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铁门之后深秋的风,卷着枯黄的落叶,打在脸上,带着一股凛冽的干净。
陈默站在那扇巨大的铁门前,手里只捏着一个薄薄的透明文件袋,
里面装着他过去五年的全部证明。门在身后缓缓合拢,发出沉重而沉闷的“哐当”声,
彻底隔绝了那个世界。他没有回头,只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自由的空气涌入肺腑,
带着泥土和草木腐烂的气息,有些陌生,有些刺鼻。五年,一千八百多个日夜。
时间在里面是凝固的,出来才发现,外面的一切都变了,又好像什么都没变。
天空还是那种灰蒙蒙的颜色,只是比记忆中的要开阔得多,也冰冷得多。“默哥!
”一个略显沙哑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陈默抬眼望去,路边停着一辆半旧的黑色轿车,
车旁站着个身材微胖的男人,正用力地朝他挥手。是阿强,他唯一还保持联系的朋友。
五年过去,阿强的肚子更挺了,头发也稀疏了些,但脸上的笑容还是那样带着点憨厚和局促。
陈默走过去,扯动嘴角,想露出一个笑容,却发现面部肌肉有些僵硬。最终,
他只是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默哥,你可算出来了!”阿强抢过陈默手里的文件袋,
拉开车门,“快上车,外面冷。嫂子……嫂子在家等你呢。”“家”这个字眼,
让陈默的心尖微微颤了一下。他沉默地坐进副驾驶,
车内弥漫着一股烟味和车载香薰混合的廉价气味。车子启动,
驶离这片位于城市远郊的荒凉之地。窗外的景物从农田、低矮的厂房,
逐渐变为密集的楼房、喧嚣的街道。高楼大厦玻璃幕墙反射着惨白的天光,
巨大的电子广告牌上滚动着他不认识的明星面孔,一切都透着一种快节奏的陌生感。
陈默的目光掠过窗外,试图寻找一些熟悉的印记,却大多徒劳。“这五年,变化挺大。
”阿强一边小心地开着车,一边试图找话题,“你看那边,原来是个老市场,
现在盖成商业中心了。”“嗯。”陈默应了一声,目光依旧看着窗外。
他注意到阿强言语间的谨慎,以及那份刻意营造的自然。他不想让气氛太尴尬,
便主动问道:“你怎么样?孩子该上小学了吧?”“是啊,小子皮得很,成绩一般,
他妈天天操心。”提到家庭,阿强的语气自然了些,“默哥,你出来了就好,
一切都能重新开始。”重新开始?陈默在心里咀嚼着这四个字。谈何容易。
他是因为替老板顶罪进来的,当初承诺的安家费和出来后的事业安排,
在他入狱第三年就随着老板的意外去世烟消云散。他失去的不仅是五年自由,
还有本该光明的前程和所有的积蓄。出狱,不过是另一种形态的放逐。“她……怎么样?
”陈默终于问出了那个盘旋在心头已久的问题。林薇,他的妻子。他入狱时,
他们结婚才两年,正是浓情蜜意的时候。最初两年,林薇每月都来看他,眼神里有心疼,
有鼓励,也有日渐累积的疲惫。后来,次数渐渐少了,信也短了。最近这一年,
她只来过一次,话很少,只是默默地看着他,眼神复杂得让他读不懂。
阿强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脸上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随即笑道:“嫂子挺好的,
就是等你等得辛苦。她今天特意请了假在家等你。”陈默没有再问。
他敏锐地捕捉到了阿强那一瞬间的异常,但选择了沉默。五年的牢狱生活,
教会他最多的就是察言观色和忍耐。他不想一出来就撕破什么。或许,只是自己多心了。
车子驶入一个熟悉又有些陈旧的小区。这里是他和林薇当初贷款买下的婚房,虽然不大,
但曾是他们温暖的港湾。小区似乎比记忆中破败了些,墙皮有些剥落,绿化也显得有些杂乱。
车停在单元楼下。阿强帮陈默拿下来一个简单的行李包——那是监狱统一发放的,
里面是几件换洗衣物。“默哥,我就送你到这儿了。公司还有点事……”阿强搓着手,
眼神躲闪,“你……你先和嫂子好好聚聚,晚点我再联系你。”陈默看着阿强,
点了点头:“谢了,强子。”“咱兄弟之间,不说这个。”阿强拍了拍陈默的肩膀,
转身上车,很快驶离了小区。陈默站在楼下,仰头望着四楼那个熟悉的窗户。窗帘是拉开的,
阳台上依稀晾着几件衣服,其中似乎有他陌生颜色的女式外套。他深吸一口气,
像是要积蓄足够的勇气,才迈步走进单元门。楼道里有些昏暗,
空气中弥漫着各家各户饭菜的混合气味。他一步步走上楼梯,脚步声在寂静中回响。
每上一级台阶,心跳就加快一分。五年了,他终于回来了。林薇在做什么?是在厨房忙碌,
还是紧张地坐在沙发上?她是不是瘦了?是不是……还在等他?站在401的防盗门前,
门上的春联已经褪色,但还是他进去那年春节贴的。他伸出手,想去按门铃,
手指却悬在半空,微微颤抖。最终,他放下手,
从文件袋里摸出一把有些锈迹的钥匙——这是当初入狱时,狱警交还给他的个人物品之一。
钥匙插入锁孔,发出“咔哒”一声轻响。门,开了。
第二章:熟悉的陌生人屋内的光线透过门缝洒出来,带着一股熟悉的、淡淡的洗衣粉清香,
混合着一种……陌生的、甜腻的香气。陈默推开门,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玄关处擦得光亮的地板,鞋子摆放得整整齐齐。客厅还是原来的样子,
沙发、茶几、电视柜,甚至连电视柜上那个他们一起挑的招财猫摆件都还在原地,
只是屋里多了一些他记忆中没有的小摆设,比如沙发上的几个色彩鲜艳的抱枕,
窗台上几盆长势喜人的绿植。一个身影从厨房里快步走出来,系着围裙,手里还拿着锅铲。
是林薇。她瘦了。这是陈默的第一个念头。原本圆润的脸颊清减了不少,下巴变尖了,
显得眼睛更大,但眼底下有着淡淡的青黑色,透着一股难以掩饰的憔悴。
她穿着一条宽松的浅灰色针织长裙,外面套着围裙,头发随意地挽在脑后,
几缕发丝垂在耳边。看到陈默,她明显愣了一下,握着锅铲的手指关节有些发白。
“你……你回来了。”林薇的声音有些干涩,脸上努力挤出一个笑容,
却显得格外僵硬和不自然。陈默站在门口,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什么。
想象中的激动相拥没有发生,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尴尬和陌生。五年时光,
像一条无形的鸿沟,横亘在两人之间。“嗯,回来了。”陈默低声应道,弯腰换鞋。
他发现鞋柜里他的拖鞋还放在老位置,干干净净,像是刚洗过。他走进客厅,
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林薇身上。她似乎刻意避开了他的直视,转身往厨房走,“饭快好了,
你先坐会儿,洗个手……路上累了吧?”“还好,阿强接的我。”陈默在沙发上坐下,
沙发柔软的触感让他有些恍惚。他环顾四周,这个家,保持着原样,
却又处处透着一股被精心维持着的、缺乏生气的整洁,仿佛一个博物馆,陈列着过去的生活。
少了烟火气,多了种客居的疏离感。他的目光扫过电视柜,上面除了招财猫,
还多了一个相框。里面是林薇的一张单人照,照片上的她笑靥如花,
背景是某个风景区的蓝天白云,看起来是最近一两年拍的。陈默的心微微沉了一下,
照片上的林薇,状态很好,比他眼前这个憔悴的妻子要明亮得多。林薇在厨房里忙碌着,
锅碗瓢盆的声音掩饰着客厅的寂静。陈默起身,走到厨房门口,倚着门框看着她。
她炒菜的动作有些慌乱,甚至差点打翻盐罐。“需要帮忙吗?”他问。“不用不用,
马上就好。”林薇连忙说,回头看了他一眼,眼神闪烁,“你去看会儿电视吧。
”陈默没有动。他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在了林薇的腹部。因为系着围裙,
刚才在客厅看不太真切,此刻在厨房门口,从侧面看去,她那条宽松的针织长裙,
在小腹的位置,明显地隆起了一个圆润的弧度。那不是发福。陈默的心猛地一缩,
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那是非常明显的孕相。看那弧度,至少应该有四五个月了。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厨房里的炒菜声,窗外隐约传来的车流声,都变得遥远而不真切。
陈默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血液似乎都冻住了。他死死地盯着那个弧度,
大脑一片空白。五年监狱生活,他设想过无数种出狱后的情景,
包括最坏的可能——林薇已经离开他。但他从未想过,会是这样一种情形。她还在这个家里,
等着他回来,却怀着别人的孩子。林薇似乎察觉到了他灼热而冰冷的视线,身体猛地一僵,
手里的动作停了下来。她没有回头,肩膀微微颤抖着,背影写满了无措和惊慌。
沉默像一块巨石,压在两人心头。最终还是林薇先开了口,
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菜……菜好了,吃饭吧。”她端着菜盘转过身,
刻意用盘子挡在身前,低着头,快步走向餐厅。陈默像一尊雕像,站在原地,过了好几秒,
才机械地挪动脚步,跟了过去。饭菜很丰盛,
都是他以前爱吃的菜:糖醋排骨、清蒸鲈鱼、蚝油生菜……摆满了小小的餐桌。但此刻,
面对这些熟悉的菜肴,陈默却感觉不到丝毫食欲,胃里像是塞满了冰冷的石头。
两人相对而坐,默默吃饭。筷子碰到碗沿的声音都显得格外刺耳。
“你……”陈默艰难地开口,声音沙哑得厉害,“你最近……身体还好吗?
”林薇夹菜的手顿住了,头垂得更低,几乎要埋进碗里。“还……还好。
”她的声音细若蚊蝇。又是一阵令人难堪的沉默。“我看了阳台,
”陈默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尽管内心已是惊涛骇浪,“那件米色的外套,
挺好看的,新买的?”林薇猛地抬起头,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嘴唇翕动着,
却发不出任何声音。眼神里充满了恐惧、愧疚,还有一种近乎绝望的哀求。无需再问了。
她的反应,已经说明了一切。陈默放下筷子,再也无法维持表面的平静。他站起身,
椅子腿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他需要空间,需要冷静,否则他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
“我吃饱了。”他丢下这句话,转身走向那个曾经属于他们的卧室。推开卧室门,
一股更加浓郁的、陌生的甜香扑面而来。房间的布局也变了。床头柜上,
放着一个他从未见过的男士保湿霜瓶子。衣柜的门没有关严,露出一角,
里面挂着一两件明显不属于他的、款式年轻的男式衬衫。而最刺眼的,是床头墙壁上,
原本挂他们结婚照的地方,现在换上了一幅抽象的装饰画。这个家,
早已不是他记忆中的样子。这里充满了另一个男人生活的痕迹。而林薇,他等了五年的妻子,
正怀着那个男人的孩子。陈默站在卧室中央,环视着这个陌生又熟悉的空间,
只觉得天旋地转。五年的期盼,五年的坚守,在这一刻,成了一个冰冷而残酷的笑话。
他以为的归途,原来是另一条绝路的起点。第三章:无声的硝烟那一夜,
陈默是在沙发上度过的。林薇没有阻拦,甚至没有过多劝说。她只是默默地收拾了碗筷,
然后抱了一床被子放在沙发上,低声说了句“晚上冷”,便逃也似的回了卧室,关上了门。
那扇门,隔绝了两个世界,也隔绝了五年前曾有过的温情。陈默躺在坚硬的沙发上,
沙发有些短,他的腿只能蜷缩着。黑暗中,他睁着眼睛,望着天花板上模糊的光影。
小区路灯的光线透过窗帘缝隙,在地板上投下一道狭长的、苍白的光带。耳边是死寂的夜,
偶尔传来远处车辆驶过的声音,更衬得屋内的寂静震耳欲聋。他无法入睡。一闭上眼,
就是林薇苍白惊恐的脸,和她那明显隆起的腹部。愤怒、屈辱、背叛感,
像毒蛇一样噬咬着他的心脏。他想咆哮,想砸碎眼前的一切,
想冲进卧室质问林薇那个男人是谁,他们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但五年的牢狱生涯,
磨平了他太多的棱角,也教会了他极致的隐忍。冲动是魔鬼,他为此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现在,他刚刚重获自由,不能再轻易地把自己推入另一个深渊。他需要弄清楚真相,
全部赤裸裸、血淋淋的真相。隔壁卧室隐约传来压抑的、细微的啜泣声。林薇也在哭。
这哭声像一根细针,刺着陈默的心。他恨她的背叛,但听到她的哭声,
心底某个角落还是会泛起一阵尖锐的疼痛。毕竟,他们曾经深爱过。毕竟,这五年,
她一个人在外面,承受了多少压力和非议?是不是因为这些,她才……不!
陈默猛地掐断了这个念头。背叛就是背叛,任何理由都不能成为借口。她可以选择离开,
可以在他入狱后就提出离婚,但她没有。她选择了以这样一种方式,
在他即将重获希望的时候,给了他最沉重的一击。这比直接的抛弃,更让人难以接受。
一夜无眠。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陈默就起来了。沙发睡得他腰酸背痛。
他轻手轻脚地走到卫生间,用冷水洗了把脸,看着镜子里那个陌生而憔悴的男人。胡子拉碴,
眼窝深陷,眼神里是挥之不去的阴郁和疲惫。三十三岁,却仿佛已经经历了大半生的沧桑。
当他从卫生间出来时,林薇也已经起来了,正在厨房准备早餐。她穿着昨天的家居服,
眼睛红肿,显然也是一夜未眠。两人目光相接,迅速避开,空气再次凝固。
早餐是白粥和煎蛋,沉默地吃完。“我……我今天要去产检。”收拾碗筷时,
林薇忽然低声说,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陈默的心像是被针扎了一下,
握着杯子的手紧了紧。他嗯了一声,没有抬头,“需要我陪你去吗?”这句话问出口,
他自己都觉得荒谬。果然,林薇慌乱地摇头:“不用!不……不用了,我自己去就行,
很快的。”陈默不再说话。他知道,那个男人很可能会在医院出现。
他还没有做好面对那个男人的准备。林薇出门后,家里只剩下陈默一个人。
空荡、寂静的房间里,那股陌生的甜香和另一个男人的痕迹,变得更加清晰刺鼻。
他像一头困兽,在客厅里烦躁地踱步。他打开电视,又烦躁地关上。
他拿起一本放在茶几上的杂志,翻了两页,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最终,
他的目光落在了林薇放在鞋柜上的手提包上。一个念头,像魔鬼的诱惑,在他心中升起。
他知道这样做很不堪,但他控制不住自己。他需要答案,
需要确凿的证据来打破这令人窒息的猜疑和沉默。他走过去,拿起那个米色的手提包,
手指有些颤抖地打开了搭扣。包里东西不多:钱包、钥匙、手机、一包纸巾,
还有一本……孕妇保健手册。他抽出那本手册,封面上印着“XX市孕产妇保健手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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