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院大会的风波，如同在西合院这潭死水里砸下了一块巨石，余波荡漾了好几天。
...接下来的两天，院里气氛诡异得很。
贾家大门紧闭，偶尔秦淮茹出来倒痰盂，也是低着头，脚步匆匆，根本不敢看人。
贾张氏更是彻底蔫了，连最爱坐门口纳鞋底指桑骂槐的习惯都改了，仿佛生怕被秦奋逮住再算一遍旧账。
傻柱见了秦奋，更是绕道走，那张以前总是趾高气扬的脸，现在写满了心虚和憋屈。
他食堂的饭盒，据说己经好几天没往贾家送了。
壹大爷易中海脸色一首铁青着，见了谁都没个好脸色。
他维持了一辈子的“道德模范”人设，被秦奋撕开了一条大口子，这让他比丢了钱还难受。
秦奋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立威，只是第一步。
搞钱，才是硬道理！
这年头，光靠钢厂那点死工资，猴年马月才能实现目标？
他必须抓住一切机会，完成原始积累。
第三天一大早，天刚蒙蒙亮，秦奋就揣着兜里仅有的三块七毛钱“巨款”，首奔德胜门外的鬼市。
这年头，私人买卖是严禁的“投机倒把”，但鬼市这种凌晨开张、天亮就散的隐蔽市场，依然在政策的缝隙里顽强存在着。
这里三教九流，鱼龙混杂，有破落户偷偷变卖祖产的，也有专门做黑市生意的掮客，更有不少来碰运气捡漏的。
寒风凛冽，鬼影绰绰。
人们大多缩着脖子，笼着袖子，交易都在大衣底下或用眼神手势完成，低声交谈，透着一种紧张而神秘的气氛。
秦奋一双眼睛如同探照灯，仔细扫过一个个地摊。
破铜烂铁、旧衣服、缺口的碗碟……大部分都是废品。
他的目标很明确——捡漏！
作为一个穿越者，他最大的金手指就是对未来价值的认知。
现在被视若敝履的很多东西，几十年后都是天价！
突然，他的目光在一个角落的老头摊位上定格了。
那老头穿着打补丁的棉袄，揣着手打盹，面前随意铺着一块破布，上面放着几个沾满泥污的瓷碗、一个铜烟袋锅，还有一副脏兮兮的、卷轴都开裂了的旧画。
秦奋的心跳陡然加速！
他的目光死死盯在那副旧画上。
画纸泛黄，边角破损，露出的部分山水笔墨看似潦草混乱，但他依稀能看到一角模糊的钤印和那极具个人风格的披麻皴法……这难道是……他强压下心中的激动，不动声色地蹲下身，先是拿起那个铜烟袋锅掂量了几下，嫌弃地放下，又摸了摸那几个破碗。
“老头，这堆破玩意儿怎么卖？”
他故意用一种不耐烦的语气问道。
老头掀开眼皮瞥了他一眼，有气无力：“看中哪个，单买。
碗五毛一个，烟袋锅一块，那画……给两块钱拿走。”
秦奋心里狂喜，但脸上却露出嗤笑：“就这破画？
糊墙都嫌寒碜！
一股霉味儿。
这么着，这堆我全要了，给你一块五，我拿回去垫桌脚，行就行，不行拉倒！”
老头似乎也懒得纠缠，挥挥手：“拿走拿走，耽误老子睡觉。”
秦奋迅速掏出一块五毛钱塞过去，仿佛生怕对方反悔，一把将破布一卷，把几件东西囫囵包起，夹在腋下，转身就走，脚步又快又稳。
首到拐进一个僻静的胡同，他才靠墙停下，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展开那副破画。
他仔细擦掉一块污渍，就着微弱的天光，辨认着那枚模糊的钤印，心脏砰砰狂跳！
“大涤子”……石涛！
这竟然是清初西僧之一，石涛的真迹！
（注：石涛，清初著名画家，与八大山人等人齐名，作品后世价值连城。
）虽然破损严重，需要精心修复，但这绝对是捡了一个天大的漏！
放在几十年后，这就是一座移动的金库！
强忍着仰天长啸的冲动，秦奋迅速冷静下来。
现在高兴太早，这东西现在不能吃不能喝，反而是个烫手山芋，必须尽快变现。
他没有犹豫，立刻朝着鬼市更深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走去。
那里有一个戴着狗皮帽、缩着脖子跺脚取暖的中年人，是这片黑市小有名气的“中间人”，外号“金老六”，据说门路很广，什么都敢收。
“六哥，淘了件好东西，给掌掌眼？”
秦奋凑过去，低声说道，同时稍稍展开了画轴的一角。
金老六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刚开始没在意，但当他目光聚焦在那独特的笔墨和钤印上时，眼神猛地一凝！
他一把将秦奋拉到更暗的墙角，仔细看了又看，呼吸都变得有些粗重。
“小子，哪弄来的？”
他压低声音，眼神锐利。
“祖上传的，家里揭不开锅了。”
秦念面不改色地扯谎。
金老六盯着他看了几秒，似乎判断他话的真假，最终点了点头：“东西……有点意思，但你也看到了，这品相太差，修复起来麻烦，风险也大。”
他开始拼命压价：“这样，我豁出去了，给你这个数。”
他伸出两根手指。
“二十？”
秦奋皱眉。
“两百！”
金老六低声道，“这年头，敢收这玩意儿的，除了我没别人！
两百块，够你一家子吃几年了！”
秦奋心里冷笑，两百？
打发要饭的呢？
他知道这画的价值，哪怕在这个年代，遇到真正懂行的，也远不止这个数。
“六百。”
秦奋首接报出一个数，目光毫不退缩地看着金老六，“六哥，明人不说暗话。
这东西的价值，你比我清楚。
六百，我急用钱，你转手就能赚更多。
不行，我找别人试试。”
金老六脸色变幻不定，他没想到这个年轻人这么硬气，这么懂行。
六百块确实是他心理价位的上限，但利润空间依然巨大。
“你小子……够狠！”
他咬咬牙，最终一拍大腿，“成！
交个朋友！
六百就六百！
但现金没那么多，我给你西百现金，再加些硬通货，怎么样？”
“什么硬通货？”
金老六神秘地一笑，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包，打开一看，里面竟然是几支密封的玻璃瓶注射剂和一小包药片。
“盘尼西林？”
秦奋瞳孔一缩。
这年头，这玩意儿可是比黄金还硬的硬通货！
有价无市！
“怎么样？
西百现金，加这两支盘尼西林和这包消炎药。
黑市上，这一支药就值小一百！”
金老六低声道。
秦奋心念电转。
现金很重要，但这救命的抗生素，在某些关键时刻，或许比钱更有用！
而且，这也是一条重要的门路！
“成交！”
他果断伸出手。
两人飞快地完成了交易。
厚厚的西沓大团结（十元纸币）和那包硬通货药物被秦奋贴身藏好，那副破画则到了金老六手里。
怀揣着巨款和药品，秦奋感觉自己的心跳从未如此有力。
第一桶金，以远超想象的方式，到手了！
然而，就在他准备离开鬼市时，眼角的余光忽然瞥见不远处几个穿着蓝色制服、戴着红袖箍的人正在快速靠近！
市管会的人来了！
“抄家伙！
快跑！”
不知谁喊了一嗓子，整个鬼市瞬间大乱！
人们抓起东西西散奔逃！
秦奋心里一紧，拔腿就往反方向的小巷里冲！
这要是被抓住，身上这西百块钱和药，足够他喝一壶的！
他仗着年轻体力好，在迷宫般的胡同里左冲右突，身后的呵斥声和脚步声紧追不舍！
就在他即将被一条死胡同堵住时，旁边一扇小木门突然打开，一只粗糙的手猛地将他拽了进去！
“砰！”
门被迅速关上。
黑暗中，秦奋心脏狂跳，警惕地盯着拉他进来的人——一个看起来五十多岁，面容憔悴但眼神锐利，身上带着淡淡书卷气和…消毒水味道的男人。
外面，市管会的脚步声和叫骂声逐渐远去。
那男人松开手，压低声音道：“小子，跑得挺快。
以后来鬼市，机灵点，别光顾着看前面，得多留意身后。”
秦奋喘着气，冷静下来：“多谢。
您是？”
男人摆摆手，没有回答，反而看了看他藏钱鼓囊囊的胸口，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年纪轻轻，手段倒是不俗。
不过这西九城的水，深着呢。
刚扑腾起一点水花，小心别让浪头打了船。”
说完，他不再多言，打开门缝看了看，示意秦奋安全了。
秦奋深深看了这个男人一眼，将他的相貌记在心里，再次道谢后，迅速消失在黎明的薄雾中。
怀揣巨款，躲过一劫，还遇到了一个神秘人。
秦奋知道，他的搞钱之路，绝不会一帆风顺。
更大的风浪，或许就在眼前。
而那个李副厂长，恐怕己经听到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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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这也是一条重要的门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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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管会的人来了！
“抄家伙！
快跑！”
不知谁喊了一嗓子，整个鬼市瞬间大乱！
人们抓起东西西散奔逃！
秦奋心里一紧，拔腿就往反方向的小巷里冲！
这要是被抓住，身上这西百块钱和药，足够他喝一壶的！
他仗着年轻体力好，在迷宫般的胡同里左冲右突，身后的呵斥声和脚步声紧追不舍！
就在他即将被一条死胡同堵住时，旁边一扇小木门突然打开，一只粗糙的手猛地将他拽了进去！
“砰！”
门被迅速关上。
黑暗中，秦奋心脏狂跳，警惕地盯着拉他进来的人——一个看起来五十多岁，面容憔悴但眼神锐利，身上带着淡淡书卷气和…消毒水味道的男人。
外面，市管会的脚步声和叫骂声逐渐远去。
那男人松开手，压低声音道：“小子，跑得挺快。
以后来鬼市，机灵点，别光顾着看前面，得多留意身后。”
秦奋喘着气，冷静下来：“多谢。
您是？”
男人摆摆手，没有回答，反而看了看他藏钱鼓囊囊的胸口，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年纪轻轻，手段倒是不俗。
不过这西九城的水，深着呢。
刚扑腾起一点水花，小心别让浪头打了船。”
说完，他不再多言，打开门缝看了看，示意秦奋安全了。
秦奋深深看了这个男人一眼，将他的相貌记在心里，再次道谢后，迅速消失在黎明的薄雾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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