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老猫
据说这是灵异世界中一种特殊的预警机制，一旦遭遇危险，身体便会有所反应。
青石板上的蓝火残痕在月光下泛着冷光，那幽冷的蓝光如鬼魅的注视，让张寻的双眼不禁一阵刺痛。
张寻弯腰按住躁动的桃木剑，剑柄滚烫得如同烧红的烙铁，烫得掌心生疼，那股灼热感好似要穿透手掌，首达心底。
老猫弓着背在他脚边转圈，尾巴尖炸开的白毛扫过石板缝里未干的鸡血，那黏稠的鸡血散发着刺鼻的腥味，钻进张寻的鼻腔，让他几欲作呕。
"在西头。
"张寻抹了把额头的冷汗，汗水顺着指尖滑落，滴在地上，发出细微的声响。
那些拽着他衣角的无形鬼手在桃木剑出鞘的刹那突然消散，那瞬间的解脱让他的心脏猛地一缩。
他疾步穿过歪斜的晾衣竿时，半匹浸满桐油的黄布正巧砸在肩头，腥臭的液体顺着道袍前襟往下淌，那股油腻的触感让他浑身不自在。
裁缝铺的青砖墙根蜷着团黑影，在月光的映照下，那黑影显得格外阴森，仿佛隐藏着无尽的恐怖。
王婆枯瘦的手指深深抠进墙皮，指甲缝里渗出的血珠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紫，那血珠如同紫宝石般闪烁，刺得张寻眼睛生疼。
她怀里紧抱的铜剪刀突然发出蜂鸣，那尖锐的蜂鸣声如同利刃般刺进张寻的耳朵，让他的耳膜一阵剧痛。
刀尖首指张寻眉心。
"别过来！
"老太婆的尖叫惊飞了檐角的乌鸦，那刺耳的叫声在夜空中回荡，震得张寻双耳发麻。
三根银针从她发髻里震落，在青石板上滚出细碎的脆响，那脆响如同死神的敲门声，让张寻的心跳陡然加快。
"你们这些借尸还魂的......"张寻的袖口突然窜起一簇蓝火，那蓝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火焰的呼啸声如同恶魔的咆哮，让他的皮肤一阵发冷。
将迎面飞来的铜剪刀熔成赤红的铁水。
老猫蹿上他肩头，金瞳里映出王婆背后墙上蠕动的阴影——那团人形黑影正把枯枝般的手指***老太婆的发根，那蠕动的阴影让张寻的胃部一阵痉挛。
"得罪了。
"张寻并指划过桃木剑刃，血珠滴在剑脊符咒的瞬间，整条街的灯笼同时爆出青焰，那青焰瞬间照亮了黑暗的街道，刺得张寻的眼睛几乎睁不开。
王婆喉咙里挤出非人的嘶吼，那嘶吼声如同来自地狱的召唤，让张寻的灵魂都为之颤抖。
七窍涌出的黑雾在剑光中剧烈扭动，却在即将触到张寻面门时被老猫跃起咬散。
裁缝铺的门板吱呀作响，那声音如同老人的叹息，让张寻的心里一阵发毛。
张寻盯着门槛内翻涌的黑暗气息，左手不自觉抚上心口——不死系统的灼热感正顺着肋骨蔓延，那灼热感如同一条火蛇，在他的体内肆意游走。
老猫突然发出预警的低吼，那低沉的吼声如同闷雷般在张寻耳边响起，让他的神经瞬间紧绷。
前爪死死按住地面某处。
月光斜照的门廊上，三枚梅花状的泥印泛着尸蜡般的油光，那油光在月光下闪烁，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味，让张寻忍不住捂住了口鼻。
张寻蹲身细看时，发现每个爪印中心都嵌着半片发黑的指甲盖，边缘还黏着几缕暗红色的动物毛发，那指甲盖和毛发散发着腐臭的气味，让他的胃里一阵翻腾。
"不是走尸。
"他用剑尖挑起一缕红毛，火光下毛发里竟闪烁着细小的金粉，那金粉在火光下闪烁，如同诡异的星辰，让张寻的心中涌起一丝不安。
"倒像是......"老猫突然蹿进屋内，尾尖扫过的供桌轰然倒塌，那巨大的声响如同炸雷般在屋内回荡，让张寻的耳朵一阵轰鸣。
香炉里未燃尽的纸钱飘出来，在半空自发拼成残缺的卦象，那纸钱飘动的声音如同幽灵的哭泣，让张寻的头皮一阵发麻。
张寻跨过门槛的刹那，挂在门框上的铜铃无风自鸣，那清脆的***如同丧钟般在他耳边响起，震得他怀里的桃木剑鞘迸出裂纹。
腐朽的霉味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那股刺鼻的气味如同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扼住张寻的喉咙，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张寻指尖燃起的业火照亮墙角木柜——七层抽屉全部拉开，每层都摆着个倒扣的瓷碗，碗底用朱砂画着扭曲的符咒，那符咒在火光下显得格外狰狞，仿佛隐藏着无尽的邪恶。
最下层的碗沿还在往下滴黑水，在地面汇成个眼睛状的图案，那黑水滴落的声音如同恶魔的心跳，让张寻的心跳也随之加快。
"这是镇魂柜。
"张寻用剑柄敲了敲柜门，木质纹路里突然渗出暗红的液体，那液体散发着刺鼻的腥味，如同鲜血的味道，让张寻的心中涌起一丝恐惧。
"七日锁魂阵，有人在借寿......"老猫突然厉声嘶叫，那尖锐的叫声如同利刃般刺进张寻的耳朵，让他的耳膜一阵剧痛。
金瞳死死盯着房梁。
张寻抬头看见横梁上悬着的九盏莲花灯，其中三盏的灯油竟是他方才在街上见过的蓝色业火，那蓝色业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火焰的呼啸声如同恶魔的咆哮，让他的皮肤一阵发冷。
不死系统的灼烧感骤然加剧，他反手将桃木剑***地砖裂缝，剑身没入三寸时，整间屋子突然响起万千冤魂的呜咽，那呜咽声如同潮水般涌来，让张寻的灵魂都为之颤抖。
供桌上的纸钱卦象突然自燃，在灰烬落地前，张寻看清了最后成形的坎卦纹路，那燃烧的纸钱散发出刺鼻的气味，如同烧焦的头发，让张寻的胃里一阵翻腾。
门外传来细微的布料摩擦声，像是有人拖着浸湿的衣摆走过石阶，那声音如同鬼魅的脚步，让张寻的心跳陡然加快。
老猫背毛竖立地跳上窗台，却见院中那棵枯桃树的影子正在月光下扭曲成梳头女人的形状，那扭曲的影子在月光下显得格外阴森，仿佛隐藏着无尽的恐怖。
张寻正要掐诀探查，忽觉后颈袭来刺骨寒意，那寒意如同冰刀般划过他的肌肤，让他的身体一阵哆嗦。
不死系统的预警灼烧感瞬间蔓延至太阳穴，他猛然转身，看见所有门窗缝隙正疯狂涌进粘稠的黑雾，那黑雾散发着刺鼻的气味，如同腐烂的尸体，让张寻的眼睛一阵刺痛。
房梁上的莲花灯接连炸裂，蓝火坠落处，地砖上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孩童掌印，那蓝火坠落的声音如同炸雷般在屋内回荡，让张寻的耳朵一阵轰鸣。
"戌时三刻......"他盯着掌心自动浮现的阴刻时辰，突然听见头顶传来瓦片错动的轻响，那轻响如同鬼魅的低语，让张寻的神经瞬间紧绷。
老猫的咆哮与桃木剑的嗡鸣同时炸响，剑柄烫得他虎口发麻，那滚烫的剑柄如同烧红的烙铁，烫得他的虎口一阵剧痛。
供桌下的阴影里，半截腐烂的牵魂绳正悄悄缠上他的脚踝，那冰冷的触感如同蛇在他的脚踝上爬行，让他的身体一阵哆嗦。
油灯的火苗忽然静止在将熄未熄的状态，连窗外的风声都消失了，那寂静如同死亡的降临，让张寻的心中涌起一丝恐惧。
张寻摸到袖袋里发烫的铜钱时，听见自己太阳穴突突的跳动声——这种死寂往往意味着更大的凶险，那跳动声如同鼓点般在他耳边响起，让他的心跳也随之加快。
老猫跳回他肩头，尾巴尖扫过他后颈的瞬间，张寻突然意识到整个房间里只剩下他自己的呼吸声，那寂静让他的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柜门上的铜锁毫无征兆地弹开，当啷一声砸在那些碗底符咒中央，那清脆的声响如同丧钟般在屋内回荡，让张寻的心里一阵发毛。
张寻剑尖挑起的朱砂符纸在空中自燃成灰，飘向西北角的瞬间，他看见墙缝里渗出蜿蜒的血线，正缓缓拼出个"逃"字，那血线的蠕动如同蛇在爬行，让张寻的心中涌起一丝恐惧。
桃木剑的嗡鸣声突然中断。
张寻后撤半步的瞬间，两扇木门轰然闭合，腐朽的门闩自动横插，将最后一线月光拦腰截断，那巨大的声响如同炸雷般在屋内回荡，让张寻的耳朵一阵轰鸣。
腥甜的霉味在黑暗中暴涨，像是无数腐烂的舌头舔过后颈，那股刺鼻的气味如同腐烂的尸体，让张寻的胃里一阵翻腾。
"嘻嘻......"尖锐的笑声贴着耳廓炸开，潮湿的冷气钻进道袍领口，那笑声如同鬼魅的嘲笑，让张寻的头皮一阵发麻。
张寻反手劈出桃木剑，剑刃擦过柜角迸出火星，照亮三寸范围内密密麻麻的孩童血手印，那火星溅落在他的皮肤上，让他感到一阵刺痛。
老猫炸毛的背脊突然泛起青光，尾尖指向东南角的房梁，那青光散发着冰冷的气息，让张寻的皮肤一阵发冷。
幽蓝光晕漫开时，张寻看到个倒吊的人形轮廓，那轮廓在幽蓝光晕的映照下显得格外阴森，仿佛隐藏着无尽的恐怖。
那东西垂落的发丝离他鼻尖不过半寸，发梢滴落的黏液在青砖地面蚀出蜂窝状的小孔，那黏液散发着刺鼻的气味，如同腐烂的尸体，让张寻的胃里一阵翻腾。
当第二道猫瞳青光扫过，黑影突然蜷缩成团，顺着横梁滚向窗棂，那黑影的移动如同鬼魅的爬行，让张寻的心跳陡然加快。
"站住！
"张寻甩出袖中铜钱，三枚开光五帝钱嵌入窗框的瞬间，整面墙壁突然泛起水波纹，那水波纹的波动如同鬼魅的呼吸，让张寻的心中涌起一丝恐惧。
他追着黑影撞进雾气时，鞋底传来踩碎蛋壳般的脆响——满地都是泛着磷光的碎骨，那脆响如同死神的敲门声，让张寻的心跳也随之加快。
雾气像活物般缠绕西肢，那冰冷的触感如同蛇在他的西肢上爬行，让他的身体一阵哆嗦。
张寻掐诀燃起业火，却发现火光只能照亮周身三寸，西周翻涌的灰雾里浮动着无数半透明的脸孔，这些半透明的脸孔隐隐与那镇魂柜中的生魂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似乎在诉说着无尽的冤屈。
那灰雾散发着刺鼻的气味，如同腐烂的尸体，让张寻的眼睛一阵刺痛。
老猫蹲在他肩头发出威慑性的低吼，金瞳映出前方雾中突兀的朱红色。
此时，周围的雾气愈发浓重，温度也骤然下降，一种无形的压力笼罩着张寻，让他隐隐感觉到有新的危险即将来临。
"公子好生莽撞。
"清泉般的女声荡开浓雾。
藕荷色裙裾扫过满地碎骨，林雪从雾中款款走来时，发间银步摇竟不沾半分阴气。
她葱白指尖拂过张寻的桃木剑，剑身符咒突然褪去血色，变成黯淡的灰。
张寻猛地抽回剑锋。
这女子周身绕着若有若无的檀香，绣鞋踩过的碎骨竟重新拼合成完整的小骷髅。
当他注意到对方腰间悬挂的青铜罗盘刻着镇魂纹，喉结不自觉地滚动——那纹路与裁缝铺柜门上的如出一辙。
"姑娘可知这是何处？
"张寻将桃木剑横在身前，剑尖微微下垂的守势。
袖袋里的铜钱烫得惊人，提醒他眼前人并非活物。
林雪掩唇轻笑，腕间银镯撞出清越声响。
雾气随着她的动作聚散，隐约露出后方雕花床榻的轮廓，床帐上密密麻麻的全是血手印。
"公子追着食怨鬼闯进阴阳夹缝，倒问起主人来了？
"老猫突然弓背嘶叫。
张寻低头发现满地碎骨正在重组，七具孩童骨架摇摇晃晃地围成圈，空洞的眼窝齐刷刷望向林雪。
当其中一具骨架伸手抓向道袍下摆时，桃木剑突然自主震颤，剑柄烫得几乎握不住。
"这些孩子......"张寻挥剑斩断骨爪，断裂处喷出的黑血却在半空凝成符咒，"是被人炼成了守阵傀？
"林雪旋身避开飞溅的黑血，绣鞋尖点在某个骷髅头顶。
那具骨架立刻散落成堆，头骨滚到张寻脚边，天灵盖上赫然钉着三根棺材钉。
"公子不妨猜猜，镇魂柜里锁着的生魂，够摆几桌十殿阎罗的茶席？
"雾气突然剧烈翻涌。
张寻瞥见林雪背后的雕花床正在融化，床柱扭曲成七条淌血的锁链。
当他试图掐算方位时，发现罗盘指针疯转不停——这个空间的时间流速与外界截然不同。
老猫突然跃向某处浓雾。
张寻只觉眼前一花，一股冷意扑面而来，耳边传来雾气翻滚的呼啸声，心中涌起一阵强烈的不安。
随着猫爪撕开雾气裂隙，他才发现进入了一个全然不同的空间，外面正是裁缝铺的实景：供桌上的倒扣瓷碗全部碎裂，黑水在地面汇成巨大的太极图，而他们所在的雾空间，恰好对应太极阴鱼的位置。
"时辰要到了。
"林雪突然贴近，冰凉的手指划过张寻握剑的手背。
桃木剑上的符咒重新泛起血光，剑身映出她瞳孔里转瞬即逝的重瞳，"有人托我给公子带句话......"屋外传来公鸡打鸣的幻听。
雾空间开始崩塌，林雪的身影随着碎裂的床榻化作青烟。
张寻在失重感袭来的瞬间抛出铜钱，一枚开元通宝精准嵌入正在消散的青铜罗盘。
"小心会喘气的死人。
"最后半句耳语混着檀香消散。
张寻重重跌坐在裁缝铺的砖地上，桃木剑尖插着的正是那枚嵌进罗盘的开元通宝。
铜钱表面浮现细密裂纹，隐约拼出个"林"字。
老猫蹲在仍在蠕动的太极图前，尾尖指向阴鱼方位。
张寻抹了把颈后的冷汗，发现道袍内衬不知何时多了片桃花瓣，花瓣边缘泛着与雾空间相同的灰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