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湿雾里的初遇青溪村的雾总比别的地方浓些。陈砚背着相机踏进村子时,
晨雾正像浸了水的棉絮,把黛瓦白墙泡得发潮,连脚下的青石板都渗着水光,
踩上去能听见细微的 “咕叽” 声。他是个民俗摄影师,
上个月在老画册里看见青溪村的照片 —— 穿蓝布衫的妇人在河边捣衣,
竹篮里的白藕沾着泥,几只圆滚滚的水獭趴在石阶上,凑着头抢妇人递来的菱角。
画册标注着 “1987 年,青溪村・獭君渡”,下面还写着一行小字:“獭君护水,
人畜相安”。“小伙子,找地方住?” 身后传来苍老的声音。陈砚回头,
见一个穿灰布褂的老人挑着竹筐,筐里装着刚割的水草,水草上的水珠滴在青石板上,
晕开小小的湿痕。老人的脸皱得像浸了水的宣纸,眼睛却亮,盯着陈砚的相机看了片刻,
“是来拍水獭的吧?现在少见咯,也就清晨在獭君渡能看着几只。”“您知道獭君渡?
” 陈砚眼睛一亮。画册里的獭君渡是村东头的浅滩,
据说以前村民会在滩头摆上菱角、玉米,说是 “供獭君”。“我是村长,姓周。
” 老人放下竹筐,用袖子擦了擦额角的汗 —— 明明是凉雾天,他却出了薄汗,
“獭君渡还在,就是水獭没以前多了。你要是住,就去村西头的老王家,他家有空房,干净。
”陈砚跟着周村长往村西走,雾渐渐散了些,能看见河边的乌篷船泊在岸边,
船帮上沾着暗绿色的水藻。偶尔有几声鸡鸣从巷子里飘出来,却没见着多少人,
连捣衣的妇人都没看见。“村里怎么这么静?” 陈砚忍不住问。周村长脚步顿了顿,
声音低了些:“前阵子丢了些鸡,村民们心焦,起得晚了。”“丢鸡?是黄鼠狼吗?
”“不是。” 周村长摇头,竹筐里的水草晃了晃,“鸡笼是好好的,没破没烂,鸡就没了。
昨天老林家还丢了两只,笼门开着,地上就剩几根鸡毛,沾着水。”陈砚没再多问,
只觉得空气里除了潮湿的水汽,还飘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腥气,像鱼死在水里发臭前的味道。
老王家的房子是老式的两层小楼,楼下开着小卖部,货架上摆着些日用品,落了层薄灰。
老王是个五十多岁的男人,背有点驼,见了陈砚,话不多,
只指了指二楼的房间:“楼上干净,窗户对着河,拍水獭方便。”放下行李,
陈砚拿着相机去獭君渡。浅滩边的芦苇长得齐腰高,沾着的露珠打湿了他的裤脚。
他蹲在芦苇丛后,调好相机焦距,等着水獭出现。晨雾彻底散了,阳光透过云层洒在水面上,
波光粼粼的,倒有几分画册里的模样。等了约莫半小时,终于有动静了。
三只水獭从水里探出头来,圆脑袋,短耳朵,浑身的毛湿淋淋的,贴在身上,显得格外瘦小。
它们慢悠悠地爬上岸,趴在石阶上晒太阳,爪子缩在肚子下面,看起来温顺得很。
陈砚赶紧按下快门,“咔嚓” 声惊动了水獭,它们抬头看了看,没跑,反而凑在一起,
像是在啃什么东西。陈砚悄悄往前挪了挪,才看清它们啃的是一只死老鼠,
老鼠的尸体已经被啃得残缺不全,暗红色的血沾在水獭的爪子上,
和画册里抢菱角的模样截然不同。他心里咯噔一下,
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 水獭虽然也吃肉,但多吃鱼虾,很少主动啃老鼠,
而且这几只水獭的眼神,似乎比他印象里的更亮,亮得有些发渗。“小伙子,别靠太近。
” 周村长不知什么时候站在身后,手里还拿着个竹篮,里面装着几个玉米,
“最近的水獭有点怪,不怎么吃菱角了,老盯着活物。” 他把玉米放在滩头的石头上,
“以前供獭君,都是放这些,现在放了,它们也不碰。”陈砚看着那几只水獭,
它们已经啃完了老鼠,正盯着滩头的玉米看,却没上前,反而转身跳进水里,尾巴一摆,
消失在芦苇丛里。水面上只留下一圈圈涟漪,很快就平复了。“周村长,您说丢鸡的事,
会不会和水獭有关?” 陈砚问。周村长沉默了片刻,叹了口气:“村里老人说,
獭君是护水的,不会伤家禽。可能…… 可能是别的东西吧。” 他捡起竹篮,“天快热了,
雾散了就别待在河边了,湿气重。”陈砚点点头,收起相机,跟着周村长往回走。
路过老林家时,看见老林正蹲在鸡笼前,手里拿着几根鸡毛,脸色难看。鸡笼是竹编的,
笼门好好的,笼底铺着干草,干草上沾着几点暗红的痕迹,像是血。“老林,又来看了?
” 周村长问。老林抬起头,眼里满是红血丝:“昨晚我听见鸡叫,起来看,笼门开着,
鸡没了。你说邪门不邪门?笼门是我亲手锁的,怎么会开?” 他指了指笼门的搭扣,
“你看,搭扣好好的,没坏,就像…… 就像鸡自己走出去的一样。”陈砚凑过去看,
搭扣确实完好无损,没有被撬动的痕迹。笼门旁边的地面上,有几个小小的爪印,沾着湿泥,
爪印很特别,前端有五个尖爪,看起来像水獭的爪印,但比普通水獭的爪印大了一圈。
“这爪印……” 陈砚刚想说什么,就被周村长拉了一把。“可能是野狗吧。
” 周村长抢着说,“村里偶尔会来野狗,偷鸡吃。老林,你晚上把鸡笼再加固加固,
别再丢了。”老林点点头,没再多说,只是蹲在鸡笼前,不停地叹气。回到老王家,
陈砚把相机里的照片导出来,放大看那几只水獭的爪子 —— 确实比资料里的水獭爪大,
而且爪子更尖,指甲泛着暗黄色,像是沾了什么东西。他又想起老林家的爪印,
心里的疑惑越来越重。晚上,陈砚被窗外的声音吵醒。窗外是河,夜里很静,只有水流声。
但刚才的声音不是水流声,像是有东西在抓窗户,“沙沙” 的,很轻,却很清晰。
他爬起来,走到窗边,借着月光往外面看 —— 河面很平静,没有船,也没有水獭的影子。
难道是风吹动树枝?陈砚皱了皱眉,刚想转身,就看见窗台下的地面上,
有一个小小的黑影闪过,速度很快,钻进了河边的芦苇丛里。他赶紧拿起相机,打开闪光灯,
对准芦苇丛按下快门 —— 照片里只有晃动的芦苇,什么都没有。但他分明看见,
那个黑影的轮廓,像极了白天看见的水獭。第二天一早,陈砚刚起床,
就听见楼下传来争吵声。他赶紧下楼,看见老王和一个穿白大褂的男人在争执,
男人手里拿着个铁笼子,里面装着一只死兔子,兔子的脖子被咬断了,伤口参差不齐,
沾着血。“这肯定是水獭咬的!” 穿白大褂的男人激动地说,“我昨天把兔子放在院子里,
早上起来就死了,院子里有爪印,和水獭的一模一样!”“不可能!” 老王反驳道,
“水獭怎么会跑到院子里来?再说,獭君护着村子,不会伤家畜的!
”穿白大褂的男人叫阿明,是村里的兽医,也是唯一的年轻人。他和老王吵了几句,
看见陈砚,赶紧走过来:“你是外来的摄影师吧?你昨晚有没有听见动静?
我怀疑村里的水獭变异了,开始攻击家畜!”陈砚想起昨晚窗外的黑影,
点了点头:“我昨晚听见窗户有动静,还看见一个黑影,像水獭。老林家的鸡笼里,
也有类似的爪印。”“你看!” 阿明激动地指着铁笼子里的兔子,“这伤口,
就是水獭咬的!普通水獭的牙齿没这么尖,而且它们不会主动攻击兔子这种陆地动物!
肯定是出问题了!”老王还是不信:“你别胡说!村里多少年了,水獭从来没伤过人畜,
肯定是你自己没关好兔子笼!”“我关好了!” 阿明急得脸通红,“笼门是锁着的,
和老林家的鸡笼一样,没坏!”两人吵得不可开交,周村长闻讯赶来,了解情况后,
脸色沉了下来:“阿明,别瞎猜,先把兔子埋了。村里的水獭不会伤家畜,肯定是别的原因。
”“周村长,您怎么也不相信我?” 阿明急道,“再这样下去,说不定会伤人的!
”“别胡说!” 周村长厉声打断他,“獭君渡的水獭是村里的守护神,你这么说,
是对獭君的不敬!”阿明还想说什么,被周村长瞪了一眼,只好悻悻地拎着铁笼子走了。
老王也叹了口气,回到小卖部,继续整理货架,嘴里还念叨着:“年轻人就是瞎想,
獭君怎么会害我们……”陈砚看着周村长的背影,总觉得他像是在隐瞒什么。
他想起昨天在獭君渡看见的水獭啃老鼠,想起老林家的爪印,
想起阿明手里的死兔子 —— 这些事,绝对不是巧合。他决定晚上再去獭君渡看看,
说不定能找到更多线索。第二章 爪痕与水腥夜幕像一块浸了水的黑布,
把青溪村裹得严严实实。陈砚背着相机,手里拿着手电筒,悄悄往獭君渡走。
村里的灯大多灭了,只有几户人家还亮着灯,灯光在湿雾里晕开,显得格外昏暗。
空气里的腥气比白天更浓了,还夹杂着一丝腐烂的味道。陈砚走到河边,
手电筒的光扫过水面,水面平静得像镜子,没有一丝涟漪。他蹲在芦苇丛后,屏住呼吸,
等着水獭出现。过了约莫十分钟,远处传来 “哗啦” 一声水响。陈砚赶紧关掉手电筒,
借着月光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 —— 只见几只水獭从水里爬出来,比白天看见的多了几只,
大概有五六只,它们的体型似乎也更大些,浑身的毛贴在身上,看起来黑乎乎的一团。
它们没有趴在石阶上晒太阳,而是沿着河岸,慢慢往村里的方向走。陈砚悄悄跟在后面,
手电筒的光调得最暗,只够照亮脚下的路。水獭走得很慢,爪子踩在青石板上,
发出轻微的 “哒哒” 声。它们走到老林家的院墙外,停了下来,其中一只水獭抬起头,
用爪子扒了扒院墙 —— 院墙不高,只有一米多,那只水獭纵身一跃,竟然跳了过去!
陈砚心里一惊 —— 普通水獭的跳跃能力没这么强,最多只能跳半米高,
这只水獭竟然能跳过一米多的院墙,显然不对劲。他赶紧跑到院墙旁边,踮起脚往里面看。
院子里,老林的鸡笼摆在墙角,几只水獭正围着鸡笼转,其中一只用爪子扒着笼门的搭扣,
动作很灵活,像是经常做这种事。很快,搭扣被扒开了,笼门 “吱呀” 一声开了,
里面的鸡吓得 “咯咯” 叫,扑腾着翅膀想飞。但水獭的动作更快,一只水獭扑上去,
咬住一只鸡的脖子,鸡叫了一声就没了动静。其他几只水獭也跟着扑上去,很快,
鸡笼里就没了声音。陈砚赶紧拿出相机,按下快门,
闪光灯亮了一下 —— 水獭们被惊动了,抬头看向院墙的方向。陈砚看见它们的眼睛,
在月光下泛着红光,像两团小火苗,透着一股凶气。“谁在外面?
” 院子里传来老林的声音,紧接着,屋里的灯亮了。水獭们叼着鸡,纵身跳出院墙,
转身就往河边跑。陈砚想追,却被一只水獭撞了一下 —— 那只水獭的力气很大,
陈砚踉跄了几步,差点摔倒。他回头看,水獭们已经跳进水里,消失得无影无踪,
只留下地上几滴暗红的血,和一股浓烈的水腥气。“怎么了?” 老林打开院门,
手里拿着一把锄头,看见陈砚,愣了一下,“是你?刚才是不是有动静?
”陈砚指着地上的血迹:“水獭,刚才水獭来偷鸡了,我看见了,还拍了照片。
”老林赶紧跑到鸡笼前,看见笼门开着,里面空空如也,只剩下几根鸡毛和几滴血,
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又…… 又丢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老林,不是野狗,
是水獭。” 陈砚把相机里的照片给老林看,“你看,这是刚才拍的,
它们的爪子比普通水獭大,还能跳院墙。”老林看着照片,
停地发抖:“怎么会这样…… 獭君怎么会让水獭偷我们的鸡……”“可能不是獭君的问题。
” 陈砚想起阿明说的变异,“阿明说,水獭可能变异了,开始攻击家畜。
”老林沉默了片刻,叹了口气:“其实…… 村里早就有传言了。” 他压低声音,
“前阵子,村北的化工厂排废水,流进了青溪里。有人说,水獭喝了受污染的水,
才变成这样的。但周村长不让说,说化工厂是村里的财神爷,不能得罪。”化工厂?
陈砚心里一动。他来的时候,确实在村北看见过一个化工厂,烟囱里冒着黑烟,
周围的树木都有些发黄。“周村长知道水獭变异的原因?”“应该知道。” 老林点点头,
“上次阿明说要去举报化工厂,被周村长拦住了,还骂了他一顿。说要是化工厂倒闭了,
村里人的生计就没了。”陈砚终于明白,周村长为什么一直隐瞒 —— 他是怕化工厂倒闭,
影响村里的收入。但他没想到,污染的水不仅让水獭变异,还让它们开始攻击家畜,
再这样下去,真的会伤人。“老林,你别声张,我明天去找阿明,我们一起去查化工厂的事。
” 陈砚说。老林点点头:“好,你们小心点。周村长护着化工厂,不会让你们查的。
”第二天一早,陈砚就去找阿明。阿明的兽医站在村东头,很小,只有一间屋子,
里面摆着几个药柜,还有一些动物标本。阿明正在整理药品,看见陈砚,
赶紧放下手里的活:“你来了,昨晚是不是有情况?
”陈砚把昨晚的事和老林说的化工厂的事告诉了阿明。阿明听了,
气得拍了桌子:“我就知道是化工厂搞的鬼!上次我去青溪里取水样,
发现水里有很多有害物质,比国家标准高好几倍!我想拿去举报,被周村长拦住了,
他还把我的水样给扔了!”“你有证据吗?” 陈砚问。“有!
” 阿明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小瓶子,里面装着半瓶水,水呈淡黄色,“这是我偷偷留的水样,
放在家里,没被周村长发现。你看,这水明显有问题,正常的河水是清澈的,这个发黄,
还有味。”陈砚接过瓶子,闻了闻,确实有一股刺鼻的味道,和化工厂附近的味道很像。
“我们得把这个水样送去检测,拿到证据,才能举报化工厂。
”“但周村长不会让我们出去的。” 阿明皱了皱眉,“村里只有一条路通往外面,
路口有个小卖部,是周村长的侄子看着的,陌生人出去要登记,村里人出去,
他也会问东问西。”“那我们只能偷偷出去。” 陈砚想了想,“村西头不是有条小河吗?
可以坐船出去,避开路口的小卖部。”阿明眼睛一亮:“对!我家有艘小渔船,
藏在河边的芦苇丛里,很少有人知道。我们今晚就走,去镇上的检测中心,把水样送过去。
”两人约定好晚上出发,陈砚回到老王家,收拾了一下东西,准备晚上和阿明一起出去。
老王见他收拾东西,问:“你要走了?”“不是,去镇上办点事,很快就回来。
” 陈砚没说实话,怕老王告诉周村长。老王点点头,没再多问,
只是叹了口气:“最近村里不太平,你小心点。”晚上,陈砚和阿明在村西头的河边汇合。
阿明把渔船从芦苇丛里推出来,渔船很小,只能坐两个人。两人跳上船,阿明拿起船桨,
慢慢往河下游划。河水很平静,月光洒在水面上,泛着银光。陈砚坐在船尾,
看着两岸的芦苇往后退,心里有些紧张 —— 不知道能不能顺利出去,
也不知道检测结果会怎么样。就在这时,船底突然传来 “砰” 的一声,
像是撞到了什么东西。阿明赶紧停下船桨,
拿起手电筒往水里照 —— 水面上没有任何东西,只有一圈圈涟漪。“怎么回事?
” 陈砚问。“不知道,可能是撞到石头了。” 阿明摇摇头,继续划桨。但没划几下,
船底又传来 “砰” 的一声,这次更响,船身都晃了一下。阿明赶紧关掉手电筒,
小声说:“别出声,可能是水獭。”陈砚屏住呼吸,往水里看。黑暗里,
能看见几双红色的眼睛,在水面上闪着光,正围着渔船转。“不好,是变异的水獭!
” 阿明紧张地说,“它们好像在攻击船!”话音刚落,船底又传来 “砰” 的一声,
这次更重,船身开始进水了。阿明赶紧拿起船桨,往岸边划,但水獭的速度很快,
不停地撞着船底,船身晃得越来越厉害。“快划!” 陈砚喊道。阿明用力划着船桨,
渔船慢慢往岸边靠近。就在快要靠岸的时候,一只水獭突然从水里跳起来,
扑向阿明 —— 阿明反应很快,用船桨挡住,水獭咬在船桨上,牙齿 “咯吱” 作响,
很快就把船桨咬出了一个缺口。其他水獭也跟着跳起来,有的扑向陈砚,有的继续撞船。
陈砚拿起相机,对着水獭砸过去,砸中了一只水獭的头,水獭惨叫一声,掉进水里。
但更多的水獭围了上来,船底的洞越来越大,水已经没过了脚面。“快上岸!” 阿明喊道,
一把推开陈砚,“你拿着水样,赶紧去镇上,我挡住它们!”陈砚刚想反驳,
就被阿明推下了船。他落在岸边的浅水里,回头看,阿明正拿着船桨和水獭搏斗,
渔船已经开始下沉,几只水獭扑在阿明身上,阿明的惨叫声在夜里格外刺耳。“阿明!
” 陈砚想回去救他,却被一只水獭缠住了腿 —— 那只水獭咬着他的裤腿,力气很大,
把他往水里拖。陈砚赶紧从口袋里掏出匕首他来村里时带的,以防万一,
对着水獭的头刺过去 —— 水獭惨叫一声,松开了嘴,掉进水里。陈砚趁机爬上岸,
回头看,阿明已经不见了,只剩下翻倒的渔船,和几只水獭在水里争抢着什么。他咬了咬牙,
转身往镇上的方向跑 —— 他不能辜负阿明的牺牲,必须把水样送去检测,举报化工厂。
第三章 污染与谎言陈砚一口气跑到镇上,天已经蒙蒙亮了。他找到镇上的环境检测中心,
把水样递了进去,工作人员告诉他,检测结果要明天才能出来。陈砚找了家小旅馆住下,
浑身湿透,又累又怕,一躺下就睡着了。梦里,他看见阿明被水獭围攻,听见他的惨叫声,
还有水獭那双红色的眼睛,一直在眼前晃。第二天一早,陈砚就去了检测中心。
工作人员把检测报告递给她,脸色很严肃:“你送来的水样里,
含有大量的重金属和化学物质,超标几十倍,严重污染,根本不能作为饮用水,
也不能用来养殖鱼虾。长期接触这种水,会导致动物变异,甚至影响人类健康。
”陈砚拿着检测报告,手不停地发抖 —— 果然是化工厂的问题!阿明没有说错,
周村长为了保住化工厂,竟然隐瞒了这么严重的污染问题,还害死了阿明!
他立刻去了镇政府,找到环保部门,把检测报告和自己拍的水獭变异的照片递了上去。
环保部门的工作人员看了,很重视,立刻决定派人去青溪村调查化工厂的情况。下午,
陈砚跟着环保部门的工作人员回到青溪村。车子刚到村口,
就看见周村长和几个村民站在路边,脸色很难看。“你们来干什么?” 周村长拦住车子,
语气很不好。“我们是镇环保部门的,来调查化工厂的污染问题。” 工作人员亮出证件,
“有人举报,化工厂排放的废水污染了青溪,导致水獭变异,攻击家畜,还造成了人员伤亡。
”周村长的脸色更白了:“胡说!化工厂的废水都是经过处理的,怎么会污染河水?
水獭变异是谣言,人员伤亡更是没有的事!”“是不是谣言,调查一下就知道了。
” 工作人员推开周村长,带着人往化工厂走。陈砚跟在后面,看见村里的村民都围了过来,
议论纷纷。有的村民不知道情况,还在说 “化工厂是村里的财神爷,
不能查”;有的村民知道水獭变异的事,却不敢说话,只是低着头。化工厂就在村北,
门口挂着 “青溪化工有限公司” 的牌子,烟囱里冒着黑烟,周围的地面都是黑色的,
连草都长得枯黄。工作人员走进化工厂,直奔废水处理车间 —— 车间里空荡荡的,
没有任何处理设备,只有几根管道,直接通向青溪。“这就是你们说的‘经过处理’?
” 工作人员指着管道,厉声问化工厂的负责人。负责人是个肥头大耳的男人,
满头大汗:“这…… 这是暂时的,处理设备坏了,还没来得及修……”“没来得及修?
” 工作人员拿出检测报告,“水样检测结果显示,废水中的重金属含量超标几十倍,
已经严重污染了青溪!你们这是违法排放!”负责人还想辩解,
却被工作人员打断了:“我们现在正式查封化工厂,停止生产,接受调查!另外,
我们会联系上级部门,对青溪进行全面治理,确保村民的安全。”周村长站在一旁,
脸色惨白,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村民们终于明白,水獭变异、家畜失踪、阿明的死,
都是化工厂造成的,纷纷指责周村长:“你为什么要隐瞒?你知道阿明死了吗?
”“我的鸡都被水獭偷光了,你赔我的鸡!”周村长低着头,不敢说话。陈砚看着他,
心里没有解气的感觉,只有一阵悲凉 —— 为了眼前的利益,他隐瞒了污染,害死了阿明,
还让水獭变成了杀人的怪物。但事情并没有结束。当天晚上,青溪村又出事了。这次,
水獭攻击了人。被攻击的是老林。他晚上出来倒水,刚走到院门口,就被几只水獭扑倒了。
邻居听见他的惨叫声,赶紧跑出来,看见水獭正咬着老林的腿,老林的腿已经流了很多血,
昏了过去。邻居们拿起锄头、扁担,赶走了水獭,把老林送到了镇上的医院。
陈砚接到消息时,正在和工作人员商量治理青溪的事。他赶紧赶到医院,
老林已经被送进了手术室,医生说,老林的腿伤很严重,咬痕很深,还感染了,
能不能保住腿还不一定。“都是我的错……” 陈砚坐在医院的走廊里,心里很自责。
如果他能早点把证据送出去,阿明就不会死,老林也不会受伤。
工作人员拍了拍他的肩膀:“别自责,你已经做得很好了。现在最重要的是,
怎么处理那些变异的水獭。它们已经开始攻击人了,必须尽快解决,不然还会有更多人受伤。
”陈砚点点头:“我知道水獭的巢穴在哪里,在獭君渡的芦苇丛里。我们可以去那里,
设置陷阱,捕捉它们。”“好,明天一早,我们就去。” 工作人员说。第二天一早,
陈砚带着环保部门的工作人员和几个村民,来到獭君渡。
他指着芦苇丛深处:“水獭的巢穴就在里面,那里有很多洞穴,它们平时就躲在里面。
”工作人员拿出准备好的陷阱 —— 用铁丝网做的笼子,里面放着鱼虾,作为诱饵。
他们把陷阱放在芦苇丛边缘,然后躲在远处,等着水獭出现。过了约莫一个小时,
几只水獭从水里爬出来,它们的体型比之前更大了,眼睛还是红色的,透着凶气。
它们看见陷阱里的鱼虾,犹豫了一下,然后慢慢靠近。就在它们快要走进陷阱时,突然,
从芦苇丛里冲出更多的水獭,大概有十几只,它们没有去碰陷阱里的鱼虾,
而是直接扑向躲在远处的人!“不好,它们发现我们了!” 工作人员喊道,
赶紧拿起手里的棍子,准备反抗。陈砚也拿起相机,对着水獭砸过去。但水獭的数量太多了,
而且很凶猛,很快就有村民被扑倒了,惨叫声此起彼伏。陈砚一边打一边退,
心里很着急 —— 这些水獭已经完全变异了,不仅不怕人,还主动攻击人,陷阱根本没用。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汽车的声音。陈砚回头看,只见几辆警车和救护车开了过来,
警察拿着麻醉枪,对着水獭开枪 —— 麻醉针射中了几只水獭,水獭倒在地上,
挣扎了几下就不动了。其他水獭见情况不对,赶紧跳进水里,消失了。警察和医生赶紧上前,
把受伤的村民抬上救护车,送往医院。陈砚松了口气,
瘫坐在地上 —— 幸好警察及时赶到,不然不知道还会有多少人受伤。
“这些水獭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必须尽快全部捕捉,不然太危险了。” 警察的负责人说,
“我们会联系动物保护部门,一起制定捕捉计划,确保村民的安全。”接下来的几天,
警察和动物保护部门的工作人员在青溪村周围设置了重重陷阱,还动用了无人机,
寻找变异水獭的踪迹。经过几天的努力,终于捕捉到了大部分变异水獭,还有几只逃走了,
不知去向。被捕捉到的水獭,被送到了动物研究中心,进行进一步的研究。研究结果显示,
它们的体内含有大量的重金属和化学物质,导致神经系统受损,变得异常凶猛,
失去了正常的判断力,只知道攻击活物。化工厂被查封后,
环保部门开始对青溪进行治理 —— 清理河道里的污染物,种植净化水质的植物,
还投放了大量的鱼虾,恢复青溪的生态环境。周村长因为隐瞒污染情况,涉嫌违法,
被警察带走调查了。老林的腿最终还是保住了,但需要长时间的康复。他躺在医院里,
看着窗外,对陈砚说:“要是早点发现污染,阿明就不会死了……”陈砚点点头,
心里很沉重。他想起阿明,想起那些被水獭伤害的村民,
想起那些变异的水獭 —— 这一切,都是人类破坏环境的代价。一个月后,
陈砚再次来到青溪村。青溪的水已经清澈了很多,岸边的芦苇又恢复了绿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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