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子分手后却怀了孕,跑来我家要我们一大家子伺候她到坐完月子。婆婆知道后,
颇为自豪。她自诩是新时代女性,去父留子,应是标杆。小姑子更是笑盈盈一把挽住我的手。
“妈当初能一个人能把我和我哥带大,现在我养一个那不是绰绰有余?再说,我还有哥嫂呢!
”婆婆满脸欣慰,“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哥嫂就你一个妹妹,肯定会帮你的。
”老公百忙之中从手机游戏里抬起了头。“那当然了,你是我亲妹妹,不仅要管你,
还要管我的小外甥!”看着这一大家子其乐融融,我抱着熟睡的女儿,心里冷笑。
自从老公失业后,全家将近两万的花销全靠我撑着,婆婆吃喝要最好的不说,
现在又来了个一拖一的祖宗。真当我是无限血包?我缓缓扯下小姑子的手臂,
在他们错愕的目光中微笑宣布:“既然你们都是新时代女性,那我也赶个时髦,这个家,
谁爱嫁谁嫁吧!”1话音刚落,客厅陷入了一阵死寂。老公王俊华率先反应过来,
手机也顾不上了,着急看我。“小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这种话可不能乱说。
”我对上他的目光,语气平静,“妈和美婷不是都把去父留子当作是新时代女性的标杆吗?
这种好事,我也想试试。”在他们眼里,我一向都是大度能忍的好妻子好儿媳,
今天突然说这些话,他们或许都以为我是在开玩笑。但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没有开玩笑。
婆婆立马端起她那副一贯讲理的姿态,语气温和,却话里带刺。“小玉,
在外头工作遇上不顺心的事了吧?有情绪很正常,但别带回家里来,我们大人能包容你,
可美婷现在怀着孕,禁不住气。”看似善解人意的好家长,
实则站在道德制高点上暗暗指责你。这是婆婆一贯的作风。
小姑子王美婷立马配合地垂下了头,声音带了哭腔。“哥……我就知道,我这还没住进来,
就招人嫌了……”老公这个老好人果然又来和稀泥,他伸手来拉我。“老婆,你别激动,
是不是最近那个来了?妈和美婷不是这个意思……”我避开他的手,
心里那点微弱的期待彻底熄灭。他总是这样,用最无足轻重的关心,来模糊问题的核心。
我冷声道,“妈,美婷,新时代女性,指的是靠自己的能力养活孩子,
而不是指望别人替自己负重前行。”“更不是趴在别人身上吸血,把一切当作理所当然。
”婆婆仿佛听到什么大逆不道的话,眉头拧成麻花。“什么趴在别人身上吸血?
哥哥嫂嫂怎么是别人?”“小玉,作为一个新时代女性,更是要自己消化情绪,
像你这样无端把不好的情绪带给家里人,这种行为十分自私呀。”“我看你啊,
还是书读少了,有时间多看点书。”末了,她的目光带着一丝嫌弃和不屑。
身为退休老师的婆婆,所有无法与她友好沟通的人,都被她称之为“没文化”。
小姑子见有人撑腰,头抬起来了,腰也挺直了。“对啊,哥哥从小就把最好的东西都给我,
除了妈妈是世界上最亲的亲人,怎么会是别人呢?”婆婆上下打量着我,最后道,“小玉啊,
你是不是担心美婷花你们俩的钱?你看看,我们都没开口呢,都不乐意成这样,
要是真开口了,那还不得连夜跟我们断亲?”“那我今天在这表个态,
美婷在这期间的生活费,我来出,这总行了吧?”老公连忙解释道,“妈,
小玉没有这个意思,她刚才的话都是开玩笑的,美婷那小小的肚子,能吃多少……”“妈,
您可能没听明白。”我直接打断了老公的话,许是积攒了许久的憋屈让我终于鼓足勇气,
目光直视着婆婆。“不是美婷一个人的生活费。”“是她,以及她未出世的孩子,您,
以及您目前没有收入的儿子——你们四个人的生活费,恐怕都得您来负责了。
”2婆婆的脸色立马阴沉下去。她退休前是老师,退休工资也不少,自从我生了女儿后,
她就以照顾小宝为由搬了过来。第二天就把自己的老房子租了出去。
她以为这件事情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却不知道偶然有一天被我听到了她和中介的电话。
那个老房子的租金也有四五千,加上她的退休工资,妥妥的月入过万。
租金全进了她兜里不说,反倒还借着给小宝补充营养的名头,顿顿要吃顶级和牛,进口水果。
结果大部分都进了她和时不时来打秋风的小姑子的肚子里。她们母女俩逛街,做脸,
短途旅游,奢侈品和黄金说买就买。有次我让她回来顺路的话带桶洗衣液,
她骂骂咧咧了一晚上,说我们算计她那点退休金。“我和美婷的生活费我出,这没问题。
”婆婆的声音陡然拔高,“可俊华的生活费,凭什么也要我出?”说完,
她一双充满压迫的眼眸直直看向我。我也豁出去了。这种被人趴在身上疯狂吸血的日子,
我再也不想过了。“离婚有两个月的冷静期。俊华现在没工作,他没饭吃,您这个当妈的,
能眼睁睁看着?”老公猛地看向我,脸色煞白,“小玉,离婚,我不同意!
你这说的都是气话!”我心里冷笑。我对他确实有感情,可一旦涉及他的妈妈和妹妹,
对他的感情就像是喂了狗。我已经记不清楚多少次,我们这个小家为了那个所谓的大家,
一次次的牺牲,一次次的退让。我看着小姑子,用她的话回敬,“美婷不是说,
妈当年能一个人拉扯大两孩子,那我如今只养一个,岂不是绰绰有余?美婷,你说是吧?
”小姑子表情尴尬,撇撇嘴,“嫂子,我知道,
你就是不欢迎我住这儿……”她转头对婆婆撒娇,
“其实我主要也是想在这陪妈……”我直接截断她的话头,”既然想陪妈,
正好现在俊华失业在家,有时间带小孩,美婷,你就和妈一起回老房子住吧,
母女俩好好亲近亲近。”婆婆脸上闪过一瞬的慌张。
她那老房子的租客刚刚续签了一年的合同。回去住是不可能的。她强装镇定,
“俊华一个大男人哪里会带孩子,再说,他是暂时失业,又不是不出去上班了。
”“你们俩都要忙着自己的事业,肯定还是要我来给你们搭把手的。”“那这样,
美婷就和我挤挤,生活费按你说的,我出!”3我点点头。“之前三个大人,
一个月的基础开销都差不多九千多,每个人差不多三千,现在美婷来了,她金贵,
喝的水都是要指定品牌。”“除去我的伙食费三千,妈,你一个月给我一万一,不算多吧?
”“一万一?!”婆婆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她那点家底儿我门清,
退休金和租金刚好也就一万一出头,她辛辛苦苦攒的小金库要是都给交了伙食费,
简直是要了她的命。我亮出手机APP,消费记录一清二楚。“妈,
这是您来之后的每个月的开销,只是大人的吃喝,
要不要我把给小宝买的那些“营养品”找出来给您看看?”小姑子立马帮腔,“嫂子,
你还记账,你这是把我妈当贼一样防着啊?
”婆婆她堂堂的一个老师竟然被人当作贼一样防着,脸色十分难看,
语气嘲讽道:“那是你不会管家,买东西大手大脚的!要是我来管家,肯定不是这样。
”其实私底下的消费远超九千多,婆婆还真以为管家是什么天大的好事。我顺势下坡,
“既然我管得不好,那以后这个家您来管,我每个月交五千的伙食费,
小宝的开销我自己负责。”“行,我来就我来。”婆婆眼珠子一转,又补充道,“小玉,
你可记好了,你的伙食费是五千,小宝的,我可不负责。”老公终于听不下去了,“妈,
小玉她一个人哪里吃得了五千?”婆婆立马阴阳怪气地顶了回来,“哦,
之前三个人吃了将近一万,难不成都是我一个人吃了?”我拉住还想争辩的老公的胳膊,
微笑地看着婆婆。“好,就按妈说的办。”4商量完毕后,我抱着小宝进房间喂奶。
老公紧跟着进来,手脚麻利地冲好奶粉递给了我,眉头紧锁。“小玉。”他声音沙哑,
“你刚才提离婚……是认真的吗?”我看着老公的眼睛,里面充满痛苦。我正色道,“老公,
你妈和你妹妹她们并不弱势,相反,她们过得比我们宽裕多了。”“我们才是一家人,
小宝还这么小,她的未来是需要我和你共同去守护的。
”“如果你每次都永远把原生家庭放在我们小家前面,那我为了我自己和小宝,只能离婚。
”说着说着,我的声音不自觉的哽咽起来。老公一把将我搂进怀里,手臂拢紧,
仿佛怕失去什么。他的声音闷在我的肩头。“我知道了……对不起,老婆。”“我答应你,
以后在我心里,你和小宝……最重要。”我和老公是自由恋爱,在我大学毕业那一年,
我的爸妈先后离世。在我面临家人离世和找工作最无助的时候,遇到了他。
他一直都对我很好,工资月月上交,从不干涉我花钱,还生怕我不够花。只不过,
在面对他妈和他妹妹面前,他永远先考虑的都是她们两个。
我眼睁睁地看着本应该并肩作战的老公变成了对立面的敌人。无奈又无助。
当初我们俩买婚房还差两万块,想和婆婆借两万,她和我们哭穷说身上没有钱了。
结果没过几天,在朋友圈看到她发的一条朋友圈。我的女儿值得世界上最好的。女儿,
生日快乐。配图是一个金手镯。旁边还有一张发票,上面写着刺目的五万。我寒心不已,
等我准备拿着手机给老公看的时候,那条朋友圈就消失了。
但是我对婆婆的失望永远不会消失。老公不相信婆婆是这样的人,只是告诉我别担心,
钱的事情他会想办法。后来我才知道,他借着加班为由,
每天晚上跑代驾才凑齐了买婚房最后差的两万块钱。也就是这件事情,
才逐渐让我看清楚婆婆的真面目。还有老公让我心疼的责任感,
和让我生厌的那股子里的愚孝。5第二天出门前。我看着正一颗颗给小姑子喂葡萄的婆婆,
声音不大却足够清晰。“妈,晚上麻烦您买点大闸蟹,三文鱼,
猫山王榴莲和智利车厘子回来。”小姑子听了,立马阴阳怪气地接话,“哟,嫂子,
我妈一管家,你这嘴就变金贵了?什么都要吃最好的,说到底,还是花别人的钱不心疼吧?
”我故作惊讶,“美婷你不知道吗?这些都是妈最爱吃的啊。
”我手精准地指着她面前那盘昂贵的晴王阳光玫瑰。“就像你现在吃的这个,
还是上回妈让我买的。”“妈常说,阳光玫瑰不是晴王级别的,她吃着喇嗓子。
”小姑子张着嘴准备接葡萄的动作,尴尬地僵在半空中。末了,我语气温和,“我呀,
是担心妈吃不到合胃口的,身子不舒服。你嫂子我不挑,能吃饱就行。
”小姑子心虚地咳了一声,“我,我当然知道妈爱吃什么!”我顺势笑道,“那就好。
所以妈您得多买点,十斤八斤地买,不然这一大家子,一两斤哪够塞牙缝的呢?
”婆婆脸色僵硬,强装大方地摆手。“行了,我心里有数,你快上班去!对了,
别忘了你那五千的伙食费。”白天忙得脚不沾地,临近下班,手机却炸了锅。
婆婆不仅私信我催款,还在一直很安静的家庭群里@了我。婆婆:@小玉,伙食费还没转吗?
家里等着买菜呢。还配了一个老年人惯用的微笑表情包。紧接着,小姑子也跳了出来。
小姑子:嫂子,妈年纪大了操持家务不容易,你答应好的钱得及时给呀,别让妈为难。
这母女俩一唱一和,俨然就是做戏给我老公看。不过这次,老公破天荒的没在群里帮腔,
也没私信问我怎么回事。我倒是有点意外。6加班到八点才回到家。一进门,
整个屋子都是榴莲飘香,婆婆和小姑子倚偎在沙发上,茶几上放着一碗满满的榴莲果肉,
正大快朵颐。对我进门只是懒懒一瞥。“回来了?桌上有菜,自己热热吃。”婆婆道。
我看了餐桌,一只冷掉的螃蟹,两三片三文鱼,一点西兰花,还有一碗几乎见底的紫菜汤。
老公闻声从卧室出来,轻轻带上房门,“回来啦?”我点点头,去厨房盛饭。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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