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城的深秋,梧桐叶落了一地,像铺了层金色的毯子。沈梦瑶踩着落叶,
手里拎着个小巧精致的蛋糕盒子,另一只手臂弯里搭着件明显是男款的薄呢大衣。风有些凉,
她缩了缩脖子,脸上却带着浅浅的、期待的笑意。今天是林峰的生日。她还记得三年前,
他创业最艰难的时候,两个人挤在狭小的出租屋里,分食一碗泡面当长寿面。他握着她的手,
眼睛亮得灼人:“瑶瑶,委屈你了。等我站稳脚跟,一定把全世界最好的都捧到你面前。
”她当时怎么回答的?好像是说:“林峰,我不要全世界,我只要你。”三年,
一千多个日夜。她陪着他熬过无数个通宵,看他为拉投资喝酒喝到胃出血在医院走廊痛哭,
也用自己的积蓄和微薄的薪水支撑着这个两人称之为“家”的地方,
替他安抚远在乡下的父母,处理所有琐碎杂务。她看着他一点点褪去青涩,变得沉稳、锐利,
终于在这座城市最繁华的金融中心拥有了属于他的一席之地。家门外,她深吸一口气,
换上一个更明媚的笑容,才拿出钥匙开门。玄关干净,客厅却意外地没有开主灯,
只有餐厅方向透来一点暖黄的光。沈梦瑶有些疑惑,换了鞋走过去。林峰就坐在餐桌主位,
西装革履,像是刚从某个重要场合回来,连领带都一丝不苟。只是脸上没什么表情,
看向她的眼神,带着一种她从未见过的疏离和……一种近乎残忍的平静。餐桌上,
没有预料中的鲜花、礼物,甚至没有一碗她提前叮嘱阿姨煮的醒酒汤。
只有一份孤零零的文件,摆在他面前的空处。“回来了?”他开口,声音也是平的,
听不出喜怒。“嗯,”沈梦瑶把蛋糕放在桌角,努力维持着笑意,“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
公司不忙吗?我买了你最喜欢的栗子蛋糕,还有,生日快乐……”她的话音,
在他将那份文件轻轻推向她时,戛然而止。白色的封面上,几个加粗的黑体字,
像淬了毒的针,狠狠扎进她的瞳孔——离婚协议书。时间仿佛静止了。客厅角落的落地钟,
秒针走动的滴答声被无限放大,敲在耳膜上,震得心口发麻。沈梦瑶脸上的血色,
一点点褪去,变得比那纸还要白。她抬起头,看着他,眼睛里是全然的茫然和不信,
唇瓣轻微地颤着,却发不出一个音节。林峰避开了她的视线,目光落在虚空中的某一点,
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却字字清晰,砸在她摇摇欲坠的世界里:“静婉回来了。”静婉。
苏静婉。这个名字,像一道惊雷,在她混沌的脑海里炸开。
那个林峰书页里珍藏的旧照片上的女孩,那个他醉酒后偶尔会无意识念叨的名字,
那个……他曾经爱而不得的白月光。所以,她回来了。所以,她沈梦瑶,
这个在他低谷时恰好出现的替代品,就该识趣地滚蛋了。他顿了顿,
像是完成一项必须的程序,终于将那句最残忍的话说出了口:“你该让位了。”没有解释,
没有歉意,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留恋。只有通知,冰冷的、斩钉截铁的通知。
沈梦瑶站在原地,身体几不可察地晃了一下。她看着眼前这个男人,
这个她用了三年青春去爱、去陪伴、去支撑的男人,忽然觉得无比陌生。他眉眼依旧英挺,
是她描摹过无数次的样子,可那里面,再也找不到一丝属于她的温情。
心脏的位置传来一阵尖锐的绞痛,痛得她几乎弯下腰去。可下一秒,
一种极致的荒谬感席卷了她。她笑了。起初是低低的、压抑的笑声,从喉咙深处溢出来,
带着气音。然后,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控制不住,笑得她眼角都沁出了生理性的泪花。
林峰皱起了眉头,似乎被她这反常的反应弄得有些不适,或者说,恼怒。“沈梦瑶?
”他带着警告意味地叫她的名字。她止住笑,抬手,用指尖轻轻揩去眼角的湿润。
再看向他时,那双原本总是盛满柔情的杏眼里,只剩下一片枯寂的灰烬。“好啊。”她说,
声音轻得像一阵风。她没再看那份协议的具体内容,财产分割?她本来也没图过他什么。
净身出户?正合她意。她走到桌前,拿起他习惯性放在手边的钢笔,
冰凉的金属外壳硌在指尖。找到签名处,没有丝毫犹豫,一笔一划,
写下了自己的名字——沈梦瑶。字迹是出奇的平稳,甚至带着一种决绝的漂亮。
她把笔帽扣回去,轻轻放在协议旁边。然后转身,没有再看林峰一眼,
也没有去拿那个精心挑选的栗子蛋糕,
更没有去碰她挂在臂弯、原本打算给他披上的那件大衣。她就那样,空着手,挺直了背,
一步一步走出了这间承载了她三年所有欢笑、泪水、期待和付出的公寓。
门“咔哒”一声轻响,关上了。隔绝了两个世界。林峰看着那扇关上的门,
又低头看向协议上那个熟悉又陌生的签名,心头莫名地烦躁了一瞬。但很快,
苏静婉温柔含笑的电话打了进来,那点微不足道的烦躁立刻被抛到了脑后。一个影子而已,
走了便走了。他想着,顺手将那份签好字的协议收进了公文包。***沈梦瑶消失了。
像一滴水蒸發在了錦城的空氣裡。最初幾天,林峰並未在意。他忙著安頓回國的蘇靜婉,
忙著帶她熟悉國內的環境,忙著彌補當年錯過的遺憾。他給蘇靜婉買她喜歡的珠寶,
帶她去最高級的餐廳,將她介紹給所有的朋友。蘇靜婉依偎在他身邊,柔順美好,
一如他記憶中那個需要他保護的女孩。可漸漸地,他開始覺得不對勁。家裡變得過分整潔,
也過分冷清。早晨沒有溫在鍋裡的粥,深夜書房沒有悄然送來的熱牛奶,
衣櫃裡屬於她的那一半空蕩蕩,連一根頭髮絲都沒有留下。他習慣性伸手,
卻撈不到那具溫軟的身體;他隨口說一句什麼,再也得不到那個帶著笑意的溫柔回應。
他開始失眠,在深夜裡一根接一根地抽煙。空氣裡,
似乎還殘留著一絲她身上淡淡的、梔子花一樣的氣息,可當他仔細去嗅,又什麼都沒有。
一個月後,他終於忍不住,試著撥打沈夢瑤的電話。關機。一直是關機。
他動用關係去查她的行蹤,卻發現她所有的聯繫方式都已經註銷,
沒有乘坐任何交通工具離開錦城的記錄,也沒有在任何酒店入住的信息。她就像從未存在過。
這種徹底的、乾淨的消失,讓林峰心裡那點最初的不適,
逐漸發酵成了一種難以言喻的恐慌和空茫。蘇靜婉依舊溫柔體貼,
可他看著她那張精心描繪的臉,卻總會不由自主地想起另一張素淨的、帶著淺笑的容顏。
他給蘇靜婉買昂貴的禮物時,會想起沈夢瑤收到他隨手買的一個髮夾時,
那驚喜得如同得到了全世界的眼神;他帶蘇靜婉出入各種高檔場所時,
會想起沈夢瑤在小出租屋裡,就著一盞昏暗的檯燈,一邊替他整理資料,
一邊等他回家的側影。那個女人,用三年的時間,
早已像空氣一樣無聲無息地滲透了他的生活。如今她抽身離開,他才驚覺自己早已窒息。
“她只是鬧鬧脾氣,總會回來的。”他一開始這樣告訴自己。可隨著時間推移,
這個借口越來越蒼白無力。三個月過去,錦城入了冬,下了第一場雪。
林峰的脾氣越來越暴躁,公司裡人人自危。他動用了所有能動用的人脈和手段,
幾乎將錦城翻了個底朝天。終於,一個私家偵探戰戰兢兢地送來了一個地址——城西,
一個以環境清幽和高隱私性著稱的高檔公寓區。她沒有離開錦城,
只是換了一個他絕對想不到的地方。林峰立刻驅車前往。雪花落在車前擋風玻璃上,
被雨刮器迅速掃開,如同他此刻紛亂又急切的心緒。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非要找到她,
找到她又要說什麼。道歉?挽留?還是……只是單純地想確認她還在,
沒有徹底從他的世界裡蒸發。按照地址找到那棟樓,按下門鈴時,
他的手甚至有些不受控制地輕顫。門開了。
溫暖的氣息夾雜著一絲熟悉的、若有似無的梔子花香迎面撲來。然後,
林峰整個人僵在了原地,血液彷彿在瞬間凍結。開門的是一個男人,一個氣質溫潤,
眉眼卻帶著隱隱鋒芒的男人。林峰認得他,江城,近年在海外崛起,聲名赫赫的科技新貴,
勢力甚至隱隱壓過他這個錦城地頭蛇一頭。而更讓他目眥欲裂的是,在江城的身後,
客廳溫暖的燈光下,沈夢瑤正從裡面走出來。她穿著舒適的米白色羊絨家居服,
長髮鬆鬆挽起,臉上未施粉黛,卻透著一種他從未見過的、被精心嬌養出來的紅潤與光澤。
她的小腹,已經有了明顯的隆起弧度。最刺眼的,
是她臉上那種恬靜、安然、甚至帶著幾分依賴的神情。這種神情,曾經只屬於他林峰。
而現在,她的目光越過江城,落在他這個不速之客身上時,瞬間冷卻,
只剩下全然的陌生和疏離。“林總?”江城顯然也認出了他,
手臂極其自然地環上沈夢瑤的腰,將她小心地護在身側,一個充滿佔有慾和保護姿態的動作。
他語氣平和,甚至帶著點客氣的笑意,眼神卻銳利如刀,“請問有事?
”林峰的喉嚨像是被什麼堵住了,乾澀發痛。他的目光死死黏在沈夢瑤身上,
尤其是她隆起的腹部,和無名指上那枚設計獨特、閃爍著低調華光的鑽戒上。那鑽石不大,
卻刺得他眼睛生疼。孩子……戒指……不過三個月。她離開他,不過三個月。
“瑤瑤……”他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嘶啞得不成樣子,帶著連自己都未曾察覺的乞求,
“你……你懷孕了?”沈夢瑤沒有回答。她甚至沒有看他,只是微微側頭,
對江城輕聲說:“外面冷,別著涼。”江城安撫地拍了拍她的手背,目光轉回林峰,
依舊是那副溫文爾雅卻不容置喙的姿態:“林總來得正好,省得我們再特意通知了。
正式介紹一下,”他微微側身,將沈夢瑤完全納入自己的保護圈,語氣鄭重而珍視,
“這是我未婚妻,沈夢瑤。我們下個月舉行婚禮。”未婚妻……婚禮……每一個字,
都像一把重錘,狠狠砸在林峰的心臟上。他當初給她的,只有一份冰冷刻薄的離婚協議。
而另一個男人,卻給了她婚姻,給了她孩子,給了她他曾經許諾卻從未兌現的“全世界”。
那三年,他到底做了什麼?他把一顆真心踩在腳下,視而不見,棄如敝履。
巨大的悔恨、恐慌、還有鋪天蓋地的嫉妒,像無數隻手撕裂了他。
他維持了三十多年的驕傲和體面,在這一刻徹底崩塌。“撲通”一聲。
跟在後面、原本準備阻攔的助理震驚地瞪大了眼睛。林峰,
那個在錦城商界說一不二、從來只有別人看他臉色的林峰,竟然就那樣,毫不猶豫地,
直挺挺地跪在了冰冷的、落著薄雪的地面上。雪花落在他昂貴的西裝肩頭,
落在他漆黑的髮絲上。他仰著頭,眼睛紅得嚇人,裡面翻湧著痛苦和絕望,緊緊盯著沈夢瑤,
聲音是破碎的哽咽:“瑤瑤……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他伸出手,想去抓住她的衣角,
像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回來好不好?
再給我一次機會……求求你……”沈夢瑤終於垂眸,視線落在了他身上。那目光,平靜無波,
像是在看一個與自己毫無瓜葛的陌生人,甚至帶著一絲極淡的、幾乎看不出的憐憫。
她沒有躲開,也沒有動怒,只是輕輕地、極慢地抬起左手,撫上自己無名指上的那枚鑽戒。
冰涼的觸感從指尖傳來。然後,她笑了。唇角彎起一個淺淺的、冰冷的弧度。紅唇輕啟,
吐出的字眼,清晰無比,卻像世間最鋒利的冰錐,瞬間將他釘死在原地,萬劫不復。
她說:“林峰。”“迟来的深情……”她頓了頓,目光掃過他狼狽跪地的模樣,
掃過他通紅的雙眼,最終落回他寫滿哀求的臉上,一字一頓,輕柔,卻殘忍至極。
“比草都贱。”說完,她不再看他一眼,輕輕拉了拉江城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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