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恋四年的男友发信息说他今晚要加班,我却看见他在顶级餐厅里,
温柔体贴地为另一个女人擦着嘴角。那女生穿着高定礼裙,我穿着校园文化衫。她妆容精致,
我素面朝天。后来他冷着脸对我说:“你家境普通,给不了我想要的。”我捏紧拳头,
差点笑出声。太好了,终于有借口分手了!毕竟,我是林氏集团的独生女,
家里早为我安排好了门当户对的联姻对象。1没有丝毫犹豫,我端起桌上那杯冰水,
径直走到祁扬面前。在他错愕抬头的瞬间,手腕一倾,水从他精心打理的发顶浇下。“啊!
”对面妆容精致的女生短促地惊叫一声,捂住了嘴。他狼狈地抹了把脸,刚想发怒,
在看清是我的一瞬间,把口中的责骂咽了回去。
他的眼神下意识地扫过我身上的T恤衫和牛仔裤:“你怎么在这里?
”我连一个眼神都懒得施舍给他那副蠢相,转身拎着帆布包,朝门口走去。
一位西装革履的男人随之起身,不疾不徐地跟在我身后。祁扬的目光死死黏在那个男人身上,
看着他裁剪合身的西装和从容的气度,脸色变了又变。林知意怎么可能有钱到这里吃饭,
难道……门口,我透过玻璃回望。看到祁扬正狼狈地捋着湿发,对苏浅挤出一个温润的笑,
低声解释着什么。我嘴角勾起一抹带着讥诮的弧度。这凤凰男,攀高枝都攀不明白,
不过也好,省得我再为分手找借口。心中正思索着,顾知洲闲庭信步的从门口走出,
一脸兴味地说:“林大小姐不仅爱好独特,找男人的眼光也够刁钻。”我斜睨他一眼,
不甚在意地摇了摇头:“商业联姻而已,希望顾总日后不要过多干涉别人的私事。
”顾知洲轻笑一声,不置可否。我其实是林氏集团的千金,因为厌倦了别人的审视,
我在大学期间故意隐瞒了自己的身份。我是在弦乐社团认识的祁扬,他温柔体贴,勤奋上进,
大学没毕业就小有所成。看在他还算会哄人、某些方面也尽心的份上,我和他一谈四年,
权当消遣。家里通知联姻时,我本想着好聚好散,甚至琢磨着给他点资源当作补偿,
现在看来,倒是多此一举了。除了自己讨的苦,我林知意顺风顺水二十几年,
竟然差点被这种货色蒙蔽。生气谈不上,但实在恶心。想起前几日他收到林氏晚宴邀请函时,
放光的眼睛,我就忍不住想笑。真期待啊,不知道他发现我是林氏千金后,会是什么反应。
2我走到街边,打算叫辆出租车回我和祁扬在校外租的房子。马上毕业,加之订婚宴在即,
我准备收拾东西搬回林家老宅。但没曾想,突然下起了小雨,加上正值晚高峰,空车难觅。
顾知洲不知何时撑着一把黑伞,站在了我身侧,
他指了指路边那辆扎眼的迈巴赫:“林大小姐,赏个脸?”我没矫情:“谢了,顾总。
”司机早已下车,恭敬地想为我拉开车门,却被顾知洲一个眼神制止。他亲自上前,
骨节分明的大手拉开车门,另一只手自然地虚护在车顶。等我坐进车内,
他才绕到另一侧上车,坐在我旁边。“顾总不必如此周到,”我用手支着下巴,
看向窗外模糊的雨景,“商业联姻,互惠互利罢了,何况林氏的市值,不比顾氏。
”顾知洲没有接这个话茬,只是侧头看我,
目光落在我微湿的肩头:“林小姐怎么不叫司机接你?”我两手一摊,
面色坦然:“如你所见,我现在是个普通的女大学生。”身边传来一声低沉的轻笑,
带着胸腔微微的震动。我疑惑地转头看他。“林知意,你果然还和小时候一样有意思。
”我记忆模糊,不解蹙眉:“什么小时候?”他身体微微前倾,声音压低,
带着一丝戏谑:“林小姐贵人多忘事,你小时候可是亲手扒了我的裤子。
”尘封的记忆悄然回笼。当时刚上幼儿园,顾母带着顾知洲来家里做客。
我亲手扒了顾知洲那条小鸭子图案的背带裤,说要看看他为什么站着尿尿。我耳根瞬间发烫,
面上却强装镇定:“太久远,不记得了。”顾知洲靠回椅背,声音带着愉悦:“没关系,
我记得很清楚。”3车子平稳地停在小区门口,雨势未歇。顾知洲递过来一把长柄黑伞,
伞柄上印着低调的迈巴赫标志:“雨还没停,我安排了司机在楼下等你,
他会送你回林家老宅。”我接过雨伞,点了点头:“谢了。
”回到那个承载了我和祁扬四年回忆的出租屋,我毫不留恋地拖出最大的行李箱。
我生活极简,东西不多,动作麻利地把这间房子里我所有的痕迹全部抹除。
目光扫到祁扬省吃俭用给我买的B家围巾,脑中浮现出他冬夜里笨拙地为我围上围巾的模样,
我指尖顿了顿,随即毫不犹豫地将围巾丢进了垃圾桶。我拿起玄关那把黑伞,拉起行李箱,
正准备开门,却先一步听见了密码锁解锁的滴滴声。祁扬回来了。他看到我脚边的行李箱,
脸色瞬间阴沉得能滴出水。他胡乱捋了一把湿漉漉的头发,
语气带着压抑不住的烦躁和指责:“林知意!你闹够了没有?能不能懂点事!
”我被他莫名其妙的脑回路气笑了,伸出一根手指指向自己:“啊,谁,我吗?
”“我和苏浅吃饭,纯粹是为了工作!她爸是宏盛的老总,只要拿下这个项目,
工作室就能活下来,我们就能换个大点的房子,不用再挤在这里!”他试图解释,语气急切,
眼神却带着心虚。我嗤笑出声,懒得再和他废话,拉着箱子就要走。
他被我的态度刺的脸色铁青,猛地攥住我的行李箱拉杆:“林知意!我想要出人头地有错吗?
我想要的东西,你那个普通的家庭给得了吗?!”“你想要的东西?”我停下脚步,
回头直视他,“祁扬,你想要的东西那么多,权力、地位、金钱……怎么偏偏就不要脸呢?
”祁扬被我怼得哑口无言,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他目光扫过我平静无波的脸,
不经意看到了我手中雨伞上的迈巴赫车标。他像是找到了发泄口,眼神陡然变得怨毒而鄙夷,
口不择言地低吼:“林知意!我原来真是瞎了眼!装得那么清高,
骨子里还不是个拜金的贱货!你是不是早就被人包养了?啊?
”他伸出手指指向楼下:“楼下那个开豪车的老头,是不是就是等你上车的金主?
你他妈真脏!”最后一丝耐心耗尽,我怒极反笑,看着他因嫉妒和自卑而扭曲的脸,
只觉得可悲。“蠢货。”我冷冷地吐出两个字,不再看他一眼,头也不回地出了房门。
祁扬口中楼下等我的老头,其实是顾知州给我安排的司机。想起祁扬那番恶毒的揣测,
我无语地翻了个白眼。4被司机轻声唤醒时,车子已停在林家老宅门前。
管家早已撑着伞在门口等候,恭敬地接过我的行李箱。我拎着那个洗得有些发白的帆布包,
踏进家门。“知意回来啦!”妈妈席婉茹闻声迎出来,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惊喜。
她拉住我的手,关切地询问道:“今天去见顾家那孩子,感觉怎么样?我还没来得及说话,
她的目光落在我身上的文化衫和牛仔裤上:“哎呀,你这孩子不会就穿这身衣服去的吧?
”她眉头微蹙,“也没化个妆?第一次见面,太失礼了。”我尬笑两声:“妈,
我下午在学校办活动呢,结束得晚,来不及换。
”想起顾知洲那身高定西装和精心打理过的发型,我忽然觉得有点好笑。他倒是挺重视。
第二天刚起床,就被我爸林鸿儒叫进了书房。我揉着眼睛,打着哈欠进去:“爸,你回来啦?
这么早找我。”林鸿儒本来板着脸想训话,看我一副没个正形的样子,
无奈地叹了口气:“小意啊,你都那么大了,还是这副样子!从小就想一出是一出,
你这样……”眼看老林同志又要开始念经,我赶紧举手投降:“爸,我身体健康,学业有成,
睡眠充足,吃嘛嘛香!”林鸿儒又叹了口气,说起了正事:“小意,顾知洲你见过了?
感觉如何?爸爸知道现在讲究婚姻自由,但顾家那孩子,确实……”“爸,我知道的,
”我正色打断他,“和顾知洲结婚,对林氏,对我,都是目前最好的选择。
”林鸿儒显然没料到我的反应:“你……你不是有个谈了四年的男朋友?叫什么……祁扬?
为了他,你不是还特意问我要了一张晚宴的邀请函?”“分了。”我言简意赅。“分了?
”林鸿儒更惊讶了,“什么时候的事?我看他之前的那股拼劲,还以为是个可造之材,
虽然家世差了些。”“就在昨天。”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讥诮,“他说我家世普通,
给不了他想要的。”林鸿儒愣了几秒,随即气愤道:“急功近利,鼠目寸光!小意啊,
分的好!”5毕业季琐事缠身,在家没待几天,我回了学校。走在熟悉的林荫道上,
总有打量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带着满腹疑惑回到宿舍,刚一开门,
隔壁床的闺蜜宋悦就告诉我,学校论坛有人发帖说我被人包养了。“包养?
”宋悦把手机怼到我眼前,屏幕上是一张偷拍的照片。照片拍摄角度刁钻,
只拍到了我坐在迈巴赫里模糊的侧影。想到马上就要毕业滚蛋,身份也无需再隐瞒,
我干脆对宋悦坦白:“那是我未婚夫的车。”接下来的十分钟,
我向宋悦解释了我是林氏集团独女的事实。她的表情从一开始的你开玩笑吧,
到最后满脸的怀疑人生。宋悦问我为什么不澄清,我说没必要,但出乎意料的是,
那个闹得沸沸扬扬的帖子,一夜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存在过。第二天,
我去学院办公室交毕业材料。没想到冤家路窄,我在走廊迎面遇上了祁扬和苏浅。
他们两人并肩而行,祁扬侧头跟苏浅说着什么,脸上挂着惯有的温润笑容,
苏浅则是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我目不斜视,祁扬的目光在我脸上停留了一瞬,也迅速移开,
与我擦肩而过。谁曾想,我刚交完资料走出办公室没多远,手腕突然被人从后面抓住,
一股大力将我拽进了消防通道!“谁?!”我下意识挣扎,抬脚就想踹。“是我!
”熟悉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气。是祁扬。他脸色阴沉地盯着我。我甩开他的手,
揉了揉被捏疼的手腕,语气冰冷:“祁扬,你有病?
”他逼近一步:“那个帖子……你为什么不解释?”我嗤笑一声,
觉得荒谬至极:“我为什么要解释?关你屁事?”“你真被包养了?帖子是你金主删的?
”他目光锐利地审视着我,“林知意,你缺钱可以找我借!何必作践自己!”“借钱?
”我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抬头迎上他愠怒的目光,恶劣道,“好啊,
我现在缺五百万,现金还是转账?”“你!”祁扬被我噎得脸色铁青,
手腕再次用力抓住我的胳膊,声音带着控诉,“林知意,你原来不是这样的!
你怎么变得这么不知廉耻!”我用力甩开他的钳制,
反手给了他一巴掌:“你还跟我讲上廉耻了?”我朝他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记好了,
下个月的林氏晚宴,一定要来。”6学校里很快便传出祁扬苏浅二人恋爱的传闻,
加上我之前被包养的谣言沸沸扬扬。在所谓的知情人嘴里,
我成了一个见钱眼开、抛弃男友的拜金女,而善良优秀的祁扬则因祸得福,
遇到了更好的苏浅。还有人摇摇头故作深沉说我糊涂,色衰而爱弛,以色侍人能得几时好。
我面无表情地按熄手机屏幕,把脸埋进被子里,发出一声长叹。事情怎么发酵得这么离谱。
“叮。”手机提示音响起。是顾知洲发来的消息,约我晚上吃饭。想起妈妈上次的念叨,
我叹了口气,还是让家里的助理送了一套当季新款的长裙过来,
又对着镜子化了个精致得体的淡妆,这才赴约。没曾想,我和顾知洲刚走进商场,
就看见了祁扬和苏浅。他们正在一家奢侈品牌店里挑衣服,苏浅拿着一件裙子在身上比划,
祁扬站在一旁,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看到他们,我下意识地想绕道走。
我可不想再被人偷拍发到网上,起一个旧爱新欢狭路相逢的狗血标题。
谁知身边的顾知洲脚步一顿,目光扫过店里那两人,竟侧头问我:“林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