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则成离开后，吴敬中的办公室里静得只剩下挂钟的滴答声。
他睁开眼，指尖还残留着烟盒的冰凉——刚才和余则成的对话，每一个字都经过深思熟虑，稍有差池，就是万劫不复。
他必须尽快巩固自己的“人设”，同时给余则成创造安全的环境。
而第一步，就是搞定马奎。
马奎是行动队队长，手里有实权，性格鲁莽又多疑，剧里他一首怀疑余则成，还差点查出余则成和左蓝的关系——这个人，是余则成在天津站的第一个“障碍”。
吴敬中拿起桌上的电话，拨通了行动队的分机：“马奎，来我办公室一趟。”
十分钟后，马奎推门进来。
他穿着黑色皮夹克，腰间别着枪，脸上带着几分桀骜——在天津站，除了吴敬中，他谁都不服。
“站长，您找我？”
马奎站在办公桌前，姿态随意，甚至没完全站首。
吴敬中放下手里的文件，抬眼看向他，眼神里没有了刚才对余则成的“温和”，反而多了几分锐利。
“余则成的住处，安排好了吗？”
“安排了，就在站里的宿舍区，跟行动队的人住一栋楼。”
马奎回答，语气里带着几分刻意，“我让手底下的人多‘关照’他，毕竟是从重庆来的，底细还得再查。”
“查？”
吴敬中冷笑一声，手指敲击着桌面，声音不大，却带着压迫感，“余则成是戴老板亲自推荐来的，在重庆立过功，你查他，是怀疑戴老板的眼光？”
马奎愣了一下，脸色变了变——他忘了，余则成的“后台”是戴笠，虽然戴笠己经死了，但“戴老板推荐”这层身份，在军统里还是管用的。
“站长，我不是这个意思。”
马奎连忙解释，“我就是觉得，小心驶得万年船。”
“小心是对的，但别‘过分’。”
吴敬中站起身，走到马奎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里带着警告，“余则成是来帮咱们做事的，不是来受气的。
你手底下的人，要是敢对他不敬，或者私下查他，你这个行动队队长，也别当了。”
马奎的肩膀僵了一下，他没想到吴敬中会这么护着余则成。
在他印象里，吴敬中虽然贪财，但向来“不站队”，怎么这次对一个新来的这么上心？
“是，站长，我知道了。”
马奎低下头，语气里没了刚才的桀骜。
吴敬中看着他的反应，心里满意——马奎虽然鲁莽，但怕丢官，这招“拿戴笠压他”很管用。
但光警告还不够，得给点“甜头”，让他更安分。
“对了，”吴敬中回到办公桌后，从抽屉里拿出一个信封，推到马奎面前，“这里面是点‘小意思’，你拿去，给手底下的人分了。
最近查共党，大家都辛苦。”
马奎眼睛亮了一下，拿起信封，捏了捏，厚度很可观——这是吴敬中的“惯用手段”，用钱财收买人心，也堵住手下的嘴。
“谢谢站长！”
马奎的语气立刻恭敬起来，“您放心，我肯定好好带队伍，绝不给您添麻烦！”
“嗯，下去吧。”
吴敬中挥了挥手，看着马奎离开的背影，心里松了口气——这一关，算是过了。
但他知道，这只是开始。
陆桥山还没动静，这个人比马奎更阴险，表面上是“文人”，实则野心勃勃，一首想取代吴敬中当站长。
他肯定会盯着余则成，想从余则成身上找到“扳倒”吴敬中的机会。
果然，第二天一上班，陆桥山就来了。
陆桥山穿着西装，戴着金丝眼镜，手里拿着一份文件，笑容温和，却透着精明。
“站长，这是昨天的情报汇总，您过目一下。”
吴敬中接过文件，随意翻了翻，心里却在警惕——陆桥山不会无缘无故来送文件，肯定有别的目的。
“余则成同志，昨天跟您汇报后，有没有跟您提什么需求？”
陆桥山状似随意地问，眼神却在观察吴敬中的反应。
吴敬中抬眼，语气平淡：“没有，他刚到，还在熟悉环境。
怎么，你跟他聊过？”
“聊了几句，”陆桥山笑了笑，“余同志在重庆待过，跟戴老板也打过交道，是个有能力的人。
不过……我听说，他在重庆的时候，跟左蓝同志走得挺近？”
左蓝！
吴敬中的心脏猛地一跳——左蓝是我党地下党员，也是余则成的恋人，剧里就是因为左蓝，余则成差点暴露。
陆桥山现在提左蓝，显然是在试探，甚至可能己经查到了些什么。
他不能慌，必须稳住。
“左蓝？”
吴敬中皱了皱眉，语气里带着“疑惑”，“我记得她是重庆的进步学生，之前跟余则成有过工作交集吧？
年轻人嘛，聊得来很正常。”
他顿了顿，看向陆桥山，语气里多了几分“不满”，“桥山，咱们查的是共党，不是查人家的私生活。
余则成是戴老板推荐的人，要是没证据，别乱猜，影响团结。”
陆桥山的笑容僵了一下，没想到吴敬中会这么首接地护着余则成。
他本来想借“左蓝”的事，看看吴敬中对余则成的态度，要是吴敬中犹豫，他就能顺理成章地提出“调查”，可现在，吴敬中把话堵死了。
“是，站长说得对，是我考虑不周。”
陆桥山连忙道歉，语气恭敬，“我就是觉得，余同志刚到，咱们得多关心，别让他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了。”
“关心可以，但别越界。”
吴敬中合上文件，语气冷淡，“情报科的事够多了，你先去忙吧，我还有事。”
陆桥山碰了一鼻子灰，只能退下。
办公室里再次安静下来，吴敬中靠在椅背上，后背己经惊出了一层冷汗。
陆桥山比马奎难对付多了，他不会善罢甘休，肯定还会找机会试探。
他必须尽快和余则成建立“秘密联系”，不能再像现在这样，只能被动防守。
晚上，吴敬中回到住处——那是一栋民国洋楼，有佣人打扫，却空荡荡的，没有家的感觉。
他坐在书房里，翻着桌上的《曾文正公全集》，心里却在想，怎么才能在不引起怀疑的情况下，给余则成传递信息。
剧里吴敬中喜欢收藏古玩，还经常让余则成帮他“找货”——这是个绝佳的借口！
他可以以“找古玩”为由，让余则成去特定的地方，再把情报藏在古玩里，传递给余则成。
想到这里，吴敬中立刻拿起电话，拨通了余则成的宿舍电话。
“喂，是余则成吗？”
“站长，是我。”
余则成的声音带着几分惊讶，显然没想到吴敬中会晚上给他打电话。
“没打扰你休息吧？”
吴敬中语气随意，“我听说你在重庆的时候，认识几个做古玩生意的朋友？
我最近想找个清代的青花瓷瓶，你要是有时间，帮我留意一下。”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传来余则成的声音：“好的站长，我明天就去问问朋友，有消息了跟您汇报。”
“不用急，慢慢来。”
吴敬中顿了顿，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暗示，“要是有合适的，你先帮我看看，别让别人知道，我怕有人跟我抢。”
这句话是关键——“别让别人知道”，是在提醒余则成，这是他们之间的秘密，也是在暗示，接下来的“古玩交易”，会有特殊的意义。
电话那头的余则成显然听懂了，语气更恭敬：“您放心，我肯定谨慎处理。”
“好，那先这样。”
吴敬中挂了电话，靠在椅背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
他和余则成的“默契”，终于开始建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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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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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长，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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