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开局报恩我,白素,一条修行五百年的蛇妖,距离化蛟仅一步之遥。然而,
就是这最后一步,卡得我欲仙欲死。前辈们都说,化蛟需积累大功德,方能承受天劫洗礼。
可我一条深山老林里的蛇,上哪儿积累功德去?抓兔子给山鸡拜年吗?
就在我盘在洞府里愁得快要蜕皮的时候,忽然福至心灵,
想起了妖界广为流传的成功学案例——那位凭借报恩一路修成正果,
最后甚至成了仙的白素贞前辈!“模仿,是成功的捷径!”我蛇躯一震,觉得前途豁然开朗。
报恩,这不就是现成的、可操作的功德增长模式吗?于是,我果断结束了闭关,潜入人间,
开始寻找我的“许仙”。许仙前辈的案例表明,
几个条件:心地善良方便产生恩情、体质文弱方便我发挥、家世简单避免麻烦。
我躲在云层里,用妖识扫描了整整三天,终于锁定了一个完美目标——清河镇的书生,
沈清言。据我观察,此人体弱多病,但心性纯良。某日雨中,
他甚至将唯一的破伞给了一个乞儿,自己淋着雨回家,当晚就咳了半宿。完美!就是他了!
制造恩情的机会很快来了。这日,沈清言独自上山为他病重的母亲采药,不慎滑落山坡,
扭伤了脚踝,动弹不得。天色渐晚,山风凛冽,他单薄的衣衫很快被露水打湿,
冻得嘴唇发紫,咳嗽不止。时机已到!我摇身一变,化作一个穿着素雅白衣模仿前辈,
气质这块得拿捏住的落难女子,故意在他附近的草丛里弄出点动静,
然后发出一声恰到好处的、带着几分无助的痛呼:“哎哟……”果然,
善良的书生立刻被吸引了注意力。“何人在此?”他忍着痛,扬声问道,
声音虚弱却带着关切。我扶着“扭伤”的脚踝,柳眉微蹙对着水潭练习过很多次,
眼含泪光努力挤出来的,弱不禁风地挪过去:“小女子白素,随家人进山探亲,
不慎迷路跌落,伤了脚……公子,可否救我一救?”月光下,沈清言抬起头看我。
他的脸色苍白,因为寒冷和疼痛,额上沁出细密的冷汗,但那双眼睛却异常清澈明亮,
像是浸在寒潭里的墨玉。他静静地看着我,
目光在我“扭伤”的脚踝和完好无损的衣衫上扫过,停顿了那么一瞬。我心里咯噔一下,
难道化形有破绽?不可能啊,我这可是照着人间话本里的标准弱女子变的!
就在我内心七上八下时,他缓缓开口,声音温和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姑娘莫怕,
在下……咳咳……也是被困于此。若姑娘不嫌弃,可在此暂避风寒,待天明再寻出路。
”他指了指身后一个勉强可容身的浅山洞穴。计划通!我心中窃喜,
面上却做出感激涕零的模样:“多谢公子!公子真是好人!”然后,
我“艰难”地挪到他身边,顺势坐下,开始发挥我“温婉柔弱”的演技。“公子衣衫尽湿,
定是寒冷至极,小女子这里……”我假装在袖中摸索,实则用微不可见的妖力,
悄悄驱散他周身的寒意,并让一股极淡的暖流萦绕在他身边。沈清言轻轻咳了几声,
拢了拢湿透的衣襟,忽然道:“奇怪,似乎……没那么冷了。”我心中得意:那是,
本妖的妖力虽不主攻伐,但驱寒保暖这种小事,还是手到擒来的!功德+1!接着,
我又注意到他肿起的脚踝。“公子,你的脚……”我露出担忧的神色,
不由分说地带着点强硬拉过他的伤脚。他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却没有挣脱。
我一边用带着哭腔的声音说着“伤得好重”,一边暗中运转妖力,替他疏通淤血,缓解疼痛。
当然,表面功夫还得做,我撕下自己一截用妖力幻化的衣摆,小心翼翼地替他包扎。
沈清言全程沉默,只是用那双过于清澈的眼睛看着我“忙碌”。直到我包扎完,
他才低声道:“有劳姑娘了。姑娘……似乎懂些医术?”我心中警铃微作,
赶紧找补:“家父曾是郎中,小女子略通皮毛罢了。” 功德+2!那一夜,
我们挤在狭小的山洞里。我负责用妖力悄悄驱寒、缓解他的伤痛,
偶尔还“幸运”地找到几颗野果用妖力催熟的给他充饥。他则靠着岩壁,
大部分时间都在沉默,偶尔咳嗽几声,或是用那种我看不透的目光静静地看着洞外的月色。
天亮时分,雨停了。我“惊喜”地发现自己的脚“好多了”,可以勉强行走。
而沈清言在我的“精心照料”下,气色也好了不少主要是妖力的功劳。“沈公子,
你于我有救命之恩我编的,小女子无以为报……”我按照计划,开始了最关键的一步,
脸上飞起两朵红云憋气憋的,声音细若蚊蚋,“若公子不弃,小女子愿……愿以身相许,
侍奉公子左右,以报恩情!”说完,我低下头,心脏砰砰直跳。成败在此一举!快答应!
快答应!让我报恩!让我积功德!沈清言静静地看着我,良久没有说话。山风吹过,
带着雨后青草的香气。就在我以为他要拒绝,
准备启动备用方案比如假装被他拒绝后伤心欲绝,让他产生愧疚感时,他终于开口了。
他的声音依旧温和,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平静,仿佛早已料到我会如此说:“姑娘言重了。
荒山野岭,谈不上恩情。不过……”他话锋一转,轻轻咳嗽了两声,
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近乎无奈的笑意,“家中老母病重,确需人照料。
若姑娘不嫌清言家贫病弱,暂且落脚,亦是好的。”他……这是答应了?
虽然听起来像是雇佣关系,但四舍五入,不就是应允了我留在身边报恩吗?!我心中狂喜,
差点维持不住柔弱的表情,赶紧福身行礼:“多谢公子收留!小女子定当尽心竭力,
照顾老夫人与公子!”于是,我,一心化蛟的蛇妖白素,
成功混入了我的“恩人”沈清言家中,开始了我的“报恩”生涯。只是,
在跟随他一瘸一拐下山的时候,我总觉得背后那双墨玉般的眼睛,似乎早已洞悉了一切。
是我的错觉吗?不管了!功德之路,就在眼前!白素贞前辈,我来啦!
第二章 贤妻良母的自我修养成功混入沈家,我的报恩大计正式启动!
沈家比我想象的还要清贫。一座小小的院落,两三间瓦房,墙壁斑驳,家具陈旧。
沈清言的母亲沈老夫人缠绵病榻,气息微弱,家里只有一个老仆福伯忙里忙外,
日子过得捉襟见肘。完美!这正是我大展拳脚、积累功德的好舞台!
我给自己定下了明确的KPI:第一,治好老夫人的病;第二,改善沈家的经济状况;第三,
斗倒一切可能妨碍我报恩的奇葩亲戚!目标一:调理身体,
药到病除老夫人的病在凡人看来是沉疴难愈,但在我这条快要化蛟的蛇妖眼里,
不过是气血衰败、邪风入体罢了。凡人药材见效太慢,我等不了!于是,
我“主动”承担起了煎药的活儿。每次煎药,我都趁福伯不注意,
悄悄往药罐里滴入一滴我的本命精血——虽然会让我的修为暂时减缓一丝,但为了功德,
值得!我的精血蕴含纯净的乙木生机,对于凡人来说,堪比仙丹妙药。果然,
沈老夫人喝下我“精心”煎煮的药后,当天晚上咳嗽就减轻了,
苍白的脸上也恢复了一丝血色。几天下来,她竟然能靠着床头坐起来了!沈清言来探望时,
老夫人拉着他的手,虚弱却欣喜地说:“言儿,白素姑娘真是我们家的福星……她煎的药,
比镇上的大夫开的还管用……”沈清言的目光落在我身上,依旧是那副平静无波的样子,
只是微微颔首:“有劳白姑娘了。”我故作羞涩地低下头,心里乐开了花:功德+10!
离化蛟又近一步!目标二:发家致富,
妖力辅助沈家主要靠沈清言抄书和福伯做点零工维持生计,十分清苦。这怎么行?
我的“恩人”怎么能过得这么寒酸?必须改善!直接变出金银?太低端,而且容易引来麻烦。
我选择更“可持续发展”的方式。沈清言抄书用的纸张粗糙,墨迹易散。我“无意中”提起,
我家乡有种特殊的制墨手艺其实是偷偷用妖力提纯了松烟,加了点稳固字迹的灵植粉末。
沈清言试用后,发现新墨写出的字清晰润泽,经久不褪,大为惊讶。
“白姑娘家乡的制墨之法,果然精妙。”他看着纸上的字,若有所思。我趁机提议:“公子,
我们可以试着做一些这种墨,或许能卖个好价钱?”沈清言看了我一眼,没有多问,
只是点了点头:“可。”于是,在我的“技术指导”妖力暗中辅助下,
沈家开始制作“白氏秘墨”。果然,墨一上市,就因为品质上乘而供不应求。
沈家的经济状况立刻改善了不少。我还“发现”后院有块荒地,
土质奇特我用妖力悄悄改良的,特别适合种一种罕见的草药我撒的种子。
草药长势喜人,成熟后卖给药材铺,又是一笔不小的收入。看着家里的米缸满了,
餐桌上偶尔能见到荤腥了,福伯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了。沈清言看着这一切,依旧沉默,
只是偶尔看向我的目光,似乎更深了些。目标三:智斗奇葩,维护和谐果然,
好日子没过多久,麻烦就上门了。沈清言的远房婶婶,一个刻薄贪婪的妇人,
听说沈家日子好过了,便打着探望老夫人的名义上门打秋风。她一进门,眼睛就滴溜溜乱转,
盯着家里新添的物件,嘴里说着酸话:“哟,清言如今是发达了?也不知是走了什么运道,
捡回来个这么能干的‘远房表妹’?”她把“表妹”两个字咬得特别重,
眼神暧昧地在我和沈清言之间扫来扫去。若是以前,沈清言多半会息事宁人,
福伯更是敢怒不敢言。但现在,有我在!我立刻进入“温婉贤淑但不好惹”的模式。
我先是笑脸相迎,端茶倒水,礼数周全,让她挑不出错处。然后,
在她暗示家里困难想“借”钱时,我笑眯眯地开始哭穷:“婶婶有所不知,
家里看着是好了些,可给母亲看病抓药花销大着呢!这新添的桌椅,
是拿旧物跟邻居换的;这米粮,是赊账买的……唉,要不是公子日夜抄书,
我勉强绣点帕子补贴家用,这日子都快过不下去了……”我一边说,
一边用妖力悄悄影响她的情绪,让她莫名觉得心虚气短,烦躁不安。同时,
我“不小心”把一杯茶水泼到了她新做的裙子上精准控制,只湿了一小块,在她惊呼时,
又“手忙脚乱”地拿一块沾了“特殊调料”让人皮肤发痒的草汁的布巾去擦……最后,
这位婶婶钱没借到,反而惹了一身骚痒,灰溜溜地跑了,临走前看我的眼神,像是见了鬼。
沈清言全程旁观,在我“表演”时,他低头抿茶,
但我分明看到他嘴角勾起了一抹极淡的、转瞬即逝的笑意。晚上,
他破天荒地来到我简陋的厢房门口,递给我一支素雅的银簪。“今日,辛苦你了。
”他声音依旧平淡,但眼神里似乎多了点别的东西。我接过簪子,心里美滋滋的。看来,
我这“贤妻良母”的角色,扮演得相当成功嘛!不仅积累了功德,
好像还顺便刷了一波“恩人”的好感度?化蛟之路,一片光明!
我仿佛已经看到自己头顶龙角、腾云驾雾的英姿了!只是……偶尔夜深人静时,
我会看着沈清言书房那盏常亮的油灯,心里泛起一丝疑惑:这个看似文弱的书生,
面对家中种种不可思议的变化,为何总是如此平静?他看向我的眼神,
为何总像是……早已看穿了一切?不管了,先报恩,积功德!天劫将至,马甲什么的,
能捂一时是一时!第三章 夫君的疑点日子在我“兢兢业业”的报恩中平稳推进。
沈家的生活肉眼可见地好了起来,老夫人的身体日渐康复,
甚至能在天气好时到院子里晒晒太阳。福伯脸上的笑容多了,
对我这个“表小姐”更是感激不尽。一切看起来都完美地朝着功德圆满的方向狂奔。
除了……我的“恩人”夫君,沈清言。他对我越好,我这心里就越不踏实。这种不踏实,
并非源于厌恶或恐惧,而是一种源于未知的、毛骨悚然的窥探感。
疑点一:他那异于常人的体质。最初,我以为他只是个普通的文弱书生。可相处越久,
我越发觉得不对劲。首先,他怕冷,却又不完全怕。深秋时节,
我已需运转微末妖力抵御寒意,他却依旧穿着单薄的长衫在书房读书,指尖冰凉,面色苍白,
偶尔咳嗽,看起来虚弱不堪。可有一次,
我“不小心”将一整盆刚烧开的、滚烫的洗脚水泼向他当然,是假装绊倒,
他却以一种近乎诡异的速度和敏捷侧身避开,热水只溅湿了他的衣摆。他看向我,
眼神平静无波,只淡淡说了句“无妨”,仿佛刚才那迅疾如电的身手只是我的错觉。其次,
他对我的“小动作”似乎过于敏锐。
我不过是用妖力悄悄让院中那株半死不活的梅树提前结了几个花苞,想给老夫人一个惊喜。
第二天,沈清言站在梅树下看了许久,然后转头问我:“白素,你可知这梅树往年何时开花?
”我心头一跳,强装镇定:“许是……今年天气暖和得早?”他点了点头,没再追问,
可那眼神,分明像是早已洞悉了我那点可怜的妖力把戏。疑点二:他对我“贡献”的接受度,
高得离谱。“白氏秘墨”畅销全镇,带来的收入足以让普通人家欣喜若狂。
可沈清言只是平静地收下银钱,安排好家用,多余的部分便让我收着,
仿佛这不过是件寻常小事。我“发现”的后院草药卖了大价钱,
他也只是淡淡一句“辛苦你了”,眼中毫无寻常书生应有的、对横财的惊讶或不安。甚至,
几本看似破烂、实则是失传古籍的医书时当然是我用妖力感知到并“引导”他去发现的,
他也只是微微挑眉,道了句“竟是它们”,便坦然收下,开始研读,
丝毫没有怀疑我一个“落难女子”为何能有这等眼力。这太不正常了!一个凡人书生,
面对接二连三的“好运”,怎能如此淡定?除非……他早知道这些“好运”的来源?
疑点三:那些若有似无的试探。他开始问一些奇怪的问题。比如,
在品尝我“精心”烹饪的、暗中用妖力锁住食材鲜味的羹汤时,他会状似无意地问:“白素,
你这调味之法甚是特别,似有草木清气,可是家乡秘传?”又或者,
在看我给老夫人针灸我偷偷用妖力疏通经脉,银针只是幌子时,
他会沉吟道:“我看你这行针手法,看似寻常,落针处却总能精准触及关键穴道,
仿佛……早已窥见内里气血运行一般。”每次他问出这种问题,我都吓得脊背发凉,
只能绞尽脑汁编造借口,什么“家传”、“巧合”、“熟能生巧”,糊弄过去。而他,
也从不深究,只是用那双墨玉般的眼睛静静地看着我,直到我头皮发麻地低下头。
最让我心惊的一次,是某个雷雨交加的夜晚。电闪雷鸣,对于我这类妖族而言,
尤其是即将化蛟的蛇妖,带着一种天然的威压和……诱惑。一道惊雷炸响时,
我正坐在窗边做针线,体内妖力被天雷引动,险些控制不住,指尖一颤,刺破了手指。
几乎是同时,原本在隔壁书房看书的沈清言推门而入,手里拿着一瓶伤药。“听闻雷声甚大,
怕你惊着。”他语气自然,动作熟练地拉过我的手,为我涂抹药膏。他的指尖微凉,
触碰到我的皮肤时,我却感到一股奇异的暖流,瞬间抚平了我体内躁动的妖力。我愕然抬头,
正对上他近在咫尺的眼眸。窗外闪电划过,照亮他沉静的侧脸,
也照亮了他眼底一闪而过的、极其复杂的情绪——有关切,有了然,
甚至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守护意味?那一刻,
一个荒谬的念头如同惊雷般在我脑中炸开:他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他知道我是妖?
他知道我的一切小动作?那他为何不拆穿我?为何还容我留在身边?
甚至……似乎在配合我演这出“报恩”的戏码?这个念头让我坐立难安。
我开始更加小心翼翼地隐藏妖力,甚至不敢再轻易动用。可越是隐藏,
我越能感觉到沈清言身上那种深不见底的神秘。他就像一口古井,表面平静无波,
内里却幽深得让人害怕。我的报恩之路,似乎走上了一条意想不到的岔道。功德还在积累,
可我的心却悬在了半空。这个看似文弱、实则处处透着古怪的书生夫君,他到底是谁?
他留我在身边,真正的目的又是什么?化蛟的天劫尚未降临,我身边的“人劫”,
却已露出了它莫测的峥嵘。第四章 情敌与道士就在我为自己摇摇欲坠的马甲忧心忡忡时,
新的麻烦接踵而至,仿佛嫌我这“报恩”生活不够“丰富多彩”。
麻烦一:隔壁的“绿茶”姑娘镇东头开绣庄的王家女儿,王婉儿,不知何时起,
来沈家串门的频率显著增高。她总是掐着沈清言在家的时辰,带着些时兴的点心或绣样,
美其名曰“探望老夫人”,一双秋水眸却总似有若无地黏在沈清言身上。今日,她又来了。
穿着一身簇新的水绿裙子,弱柳扶风般走进院子,声音娇滴滴的:“沈家哥哥近日可好?
我爹爹新得了些上好的雨前龙井,特意让我给哥哥送些来,读书人最需清茶提神了。”彼时,
我正端着一碗刚炖好的冰糖雪梨准备给老夫人送去。王婉儿看见我,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
上下打量着我那身半新不旧的素布衣裙,
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优越感:“白素妹妹也在啊,真是辛苦你了,日日这般操劳。
说来妹妹也是客居,总做这些粗活,倒显得我们沈家哥哥怠慢了客人似的。”这话听着体贴,
实则句句带刺,暗指我身份尴尬,像个粗使丫鬟。我心中冷笑,
面上却堆起更温婉无害的笑容:“婉儿姐姐说哪里话,老夫人和公子待我恩重如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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