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喜堂惊变“一拜天地——”司仪高亢的嗓音在喜堂回荡,我顶着沉重的红盖头,
被丫鬟搀扶着正要屈膝。就在这一刹那,
无数记忆碎片如潮水般涌入脑海——我看见自己身着凤冠霞帔,
在洞房花烛夜独守空房;我看见那个男人官至丞相,
却冷眼旁观我被他的宠妾毒打;我看见一个疯女人手持金簪,狠狠刺进我的咽喉……“不!
”我猛地掀开盖头,大口喘息,冷汗浸湿了后背的嫁衣。环顾四周,满堂宾客错愕地看着我,
喜婆惊慌失措地上前想要为我重新盖上盖头。就在这时,一个窈窕的身影如旋风般冲进喜堂,
直扑向我身旁的新郎。“顾公子!你不能娶她!”苏玉瑶——我同父异母的嫡姐,
此刻正泪眼婆娑地扑在顾文轩怀中,那双含情目死死锁住他的脸。“我知道错了,
我终于明白了你的心意。我嫁你,我现在就嫁你!”满堂哗然。我怔怔地看着这一幕,
忽然想起那些刚刚涌入的记忆——原来,我们都活在一本话本子里。苏玉瑶是话本的女主角,
一个追求真爱的千金小姐。上一世她嫌弃顾文轩家道中落,设计让我代嫁。
谁知顾文轩后来官拜丞相,而她所嫁的纨绔子弟家道中落,她郁郁而终。临死前她才明白,
错过了真正的良人。而现在,她重生了。巧的是,我也是。2 前世血债记忆如刀,
一刀刀凌迟着我的心。上一世,苏玉瑶不愿嫁给家道中落的顾文轩,竟在我的茶水中下药,
将我送到了他的床上。虽未失身,但名节已毁。
父亲和嫡母用沾了盐水的鞭子将我抽得皮开肉绽,见我宁死不从,
竟威胁要将我生母的尸骨从祖坟中移出,扬灰于野。被迫嫁入顾家后,我受尽冷眼。
顾文轩始终念念不忘苏玉瑶,甚至在飞黄腾达后,公然对我说:“我心中所爱,
从来只有玉瑶一人。”而苏玉瑶,嫁给了她心心念念的永昌侯世子。可惜好景不长,
世子很快纳了十几房妾室,她这个正室形同虚设。后来永昌侯府败落,
她在一次宴席上遇见已是丞相夫人的我,
嫡母在她耳边唏嘘:“若不是那个贱人当初勾引了顾丞相,今日的丞相夫人本该是你。
”当夜,她假意敬酒,却突然拔出金簪,狠狠刺进我的咽喉。一下,又一下。
温热的血液喷溅在她狰狞的脸上,她犹不解恨:“都怪你这个扫把星!若不是你,
丞相夫人就是我了!”明明是她将我推入火坑,最后却怪我不能替她守住荣华。
3 掌掴双绝此刻,喜堂之上,顾文轩双目泛红,薄唇微颤,紧紧拥着扑入怀中的苏玉瑶。
好一对苦命鸳鸯!想到前世的血海深仇,我扬起手,就要给苏玉瑶一记耳光。
“苏小姐此举怕是不妥吧!”顾文轩及时将苏玉瑶护在身后,厉声喝道。我冷笑一声,
手腕一转,“啪”的一声脆响,巴掌重重落在了顾文轩脸上。他愣住了,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不待他反应,我大步上前,一把揪出他身后的苏玉瑶,反手又是一记耳光。
“我认为妥当得很!”我提高嗓音,环视满堂宾客,“今日是我与顾公子的婚礼,
敢问嫡姐这是做什么?”“光天化日,闯入喜堂,强抢妹夫,这就是苏家嫡女的教养吗?
”我转向面色铁青的父亲:“爹,您说,女儿打的对不对?”就在这时,
我忽然听到一个声音——贱人!竟敢坏我好事!上一世我瞎了眼,错嫁渣男,
凄惨而死,反倒便宜了你。幸好苍天有眼,让我重活一世,这次我绝不会再选错!
我死死盯着苏玉瑶的嘴唇——她分明没有开口!这难道是...她的心声?
父亲被我问得哑口无言,半晌才呵斥道:“玉瑶!休得胡闹!还不快退下!
”苏玉瑶岂肯放过这个机会,她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爹!与顾家指腹为婚的人明明是我,
为何要让妹妹代嫁?”父亲冷冷扫了我一眼:“为何?若不是她不知廉耻,
与顾公子私相授受,何至于此!”我暗暗攥紧拳头。这一世,苏玉瑶一心想嫁顾文轩,
定会想方设法毁了这桩婚事。我只需静观其变。果然,苏玉瑶像是下定了决心,
铿锵有力道:“爹!女儿愿以性命担保,那日妹妹一直与我在一处,所谓私相授受,
纯属下人诬陷!”4 碎裳明志这场荒唐的婚礼,最终以苏玉瑶的搅局告终。
我的“冤屈”得以洗清,而那些曾经作证我与顾文轩有私的丫鬟们,全被发卖到了烟花之地。
事后,父亲将苏玉瑶叫去书房训话,而我则回到了阔别已久的闺房。有苏玉瑶这枚棋子,
这一世我定能逃脱嫁给顾文轩的命运。但前世的血债,岂能不报?“吱呀”一声,
房门被推开,苏玉瑶款步而入。“妹妹可是在生姐姐的气?”她语气温柔,眼中却满是嫌恶。
我不动声色:“姐姐多虑了。”她的目光落在我搭在椅背上的霞帔上,忽然抽出袖中剪刀,
疯了一般将嫁衣剪得粉碎!“我知道你不愿嫁入顾家,今日姐姐帮了你,爹爹已经答应,
这桩婚事就此作罢。”她凑近我,压低声音,语气森冷:“记住,从今往后,离顾公子远些。
若让我发现你存心勾引,我就划花你这张脸!”“苏清婉,别忘了你的身份。
”她用剪刀轻拍我的面颊,“你不过是个卑贱的庶女,连我身边的狗都不如,
休想爬到我头上。”我垂眸敛目:“清婉明白。”“明白就好。”她冷笑一声,转身离去。
就在她跨出门槛的刹那,我又听到了她的心声——这个贱人留着终究是祸患,
得想个法子把她赶出府去。有了!上一世我受的苦,该由她来尝!明日就在她茶里下药,
让她与王庆华生米煮成熟饭!王庆华?那个吃喝嫖赌、虐死了三房妾室的纨绔子弟?
好狠毒的心!我望着地上破碎的嫁衣,唇角勾起一抹冷笑。苏玉瑶,顾文轩,这一世,
咱们慢慢玩。5 将计就计翌日清晨,我正对镜梳妆,苏玉瑶便带着丫鬟款款而来。
“妹妹今日气色真好。”她亲热地拉着我的手,将一个锦盒推到我面前,
“这是姐姐特意为你挑的翡翠镯子,瞧瞧可喜欢?”我打开锦盒,
只见一对碧绿通透的玉镯静静躺在丝绒上,成色极佳。“姐姐太破费了。”我故作惊喜,
却敏锐地嗅到镯子上传来一丝极淡的异香。戴吧,戴吧,这镯子浸过迷情散,
待会儿赏花宴上,只要你接近王庆华,药性发作,看你还如何装清高!果然如此。
我佯装不知,欢喜地戴上玉镯:“谢谢姐姐。”赏花宴设在苏府后花园,
京中不少青年才俊都应邀前来。
我一眼就看见了王庆华——他正色眯眯地盯着一个倒酒的丫鬟,
肥硕的身躯几乎要将椅子压垮。苏玉瑶亲热地挽着我的手,故意引着我往王庆华的方向走去。
“妹妹可知道,永昌侯世子今日也来了?”她压低声音,
“我听说他对妹妹仰慕已久...”就在这时,我脚下一个“踉跄”,
手腕上的玉镯应声而落,摔成几段。“哎呀!”我惊呼一声,蹲下身去捡。苏玉瑶脸色骤变,
但很快恢复如常:“不过是个镯子,碎了便碎了,姐姐以后再送你更好的。”我抬起头,
泪眼盈盈:“可是...这是姐姐送我的第一件礼物...”趁着她分神的刹那,
我迅速将最大的那块碎片藏入袖中,又将沾了药粉的指尖在她裙摆上轻轻一擦。
既然你这么喜欢下药,不如自己也尝尝滋味。6 反客为主赏花宴进行到一半,我借口更衣,
悄悄绕到假山后。果然,不过片刻,苏玉瑶就带着王庆华往这个方向来了。“世子,
我方才好像看见清婉往这边来了,许是饮多了酒,有些不胜酒力...”王庆华搓着手,
满脸淫笑:“苏大小姐放心,本世子最会照顾人了。”我屏息凝神,待他们走近,轻轻弹指,
将藏在指甲中的药粉弹向苏玉瑶。这药粉是我昨夜特意调配的,
能激发她镯子上迷情散的药性。“奇怪,方才明明看见...”苏玉瑶话音未落,
忽然身子一软,面泛潮红。王庆华连忙扶住她:“苏小姐,你怎么了?
”“我好热...”苏玉瑶眼神迷离,开始撕扯自己的衣领。王庆华先是一愣,
随即喜上眉梢:“既然苏小姐如此热情,
本世子就却之不恭了...”眼看他的咸猪手就要摸上苏玉瑶的胸口,我故意弄出声响。
“谁在那里?”王庆华做贼心虚,慌忙松开苏玉瑶。而此时的苏玉瑶已经神志不清,
软软地瘫倒在地。我快步上前,故作惊讶:“姐姐!你这是怎么了?
”接着怒视王庆华:“王世子!你对我姐姐做了什么?
”王庆华百口莫辩:“我、我什么都没做!是她自己...”“来人啊!快来人啊!
”我提高嗓音,“王世子非礼大小姐了!”很快,宾客和家丁闻声赶来,
将现场围得水泄不通。苏玉瑶衣衫不整地躺在地上,口中还喃喃着“好热”,
而王庆华则手足无措地站在一旁。父亲闻讯赶来,见到这一幕,气得浑身发抖:“孽障!
”7 人心难测苏玉瑶被抬回房中医治,王庆华则被永昌侯府的人领了回去。
据说永昌侯亲自上门赔罪,并承诺会严加管教儿子。经此一事,苏玉瑶名声尽毁。
我端着一碗参汤,轻轻敲响了她的房门。“滚!都给我滚出去!”屋内传来瓷器破碎的声音。
我推门而入,只见苏玉瑶披头散发地坐在床上,双目赤红。“姐姐,喝点参汤定定神。
”我将汤碗放在床头。她猛地抬头,眼神如刀:“是你!一定是你害我!
”我故作委屈:“姐姐这是什么话?昨日是姐姐邀我同去赏花宴,
也是姐姐带我往假山方向去的。难不成...这一切都是姐姐设计的?”苏玉瑶噎住了,
她死死瞪着我,眼中几乎喷出火来。这个贱人!她一定是知道了什么!不可能!
重生之事只有我一人知晓,她怎么会...我轻轻搅动参汤,语气温柔:“姐姐放心,
爹爹已经封锁了消息,不会有人知道昨日之事的。”“只是...”我故意顿了顿,
“顾公子那边,怕是已经听说了。”苏玉瑶脸色瞬间惨白。顾文轩最重名声,
若是知道她“被王庆华非礼”,这桩婚事恐怕...“姐姐好生休息,妹妹晚些再来看你。
”我施施然起身,在她怨毒的目光中离去。回到房中,
我从妆奁底层取出一枚玉佩——这是前世顾文轩官至丞相后,我无意中在他书房发现的。
玉佩上刻着一个奇怪的图腾,后来我暗中查访,才知道这是一个神秘组织的信物。
这个组织名为“天机阁”,专为朝廷重臣提供机密情报。顾文轩就是靠着天机阁的帮助,
才能在官场上平步青云。这一世,我要先他一步,找到天机阁。8 初遇贵人三日后,
我借口去寺庙上香,悄悄来到了城南的一家古董铺。据我前世所知,
这里是天机阁的一个秘密联络点。掌柜的是个精干的中年人,见我进来,
懒洋洋地抬了抬眼:“姑娘想买什么?”我将玉佩放在柜台上:“我想见你们阁主。
”掌柜的神色微变,仔细查验玉佩后,态度恭敬了许多:“姑娘请随我来。
”他引我进入内室,推开一道暗门,里面是一条幽深的密道。密道的尽头,
是一间雅致的书房。一个身着玄色长袍的男子背对着我,正在欣赏墙上的山水画。
“听说姑娘想见天机阁主?”他转过身,露出一张俊美非凡的脸。我怔住了。
这张脸...我前世见过!他是靖王赵珩,皇帝最宠爱的弟弟,
也是后来与顾文轩在朝堂上分庭抗礼的权臣。原来他就是天机阁的幕后之主!
“小女子苏清婉,见过靖王殿下。”我盈盈一拜。赵珩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你认得本王?
”“殿下龙章凤姿,京中谁人不识?”我避重就轻,“今日冒昧求见,
是想与殿下做一笔交易。”“哦?”赵珩饶有兴趣地挑眉,“什么交易?
”“我愿献上一个秘密,换取殿下庇护。”“什么秘密?”我深吸一口气,
一字一句道:“顾文轩,是北凉细作。
”这是我临死前才知道的真相——顾文轩表面上是寒门才子,实则是北凉派来的奸细。
他借助天机阁的情报,不仅步步高升,还将大燕的机密源源不断地送往北凉。
赵珩眸光一凛:“姑娘可知,诬陷朝廷命官是何等大罪?”“我有证据。
”我从袖中取出一封密信,“这是顾文轩与北凉往来的密信,我偶然所得。
”这其实是我凭借前世记忆伪造的,但足以以假乱真。赵珩接过密信,越看脸色越凝重。
良久,他抬眸看我:“你为什么要帮本王?”我迎上他探究的目光,
坦然道:“因为顾文轩负我在先,害我在后。此仇不报,誓不为人!”赵珩凝视我片刻,
忽然笑了:“好,本王答应你。从今往后,你就是天机阁的人了。”离开古董铺时,
我心中一块大石落地。有了靖王这个靠山,这一世,我终于不再是任人宰割的棋子。而好戏,
才刚刚开始。好的,这是根据要求创作的第三、四节:9 玉瑶醒悟自赏花宴风波后,
苏玉瑶被禁足在闺房中。这日深夜,她辗转难眠,起身来到梳妆台前。镜中的女子容颜憔悴,
眼下有着淡淡的青黑。她打开妆奁,取出一支金簪——正是前世用来刺死苏清婉的那支。
指尖抚过冰冷的簪身,前世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她想起自己嫁入永昌侯府后的日子:丈夫终日流连花丛,婆婆刻薄刁难,
妾室们争风吃醋...她想起那个雪夜,自己被赶出侯府,
蜷缩在破庙中瑟瑟发抖...她想起见到已是丞相夫人的苏清婉时,
那刺眼的荣光...“我没错!”她对着镜子喃喃自语,“重活一世,
我只不过是想过得更好...”但脑海中却不自觉地浮现出另一幅画面——那年她八岁,
生母病逝。六岁的苏清婉偷偷跑到她房中,将唯一的一块桂花糕塞进她手里:“姐姐不哭,
吃糕糕...”我究竟...在做什么?这一世,
我竟变得如此面目可憎...金簪从手中滑落,发出清脆的声响。
苏玉瑶怔怔地看着镜中的自己,忽然觉得无比陌生。10 王府寿宴半月后,
永昌侯府老夫人七十大寿,广邀京中权贵。我本不愿出席,但父亲下令,要我与苏玉瑶同去,
意在修复与永昌侯府的关系。马车上,苏玉瑶一反常态地沉默。她今日穿着素雅,
只簪了一支简单的玉簪,与往日珠光宝气的形象大相径庭。“妹妹,”她忽然开口,
声音有些沙哑,“那日赏花宴...谢谢你。”我微微一愣:“姐姐何出此言?
”她苦笑道:“若非你及时叫人,我的名声就彻底毁了。”我审视着她的表情,
发现她眼中竟有几分真诚。或许...这一世的苏玉瑶,并非无药可救?寿宴上,
永昌侯世子王庆华一见到我们,就阴阳怪气地道:“哟,苏家两位小姐也来了?怎么,
上次的教训还不够?”苏玉瑶脸色一白,却破天荒地没有反驳。我正要开口,
一个清朗的声音自身后响起:“王世子慎言。”回头一看,竟是靖王赵珩。
他今日穿着一袭月白长袍,更显俊逸出尘。王庆华见到他,
立刻换上一副谄媚的嘴脸:“靖王殿下金安!小的有眼无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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