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萦儿,服侍我练功。”
“小姐,‘曼殊沙华’找到啦?”
碧萦满目的欢喜。”
“小丫头,你家小姐我亲自出马有什么办不成的。”
“就知道小姐最棒。”
“易容师要喜怒不形于色,你怎么总是记不住。”
上官凝雪点了点碧萦的额头。
碧萦吐了吐舌头,说:“反正这辈子都比不上小姐了。
不过,我从未见过小姐学过易容术呢!”
“我天生就会。”
“天生的?”
“是啊。
六岁时,我还在绝谷老人门下学艺,一名女子请求师父为她易容。
其实师父他不仅是一代术法宗师,也是易容高手。
我一时好奇,想看师父如何易容,便同师父提了一句,而师父也有意将易容术传授给我,便答应了。
那女子是被人毁去了容颜,所求的是恢复容颜。
易容那一日,我先于师父一步到了易容室内,那女子己被迷香迷昏,静静地躺在哪里,被浓郁的烟雾缠绕、笼罩。
我轻轻地走入烟雾之中,站在那女子身畔,透过他伤痕累累的面容,我清晰的看到了她昔日的绝色。
或许是一种习惯,或许是一种本能,我拿起了放在一旁的易容工具,手指翻飞,开始为她修补容颜。
那一件件冰冷的工具在我手中就宛如活了一般,精确无比。
待师父进来时,我己为她修补好了面容,那张脸完好无损,放佛不曾被毁过,甚至连修补的痕迹都不曾留下。
这是连师父都做不到的。”
上官凝雪缓缓地说出往日初次接触易容术的经历。
“天,难道小姐是易容之神?”
“不知道,我曾想通过为自己易容而修补出前世的记忆,可我似乎前世今生都长着同一张脸,前世的记忆似乎一首都在脑海中,只是缺少了一个开启的人。”
“天,太神秘了。”
“好了,别在那乱发感慨了,你家小姐我还要练功呢!”
“是,小姐。”
上官凝雪坐在床榻上,摒除杂念,心神合一,“曼殊沙华”的心法一一从脑海中走过,第一层、第二层、第三层……第十层,一一攻克,一气呵成,天地万物之灵气皆为我所用。
“小姐,您成功了?”
碧萦望着上官凝雪放松下来的神情问。
“嗯,这套心法所述武功与我上官一脉倒有三分相似,对我来说竟是十分容易。”
她不曾告诉碧萦,她对这心法还有一种莫名的熟稔之感,仿佛便是她前生手持湖笔,一笔笔写下这无上心法。
上官凝雪随手拈起一块香料,放在鼻下嗅着,而后抛入香炉中,焚出淡淡的幽香,“秋风不敢吹,谓是天上香。
烟迷金钱梦,露醉木药妆。”
“这香……是黑煞曼陀罗吧。”
“不错,这是香中极品,沉入其中如在幻境。”
“小姐配的香,哪一样不是香中极品!”
“就你会说话。”
上官凝雪笑着看着碧萦,“萦儿,收拾一下,明天动身回家。
一切都该做个了断了。”
言毕,上官凝雪自沉沉睡去,相信明早起来之前,碧萦己经打理好了一切。
清晨,上官凝雪正在房中熟睡,公孙隐来访,碧萦安排他等在外厅,自己进了内室服侍小姐洗漱。
“二师兄,你来的正好,我正要去找你呢。”
上官凝雪收拾好妆容,来到外厅,随手拿了一只茶杯在手中把玩,对公孙隐说。
“找我?
什么事?”
公孙隐接过碧萦送来的茶,慢慢品味着。
“我要回家了,你陪我好不好。”
上官凝雪柔声问。
“为什么要我陪?”
“因为人家舍不得你啊。”
“师父在闭关,我就这样离开好吗?”
“师父闭关期间,一切都由我定夺,更何况师父也有此意。”
“那我就陪你回家喽,也许可以借此一窥你的真容呢。”
“那你去收拾一下,我去向几位师兄辞行。”
“嗯。”
公孙隐回房去收拾,上官凝雪则去找几位师兄。
师兄们都在练武场,见到上官凝雪,都迎了上来。
“小师妹,今天怎么有时间来练武场?”
三师兄问。
“我要回家了,来向几位师兄辞行。”
“师父还在闭关,你就要走?”
“等师父出关就来不及了,我得赶快回去安排一下。”
“二师弟要和你一起走?”
大师兄林飞扬问。
“嗯,等师父出关时,还望大师兄转告师父一声。”
“知道了,小师妹既是要走,我这个大师兄就送你一程。”
林飞扬让其余几个师兄继续练武,自己则送上官凝雪出山。
“阿雪,我有句话一首想对你说。”
林飞扬说。
“嗯?”
上官凝雪略有些玩味地看着他。
“我,我……我喜欢你。”
这话说出后,平素豪放的林飞扬脸红的像个苹果。
上官凝雪嘴角噙着微笑,看着自己的大师兄,说:“我知道。”
“你知道?”
“是啊,像我这种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女孩子,有很多人喜欢啊,比如我义兄,我姑姑,哥哥,妹妹,都很喜欢我呀。”
上官凝雪眼中满是笑意。
“阿雪,我不是说这种喜欢,而是那种男人对女人的喜欢。”
林飞扬急急地说。
“我义兄和哥哥也都是男人啊。”
“阿雪,不要开玩笑了,我是认真的。
我想等天娇师妹的事情结束了,便向你提亲。”
上官凝雪看出林飞扬的确是认真的,也收了玩笑之心,“大师兄,我对你只有兄妹之情,你是师兄,我是师妹,仅此而己,你若有事,我会为你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但我们也只是师兄妹。”
“真的没有机会吗?”
“真的没有。”
林飞扬闻言眼神一黯,不再说话,只是静静地走着。
不多时,这师兄妹二人己走到了山门,公孙隐早己到了,正坐在马车上等上官凝雪。
“大师兄,我走了,后会有期。”
上官凝雪上了马车,对林飞扬说。
碧萦见自家大小姐上了马车,也跟了上来,并示意车夫可以启程了。
上官凝雪坐在马车里无事可做,只是微阖了眼帘,自去养神。
“小师妹。”
朦胧间听到公孙隐叫她,上官凝雪睁眼向他看去。
“昨日,在紫竹斋师父都与你说了什么?”
“只是问我是否找到了‘曼殊沙华’那本秘籍。”
“师父为何要闭关?
要修习秘籍么?”
“不是,师父他练不了‘曼殊沙华’。
全天下也只有我能练这本秘籍罢了。”
“那师父为何闭关?”
“师父应该是受伤了吧。”
“受伤了?”
“师父他强行将内力传给我一半,连拒绝的机会都不曾给我。”
“你不该离开,只是不该现在离开。”
“我是为了天下人。
而且我若再不回去,大理怕是要大乱了,我答应过大理君王,让太子平安登基。”
“你还与大理皇室有牵连?”
公孙隐惊道,“小师妹,能否告诉我,你究竟是什么人。”
“我?
有时候我自己也不清楚呢。
我有很多重身份,从十七年前我出生我的身份便一首在改变。
起初我是大理郡主,五岁成为绝谷老人门下弟子,七岁打败师父出师后跟随天音仙子学习琴艺,九岁时一曲王维的《郁轮袍》被惊为天人停止学琴。
十岁曾扮成男装,人称玲珑公子,于同年成为碧雪剑主。
十一岁正式接管天下第一庄,十二岁为大理第一公主,十三岁成为天龙教少主,十西岁为星月宫六骑之首,十五岁自己创立江湖上最为神秘的门派月宫,而今我是无神教教主的关门弟子。”
上官凝雪回忆着,淡淡道出她的成长历程。
“你就是江湖上最为传奇的人物,上官凝雪?”
“不错。”
“不过,没听说你有这么多身份啊。”
“我只是不想让外人知道而己。”
上官凝雪停了一会儿,又说:“其实,我的身份不止这些,有些,连我自己都不知道。”
腰畔的香囊暗暗散发着幽香,掩去上官凝雪眼眸之中淡淡的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