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一旁的输液架狠狠地砸向我的膝盖，怒吼道：“好啊！老东西！看着病歪歪的，脾气倒不小！给我们家孩子跪下道歉！”
壮汉一把按住我的肩膀，像钳子一样死死扣住，用力将我按跪在冰冷的地板上。
他的声音凶悍无比：“是不是还想跑？！老东西！快把钱拿出来！”
壮汉踩住我痉挛的手，直播间刷的礼物特效不停在他扭曲的脸上炸开。
他晃着从我内袋翻出了一张银行卡，卡面磨损的
，您先别急！这孩子是自己撞上来的，要是孩子真的有什么问题，咱们就赶紧先看医生，好吗？你放心！要真有问题的话，我绝对负责到底！”
老太太却好像疯了似的，恶狠狠地对我说：“好啊！你还想推卸责任！明明是你撞了我的孙子！”
她对着旁边的女人说：“张凤！把他拍下来！别让他给跑了！”
那个戴着金项链的女人立马掏出手机，一边录像一边说：“大家评评理！老东西把我儿子撞出内伤了！今天，不赔钱就别想走！”
身上的伤口又开始痛了，我十分无奈，只能问她：“你要多少？”
女人态度蛮横，“800！”
我颤颤巍巍地从怀里掏出钱包，刚好我身上还有一点钱。身上实在疼得厉害，我不想再和她们纠缠下去了。
老太太一把抢过我拿出的钱，手指放到嘴里沾了沾唾沫，数了数，满意地笑了：“行了，这事儿就算了。”
谁知，我刚在缴费窗口付完钱，转身准备离开，突然那两个女人又气势汹汹地围了过来，她们身边还多了个壮汉。
那个壮汉眼神凶狠，仿佛要把我吞下去一样。
我有些不解，皱着眉头问道：“这又是怎么了？事情不是已经解决了吗？”
那个叫张凤的女人突然大吼一声，声音尖锐得像一把刀子划破空气，她用手指着我，脸上满是愤怒。
“老公，就是这个老东西！”
她指着我，“你这个杀千刀的老东西！我儿子被你撞得内出血了！现在正在开颅抢救！你马上转30万过来！要不然，我跟你没完！”
说完，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狠狠地扔到我脸上。
我弯下腰，缓缓捡起那张纸，手有些微微发抖。
那是一张病危通知书。
2
我抬起头，看着张凤那张狰狞的脸，满心都是困惑和无奈。
明明只是轻轻一撞，怎么孩子就突然成了病危？
我急得声音都变了调：“孩子现在在哪？我去看看他！”
那个壮汉一把将我拽住，像一座大山一样堵在我面前：“想逃去哪儿！先把钱掏了再说！”
张凤一边抹着泪，一边带着哭腔大喊：“我的儿子啊！太可怜了！被人撞了！人家还不信呢！”

我在医院看病时和一个男孩相撞。
对方家长说我把孩子撞进了ICU，开口让我赔30万。
他们撕碎我的化疗单，把直播镜头对准我佝偻的脊梁，对着我腰上狰狞的弹孔百般嘲笑。
“老绝户赔不起30万就跪着爬出去！”

是不是还想着赖账？
让他去！看他能玩什么花样！
把我搞糊涂了，该不会是医闹吧？
就在这时，一个戴着金丝边眼镜的医生走了过来，他刚交完班，听到消息后走了过来：“我是急救科的王主任，我和你们一起去抢救室！”
几个保安也围了过来，簇拥着我们往前走。
张凤的眼珠子不停地转，她婆婆满头大汗，显得十分慌乱。
到了抢救室门口，张凤的脸色瞬间白了。
我顺着她的目光往里一看——里面竟然根本没人！
手术室空荡荡的。

几台手机镜头对着我，如同黑洞洞的枪口。
我被用力压制住，挣扎间后背重重撞上导诊台，腰侧那道贯穿伤疤暴露在众人眼前——那是当年在越南战场上被子弹贯穿的伤口，形状看起来像个翅膀。
拉扯之间，腰侧那道贯穿伤疤又被狠狠撕开，脓血渗进洗得发黄的棉布衬衣。
壮汉看到后，朝我吐了口口水：“我呸！大家快看看啊！这老流氓还纹身呢！果然不是好东西！”
张凤发出尖锐刺耳的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