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后这几百年,总有人指着我的名字啐唾沫,骂我荡妇、毒妇,说我蛇蝎心肠,
害了武大郎,毁了自己。可他们谁也没问过,我潘金莲这辈子,到底是自己选的路,
还是被人推着、踹着,一步步跌进了那个万劫不复的泥坑。我生在清河县一个穷人家,
爹早死,娘带着我和弟弟乞讨度日。那年我九岁,天寒地冻,弟弟饿得直哭,
娘把我拉到王招宣府的后门,扑通一声跪下,求管家把我收下做丫鬟。
我记得娘的手冻得裂了口子,沾着泥垢,她哽咽着说:“这孩子伶俐,能干活,
求您给口饭吃,别让她饿死。”我拽着娘的衣角哭,娘却狠狠掰开我的手,转身就跑,
没回头看我一眼。那时候我不懂,后来才明白,她不是狠心,
是实在养不起了——可她不知道,她把我送进的,是另一个吃人的火坑。
王招宣府的老爷年过半百,眼神浑浊,看我的时候总带着黏腻的光。我每天天不亮就起身,
挑水、劈柴、洗衣、做饭,稍有不慎就是一顿打骂。夫人更是把对老爷的怨怼都撒在我身上,
寒冬腊月让我用冷水洗衣,冻得我手指红肿流脓;三伏天让我在太阳底下站着,
晒得我头晕眼花。有一次,老爷趁夫人不在,把我堵在柴房里,粗糙的手摸向我的领口,
我拼命挣扎,咬了他一口,他恼羞成怒,一脚把我踹倒在地,骂道:“小贱蹄子,给你脸了!
”那天我躺在柴房的稻草上,浑身是伤,看着屋顶的破洞,第一次觉得,活着比死了还难。
十三岁那年,王招宣死了,夫人把我像物件一样转卖给了张大户家。张大户比王招宣更龌龊,
他都六十多岁了,头发白得像霜,却总趁没人的时候摸我的手,
凑到我耳边说些不三不四的话。我躲,我跑,我求他放过我,可他是主子,我是奴才,
我的命捏在他手里。有一回,我把他塞给我的银簪扔在地上,他气得扬手就打,
骂道:“你个贱婢,给你体面你不要,等着瞧!”果然,没过几天,
张大户的老婆就发现了我们的纠葛——她不怪自己男人老不正经,
反倒把所有的恨都算在我头上,用绣花针狠狠扎我的胳膊,用开水烫我的手背,
骂我是狐狸精,勾引人,说要把我卖到窑子里去。我以为我会死在张大户家,可没想到,
张大户为了平息老婆的怒火,也为了能继续把我留在身边方便他摆布,
竟然说要把我嫁给武大郎。第一次见武大郎,是在张大户家的柴房门口。他个子不足五尺,
背有点驼,脸上坑坑洼洼的,像被雨水冲刷过的泥墙,手里还提着一串刚蒸好的炊饼,
油乎乎的手指捏着袋子,见了张大户就点头哈腰,那副卑微的样子,让我心里一阵发凉。
张大户拍着他的肩膀说:“武大,我把潘金莲许给你做老婆,分文不取,
你以后可得好好待她。”武大郎受宠若惊,连忙扑通跪下磕头,额头上沾了泥也不在意,
嘴里不停念叨:“谢大官人,谢大官人!小人一定好好待潘娘子,把最好的都给她!
”他眼里的欢喜那么真切,可我心里却像被冰锥扎了一样,疼得喘不过气。
我潘金莲虽说命苦,可也是个清清白白的姑娘,模样不算顶尖,却也眉眼周正,皮肤白净,
跟着王招宣府的丫鬟学过弹唱,识得几个字。凭什么?凭什么我就得嫁给这样一个男人?
张大户是为了羞辱我,是为了让我永远抬不起头,他知道武大郎配不上我,
他就是要看着我在这段不般配的婚姻里痛苦挣扎,让所有人都觉得,我这样的“浪蹄子”,
就只配嫁给武大郎这样的矮矬子。有人说,武大郎老实本分,对我好,我该知足。
可你们想想,“好”能当饭吃吗?能填补心里的委屈吗?能抹平那些刻在骨子里的羞辱吗?
他每天天不亮就出去卖炊饼,天黑了才回来,一身的面粉味,钻进鼻孔里,呛得我难受。
我们住在县城边缘的破房子里,四面漏风,冬天冷得缩成一团,盖着打满补丁的薄被,
冻得睡不着觉;夏天热得像蒸笼,蚊子嗡嗡叫,咬得我满身是包。他对我是好,
每次卖完炊饼,都会把剩下的、最好的那个留给我,可他不懂我心里想什么,也从来没问过。
我跟他说我以前学过弹唱,想唱给他听,他只会憨厚地笑:“唱那个干啥,不能当炊饼卖,
白费力气。”我跟他说我想穿件新衣裳,不想总穿别人剩下的破布衫,他就挠挠头,
眼神躲闪:“等我多卖几串炊饼,攒够了钱,就给你扯块布。”可这话,他说了一年又一年,
我身上的衣裳还是补丁摞补丁。更让我煎熬的是,他从来没把我当成一个平等的人。
他总觉得,能娶到我是他天大的福气,是他“捡了便宜”,所以我就该感恩戴德,
就该安安分分地守着他,守着那个破房子,守着“武大郎媳妇”这个标签过一辈子。有一次,
我跟他说,想搬到城里去住,离那些嚼舌根的人远一点,他却急了,压低声音说:“娘子,
咱们这样就挺好,城里的房子贵,而且……而且别人会说闲话的。”我问他,
别人说什么闲话,他支支吾吾说不出来,可我知道,他是怕别人说他“配不上我”,
怕我跑了。他把我当成了他的私有物,牢牢地攥在手里,却从来没想过,我也有自己的想法,
也有自己的尊严。县城里的人就更刻薄了。每次武大郎带着我出门,总有人在背后指指点点,
声音不大,却字字扎心:“你看武大郎那模样,还娶了这么个漂亮媳妇,
真是鲜花插在牛粪上。”“我看那潘金莲肯定不安分,迟早给武大郎戴绿帽子。
”“说不定是张大户玩腻了,扔给武大郎的破鞋呢!”这些话像针一样扎在我心上,
我做错了什么?我只是被迫嫁给了一个我不爱的人,就要被人这样嚼舌根?
就要被人贴上“不安分”“破鞋”的标签?有一次,几个地痞流氓拦住我,
调戏我说:“小娘子,跟着武大郎委屈你了,不如跟我们走,保你吃香的喝辣的,
比跟着这个矮子强多了。”我吓得魂飞魄散,拼命逃跑,回到家跟武大郎说,
想让他给我做主,他却只是叹了口气,皱着眉头说:“以后你少出门,我多卖点炊饼,
早点回来陪你。”他连保护我的勇气都没有,只会让我躲着,只会让我忍。那一刻,
我心里的绝望更深了,我觉得自己就像一只被困在笼子里的鸟,无论怎么挣扎,都飞不出去。
真正让我们撕破脸的,是那年元宵。县城里搭了戏台,我想去看,武大郎起初不肯,
说人多眼杂,怕别人笑话。我缠着他,说我一年到头都闷在家里,就想去凑个热闹,
他才勉强答应。那天我特意找出一件相对整齐的衣裳,梳了个简单的发髻,可刚走到戏台前,
就被几个闲汉围住了。其中一个指着武大郎笑道:“武大,你可真有福气,
娶了这么个俏娘子,怕是祖坟冒青烟了吧?”另一个接话:“我看是潘娘子命苦,
一朵娇花插在烂泥里,可惜咯!”武大郎脸涨得通红,拉着我就要走,我却挣脱了他的手,
对着那些闲汉喊道:“我命苦?我苦就苦在被人当成物件买卖,
苦就苦在嫁了个只懂炊饼不懂尊重的男人!”武大郎愣在原地,脸由红转白,他看着我,
眼神里满是委屈和不解:“娘子,我对你还不够好吗?我把最好的炊饼都留给你,
我从不舍得打你骂你,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好?”我笑出了眼泪,声音都在发抖,
“你所谓的好,就是让我穿着破衣裳,听着别人的嘲笑,守着这个破房子过一辈子?你娶我,
不过是捡了个别人不要的便宜,你从来没想过,我愿不愿意,我开不开心!
你只想着守住我这个‘福气’,却从来没问过我,这福气对我来说,是不是折磨!
”他被我说得哑口无言,半晌才憋出一句:“可……可我配不上你,我只能这样对你好啊。
”这句话像最后一根稻草,压垮了我所有的隐忍。我看着他卑微的样子,
心里又气又酸:“配不上?那你当初为什么要娶我?张大户把我塞给你,
你就心安理得地接着,你就没想过,我也是个人,我也有尊严!你只知道捡便宜,
却不知道这份便宜,是用我的一辈子换来的!”那天,我没看戏台,独自跑回了家,
武大郎在后面追,手里还攥着给我买的糖人,可那糖人再甜,
也甜不了我那颗早已被苦涩浸透的心。从那以后,我们之间就多了一道鸿沟,
他还是会把最好的炊饼留给我,可我们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贴心话。我承认,我虚荣,
我渴望被人尊重,渴望过上好日子。这是人性的弱点,难道只有我有吗?
看着那些富家太太穿着绫罗绸缎,戴着金银首饰,被人前呼后拥,我心里能不羡慕吗?
看着那些普通人家的姑娘,能自由选择自己的丈夫,能和丈夫说说笑笑,相互尊重,
我心里能不嫉妒吗?我也想穿漂亮的衣裳,也想戴好看的首饰,也想被人当成一个体面的人,
而不是一个“武大郎捡到的便宜媳妇”。这种渴望,像一颗种子,在我心里生根发芽,
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长得越来越茂盛,让我越来越无法忍受眼前的生活。
后来西门庆出现了。他是县城里的有钱人,长得也算周正,穿着绫罗绸缎,说话风趣,
懂得讨女人欢心。他第一次见我,是在王婆的茶坊里。那天我去给武大郎买针线,
王婆拉着我闲聊,西门庆就坐在一旁,他不像别人那样对我指指点点,
也不像张大户那样满脸猥琐,他看着我的眼睛,眼神里带着一丝怜悯,说:“潘娘子,
我知道你心里委屈。”就这一句话,让我泪如雨下。这么多年,终于有人知道我委屈了,
终于有人愿意听我倾诉了。他给我送首饰,送新衣裳,那些流光溢彩的珠钗,
前女友沦为洗碗工求复合,我开法拉利从她身边经过全文免费阅读无弹窗大结局_前女友沦为洗碗工求复合,我开法拉利从她身边经过(张晓晓林薇)小说免费阅读大结局
乙游我负责派发支线任务,却把自己的名字写进了主线(陆辞野界线)最新推荐小说_在哪看免费小说乙游我负责派发支线任务,却把自己的名字写进了主线陆辞野界线
玄骨上人萧诧的凡人修仙传(修士玄阴)免费小说大全_小说完结免费玄骨上人萧诧的凡人修仙传修士玄阴
升职加薪那天,老婆和兄弟双双背叛我苏小钰贾浩小说完整版免费阅读_最新章节列表升职加薪那天,老婆和兄弟双双背叛我(苏小钰贾浩)
全村通自来水独漏我家,我自费6万打井后,全村吵疯了秀兰王大富免费完结版小说_小说完结全村通自来水独漏我家,我自费6万打井后,全村吵疯了秀兰王大富
公司拖欠我三个月工资,我直接申请了劳动仲裁。林墨王浩小说完整版免费阅读_最新章节列表公司拖欠我三个月工资,我直接申请了劳动仲裁。(林墨王浩)
奔现之前,先赔一条命(透析周沉)小说完整版_完结好看小说奔现之前,先赔一条命透析周沉
晚高峰大逃杀车厢李壮已完结小说_最新章节列表晚高峰大逃杀(车厢李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