发着一阵阵温热的暖流,让他浑身都充满了力量。
四十分钟后,潘家园到了。还没走近,就看到里面人头攒动,影影绰绰,
各种手电筒的光柱在昏暗中交织晃动,像一片流动的星河。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泥土、旧木头和汗水混合的奇特味道。这就是鬼市。陈凡深吸一口气,
推着车子走了进去。他以前也来过一两次,但都是跟着老板王德发来长见识的,
纯粹看个热闹。那时候,他觉得这里的东西都神秘莫测,
那些摊主和买家个个都像是身怀绝技的武林高手,说的话他半句也听不懂。但今天,
不一样了。他,有了外挂。他没有急着去看那些摊位上的东西,而是先在人群里慢慢走着,
感受着这里的气氛。摊位都是直接铺在地上的一块布,上面摆满了各种稀奇古怪的玩意儿。
有锈迹斑斑的铜钱,有缺了口的瓷碗,有看不出年代的佛像,
还有发黄的旧书……每个摊主旁边都蹲着几个人,拿着手电筒,对着那些东西照来照去,
低声地跟摊主讨价还价。“老板,这康熙通宝怎么卖?”“五十一个,不讲价。
”“这也太贵了,真的假的还不知道呢。”“我这儿没有假货,您自个儿看,爱要不要。
”陈凡听着这些对话,心里有点紧张。他攥了攥口袋里那几百块钱,手心又开始冒汗。
这可是他的全部家当,要是打了水漂,他下个月就得喝西北风了。冷静,陈凡,你得冷静。
他暗暗给自己打气。他开始尝试着动用胸口珠子的能力。他将目光投向离他最近的一个摊位。
那摊位上摆着十几件瓷器,有盘子,有碗,有花瓶。摊主是个精瘦的中年男人,
正唾沫横飞地跟一个买家吹嘘:“大哥,您看这釉色,这开片,典型的宋代哥窑啊!
我这是祖上传下来的,要不是家里等钱用,打死我也不卖!
”陈-凡的目光扫过那个所谓的“哥窑”盘子。
年代:22世纪工艺:化学药剂腐蚀做旧价值评估:毫无价值陈凡差点没笑出声。
还祖传的,这玩意儿比自己的年纪都小。他又看向旁边的几件。
:现代仿明成化斗彩鸡缸杯物品:景德镇批量生产工艺瓷碗……一连看了七八个摊位,
上百件东西,结果让陈凡的心凉了半截。全是假的!清一色的现代工艺品,没一件是真的!
他感觉自己的大脑都快炸了,无数的信息流涌进来,让他头痛欲裂。他赶紧闭上眼睛,
靠在一棵树上喘气。看来这个能力也不是可以无限制使用的,信息量太大的话,
身体会受不了。他慢慢发现了一个诀窍,不能用眼睛去“扫”,而是要集中精神,
用意念去“看”某一件特定的东西。这样一来,涌入脑海的信息就精准多了,
负担也小了很多。他在树下歇了十几分钟,感觉好点了,才重新走回人群。这一次,
他不再像无头苍蝇一样乱看,而是放慢脚步,目光在那些地摊上缓缓掠过,
凭着一种直觉去寻找。他相信,这么多东西里面,不可能没有一件真货。就好像沙里淘金,
需要的是耐心。他又逛了半个多小时,看得眼睛都花了,还是没什么发现。
他兜里那八百多块钱,攥得滚烫,却始终没敢出手。就在他有些心灰意冷,
准备打道回府的时候,他的目光被一个角落里的地摊吸引了。那摊主是个老大爷,
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旧中山装,正靠着墙根打瞌睡,连吆喝都懒得吆喝。
他的摊子上东西也很少,稀稀拉拉就那么几件,一个黑乎乎的铁疙瘩,
几枚看不清字迹的铜钱,还有一面……镜子?那是一面布满了铜锈的铜镜,巴掌大小,
背面好像刻着一些纹路,但都被厚厚的锈层给盖住了,看起来毫不起眼,
扔在地上都没人会多看一眼。陈凡鬼使神差地走了过去,蹲了下来。他拿起那面铜镜,
入手感觉沉甸甸的。他集中精神,将意念投向了这面铜镜。
“嗡——”一股比之前任何一次都庞大的信息流,瞬间涌入他的脑海!
代八卦瑞兽纹铜镜年代:唐代开元盛世时期材质:高锡青铜工艺:失蜡法浇铸,
镜面经特殊打磨,光可鉴人。背面饰有八卦及四神兽纹样,线条流畅,工艺精湛。
因千年深埋,表面已形成稳定氧化层,有轻微破损,但不影响整体价值。
价值评估:唐代铜镜中之精品,具有极高的艺术价值和收藏价值,
市场估价约二十五万至三十万元。轰!陈凡的脑子像是被一道惊雷劈中!二……二十五万?
他使劲眨了眨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他再次集中精神,
那一行行金色的文字依旧清晰地悬浮在他的意识中。唐代!真品!价值三十万!
他的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全身的血液都冲上了头顶。他感觉自己的手都在抖。捡到宝了!
这他妈就是传说中的大漏啊!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千万不能露怯,
不然被摊主看出来就完了。他装作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把铜镜翻来覆去地看,
然后又拿起来对着光照了照,镜面模糊一片,连个人影都看不清。“大爷,
这破镜子怎么卖啊?”他用一种漫不经心的语气问道。
那打瞌睡的老大爷掀开眼皮看了他一眼,有气无力地伸出三根手指头。“三百?
”陈凡试探着问。老大爷摇了摇头。“三千?”陈凡心里一紧。老大爷还是摇头,
不耐烦地吐出两个字:“三万。”陈凡差点一口气没上来。三万?抢钱啊!
就这么个破玩意儿,他怎么敢开这个价?难道他知道这是个宝贝?
陈凡心里瞬间闪过无数个念头,但很快又否定了。不可能,如果他知道,
就不会把这镜子这么随随便便地扔在地上了。这老大爷八成是在这儿摆摊摆久了,学了套路,
漫天要价,等着人就地还钱呢。想明白这一点,陈凡心里就有底了。他把铜镜往地上一放,
撇了撇嘴:“大爷,您可真会开玩笑。就这么个烂铜片子,连脸都照不清,您跟我要三万?
您还不如直接去抢银行呢。”说完,他站起来就要走。这是他跟王德发学来的砍价技巧,
叫“欲擒故纵”。果然,他刚转身,老大爷就开口了:“哎,小伙子,别走啊,
价钱好商量嘛。”陈凡心里一喜,有戏!他转过身,重新蹲下,一脸为难地说:“大爷,
不是我不想买,您这价要得太离谱了。我就是个学生,勤工俭学,
想淘个小玩意儿回去当个装饰品,哪有那么多钱啊。”他开始卖惨,把自己说得越可怜越好。
“那你说多少?”老大爷问道。陈凡伸出一个巴掌:“五十。”老大爷眼睛一瞪:“五十?
你打发叫花子呢?我这可是铜的!光这铜,拿去卖废品都不止五十!”“大爷,
您看这上面全是锈,回去还得花钱清理,说不定一清理就碎了。五十块钱,我就是买个新鲜。
”两人你来我往,唇枪舌剑,开始拉锯战。陈凡死死咬住价格不松口,
把从王德发那里学来的各种砍价技巧用了个遍。从五十,到一百,再到一百五。
老大爷也从三万,降到了一万,又降到了五千。最后,老大爷被他磨得没脾气了,
不耐烦地摆摆手:“算了算了,三百!少一分都不卖!你不要就算了,别耽误我睡觉。
”三百!这个价格,正好在陈凡的心理预期之内!他强忍住心里的狂喜,
装作一副肉痛的样子,从兜里掏了半天,才凑出三百块钱递过去。“得,三百就三百,
算我倒霉。大爷,您可不能骗我,这真是铜的吧?”“废话!拿走拿走!
”老大爷一把抢过钱,塞进口袋,翻了个身继续睡,理都懒得再理他。陈凡拿起那面铜镜,
用布小心翼翼地包好,塞进怀里。那沉甸甸的触感,让他感觉像是在做梦。他站起身,
不敢再多停留,快步走出了鬼市。一直走到一个无人的街角,他才停下来,
靠着墙大口大口地喘气。他从怀里掏出那面铜镜,借着路灯昏黄的光,仔仔细细地看着。
虽然布满了铜锈,但依然能看出背面那繁复而精美的纹路。
唐代铜镜……价值三十万……他只花了三百块!发财了!我真的发财了!
陈凡激动得浑身发抖,他攥着铜镜,几乎想仰天大吼一声。他知道,从这一刻起,
他陈凡的命运,被彻底改写了!他再也不是那个一个月只能挣三千五的穷小子了!
就在他沉浸在巨大的喜悦中时,一个身影从旁边的阴影里走了出来,挡在了他的面前。
“小兄弟,等一下。”一个温和而沉稳的声音响起。陈凡心里一惊,猛地抬起头。
只见一个穿着得体、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男人,正微笑着看着他。男人的目光,
落在了他手中的铜镜上。“你手里的这面镜子,能给我看看吗?
”第三章 鬼市捡大漏陈凡的心“咯噔”一下,瞬间沉到了谷底。
他下意识地把铜镜往怀里一藏,警惕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你是谁?想干什么?
”这人什么时候出现的?他怎么一点都没察觉?难道他从鬼市里就一直跟着自己?一瞬间,
陈凡的脑子里闪过无数社会新闻里拦路抢劫的画面。“小兄弟,别紧张。
”中年男人看出了他的戒备,举起双手,示意自己没有恶意,“我没有别的意思,
就是对你手里的这面镜子有点兴趣。”他的态度很温和,脸上也带着笑,
但那双镜片后面的眼睛,却透着一股精明和锐利,让人看不透深浅。陈凡的大脑飞速运转。
怎么办?跑?对方看起来比自己高,比自己壮,不一定跑得过。喊?这大半夜的,
鬼影子都看不到一个。硬刚?更不可能。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胸口的舍利传来一阵温热,
让他纷乱的心绪平复了许多。“不就是个破镜子吗?有什么好看的。
”陈-凡装作一副不在乎的样子,语气很冲。他越是表现得像个什么都不懂的愣头青,
就越安全。中年男人笑了笑,也不生气:“呵呵,小兄弟,
刚才你在那个摊位上跟老大爷砍价的时候,我就在旁边。你很会砍价,但你可能不知道,
你手里的这面镜子,可不是什么‘破铜片子’。”陈凡心里一沉。果然,他都看见了!
这人是个行家!“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陈凡矢口否认,转身就要走。“等一下!
”中年男人一步跨过来,拦住他的去路,“小兄弟,我们做个交易怎么样?我出五千块,
买你这面镜子。”五千!他张口就出五千!陈凡的心跳漏了一拍。这更加印证了他的猜测,
这人绝对知道这面镜子的价值!五千块,对比三百块的成本,已经是十几倍的利润了。
对于以前的陈凡来说,这绝对是一笔巨款。但现在,他知道这面镜子的真正价值是三十万!
五千块就想买走?做梦!陈凡心里冷笑,脸上却装出又惊又喜的表情:“五……五千?
真的假的?你没骗我?”他演得活灵活现,就像一个真的被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砸中的穷小子。
中年男人看到他的表情,镜片后的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他以为陈凡上钩了。
“当然是真的。”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精致的皮夹,作势就要拿钱,“现金交易,童叟无欺。
”“等等!”陈凡忽然喊了一声。他脑子里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主意。既然对方是行家,
那肯定知道这东西的价值。他出五千,只是在试探自己。如果自己真的五千就卖了,
那才是傻子。他必须表现出一点“贪心”,才能让对方相信自己只是个走了狗屎运,
但又想发大财的蠢货。“五千……是不是有点少啊?”陈凡挠了挠头,
一脸贪婪又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我刚才听那个老大爷说,这玩意儿他都要卖三万呢。
”中年男人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他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土里土气的年轻人,
竟然还敢跟他讨价还价。他重新打量了陈凡一眼,心里暗道:难道这小子不是蒙的,
而是也看出了点门道?不可能。看他这身打扮,这副神态,顶多就是个运气好的外行。
他心里有了判断,脸上的笑容又恢复了温和:“小兄弟,做生意可不能这么做。
那老大爷是漫天要价,你也是知道的。这镜子虽然有点年头,但品相太差了,锈得这么厉害,
背后的纹路都看不清了,回去清理修复,都是一笔不小的费用,还有风险。五千块,
已经是个很公道的价格了。”他说得头头是道,一副为你着想的样子。换做一般人,
可能真的就被他唬住了。但陈-凡有舍利这个外挂,他心里跟明镜似的。
这镜子背后的纹路清清楚楚,是唐代八卦瑞兽纹,品相好得很,
所谓的“轻微破损”根本不影响大局。这老狐狸,是在忽悠自己呢!陈凡心里有了底,
胆子也大了起来。他决定赌一把!“那不行。”陈凡摇了摇头,把镜子又往怀里揣了揣,
“我不管什么品相不品相的,我就觉得这东西不止五千。你要是真想要,就给个实诚价。
不然我就拿回去了,大不了我自己找人清理,没准比你给的价还高呢。
”他摆出了一副“我是外行我怕谁”的滚刀肉架势。中年男人的眉头皱了起来。他失算了。
他本以为可以轻松捡个漏,没想到这年轻人竟然这么难缠。他沉吟了片刻,再次开口,
语气里多了一丝认真:“一万。这是我能给的最高价了。小兄弟,见好就收吧。”一万!
陈凡的心脏又是一阵狂跳。但他表面上依旧不动声色。他从对方的语气里听出来了,
这还不是他的底价。他还在试探!陈-凡咬了咬牙,决定把戏演到底。他摇了摇头,
态度很坚决:“不卖。大哥,您也别跟我绕弯子了,您是行家,肯定知道这东西的价值。
您要是真想要,就一口价。合适我就卖,不合适我就走人。咱们都别浪费时间。
”他直接把皮球踢了回去。这一下,轮到中年男人为难了。他死死地盯着陈凡,
似乎想从他的脸上看出点什么。但陈凡的表情坦然得很,就是一副认死理的模样。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周围安静得只剩下风声。中年男人终于叹了口气,
像是做出了什么重大的决定。“好吧,小兄弟,算你厉害。”他苦笑了一下,
“我也不跟你绕圈子了。这面镜子,我最多出到……二十万。这是我的底线了。你要是同意,
我们现在就交易。要是不同意,那就算了。”二十万!
当这个数字从中年男人嘴里说出来的时候,陈凡感觉自己的血液都凝固了。
虽然舍利给出的估价是二十五到三十万,但二十万,已经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
那是他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一笔巨款!他知道,这可能就是对方能给出的极限了。再贪下去,
可能真的就谈崩了。见好就收!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狂喜,
脸上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二十万……也行吧。看大哥你也是个爽快人,那就这个价吧。
”中年男人松了口气,脸上重新露出了笑容:“好!小兄弟也是个爽快人。我叫刘国栋,
在城西开了家小小的古玩店,叫‘聚宝阁’。以后有什么好东西,可以来找我。”说着,
他从皮夹里拿出一张烫金的名片递给陈凡。陈凡接了过来,
上面写着“聚宝阁总经理 刘国栋”,还有一串电话号码。“我叫陈凡。
”他简单地报上了自己的名字。“好,陈凡小兄弟。”刘国栋点了点头,
“二十万不是小数目,我身上没带那么多现金。这样吧,我们找个附近的银行ATM机,
我直接给你转账。”“行。”陈凡点头同意。两人找到一个24小时自助银行。
在刘国栋操作转账的时候,陈凡的心一直悬着。直到他的手机收到一条银行短信。
8862的储蓄卡账户于X月X日04:32完成转入交易人民币200,000.00元,
活期余额200,863.50元。看着短信里那一长串的“0”,
陈凡感觉自己像是在做梦。他使劲掐了自己大腿一下,疼!是真的!他真的有二十万了!
“钱货两清。”刘国栋收起手机,笑着伸出手。陈凡把怀里那面用布包好的铜镜递给了他。
刘国栋接过铜镜,小心翼翼地打开布,用随身携带的小刷子轻轻刷掉一小块铜锈,
露出了底下精美的纹路,他满意地点了点头。“合作愉快,陈凡小兄弟。”他朝陈凡伸出手。
陈凡握了上去:“合作愉快,刘老板。”交易完成,刘国栋没有再多停留,拿着铜镜,
很快就消失在了夜色中。陈凡一个人站在ATM机前,看着自己手机里的银行余额,
久久没有动弹。八百六十三块五,变成了二十万零八百六十三块五。一夜之间,天翻地覆。
他的人生,从三百块的铜镜开始,赚到了第一桶金。而且,
他还认识了一个叫刘国栋的古玩店老板。陈凡看着手里的名片,若有所思。这只是一个开始。
一个波澜壮阔的寻宝人生的开始。他攥紧了名片,转身走进了黎明前的黑暗中。他没有回家,
而是直接去了银行,把这二十万存成了定期,只留下了几千块当生活费。他知道,
这笔钱不能乱花,这是他的启动资金。回到德发斋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王德发还没起。
陈凡躺在自己的小床上,却毫无睡意。他摸着胸口的舍利,感受着那温润的触感。他的人生,
真的不一样了。他想,他应该辞职了。继续待在这里,一个月三千五,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他需要一个更广阔的平台,一个能让他施展拳脚的地方。而且,
他也需要一个新的身份来掩饰自己。一个整天在古玩店打杂的学徒,
突然变得对古董了如指掌,太容易引人怀疑了。他必须学习,必须用真正的知识来武装自己,
让自己的“眼力”看起来合情合理。他想到了一个地方——拍卖行。
那里是真正的好东西云集的地方,也是各路专家、藏家汇聚的舞台。去那里,
他不仅能见到更多的好东西,还能学到更多的知识,接触到更高层次的圈子。对,
就去拍卖行!打定主意后,陈凡反而平静了下来。他规划着自己的未来,不知不觉中,
沉沉睡去。这一觉,他睡得无比踏实。梦里,他看到无数的珍奇异宝,在向他招手。
第四章 第一桶金到手第二天一早,陈凡就向王德发提出了辞职。“什么?你要走?
”王德发正在吃油条,闻言差点没噎着,“好端端的,走什么啊?是不是嫌工资低了?
我给你涨五百,行不行?”在他看来,陈凡老实肯干,手艺又好,这么个伙计可不好找。
陈凡摇了摇头,态度很坚决:“老板,谢谢您这段时间的照顾。不过我想换个环境,
去学点别的东西。”他编了个理由,说是有个老乡介绍他去一个大公司当学徒,机会难得。
王德发见他去意已决,挽留不住,也只好叹了口气:“行吧,人各有志你小子手艺不错,
到哪儿都饿不死。工资我今天就给你结了,这个月算你满勤。
”他从抽屉里数了三千五百块钱递给陈凡。陈凡接过钱,心里有些感慨。要是放在昨天,
这笔钱对他来说还是一笔巨款。但现在,他看着这沓钱,心里已经没什么波澜了。“老板,
保重。”他没多少行李,就一个背包。走出德发斋的时候,他回头看了一眼那个熟悉的招牌,
心里知道,那个属于“穷小子陈凡”的时代,已经彻底结束了。接下来,他要做的第一件事,
就是给自己换个行头。人靠衣装马靠鞍。他要去的是拍卖行那种地方,再穿得像个打工仔,
恐怕连门都进不去。他走进一家大型商场,这是他以前只敢路过,从来不敢进去的地方。
他给自己挑了一身看起来比较沉稳的休闲西装,一双质感不错的皮鞋,还剪了个利落的短发。
当他从镜子里看到焕然一新的自己时,连他自己都有些惊讶。镜子里的青年,
虽然眉宇间还有些稚气,但眼神明亮,身姿挺拔,已经完全没有了过去那种畏畏缩缩的感觉。
钱,果然是男人最大的底气。他花了将近五千块,虽然有些肉痛,但他知道,
这笔投资是值得的。接下来,他用剩下的一点钱,在离市中心不远的一个老小区里,
租了一个一室一厅的房子。虽然不大,但干净整洁,最重要的是,这是属于他自己的空间。
他终于不用再睡在那个又冷又热的后院棚子里了。一切安顿好之后,已经是三天后。
陈凡开始了他的计划。他上网查了本市最大的一家拍卖行——翰海拍卖行。
这家拍卖行在国内都赫赫有名,据说背景深厚,经常会有国宝级的拍品出现。他查到,
翰海拍卖行最近正好有一场春季拍卖会的预展,对外开放。这正是他想要的机会。预展当天,
陈凡穿上他的新衣服,深吸一口气,走进了翰海拍卖行金碧辉煌的大门。
大厅里铺着厚厚的红地毯,头顶是璀璨的水晶吊灯,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香氛。
来来往往的都是些衣着光鲜、气质儒雅的男男女女,他们低声交谈着,
举手投足间都透着一股上流社会的气息。陈凡走在其中,感觉自己像个异类。他有点紧张,
手心都在冒汗。但他强迫自己挺直腰杆,装作一副经常出入这种场合的样子,
目光沉稳地看着展柜里的那些展品。预展的展品琳琅满目,有瓷器,有玉器,有字画,
有青铜器。每一件都用玻璃展柜罩着,旁边有详细的说明。陈凡一边走,
一边悄悄催动胸口的舍利。
物品:清乾隆粉彩九桃天球瓶年代:清乾隆价值评估:真品,
至一亿物品:元代青花萧何月下追韩信图梅瓶年代:现代高仿价值评估:仿品,
价值三千元物品:商代晚期兽面纹青铜鼎年代:商代晚期价值评估:国之重器,
无价……一件件看过去,陈凡的心神受到了极大的震撼。这里的好东西,实在是太多了!
那些他以前只能在历史书和电视上看到的国宝,现在就活生生地摆在他的面前。同时,
他也发现,即便是翰海拍卖行这种顶级的地方,也混杂着一些高仿品。看来,古玩这一行,
水是真的深。他看得入了迷,完全沉浸在了这个由无数珍宝构成的世界里。他走到书画展区,
目光被一幅挂在墙上的山水画吸引了。画上题字是《溪山行旅图》,落款是北宋范宽。
范宽的《溪山行旅图》,那可是台北故宫博物院的镇院之宝,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肯定是仿品。陈凡好奇地催动舍利,想看看这幅仿品仿到了什么程度。
宽《溪山行旅图》年代:明代中期工艺:此画为明代大才子唐寅早年临摹范宽之作,
虽为临摹,但笔法雄健,气势磅礴,已颇具唐寅个人风格,且画中藏有唐寅私印,极为隐蔽。
价值评估:艺术价值极高,市场估价约三千万陈凡倒吸一口凉气。这……这不是仿品,
这是漏!天大的漏!翰海的专家竟然把它当成了普通的仿品,起拍价只定了五十万!
他们竟然没发现这是唐伯虎的画!陈凡的心脏“怦怦”狂跳。他要是能拍下这幅画,
转手就能赚几千万!但他很快就冷静下来。他没钱。他全部家当加起来,还不到二十万,
连起拍价的零头都不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个大漏从自己眼前溜走。他心里一阵惋惜,
忍不住围着这幅画仔细端详起来,想看看舍利提到的那个“唐寅私印”到底藏在哪里。
他看得太过专注,嘴里下意识地嘀咕了一句:“不对啊,这山石的皴法,用的是斧劈皴,
但里面又带了点卷云皴的影子,这不是范宽的风格……还有这印章,位置偏了一分,
颜色也太艳了……”他完全是根据舍利提供的信息,在自言自语。然而,他这番话,
却被旁边的人听了去。“这位先生,您刚才说什么?”一个清脆悦耳,
如同黄莺出谷般的声音在旁边响起。陈凡吓了一跳,猛地转过头。
只见一个女孩正站在他的身旁,好奇地看着他。女孩约莫二十出头的年纪,
穿着一身素雅的白色连衣裙,一头乌黑的长发随意地披在肩上。她没有化妆,素面朝天,
但那张脸却美得让人心惊。柳叶眉,杏核眼,琼鼻樱唇,皮肤白皙得如同上好的羊脂玉。
她的美,不是那种艳俗的美,而是一种带着书卷气的、温婉娴静的美,
就像是从古画里走出来的仕女。陈凡一瞬间看得有点呆了。他活了二十年,
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女孩。女孩见他发呆,又问了一遍:“先生,
请问您刚才说这幅画的印章和笔法不对,是有什么高见吗?”她的声音很好听,
态度也很谦和,没有丝毫的盛气凌人。在女孩旁边,
还站着一个头发花白、戴着老花镜的老者。老者听到陈凡的话,眉头一皱,
脸上露出不悦的神色。“小姑娘,别听他胡说。”老者开口了,语气带着一丝傲慢,
“这幅画是我亲自鉴定的,就是一幅清代仿品,摹古而已,没什么价值。现在的小年轻,
懂两句术语就敢到处卖弄,不知天高地厚。”这老者,显然就是翰海的鉴定专家。
陈凡听他这么一说,顿时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坏了!自己刚才得意忘形,
竟然把心里话说出来了!还在正主面前班门弄斧!这下糗大了!他脸上一热,
尴尬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没……没什么,我瞎说的,我什么都不懂,您别介意。
”陈凡连忙摆手,转身就想溜。“等等!”那白裙女孩却一步拦住了他,
一双明亮的眼睛紧紧地盯着他,充满了探究的意味。“先生,您别走。我叫苏晚晴。
这位是故宫博物院的特聘研究员,王教授。”她先是做了个自我介绍,然后指着那幅画,
认真地问道,“我还是想请教一下,您刚才说,这山石的皴法,和印章的位置不对,
能具体说说吗?”她竟然没有听信那个王教授的话,
反而对自己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产生了兴趣。陈凡被她那双清澈的眼睛看着,
心里一阵发慌。说?怎么说?难道告诉她,我有个外挂,它告诉我这是唐伯虎的画?
那不被人当成神经病才怪!可不说,就这么灰溜溜地走了,又显得自己心虚。他正左右为难,
那个王教授又开口了,语气更加轻蔑:“晚晴,你跟一个外行有什么好聊的。
他能说出个什么子丑寅卯来?不过是道听途说了几句,就拿来显摆罢了。
”苏晚晴却摇了摇头,依旧看着陈凡,眼神很执着。“王教授,
我觉得这位先生不像是在胡说。他的眼神很专注,不像是在开玩笑。”她顿了顿,
语气变得更加诚恳:“先生,我们翰海拍卖行对每一件拍品都力求严谨。
如果这幅画真的有问题,还请您不吝赐教。这对我们非常重要。如果您说的是对的,
我们必有重谢。”陈凡看着她真诚的眼神,心里忽然一动。一个大胆的计划,
在他脑海中慢慢形成。他拍不起这幅画。但是,如果他能把这个天大的“漏”卖给苏晚晴呢?
第五章 初遇苏晚晴这个念头一冒出来,陈凡的心就“怦怦”地加速跳动起来。他没钱,
但他有信息。在这个世界上,信息就是金钱!翰海的专家把唐伯虎的真迹当成了清代仿品,
起拍价只有五十万。而这幅画的真实价值,在三千万以上!这中间,是高达六十倍的利润差!
如果他能说服苏晚晴,让她相信这幅画有问题,并且点出这幅画的真正价值,
那他所提供的信息,就价值千金!他甚至不需要一分钱的本金,
就能从这笔交易中分得一杯羹!风险很大。一旦失败,他就会被当成哗众取宠的骗子,
彻底搞臭名声。但收益,同样巨大!赌不赌?陈凡的目光和苏晚晴清澈的眼眸在空中交汇。
他从她的眼神里,看到的是纯粹的好奇和探究,没有丝毫的轻视和怀疑。这个女孩,
似乎和其他人不一样。他决定赌一把!“好。”陈凡深吸一口气,让自己镇定下来,
“既然苏小姐这么问了,那我就斗胆说几句。说错了,还请各位不要见笑。”他不再畏缩,
而是挺直了腰杆,整个人的气场都变了。旁边的王教授冷哼一声,抱着胳膊,
一副等着看好戏的表情。苏晚晴则是眼睛一亮,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陈凡走到那幅《溪山行旅图》前,伸手指着画中的主峰。“王教授说这是清代仿品,
依据的应该是这幅画的整体风格和用纸。确实,这画用的纸,
是清代宫廷特有的‘澄心堂纸’,而且画风也刻意模仿了范宽的雄浑气魄。从这两点看,
断代为清仿,合情合理。”他一开口,就把王教授的判断依据说了出来,而且说得非常专业。
这一下,不仅苏晚晴,连那个王教授都愣了一下。
他没想到这个年轻人一开口就说到了点子上,不像是个纯粹的门外汉。“但是,
”陈凡话锋一转,语气变得犀利起来,“模仿得再像,也不是本人。破绽,就藏在细节里。
”他指着画中山石的纹理。“范宽的《溪山行旅图》真迹,用的是典型的‘雨点皴’,
笔法如雨点般密集,营造出山石的坚硬质感。而这幅画,大家请看,”他用手指虚划着,
“它的山石纹理,乍看之下是雨点皴,但仔细看,它的笔触更短,更急,
而且在转折处带有劈砍的力道。这,是典型的‘斧劈皴’!”“斧劈皴?”苏晚晴喃喃自语,
她凑近了画,仔细地看着。王教授的脸色也微微变了。“而且,”陈凡继续说道,
“这幅画的作者,显然是个高手。他为了模仿范宽,刻意在斧劈皴中融合了一些圆转的笔法,
让它看起来不那么生硬,也就是我刚才说的‘卷云皴’的影子。
这种将两种截然不同的皴法融为一炉的技法,在整个中国画史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