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网络异动凌晨两点十七分，梧桐大学计算机楼三层机房的日光灯管嗡嗡作响。
韩明揉了揉发酸的眼睛，黑框眼镜滑到鼻尖上。屏幕蓝光映着他发青的下眼睑，
指尖在键盘上敲出细密的声响。
"这破算法怎么还报错..."他嘟囔着删掉第三十七行代码，
突然瞥见右下角网络监控窗口闪过一串红色警告。机房里空调发出老旧的呻吟。
韩明把保温杯里最后一口凉茶灌进喉咙，茶叶渣黏在舌根发苦。他拖动鼠标点开警报详情，
心跳突然漏了半拍。"每秒300MB的境外访问？"他盯着那串莫#科的IP地址，
指节无意识敲打着桌面。机房角落的服务器阵列亮着诡异的红光，
像某种沉睡的野兽睁开了眼睛。走廊传来脚步声。韩明迅速切回编程界面，后背渗出细汗。
机房管理员老张推门进来，烟味先飘了半米。"又通宵？"老张把烟头按灭在易拉罐里，
"你们这些小孩不要命了。"韩明喉结动了动："张叔，
咱们学校服务器...最近有没有升级防火墙？"老张眯起眼睛，
皱纹里夹着警惕："问这干啥？"他踱到韩明身后，突然伸手按住少年肩膀，"看见什么了？
"显示器上，数据包分析图正显示着规律的攻击波形。韩明感觉老张的手突然收紧。
"莫#科经首尔跳转，伪装成视频流量。"韩明声音发干，"他们在用咱们的服务器当肉鸡，
攻击中#油的调度系统。"老张的呼吸喷在他耳后："几点发现的？""二十三分钟前。
"韩明转头时眼镜撞到老张的下巴，"要...要报告网络中心吗？"老张突然笑了，
露出被烟熏黄的牙："那帮坐办公室的？等他们走完流程，网络都被黑了三回了。
"他掏出一把钥匙扔在桌上，"1127号柜，有你要的东西。
"钥匙落在金属桌面上当啷作响。韩明盯着那个小铁片，听见自己太阳穴突突跳动。
老张已经晃到门口，突然回头："对了，明天七点我要锁门消毒。"门关上的瞬间，
韩明冲向服务器柜。1127号柜里躺着个U盘，插进电脑后自动弹出了校园网拓扑图，
每个节点都已经被标注着红色漏洞标记。"这他妈是..."韩明手抖得几乎握不住鼠标。
拓扑图角落蜷缩着个文本文件，打开只有一行字："后门密码：1997南海。
"窗外突然炸响春雷，雨点噼里啪啦砸在玻璃上。韩明的倒影在漆黑窗面上分裂成无数个，
每个都张着嘴在说什么。他摸出手机，
室友赵明哲的聊天框还停留在晚上十点的消息："明哥，我爸刚赞助的RTX4090到了，
放你桌上了。"雨水顺着窗缝渗进来，他盯着U盘里那个正在自动爬取日志文件的脚本，
突然狠狠掐了自己大腿一把。疼痛真实得让人安心。
第二章 初现端倪韩明盯着屏幕上闪烁的"1997南海"四个字，喉咙发紧。
他下意识摸了摸口袋里的学生证，塑料封皮被手汗浸得发黏。
"这老头疯了吧..."他咬着下唇点开系统后台，输入密码时手指在回车键上方悬了三秒。
登录成功的绿色提示框弹出来时，机箱风扇突然加速，发出直升机般的轰鸣。
老张的烟味还滞留在空气里。韩明盯着突然解锁的防火墙配置界面，
心跳快得像是要撞碎肋骨。他从来没想过自己能摸到校园网的核心层，
更没想过会以这种方式。"明哥！你丫还活着吗？"赵明哲的语音消息突然从手机里炸出来，
背景音里混着游戏特效声，"4090跑分看了没？
老子从我爸实验室顺来的水冷系统..."韩明猛地按灭屏幕。黑暗中，
服务器指示灯像狼群的眼睛。他想起大二那年校网崩溃，
网络中心查了三天才发现是清洁工误拔了网线。"操。"他突然抓起钥匙冲出门，
差点撞翻走廊里的灭火器。老张的办公室还亮着灯，磨砂玻璃上晃动着人影。
韩明敲门的手举到一半，听见里面传来压低的争执声。"...你当年在部队的脾气呢？
"是个陌生男声，"现在当个看门的就怂了？
"老张的咳嗽声混着打火机咔嗒声："少他妈扯淡，
那孩子就是个普通学生..."韩明的耳朵贴在门板上发烫。他听见纸张翻动的沙沙声，
老张的声音突然近了："...至少等他把毕业论文交了吧？"门把手突然转动。
韩明踉跄着后退，被老张一把拽进屋里。泛黄的军事杂志堆里坐着个穿皮衣的男人，
左脸有道蜈蚣似的疤。韩明闻到了铁锈味，发现那人正在用匕首削苹果。"哟，小英雄。
"男人把苹果抛过来，"老张说你发现了俄#斯套娃？"韩明接住苹果，
冰凉触感让他打了个寒颤。老张把烟灰缸推到他面前："国安的老周，我当年带过的兵。
""国安？"苹果核卡在林默喉咙里。他想起拓扑图上那些红色标记，
突然意识到事情比他想象的严重十倍。老周用刀尖戳着桌面："对方用的多层代理，
最后跳板在首尔。但真正的攻击源..."刀尖突然转向韩明，"你觉得在哪？
"韩明眼镜起雾了。他想起数据包里那些规律出现的十六进制码，
像某种摩斯密码："不像是自动攻击脚本...有人在实时操控？"老张突然笑了，
黄牙间溢出烟雾："看吧，我说什么来着？"他拉开抽屉扔出个黑色手机，"加密频道，
只能用三次。"韩明低头看手机，发现背面贴着张便签纸。
上面潦草地写着食堂二楼监控盲区的桌号，以及明晚八点的字样。
"等等..."他抬头时老周已经走到门口，皮衣擦过门框发出蛇皮般的声响。
老张按住他肩膀："明天带你那富二代室友一起来。"他手指突然用力，
"那小子他爸是搞通讯基站的，对吧？"窗外雨声渐密。韩明摸到口袋里发烫的U盘，
突然听见老周在走廊里哼起《喀秋莎》。调子跑得厉害，像台信号不良的老式收音机。
第三章 反击开始韩明盯着走廊尽头消失的皮衣背影，
老周跑调的《喀秋莎》还在耳膜上震动。他捏着黑色手机的手指发麻，
苹果核在胃里沉甸甸的。"这他妈算什么事儿..."赵明哲的拖鞋声从楼梯间传来，
韩明慌忙把手机塞进裤兜。富二代室友抱着半箱红牛撞开门，电竞耳机歪在脖子上。
"卧槽你在这啊！"赵明哲的嗓门震得消防栓嗡嗡响，
"老子给你发了十八条语音..."他突然凑近韩明发白的脸，"见鬼了？
"老张的烟味突然浓起来。韩明感觉后颈被粗糙的手指蹭过，
老头沙哑的声音贴着耳根："带他回宿舍说。"雨夜里自行车棚像口铁棺材。
赵明哲的改装电动车亮着幽蓝氛围灯，后座绑着个印外星人logo的金属箱。"新玩具？
"韩明嗓子发紧。"军用级信号干扰器！"赵明哲兴奋地拍箱子，
"我爸说这玩意儿能屏蔽..."他突然压低声音，"你手怎么在抖？
"韩明的眼镜片蒙着水雾。电动车碾过水洼时，他听见裤兜里的加密手机撞到钥匙的轻响。
宿舍楼下的流浪猫窜过车轮，绿眼睛像两盏小灯泡。4090显卡在书桌上泛着冷光。
赵明哲踹上门就开始拆金属箱："到底咋了？老张头给你下蛊了？"韩明突然抓住他手腕。
皮肤相触的瞬间，两人都愣了一下。"校园网被人当枪使了。"韩明声音干涩得像砂纸，
"他们在攻击输油管道。"赵明哲的眉毛扬到发际线："牛逼啊！咱们要当黑客帝国了？
"他转身噼里啪啦敲键盘，显示器跳出卫星地图，
"我爸基站能追踪信号源...""会坐牢的。"韩明攥紧U盘。机箱风扇声里，
他听见老周削苹果的沙沙声。赵明哲突然安静了。他拉开抽屉扔来罐啤酒，
易拉罐上凝结的水珠砸在韩明手背上。"明哥，"他难得没笑，
"你记不记得大一校庆停电那次？"韩明想起烛光里重写的代码。
当时赵明哲拆了扫地机器人做应急电源，被记过处分还笑嘻嘻的。"这次会死人的。
"韩明盯着啤酒泡沫，"不是停电梯那种..."赵明哲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他忽然扯开衣领，露出锁骨上的条形码纹身："知道这啥不？
我爸厂里第一块自研芯片的编号。"手指摩挲着纹身，"被美国人卡脖子那年刻的。
"窗外闪过车灯。韩明看见富二代眼里有东西在烧，比他见过的任何代码都鲜活。
"4090不是白给的。"赵明哲突然咧嘴笑了，"老子早想干票大的。
"他踢开脚边的电路板，"说吧，要多少算力？"韩明的太阳穴突突跳。他摸出黑色手机，
屏幕亮起的蓝光映着两人脸庞。"明晚八点食堂二楼。"他声音轻得像怕惊醒什么，
"老张说...要带你一起。"赵明哲吹了个口哨。他抓起干扰器旋钮猛地一拧，
宿舍灯泡突然爆闪。黑暗中有芯片启动的滴滴声，红光如呼吸般明灭。"先试试水？
"他扔给韩明个蓝牙耳机，"我改装了学校的扫地机器人，现在全是移动热点。
"韩明戴上耳机时，听见电流杂音里混着俄语对话。他猛地抬头，
看见赵明哲电脑上跳动着十几个监控画面。"牛逼吧？"富二代得意地晃脑袋，
"保洁阿姨的指纹真好用..."冷汗顺着韩明脊背往下淌。他想起老周匕首上的苹果汁，
现在他们俩的指纹也满校园跑了。
赵明哲突然凑近："其实我更好奇..."他戳戳韩明胸口，
"沈夏学姐为啥总在机房门口转悠？"韩明被啤酒呛住了。
他眼前闪过新闻系女神浅棕色的瞳孔，
上周她采访计算机系时笔尖在"网络安全"下面划了道重重的横线。"她爸是沈立军。
"赵明哲压低声音，"十五年前银联系统漏洞的发现者。"显示器突然弹出红色警报。
韩明扑到键盘前，看见数据流里藏着段熟悉的十六进制码。
和昨夜莫#科IP传来的波形一模一样。"他们又来了。"他手指在键盘上飞舞，
"这次伪装成图书馆预约系统..."赵明哲的呼吸喷在他耳后："干他们？
"韩明的指尖悬在回车键上。机箱嗡鸣声中，
他听见老张说"等他们走完流程网络都被黑了三回了"。回车键按下的瞬间，
整个宿舍楼突然断电。黑暗中只有赵明哲的备用电源亮着，照出韩明镜片上流动的代码反光。
"漂亮！"富二代捶他肩膀，"你刚才那串注入代码..."他突然僵住，"等等，
你什么时候学的量子加密？"韩明盯着自己颤抖的双手。那些自动跳出来的命令符，
像是有另一个灵魂在他指尖苏醒。第四章 学姐沈夏韩明盯着自己颤抖的双手，
那些陌生的代码像幽灵般从指尖涌出。
赵明哲的呼吸声在黑暗中格外清晰："你丫该不会是什么卧底吧？
""我..."韩明的喉结滚动着，突然听见走廊传来高跟鞋的声响。两人同时僵住，
赵明哲手忙脚乱地关掉备用电源。敲门声响起时，韩明的冷汗浸透了T恤后背。"有人在吗？
"沈夏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我是校报记者，想做个关于通宵学习的专题。
"赵明哲用口型无声地骂了句脏话，踢了踢地上的电路板。韩明深吸一口气开门，
走廊灯光刺得他眯起眼。沈夏的浅棕色瞳孔在看到他时微微扩大。
她抱着采访本的手指紧了紧："打扰了，听说你们宿舍经常..."她的目光越过韩明肩膀，
突然顿在发烫的机箱上。"停电了。"韩明侧身挡住视线，"我们在用笔记本。
"沈夏的睫毛颤动了一下。她从包里掏出个小手电，暖黄光晕里浮动着细小的灰尘。"真巧，
"她嘴角弯起微妙的弧度，"我爸爸常说，黑暗中运行的代码最容易暴露本质。
"韩明的胃部突然抽搐。他注意到沈夏的钢笔别在采访本扉页，
笔帽上刻着"SLJ"三个字母——沈立军名字的缩写。
赵明哲突然挤到门前："学姐要采访通宵？我知道生物系那帮人天天在实验室喂老鼠！
""我更感兴趣计算机系的夜生活。"沈夏的目光像X光扫过韩明的眼镜框，
"尤其是能触发全校断电的那种。"韩明的指甲陷进掌心。他想起老周说的"俄#斯套娃"，
现在自己仿佛正被层层剥开。沈夏忽然递来张照片。泛黄的画面上，
年轻版的老张穿着军装站在通讯车旁，旁边戴眼镜的男人赫然是年轻时的沈立军。
"1997年南海电子对抗演习。"她的声音突然压低，"张叔没告诉你，
他们当年是怎么用洗衣机主板改装信号干扰器的吧？"赵明哲倒吸一口冷气。
韩明感觉有蚂蚁顺着脊椎往上爬，照片背面用铅笔写着串频率数字。
"学姐到底..."他的声音哑得不像自己。贴近，洗发水香气里混着淡淡的油墨味。
"明天下午三点，校报编辑部。"她往韩明手心塞了张纸条，"我找到了些有趣的数据包。
"她的高跟鞋声消失在楼梯间后，赵明哲一把抢过纸条："卧槽！
这不是图书馆顶层的废弃无线电室吗？"韩明展开纸条，上面画着校园网拓扑图的变种，
某个节点被红圈标记——正是沈夏提到的地点。他突然想起数据流里那段十六进制码，
末尾总是跟着组固定数字。"3.1415..."他喃喃自语，"这不是圆周率，是坐标。
"赵明哲已经扑到电脑前："我查查那破屋子..."屏幕亮起的瞬间，两人同时僵住。
监控画面里，沈夏正站在宿舍楼下打电话，嘴唇开合间隐约能辨出"防火墙"的口型。
"她到底站哪边的？"赵明哲烦躁地抓头发。他盯着沈夏留下的频率数字，
突然意识到这可能是某种校验码。"明天去见老张前，"他听见自己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