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雨水混杂着巷子里垃圾腐烂的酸臭气味,无情地灌入林凡的口鼻。他瘫在泥泞里,
像一条被遗弃的野狗,双腿以一种诡异的角度扭曲着,
钻心的剧痛早已被更深的寒冷和绝望覆盖。视线开始模糊,
唯有不远处那张被雨水浸透的报纸,
上面的铅字依然清晰得刺眼:“‘国栋集团’今日挂牌上市,
创始人林国栋、苏婉夫妇身价破亿!”照片上,林国栋西装革履,意气风发,
揽着身边巧笑倩兮的苏婉。那是他曾经最信任的堂哥,和他曾深爱入骨的妻子。
就是他这两个最亲近的人,联手做局,侵吞了他一手创建的金融帝国,将他打入万丈深渊,
最后甚至雇人对他下了死手。“为……为什么……”他想嘶吼,
喉咙里却只发出破风箱般的嗬嗬声,鲜血不断从嘴角溢出。意识涣散之际,
无尽的恨意如同毒火,灼烧着他的灵魂。他不甘!若有来世,定要饮其血,啖其肉,
让这对狗男女永世不得超生!……一股浓重的霉味和中药的苦涩气息钻入鼻腔。
剧烈的头痛让林凡猛地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是糊着旧报纸、被烟熏得发黄的屋顶,
一根横梁上还挂着蛛网。身下是硬得硌人的木板床,铺着打满补丁的粗布床单。
这不是那条冰冷的死亡巷子!他猛地坐起身,环顾四周。狭窄的土坯房,墙壁斑驳,
唯一的家具是一张摇摇欲坠的桌子和两条长凳。角落里堆着些杂物,
墙上贴着几张早已褪色的奖状。这里是……他八十年代的老家?他难以置信地抬起自己的手,
那是一双年轻、虽然有些粗糙但充满力量的手,
绝不是他45岁时那双养尊处优、指节分明的手。“凡子,你醒了?
”一个虚弱而熟悉的声音从旁边传来。林凡浑身一颤,僵硬地转过头。
只见母亲李素华正挣扎着想从旁边那张更破旧的床上支起身子,她脸色蜡黄,眼窝深陷,
才四十出头的年纪,鬓边却已满是白发,被病痛折磨得形销骨立。
“妈……”林凡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声音沙哑干涩。前世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父亲早逝,母亲含辛茹苦将他拉扯大,积劳成疾,却因无钱医治,
就是在这一年的冬天撒手人寰。这是他心中永远的痛!他重生了!真的重生了!
回到了母亲还在世的时候!巨大的狂喜和心酸交织,让他几乎要落下泪来。
他快步走到母亲床边,扶住她瘦削的肩膀,“妈,您别起来,躺着休息。”“我没事,
老毛病了。”李素华勉强笑了笑,担忧地看着他,“你昨天在厂里累晕倒了,可把妈吓坏了。
要不……那临时工的活儿,咱不干了吧?太熬人了。”林凡这才想起,1985年的夏天,
他顶替父亲的名额进了县里的纺织厂当临时工,工作强度极大,工资却微薄得可怜。前世,
他就是因为这份工作过度劳累,加上母亲病重、大伯一家步步紧逼,最终性格愈发懦弱压抑。
“嗯,不干了。”林凡握住母亲干枯的手,语气坚定,“妈,以后这个家,我来扛。
”李素华只当儿子是说气话,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就在这时,
院门外传来一阵尖锐刺耳的女声。“素华!素华在家吗?这大白天的关着门干啥呢?
”听到这个声音,林凡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如同结了一层寒冰。来了。他的好大伯母,
王彩凤。“吱呀”一声,破旧的木门被人毫不客气地推开。一个穿着蓝布褂子,颧骨高耸,
嘴唇刻薄的中年妇女扭着腰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穿着白色的确良衬衫、戴着眼镜,
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年轻男子——他的好堂哥,林国栋。此时的林国栋,
脸上还带着一丝看似温和的笑意,但眼底那抹若有若无的算计,
早已被历经世事的林凡看得一清二楚。“哟,凡子也在啊?听说你昨天在厂里晕倒了?
年轻人,身子骨这么虚可不行啊。”王彩凤假惺惺地说道,眼睛却像探照灯一样在屋里扫视,
最终落在李素华身上。“他大伯母,有事吗?”李素华挣扎着坐直身体,
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和戒备。“瞧你这话说的,没事就不能来看看我生病的弟妹了?
”王彩凤撇撇嘴,随即话锋一转,“不过呢,今天还真有点小事。上次你病得厉害,
我们家看在亲戚的份上,借给你的二十块钱,这都过去一个多月了,
你看……”林凡想起来了。前世母亲病重,急需用钱,他求到大伯家,
大伯林旺和大伯母王彩凤百般推脱,最后才“勉为其难”地借了二十块,
却提出了极高的利息,几乎等同于抢。李素华脸色一白,嗫嚅道:“他大伯母,
能不能再宽限几天?等凡子这个月工钱下来……”“宽限?我们家也不是开善堂的!
”王彩凤声音陡然拔高,“谁家钱是大风刮来的?就这二十块,还是我们省吃俭用攒下的!
你们这拖拖拉拉的,是不是想赖账啊?”“伯母,我们不是想赖账,
是真的困难……”林凡开口,声音低沉,带着前世未曾有过的冷静。“困难?谁不困难?
”王彩凤双手叉腰,“我看你们这老屋虽然破,地段还不错。这样吧,你们把房契押给我,
这钱就算抵了,什么时候有钱了,什么时候再来赎回去!”图穷匕见!林凡心中冷笑,
果然还是为了这张祖屋的地契。前世,母亲就是为了保住这最后的安身立命之所,
被他们逼得病情加重。“大伯母,这地契是我爹留下的唯一东西,不能押。”林凡抬起头,
目光平静地看着王彩凤。王彩凤被这目光看得一愣,平时的林凡,见到她都是畏畏缩缩的,
今天怎么……一旁的林国栋这时上前一步,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打圆场道:“妈,
您别着急,都是一家人,好好说。”他又转向林凡,语气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关切,“小凡,
不是哥说你。你看看婶子这病,拖不得。你们现在这情况,守着个破房子有什么用?
先把眼前的难关度过去才是正经。把地契押给我们,总比被外人骗去强吧?
我们还能真占了你们的房子不成?”句句看似在理,字字诛心。若是前世的林凡,
或许真就被他这番“推心置腹”的话给忽悠住了。但此刻,林凡只是静静地看着他表演,
仿佛在看一个跳梁小丑。就在这时,门外又传来一个轻柔的女声。“林凡哥在家吗?
”一个穿着碎花裙子的姑娘走了进来,梳着两条麻花辫,面容清秀,正是苏婉。此时的她,
脸上还带着一丝少女的娇羞,但林凡却从她看向林国栋时那飞快的一瞥中,
捕捉到了一丝异样。“小婉来了?”王彩凤立刻换上一副笑脸,
她对苏婉这个城里来的、有文化的姑娘很是满意,早已把她内定为自己的儿媳妇。
苏婉走到林凡面前,微微蹙着眉,一副担忧的模样:“林凡哥,你没事吧?
我听国栋哥说你累晕倒了。”林凡心中冷笑,称呼得真亲热。“我没事。
”他的语气疏离而冷淡。苏婉似乎没察觉到他的冷淡,继续说道:“林凡哥,
我刚才在外面都听到了。我觉得……伯母和国栋哥说得有道理。现在婶子的病最重要,
房子毕竟是死物,人才是活的。先把地契押了,把钱的问题解决了,等以后日子好了,
再赎回来就是了。”看着她那“真诚”劝解的模样,林凡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涌。前世,
她就是用这样一副楚楚可怜、善解人意的姿态,骗走了他全部的信任,
最后在他背后捅了最深的一刀。“我的事,不劳你费心。”林凡的声音更冷了。
苏婉脸色一僵,有些委屈地看向林国栋。林国栋扶了扶眼镜,
语气带着几分“无奈”:“小凡,你看,连苏婉都这么说了。你怎么这么倔呢?
我们都是为了你好。”为了我好?林凡缓缓扫过眼前这三张面孔——刻薄贪婪的王彩凤,
虚伪狡诈的林国栋,心机深沉的苏婉。还有床上被他们气得浑身发抖、脸色惨白的母亲。
前世的血仇,今世的逼迫。滔天的恨意在他胸中翻涌,几乎要冲破胸膛。但他知道,
现在还不是撕破脸的时候。他刚刚重生,一无所有,母亲病重,他需要时间。他深吸一口气,
强行压下所有的情绪,脸上挤出一丝前世那种懦弱和挣扎的表情,低下头,
声音艰涩地说:“地契……是爹留下的……我,我再想想……”看到他这副“熟悉”的样子,
王彩凤眼中闪过一抹得意,林国栋嘴角微不可查地扬起,苏婉也似乎松了口气。“这才对嘛,
好好想想!明天我们再过来听信儿!”王彩凤志得意满,扭着身子走了。
林国栋意味深长地看了林凡一眼,也跟着离开。苏婉犹豫了一下,轻声对林凡说:“林凡哥,
你别怪我多嘴,我真的是为你好。”说完,也转身追着林国栋去了。破旧的屋子里,
只剩下沉重的寂静和母亲压抑的啜泣声。“凡子,是妈没用,
拖累你了……”李素华泪如雨下。林凡走到母亲身边,紧紧握住她的手。这一次,
他的手温暖而有力。“妈,别哭。”他看着母亲的眼睛,一字一句,斩钉截铁,“从今天起,
没有人能再欺负我们。”“那二十块钱,我会让他们怎么拿出来的,怎么跪着吞回去。
”“这房子,谁也别想动。”“至于他们欠我们的……”林凡的目光投向窗外,
那三人消失的方向,眼神锐利如刀,冰寒刺骨,“我会连本带利,一笔一笔,全部讨回来!
”窗外,1985年的阳光炙热而明亮,却照不进林凡此刻幽深如渊的眼底。那里,
正酝酿着一场足以焚尽一切仇敌的风暴。
大伯母王彩凤那尖锐的嗓音和堂哥林国栋虚伪的面孔,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
在林凡心中漾开的不是涟漪,而是深不见底的漩涡。但他深知,愤怒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尤其是在他一无所有的此刻。当破旧的木门隔绝了外界令人作呕的喧嚣,
屋内只剩下母亲压抑的啜泣和浓重的中药味时,林凡的心反而彻底沉静下来。
他扶着母亲重新躺下,打来温水,细致地为她擦拭额头因为激动而渗出的虚汗。
他的动作轻柔而稳定,与前世那个遇事只会慌乱无措的年轻人判若两人。“妈,别担心,
一切有我。”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奇异的,让人安心的力量。
李素华看着儿子沉稳的侧脸,恍惚间觉得儿子似乎哪里不一样了。
不再是那个因为劳累和压力总是佝偻着背、眼神躲闪的青年,他的脊梁挺得笔直,眼神深邃,
里面仿佛藏着什么东西,让她这个做母亲的都感到一丝陌生,却又莫名地依赖。“凡子,
那地契……”“地契谁也拿不走。”林凡打断母亲的话,语气不容置疑,“非但拿不走,
他们从前怎么占我们便宜的,我会让他们连本带利吐出来。您安心养病,钱的事,
我来想办法。”他没有再多说,转身走到那摇摇欲坠的桌前,拉开抽屉,翻找起来。
前世纵横金融界数十载,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在这个风起云涌的八十年代,遍地是黄金,
缺的只是发现黄金的眼睛和撬动黄金的杠杆。他现在需要第一笔启动资金,微小,
但必须足够锋利,能撬开财富之门的第一道缝隙。抽屉里只有几毛皱巴巴的分票、角票,
以及……几张泛黄的,印着“全国通用粮票”字样的票证。林凡的目光落在粮票上,
眼神微动。计划经济末期,票证制度尚未完全退出舞台,但黑市交易已经暗流涌动。
他记得很清楚,就在这几天,县里机械厂处理一批积压的“废铜烂铁”,
其中夹杂着几捆当时被视为无用、但实际上是某种稀有合金胚料的边角料。
而邻省一家新成立的五金厂,正在高价求购这种材料,信息差就在于此!启动资金,
就从这几张粮票开始。他揣上家里最后的两毛三分钱和那几张粮票,
对母亲嘱咐了一句:“妈,我出去一趟,很快回来。”走出低矮的院门,
1985年夏日的阳光灼热地洒在身上,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草木的气息。
筒子楼里传来收音机咿咿呀呀的戏曲声,远处工厂的汽笛长鸣,
一切都是如此真实而充满生机。林凡没有犹豫,
径直朝着记忆中的黑市地点——县城老电影院后巷走去。这里人头攒动,
远比明面上的集市要热闹。人们低声交谈,交换着各自需要的物资,粮票、布票、工业券,
甚至一些来路不明的二手手表、收音机。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隐秘而活跃的气息。
林凡没有像无头苍蝇一样乱撞,他冷静地观察着,很快锁定了一个蹲在墙角,
面前摆着几只活鸡,眼神却不断瞟向行人手中票证的中年汉子。这人需要粮票,
而且看起来比较急。“大叔,粮票怎么换?”林凡走过去,蹲下身,低声问道。
那汉子打量了一下林凡朴素的衣着,撇撇嘴:“细粮票一毛二一斤,粗粮票八分。
”林凡摇摇头,伸出两根手指:“细粮票两毛,粗粮票一毛五。不还价。”“嘿!
你小子穷疯了吧?黑市都没这个价!”汉子眼睛一瞪。“机械厂后天发工资,
到时候有的是人拿钱买鸡改善伙食。”林凡语气平淡,却一语中的,“你等得起吗?
鸡多养一天,就多掉一分膘。”汉子愣了一下,惊讶地看了林凡一眼,
没想到这年轻人看得这么透。他确实急着把鸡出手,好弄点粮票去走关系。
一番短暂的僵持和讨价还价,最终以细粮票一毛八、粗粮票一毛三的价格成交。
林凡用身上所有的粮票,换来了三块六毛钱。资本,从三块六毛钱开始。他没有停留,
立刻转向下一个目标。凭借前世对信息的精准记忆和对人性的洞察,他穿梭在拥挤的人流中,
像一个最精明的猎手。他帮一个急着给家里汇信的文盲老汉代写书信,
收了一毛钱“润笔费”;他利用刚刚获得的信息,用三块钱从一个不识货的乡下人手里,
“捡漏”了一对品相极好的民国瓷碗胎,转手卖给一个识货的收藏爱好者,
净赚五块;他甚至用仅有的几毛钱本金,在两个孩子之间倒卖了几把当时流行的水果糖,
利用孩子们急于交换的心理,赚取微小的差价。他的动作快、准、狠,
每一次交易都如同经过精密计算。不到一个下午,他口袋里那皱巴巴的两毛三分钱,
已经变成了十一块八毛五分巨款!这在这个普通工人月薪不过三四十块的年代,
已是一笔不小的财富。林凡没有丝毫耽搁,立刻赶往县机械厂的后勤处。正如他所料,
厂里正在为那堆占地方的“废料”头疼,见他这个“私人”愿意出钱购买,
负责此事的一个小科长几乎没怎么犹豫,就以八块钱的总价,
将包括那几捆稀有合金边角料在内的整整一板车“废铜烂铁”处理给了他。
林凡雇了个板车师傅,将东西拉到他在城郊临时租下的一个废弃小院。然后,
他按照前世记忆中找到的那家邻省五金厂的求购信息,写了一封言辞恳切、信息详尽的信件,
附上样品和他在县里办的临时通讯地址,寄了出去。做完这一切,天色已近黄昏。
林凡没有回家,而是去药店抓了几副对症且价格不菲的中药,
又买了半斤猪肉和几个白面馒头。当他提着这些东西回到那个破败的家时,
李素华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凡子,这……这哪来的钱?”她的声音带着惊恐,
生怕儿子走了歪路。“妈,您放心,这钱来得堂堂正正。”林凡将东西放下,开始生火熬药,
语气平静地解释,“我找了个门路,帮人跑了跑腿,赚了点辛苦钱。以后,
咱们的日子会越来越好。”他没有细说,李素华看着儿子沉稳忙碌的背影,
听着他笃定的语气,心中虽仍有疑虑,但那沉甸甸的粮食和药材是做不了假的。
一股久违的暖流涌上心头,她背过身,偷偷抹了抹眼角。几天后,邻省五金厂的回信到了,
语气急切,愿意以远超林凡预期的价格全部收购那批合金边角料,并希望建立长期联系。
一笔近两百元的巨款,通过邮局汇兑,落入了林凡手中。第一桶金,掘到了!林凡没有挥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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