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说我不懂医术,我是隐姓埋名的神医圣手1我爸病危,躺在ICU的第三天,
妹妹林薇指着我的鼻子尖叫。“林默,你但凡有点良心,就别在这里添乱了!爸都这样了,
你还想怎么样?你想让他死吗?”她的声音尖利,划破重症监护室外压抑的寂静,
像一把淬了毒的刀子,狠狠扎进我心里。她身边的未婚夫高朋,市一院最年轻的主任医师,
轻轻揽住她的肩,用一种悲悯又夹杂着轻蔑的眼神看着我。“微微,别激动,
别跟不懂的人一般见识。术业有专攻,我们理解家属的心情,但医学是科学,
不是靠臆想和胡闹。”他嘴上说着“理解”,可每一个字都像是对我智商的公开处刑。
我看着他们,一个是我血脉相连的妹妹,一个是我未来的妹夫,此刻却像两座冰山,
散发着彻骨的寒意。我笑了,是那种压抑到极致,从胸腔深处挤出来的冷笑。“胡闹?
”我一字一句地重复着这个词,“高朋,你确定你那套‘大面积脑部阴影,疑似恶性胶质瘤,
建议立刻开颅探查’的方案,不是在胡闹?”“你放肆!”林薇瞬间炸了毛,
“高朋哥是脑科专家,是留洋博士!你算个什么东西?一个破图书馆的管理员,
连大学本科都是勉强毕业,你有什么资格质疑高朋哥的诊断?”她的话像鞭子,
抽得周围空气都噼啪作响。我妈在一旁默默流泪,拉了拉我的衣角,声音嘶哑:“小默,
别说了,听专家的吧。你爸……不能再等了。”我死死地盯着高朋,
盯着他金丝眼镜后那双闪烁着野心与傲慢的眼睛。三天了。我爸从寿宴上突然昏迷倒下,
被救护车送到这里,已经整整三天了。这三天里,高朋作为主治医生,组织了无数次会诊,
做了一遍又一遍的检查,最终给出了这个“开颅探cha”的方案。成功率,不到一成。
与其说是治疗,不如说是堵伯。一场拿我父亲的命,去赌他学术前途的豪赌。
因为我清楚地知道,我爸得的根本不是什么脑瘤。那是一种极为罕见的自身免疫性脑脊髓炎,
症状与脑瘤高度相似,极易误诊。开颅手术不仅找不到任何肿瘤,
反而会因为巨大的创伤和感染风险,直接将我爸推向死亡的深渊。正确的治疗方法,
应该是大剂量的激素冲击疗法,配合免疫抑制剂。一周之内,就能看到明显好转。这些话,
我从我爸被送进医院的第一天起,就反复跟他们说。我说,爸的症状,除了颅内压增高,
还有四肢末端的异常放电感和间歇性的视神经模糊,这不符合典型胶质瘤的特征。我说,
应该立刻加做一个血液的自身抗体谱系检测,特别是针对AQP4和MOG抗体的专项检查。
可我的话,在他们听来,就是个天大的笑话。高朋用看疯子一样的眼神看我:“林默,
我知道你关心则乱,但你说的这些,都是从哪本网络小说上看来的?自身抗体?
你以为这是在演《豪斯医生》吗?现实医学是需要证据的。”林薇则更加直接:“哥,
我求求你了,闭嘴吧!你说的那些名词,你自己懂吗?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
高朋哥的团队是全市最好的,他们会救爸的!”我看着他们,心一点点沉下去。我叫林默,
一个在市图书馆工作的普通管理员。这是我所有家人对我的认知。他们不知道,
我还有一个名字。或者说,一个代号——“K”。
在国际顶尖的医学匿名论坛“Med-Nexus”上,
这个代号代表着神经内科领域最神秘、最顶尖的权威之一。我发表的每一篇匿名论文,
都会被各大医学期刊争相转载。我提出的每一个手术构想,都会引来无数顶尖学府的探讨。
无数被全世界顶级医院宣判了死刑的疑难杂症患者,通过各种隐秘的渠道,
将病例送到我手上,寻求那最后一线生机。我救过中东的油王,救过华尔街的金融巨鳄,
也救过非洲贫民窟里患上怪病的孩子。但我从不露面。这是我恩师,
也是上一代“K”的遗愿。他曾是举世闻名的医学泰斗,却因为盛名所累,
被卷入无休止的纷争与阴谋,最终心力交瘁,郁郁而终。临终前,他抓着我的手说:“小默,
医术是用来救人的,不是用来追名逐利的。答应我,永远做个纯粹的医生,隐于市井,
救你想救之人,不要让那些世俗的尘埃,玷污了你这双圣手。”我答应了他。
所以我拒绝了所有世界顶级医疗机构的天价offer,烧掉了所有的学历证明,
回到了这座生我养我的小城,成了一个最不起眼的图书馆管理员。我以为,
这样我就可以守护好我的家人,过上平静的生活。可我错了。我看着眼前这张病危通知书,
看着上面“开颅手术”四个刺眼的字,再看看我那被虚荣和傲慢蒙蔽了双眼,
正亲手将父亲推向悬崖的妹妹。我 понял。有些东西,是藏不住的。
当你的亲人命悬一线时,所谓的“隐姓埋名”,所谓的“平静生活”,
都不过是个可悲的笑话。我深吸一口气,最后一次看着林薇。“微微,我最后问你一遍。
你确定,要让高朋给你爸做这个手术?”林薇被我冰冷的眼神看得一愣,
随即更加愤怒地尖叫起来:“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在诅咒爸吗?林默,你简直不可理喻!
高朋哥是为了救爸!你呢?你除了会说风凉话,你还会干什么!”高朋也皱起了眉,
语气里充满了不耐:“林vei默,我已经跟你解释得很清楚了。
这是目前唯一有机会的方案。你如果再这样无理取闹,干扰医院的正常治疗,
我就只能请保安了。”“好。”我点了点头,缓缓吐出一个字。然后,
我当着他们所有人的面,掏出了手机。林薇还在叫嚣:“你干什么?
你又要上网查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来妖言惑众吗?我告诉你,没用!”我没有理她,
直接拨通了一个号码。电话几乎是秒接。“K?”听筒里传来一个苍老而沉稳的声音,
说的是纯正的英文。“是我,詹姆斯。”我的声音同样平静,却切换成了流利的英语,
“我需要你帮个忙。”电话那头,是梅奥诊所的荣誉院长,诺贝尔医学奖得主,
詹姆斯·霍普金斯。一个我曾经从死神手里抢回来的病人,也是我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
“任何事,我的朋友。”詹姆斯的声音带着一丝激动。“帮我接通华国京协医院的院长,
王德明。”我语速极快,“我父亲,林建国,现在在海城市第一人民医院,脑科ICU,
三号床。被误诊为恶性胶质瘤,即将进行开颅手术。主刀医生,高朋。”“什么?
”詹姆斯的声调瞬间拔高,充满了震惊和愤怒,“这简直是谋杀!K,你等着,
我马上联系王!五分钟,不,三分钟之内,他会亲自给你打过去!”我挂断了电话。
整个过程,不到三十秒。林薇和高朋都愣住了,一脸的莫名其妙。“装神弄鬼!
”林薇最先反应过来,她嗤笑道,“哥,你是不是疯了?演戏给谁看呢?还詹姆斯?
还诺贝尔奖?你怎么不说你认识美国总统呢?真是可笑!”高朋也抱着双臂,
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嘴角挂着一丝嘲讽的笑意:“林默,我知道你压力大,
但用这种方式来博取关注,真的很幼稚。有这个时间,不如去签了手术同意书,
给你爸多争取一点时间。”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手机屏幕,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一分钟。两分钟。林薇的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刺耳。“看到了吗?我就说他是装的!哥,
你别发疯了行不行,赶紧把字签……”她的话还没说完,我手中的手机,
突然疯狂地响了起来。来电显示,是一个来自京城的陌生号码。我按下了接听键,
并开启了免提。一个威严、急切,甚至带着一丝惶恐的声音,从听筒里炸开。
“请问……是K先生吗?我是王德明!京协的王德明!”2“京协的王德明”这六个字,
像一颗惊雷,在死寂的走廊里轰然炸响。林薇脸上的嘲讽笑容瞬间凝固,像一尊劣质的蜡像。
高朋抱在胸前的双臂,猛地垂了下来,金丝眼镜下的双眼,瞪得如同铜铃,
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王德明!这个名字在中国医学界,就是一座无法逾越的丰碑!
他是华国神经外科领域的绝对泰斗,是无数医生穷其一生都渴望见上一面的偶像。
高朋曾经在一次全国性的学术会议上,远远地看过他一眼,回来后激动得吹嘘了整整一个月。
而现在,这个传说中的人物,竟然用如此惶恐和尊敬的语气,
在电话里……叫我哥“K先生”?这怎么可能!“是我。”我的声音依旧平静,
仿佛对方不是什么泰斗,只是一个普通的问路人。“K先生!万分抱歉,是我失职了!
”王德明的语气里充满了懊悔和后怕,“我刚刚接到霍普金斯院长的电话,
才知道令尊大人竟然……竟然在下面医院遭此横祸!这帮庸医,简直是胡闹!胡闹!
”他连用两个“胡闹”,每一个字都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高朋的脸上。高朋的脸,
瞬间由红转白,再由白转青,冷汗涔涔而下。他引以为傲的诊断,
他即将用来奠定自己学术地位的手术,在王德明口中,成了“庸医”的“胡闹”。“K先生,
您放心!”王德明的声音斩钉截铁,“我已经命令海城市第一人民医院,
立刻停止一切错误的治疗方案!我本人,以及我们京协神经内科最顶尖的专家团队,
正在赶往军用机场!我们搭乘最近的专机,三个小时之内,一定赶到海城!
”“在我们到达之前,请您无论如何,要稳住令尊的病情!医院方面,我已经打过招呼,
从现在开始,ICU所有人员,全部听从您的调遣!您拥有最高权限!
”我淡淡地“嗯”了一声:“知道了。”“K先生,还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王德明的声音谦卑到了极点。“让高朋,带着他的人,滚出ICU。”我冷冷地说道,
“我不想再看见他。”电话那头,王德明没有丝毫犹豫:“明白!我马上就通知他们的院长!
这种草菅人命的医生,不配留在医疗队伍里!”说完,他才小心翼翼地挂断了电话。
整个走廊,死一般的寂静。林薇和高朋,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动不动地僵在那里。
他们的表情,从震惊,到迷茫,再到恐惧,最后化为一片空白。我妈也张大了嘴,
呆呆地看着我,仿佛第一次认识我这个儿子。就在这时,走廊尽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市一院的院长,一个平日里养尊处优、大腹便便的男人,此刻却跑得满头大汗,气喘吁吁。
他身后,还跟着一大群神色慌张的科室主任。院长一眼就看到了我们这边,
他的目光在高朋身上停留了不到半秒,就立刻锁定了我。他三步并作两步冲到我面前,
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腰几乎弯成了九十度。“您……您就是K……K先生?
”他的声音都在发抖。刚才王德明院长的电话,对他来说,不亚于一道催命符。
我没有回答他,只是冷漠地看了他一眼。这一眼,让院长的腿肚子都开始打颤。
他猛地一转身,对着还愣在那里的高朋,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怒吼:“高朋!
你这个混账东西!谁给你的胆子,让你胡乱诊断,草菅人命的!啊?
”“我……”高朋浑身一激灵,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你什么你!
”院长指着他的鼻子,唾沫星子横飞,“王德明院士的电话都打到我这里来了!
你知不知道你闯了多大的祸!你差点害死的人,是K先生的父亲!
你差点把我们整个医院都给毁了!”“现在,立刻,马上!带着你的人,给我滚!从今天起,
你被开除了!我们医院,没有你这种没本事还自以为是的废物!”院长的咆哮,
如同最后的审判,彻底击溃了高朋的心理防线。他“噗通”一声,双腿一软,
直接瘫坐在了地上。脸上血色尽失,眼神空洞,
嘴里喃喃自语:“不可能……这不可能……他怎么会是K……”他所有的骄傲,所有的前途,
他赖以生存的一切,都在这短短几分钟内,被我一个电话,彻底碾得粉碎。
我连多看他一眼的兴趣都没有。我的目光,落在了林薇身上。我这个,一直以高朋为荣,
以我为耻的妹妹。她也瘫坐在地上,脸色惨白如纸。她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恐惧、陌生,
还有一丝……乞求?她大概是想求我放过高朋吧。毕竟,那是她引以为傲的,
能带她挤进上流社会的金龟婿。可惜。我收回目光,看都没看她一眼,
径直走向ICU的大门。院长赶紧点头哈腰地跟上来,亲自为我刷开了门禁。“K先生,
您请,您请……”我迈步走了进去,身后,传来林薇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哥……哥!
我错了!你救救高朋哥!你不能这样对他……”我脚步没有丝毫停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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