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雨把整座城市泡成了馊掉的汤,潮湿的水汽裹着腐叶味从窗缝钻进来,
黏在皮肤上像一层洗不掉的薄膜。窗外的香樟树在风里摇得像要扑进来,枝桠刮着玻璃,
发出指甲挠黑板似的尖响,每一下都刮在耳膜上,让她孕七个月的肚子隐隐发紧。
她坐在飘窗上,孕肚像颗灌满水的气球,撑得棉质睡裙紧绷绷的,
露在外面的肚皮泛着薄而透明的光,能看见皮下青色的血管蜿蜒,
甚至能隐约瞥见胎儿蜷缩的轮廓,像枚泡在羊水里的琥珀。手机屏幕还亮着,
停留在和丈夫陈凯的视频通话界面。他刚结束海外项目的例会,领带歪在颈间,
眼底带着疲惫,声音透过听筒传过来,混着电流的杂音,显得有些不真切:“薇薇,
今晚别开窗,天气预报说有雷暴,楼下的排水口昨天就堵了,当心渗水。
”林薇“嗯”了一声,指尖无意识地划过肚皮。刚才她起夜时,总觉得背后有人跟着,
脚步很轻,像猫爪踩在地毯上,软乎乎的却带着凉意,可转身去看,
客厅里只有落地灯投下的暖黄色光圈,
沙发上搭着的孕妇裙还在——是楼下滋补馆老板苏曼昨天送来的,米白色的真丝,
摸起来软乎乎的,当时苏曼还笑着说“这料子贴肤,胎儿也能舒服些”,现在想来,
那笑容里藏着的甜腻,像裹了糖的毒药。“对了,”陈凯突然凑近镜头,眉头皱得能夹碎纸,
“昨天视频时,你身后是不是有个人影?就站在阳台门口,穿黑衣服的,头垂得很低,
像盯着你的肚子看。””林薇的心猛地一跳,手里的手机差点掉下去。
她下意识地回头看阳台,玻璃门关得严严实实,窗帘拉得密不透风,连一丝光都漏不进来,
可刚才陈凯说的位置,正是她夜里总觉得发凉的角落。“没有啊,你看错了吧?
”她勉强笑了笑,指尖却开始发凉,指甲掐进掌心,“可能是衣架的影子,你最近太累了,
别胡思乱想,项目结束就早点回来。”陈凯盯着她看了几秒,眼神里藏着她读不懂的复杂,
没再追问,只是叮嘱她早点睡,明天会让同事顺路送些新鲜的樱桃过来。挂了电话,
房间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窗外的雨声和自己的心跳声,“咚咚”地响着,像敲在铁皮上,
每一下都震得心脏发颤。她起身想去倒杯水,刚走到卧室门口,
脚腕突然被什么东西勾了一下。不是地毯的边角,那东西软软的,带着点温温的黏腻,
像刚从水里捞出来的手指,绕着她的脚踝轻轻转了半圈。林薇的呼吸一下子停住了,
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她慢慢地低下头,借着客厅的灯光,看见自己的脚边空荡荡的,
只有地板缝里积着的一点灰尘,可脚踝上的触感还在,像缠了根浸了水的棉线。是幻觉吧。
她安慰自己,孕晚期总这样,医生说激素变化会导致焦虑和失眠,有时候还会出现幻听幻视。
可刚才那触感太真实了,只以为是自己的幻觉变没在多想。可刚走两步,那触感又回来了,
这次更清晰,指尖划过皮肤时带着细小的凸起,像指甲上的倒刺。她跌跌撞撞的冲向厨房,
打开冰箱门,一股冷气扑在脸上,让她稍微清醒了些。冰箱里放着苏曼送来的安胎汤,
陶瓷罐子是淡青色的,上面印着缠枝莲的花纹,罐口还沾着一点深褐色的残渣。
昨天苏曼送来时,还特意用保温袋裹着,说这汤是用当归、黄芪和野生鲫鱼炖的,补气血,
对胎儿好。“林薇啊,你这胎盘低置可得当心,还有这汤我足足炖了三个小时呢,
骨头都炖化了。”苏曼当时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个银镯子,摩挲着上面的纹路,笑容温和,
“我年轻的时候也怀过孕,可惜没保住,后来就开了这家滋补馆,
想帮衬帮衬像你这样的准妈妈。”她的手很好看,指甲修剪得圆润整齐,
只是指腹上有几道淡褐色的斑点,像没洗干净的污渍,“这汤你每天喝一碗,
保管你和宝宝都健健康康的。”林薇当时还挺感动,觉得自己运气好,
能遇到这么热心的邻居。可现在看着罐子里深褐色的汤,她突然觉得一阵恶心,
汤面上漂浮着细小的油花,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光,像某种生物的鳞片。凑近闻,
甜腻的药味重还混杂着一股似有似无地腥臭味,像铁锈混杂着羊水。她把罐子推回冰箱,
猛的关上冰箱门。给自己倒了杯冷水,一口气灌下去。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
稍微压下了那股恶心感。可刚放下杯子,她就听见客厅里传来“沙沙”的声音,
像是有人在翻动布料。淅淅索索的,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醒。是那条孕妇裙。
林薇握着杯子的手开始发抖,杯沿的水渍滴在地板上,晕开一小片深色。她慢慢地转过身,
看见沙发上的孕妇裙正被一只手往上提——那只手从沙发靠背后面伸出来,皮肤是青灰色的,
像泡久了的尸体,指甲又长又尖,还沾着点暗红色的东西,像是干涸的血痂,
指缝里甚至夹着几根细小的、像是头发的白色绒毛。“啊!”她尖叫着后退,
杯子“哐当”一声摔在地上,碎成了几片,热水溅在脚背上,却没觉得疼。那只手顿了一下,
慢慢地缩了回去,沙发恢复了原样,只有孕妇裙的裙摆还在轻轻晃动,像是被风吹的,
可窗户明明关着。林薇瘫坐在地上,腿软得站不起来,冷汗把后背的衣服都浸湿了,
贴在皮肤上冰凉。她看着沙发,看着那套米白色的孕妇裙,突然想起昨天苏曼送裙子时,
她好像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腥臭味,当时以为是外面下雨带来的泥土味,现在想来,
那味道像是刚剖开过的动物内脏,还带着体温。她爬起来,跌跌撞撞地跑回卧室,锁上门,
还抵上了梳妆台,梳妆台的抽屉没关严,里面的护肤品掉出来,砸在地上发出闷响。
后背靠着冰冷的门板,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肚子里的宝宝突然踢了她一下,力道不大,
却让她瞬间红了眼眶——那是宝宝第一次在她害怕的时候动,像是在安慰她。“宝宝,别怕,
妈妈会保护你的。”她摸着肚子,声音哽咽。那天晚上,林薇没敢再睡。她坐在床上,
开着床头灯,手里握着一把剪刀,剪刀尖对着门口,眼睛盯着门板上的花纹,直到天快亮时,
才迷迷糊糊地睡着。梦里,她站在一片漆黑的森林里,脚下是黏腻的泥土,
能感觉到有东西在脚踝上爬,低头一看,是无数只细小的手,从泥土里伸出来,
指甲缝里还沾着血,抓着她的裤脚往上爬,那些手的皮肤都是青灰色的,
和沙发后伸出来的那只一模一样。“妈妈,救我……”有个细细的声音在耳边响着,
像是婴儿的啼哭,又像是小孩子的求救,黏在耳边甩不掉。林薇想跑,可脚像被钉在了地上,
那些手顺着她的腿往上爬,很快就缠上了她的肚子,冰凉的触感透过衣服传过来,
让她忍不住发抖,肚子里的宝宝也开始剧烈扭动,像是在挣扎。“妈妈,
她要来了……”声音越来越近,林薇猛地睁开眼睛,窗外已经亮了,雨停了,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一道细长的光。她摸了摸肚子,宝宝还在,
正轻轻地踢着她的掌心,像是在安慰她。她松了口气,以为昨晚的一切都是噩梦,
可低头一看,发现自己的睡裙下摆沾着几根黑色的线,不是她衣服上的,
倒像是某种粗麻布上拆下来的。她突然想起苏曼送的那套孕妇裙,连忙起身,跑到客厅,
拿起沙发上的裙子,翻到内侧。真丝的布料很薄,能看见里面缝着一条黑色的布条,
藏在腰腹的位置,刚好对着胎儿的心脏,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林薇用剪刀小心翼翼地拆开缝线,把布条抽了出来——那布条大概有手指宽,
摸起来硬邦邦的,像是浸过蜡,凑近一闻,一股浓烈的腥臭味扑面而来,
像是腐烂的动物尸体,还夹杂着淡淡的草药味,布条上甚至能看见细小的暗红色斑点,
像是没洗干净的血。她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连忙把布条扔在地上,跑到卫生间,
对着马桶干呕起来。吐了半天,什么也没吐出来,只有酸水灼烧着喉咙,
眼泪顺着鼻涕往下流。她抬起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色苍白得像纸,
眼下有浓重的黑眼圈,眼神里满是恐惧,完全没有了往日的温和。这时,门铃响了,
“叮咚”一声,在安静的房子里格外刺耳。林薇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她走到门口,
透过猫眼往外看——是苏曼。她穿着一身浅蓝色的连衣裙,领口别着一朵白色的珠花,
手里提着个保温袋,脸上带着甜腻的笑容,看起来和平时没什么两样,
可她的指甲好像比昨天更长了,还涂成了暗红色,像刚染过血。“林薇,在家吗?
”苏曼的声音隔着门传进来,带着点刻意的温柔,“我炖了新的安胎汤,加了点燕窝,
还买了些新鲜的草莓,给你送过来,早上吃点甜的,心情好。”林薇没敢开门,她靠在门后,
声音有些发颤:“苏姐,不用了,我今天不太舒服,想休息一下,谢谢你。
”门外的苏曼沉默了几秒,然后又笑了起来,笑声透过门板传进来,
带着点诡异的回响:“不舒服啊?那更要喝碗汤补补了。是不是昨晚没睡好?
我听见你家有动静,好像是杯子摔碎了,水溅在地上的声音都听得见,没事吧?
”林薇的后背瞬间冒出冷汗——昨晚她明明锁了门,还关了窗,苏曼怎么会听得这么清楚?
难道她一直在门外?甚至……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盯着她?“我没事,”她咬着牙,
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些,“可能是风吹倒了东西,苏姐你先回去吧,
我改天再去找你聊。”“这样啊,”苏曼的声音顿了顿,然后传来塑料袋摩擦的声音,
“那我把汤和草莓放在门口了,你记得拿进去,别放坏了。对了,昨天给你的那条裙子,
你穿了吗?是不是很合身?”林薇握着门把手的手紧了紧,指节泛白,
指甲几乎嵌进木头里:“穿了,很合身,谢谢你,苏姐。”“合身就好,”苏曼笑了笑,
笑声里的甜腻更浓了,“那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有事随时找我,我就在楼下,很快的。
”脚步声渐渐远去,林薇还是没敢开门,她靠在门后,听着外面的动静,
直到确定苏曼的脚步声消失在楼梯口,才慢慢地打开一条缝,
看见门口放着一个保温袋和一袋草莓。草莓鲜红饱满,上面还沾着水珠,可她看着那红色,
只觉得像血。她伸手把东西拿进来,关上门,反锁,然后把保温袋扔在沙发上,
草莓也放在一边,没敢碰——她总觉得那草莓的缝隙里,藏着和布条一样的腥气。
她她走到窗边,拉开窗帘,看着楼下的滋补馆。店面不大,招牌是暗红色的,
写着“曼姐滋补馆”,字体边缘有些褪色,像是被血浸过。门口挂着两个红灯笼,
在阳光下显得有些诡异,灯笼下面的台阶上,还沾着几点黑色的污渍,像没洗干净的脓水。
现在是上午十点,店里应该已经开门了,可她没看见有人进出,门窗都关着,
玻璃上蒙着一层雾气,像是里面在煮什么东西。林薇皱了皱眉,拿出手机,
想给陈凯打个电话,告诉他昨晚的事,可刚拨号,又挂了。陈凯最近很忙,
项目到了关键阶段,她不想让他担心,而且没有证据,
说出来只会让他觉得她是孕晚期情绪不稳定,胡思乱想。她看着手机屏幕上陈凯的照片,
照片里他抱着她的孕肚,笑得温柔,可不知怎么,她突然觉得那笑容有些陌生。她放下手机,
走到沙发边,看着那个黑色的布条。布条上的腥臭味还在,她犹豫了一下,拿起手机,
对着布条拍了张照片,然后把布条装进一个塑料袋里,密封好,放在衣柜的最底层。她想,
等陈凯回来,让他帮忙看看,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接下来的几天,林薇没再见过苏曼,
也没敢再喝她送的安胎汤。她把保温袋里的汤倒在楼下的垃圾桶里,倒的时候特意看了一眼,
汤里飘着几根细小的白色毛发,像婴儿的胎毛,她吓得差点把罐子扔了,陶瓷罐子洗了三遍,
还是觉得沾着腥气,收在橱柜最里面。白天她会出去散散步,买点菜,可每次路过滋补馆,
都觉得里面有人在盯着她,夜里早早地锁好门窗,把卧室里的柜子、椅子都抵在门后,
还在门口放了个玻璃杯,只要有人开门,杯子就会掉下来。可即使这样,
她还是能感觉到不对劲。家里的东西总是会莫名其妙地移动位置,比如她放在餐桌上的水杯,
第二天早上会出现在茶几上,杯底还沾着一点暗红色的水渍;阳台晾着的衣服,
晚上收的时候,会发现上面沾着几根黑色的线,和那条孕妇裙里的布条一模一样;还有夜里,
她总能听到客厅里有脚步声,轻轻地,一步一步,从门口走到沙发,再走到卧室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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