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楔子永昌侯府的后院里,那棵老海棠树又开花了。我记得很清楚,我娘死的那年,
它开得特别艳,红得像血。她枯瘦的手紧紧攥着我,
气若游丝:“卿儿…活下去…无论如何…活下去…”那时候我六岁,
不太明白“无论如何”四个字里包含了多少血泪和屈辱。
我只是惊恐地看着她咽下最后一口气,看着嫡母王氏身边的老嬷嬷面无表情地进来,
用一张破草席卷走了我娘。从那以后,我知道,在这座富丽堂皇的侯府里,我,林晚卿,
一个庶女,命比纸薄。活下去,成了我唯一的目标。2 替身“姑娘,姑娘!不好了!
” 丫鬟青黛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小脸煞白。我正在临摹一幅字帖,头也没抬:“慌什么,
天塌下来,有夫人和大小姐顶着。” 多年的谨小慎微,
让我早已学会在任何时候都收敛情绪。“是、是大小姐…她病得更重了!
太医说…说可能熬不过这个春天了!” 青黛的声音带着哭腔,“夫人哭晕过去好几次,
老爷也发了好大的火…”我笔下微微一顿。林晚晴,我那尊贵的嫡姐,侯府的嫡长女,
从小体弱,但这次竟严重至此?“然后呢?” 我放下笔,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
府里任何风吹草动,最终都会以某种方式,变成砸在我头上的冰雹。
“然后…然后夫人去了大慈恩寺,了空大师说…说需要至亲之人,八字相合,
愿意‘喜气’给大小姐,或许能有一线生机…” 青黛的声音越来越低,几乎听不见,
“府里适龄的…至亲…就只有姑娘您了…”我猛地抬头,心脏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
“冲喜?” 这两个字从我齿缝间挤出来,带着荒谬和寒意。
“是…卫国公府那边…原本定下的是大小姐,如今世子爷也病着,两边一合计,
就、就…” 青黛不敢看我的眼睛。卫国公世子萧煜,年少时也曾是名动京城的才俊,
可惜三年前一场大病,据说如今已是形销骨立,时日无多。
嫡母王氏原本想用林晚晴拴住这桩显赫的婚事,哪怕是个病秧子,
卫国公府的招牌也能让永昌侯府受益无穷。可现在,林晚晴快死了,这“喜”怎么冲?
自然是要找一个替身。一个无关紧要,死了也没人在乎的替身。我,就是这个完美的替身。
3 伪善的刀果然,当晚王氏就派人来“请”我。正房里灯火通明,王氏坐在上首,
眼睛红肿,却依旧维持着侯府主母的派头。父亲林弘坐在一旁,眉头紧锁,看见我进来,
只是淡淡瞥了一眼,仿佛在看一件物品。“晚卿来了,快坐。
” 王氏的声音带着刻意装出的慈爱,却像毒蛇的信子,冰凉黏腻。我依言坐下,垂着头,
做出恭敬柔顺的样子。“晚卿啊,你姐姐的情况,想必你也知道了。
” 王氏拿起帕子按了按眼角,“我这心里…跟刀绞似的…她就这么一个坎,
迈过去就好了…”我沉默着,等待她亮出刀子。“卫国公府那边,世子爷也等着冲喜。
了空大师批了八字,府里就你的八字与世子爷最合,也最能帮你姐姐度过此劫。
” 王氏看着我,目光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这是救你姐姐的命,也是帮我们全家。
晚卿,你素来懂事,不会不答应吧?”好一顶大帽子!救嫡姐的命,帮全家?我若拒绝,
便是不懂事,不孝,不仁不义。父亲终于开口,语气带着不耐烦:“卫国公府门第高贵,
虽是冲喜,也不算辱没了你。你嫁过去,安心伺候世子,若真能…那也是你的造化。
”我的造化?去守着一个将死之人,甚至可能一过门就守寡,在深宅大院里无声无息地腐烂?
这就是他们为我安排的“造化”?我抬起头,眼中已经蓄满了泪水——这并不难,想到我娘,
想到这十几年的日子,我的眼泪随时都能来。我学着王氏的样子,用袖子轻轻拭泪,
声音哽咽:“母亲,父亲,女儿…女儿害怕…”王氏见我哭了,眼中闪过一丝得意,
语气却更柔和了:“傻孩子,怕什么?卫国公府是讲规矩的人家,断不会亏待你。
你姐姐若能好起来,一辈子都念着你的好。我们永昌侯府,也永远是你的娘家。”娘家?
我心中冷笑。这个娘家,何曾给过我一丝温暖?如今,却要把我最后一点利用价值榨干。
“可是…”我怯生生地说,
“女儿听说…世子爷病得很重…万一…女儿岂不是…”“没有万一!”王氏打断我,
语气骤然严厉,但立刻又缓和下来,“了空大师说了,只要心诚,必能感动上苍。晚卿,
你难道不想你姐姐好吗?”她走过来,握住我的手,她的手保养得极好,温暖柔软,
却让我感到一阵恶心。“好孩子,母亲知道委屈你了。你放心,你的嫁妆,
母亲一定给你备得厚厚的,绝不让你在卫国公府被人看轻了去。等你姐姐好了,
母亲再给你寻一门好亲事,啊?”空头支票。画得又大又圆。
我看着她和父亲那理所当然的表情,看着这间华丽却冰冷的屋子,
心里那个压抑了多年的声音,终于冲破了牢笼。我不能认命。我娘用命换我活下去,
不是为了让我像她一样,被这吃人的宅院啃噬殆尽。我要活下去,但不是这样活。
4 残锦我顺从地答应了冲喜之事。王氏很满意我的识时务,
假惺惺地吩咐下人给我赶制嫁衣,添置头面。表面上,
我依旧是那个沉默寡言、逆来顺受的庶女。暗地里,我开始行动。我知道,硬抗是没用的,
孝道和家族利益两座大山压下来,我粉身碎骨也无法撼动分毫。我必须借力打力,
必须找到能破局的关键。机会,藏在我娘留下的一个旧箱笼里。我娘曾是苏州织造府的绣娘,
手艺精湛,后来不知怎地被父亲看中,纳为妾室。她死后,留下的东西不多,
大部分都被王氏以晦气为由烧掉了,只剩下这个不起眼的箱笼,被我偷偷藏在床下。
夜深人静,我打开箱笼,里面是一些她曾经的绣样和几件旧衣。在最底下,
我摸到一个硬硬的卷轴。拿出来打开,是一幅绣品。不是常见的花鸟虫鱼,
而是一幅残破的、看起来像是地图或者某种纹样的局部,用的丝线极为特殊,
在烛光下泛着幽暗的光泽。绣工极其复杂精妙,远胜我见过的任何绣品。
旁边还有几个模糊的字迹,似乎是某种编号。我娘从未提起过这个。它是什么?
我仔细研究着这块残锦,忽然想起前段时间,青黛在外院听小厮们嚼舌根,
说朝廷最近在秘密查办一桩旧案,好像跟十几年前苏州织造府的一批贡锦有关,
牵扯到不少官员,风声很紧。贡锦?
我娘…苏州织造府…残破的纹样…一个模糊的念头在我脑中形成。这块残锦,或许不简单。
它可能关联着某些能让人飞黄腾达,也能让人万劫不复的秘密。王氏的兄长,王德宝,
如今在户部担任一个小小的主事,据说一直在钻营,想寻个机会往上爬。
他对这种能牵扯到官员、又能邀功请赏的线索,定然极有兴趣。一个计划,
在我心中慢慢成形。风险极大,但一旦成功,我或许就能挣脱这个牢笼。
第五章 请君入瓮5 请君入瓮我找了一个王氏心情看似不错的下午,带着那块残锦,
去了她的正房。“母亲,”我屏退左右,做出神秘又忐忑的样子,“女儿在整理生母遗物时,
发现了这个…”我将残锦呈上。王氏起初有些不以为意,
但当她看清那特殊的丝线和精妙的工艺时,眼神微变。她出身商户,
对好东西有着天然的嗅觉。“这是…?”“女儿也不知是什么。”我低声说,
“只是觉得奇怪,生母似乎很珍视此物,藏得极深。女儿隐约听她提过一嘴,
好像跟什么…苏州织造府的旧事有关…还说,若能凑齐,便是天大的富贵,
也是…天大的祸事…”我故意说得含糊不清,留下巨大的想象空间。王氏的眼睛瞬间亮了。
天大的富贵。这几个字,显然狠狠戳中了她的心窝。她哥哥王德宝正需要这样的机会!
她一把抓过残锦,仔细摩挲着,脸上是掩饰不住的贪婪:“还有呢?你还知道什么?凑齐?
其他的在哪里?”我惶恐地摇头:“女儿不知。生母去得急,什么都没交代。女儿只是想着,
此物或许有些来历,不敢隐瞒母亲…”王氏盯着我,似乎在判断我话语的真假。
我维持着恰到好处的愚蠢和怯懦。半晌,她脸上堆起前所未有的慈爱笑容:“好孩子,
你做得对!这事关重大,千万不能对外人提起!这物件,先放在母亲这里,母亲帮你保管。
”她顿了顿,又道:“冲喜的事,你也不必过于忧心。母亲会再为你打点,定不让你受委屈。
”我知道,她上钩了。她看到了这块残锦背后可能存在的巨大利益,为了独占这份功劳,
或者为了让她哥哥能顺利操作,她需要稳住我,甚至可能…开始觉得把我随便嫁出去冲喜,
有点浪费了。毕竟,一个掌握着天大的富贵线索的女儿,或许有更大的用处。
第六章 风起6 风起接下来的几天,府里的气氛变得微妙起来。王氏对我关心备至,
送来的衣物吃食都好了不少,甚至暗示冲喜之事或许有转圜余地。她频繁地派人回娘家,
想必是和她哥哥王德宝在密谋什么。林晚晴的病依旧没有起色,躺在床上奄奄一息。
卫国公府那边似乎也等不及了,派人来催问冲喜的日期。父亲被夹在中间,焦头烂额。
我知道,王氏在拖延时间。她在等王德宝利用那块残锦找到门路,攫取利益。
一旦她哥哥因此得势,她或许就能找到更好的联姻对象,或者有更大的筹码与卫国公府周旋,
从而把我这个功臣用在更合适的地方。但她不知道,那所谓的富贵,根本就是一个陷阱。
我暗中让青黛花了些银钱,找人故意在王德宝常去的茶楼酒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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