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铁窗，我替最好的兄弟扛下所有。出狱那天，他和女友一起来接我，
两人手上戴着同款婚戒。“兄弟，谢谢你替我顶罪，我会照顾你一辈子。
”“小琳...等你等得太苦，我们就...”我笑着祝福，
转身用狱中学到的本事另起炉灶。三年后，我成为都市新贵，他们却狼狈上门。
“当年那场架，是你故意设计的吧？”“而小琳嫁给你，是因为你那套假病历？
”一.雨下得正大，豆大的雨点，砸在监狱的铁门上，噼啪作响。五年，整整五年，
他终于要走出这道门了。李默深吸了一口带着湿土和自由味道的空气，冰冷却甘甜。
他拎着那个破旧的帆布包，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里面装着他进来时的全部家当，
还有几本，在里面磨破了边的商管类书籍。视线穿过雨幕，他看到了那辆熟悉的黑色轿车，
以及车旁撑着伞的两个人。是他的兄弟张昊，还有他日思夜想了五年的女友，苏琳。
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猛地攥了一下，然后疯狂地跳动起来。他几乎是跑着过去的，
雨水瞬间打湿了他的头发和单薄的衣衫，但他毫不在意。“昊子！小琳！
”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激动和嘶哑。张昊迎了上来，脸上是灿烂的笑容，
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默哥！总算出来了！辛苦了！”苏琳站在张昊身侧，微微低着头，
雨水沾湿了她的睫毛，她抬起眼看他，眼神复杂，嘴唇动了动，却只轻轻叫了一声：“李默。
”李默的笑容僵了一下，敏锐地察觉到了那细微的疏离。他目光下落，
定格在两人撑伞的手上——无名指上，戴着同款的铂金戒指，在灰蒙蒙的雨天下，
闪着冰冷刺眼的光。那光，比监狱里最亮的探照灯还要刺眼，瞬间洞穿了，
他所有的期盼和五年牢狱积攒下来的热气。世界的声音，仿佛在瞬间被抽空了，
只剩下雨水哗哗地响，还有他自己血液，冲上头顶的轰鸣。
“你们……”他的声音干涩得厉害。张昊脸上的笑容收敛了些，
带上了一丝恰到好处的愧疚和沉重，他伸手揽住苏琳的肩膀，动作自然熟练。“默哥，
对不起…这事…本来想慢慢跟你说。你进去后，小琳她…一个人等得太苦了。
我…我就替你照顾着她。后来…我们就在一起了。”他顿了顿，像是难以启齿，
却又带着某种宣告的意味，“去年，我们结婚了。”苏琳始终低着头，肩膀在张昊的臂弯里，
微微颤抖，没有看他。李默站在那里，雨水顺着他的头发，流进脖颈，冰冷刺骨。
他看着张昊那双看似诚，恳却暗藏精明的眼睛，又看了看苏琳那逃避的侧脸。
五年前那个夜晚的场景，碎片般闪过脑海——张昊和人起了冲突，对方人多，
他红了眼要冲上去，是自己拦住了他，然后替他冲进了那个混战的漩涡…最后，
对方有人重伤，他扛下了所有，因为张昊刚找到好工作，有光明的前途，而他李默，
当时只是个愣头青。“替我顶罪”，这是张昊探监时，无数次哽咽着说出的话，
带着无尽的感激和承诺。原来，承诺和等待，都敌不过时间，也敌不过…近水楼台。
胸腔里有什么东西在碎裂，发出只有他自己能听见的脆响。一股暴戾的怒火，
几乎要冲垮理智，他想揪住张昊的衣领质问，想对苏琳吼叫，为什么就不再多等一等。
但他没有。五年的牢狱，磨掉的不仅仅是青春的棱角，还有那些轻易表露的情绪。
他脸上那些激动的肌肉线条，一点点松弛下来，最后，甚至扯动嘴角，露出了一个极其艰难，
却又异常平静的笑容。“好事啊。”他听到自己的声音说，平静得可怕，“你们…挺配的。
祝你们幸福。”他伸出手，重重拍了拍张昊的另一边肩膀，动作甚至带着一种兄弟间的豪气，
“好好对小琳。”张昊似乎松了口气，连忙点头：“一定！默哥，你放心！
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我张昊一定照顾你一辈子！”李默笑了笑，没接话。他松开手，
目光最后一次掠过苏琳苍白的脸，然后弯腰，捡起了掉落在雨水中的帆布包。“我先走了，
找个地方安顿下来。”他转身，背对着那对戴着婚戒的男女，
背对着他过去的五年和所有的念想，一步步走进更大的雨幕中。脚步一开始有些虚浮，
但每一步落下，都变得更沉，更稳。他没有回头。城市很大，足以淹没任何一个，
带着过去伤痕的人。李默用身上仅剩的钱，在城乡结合部 租了个不到十平米的隔间，
安顿了来。白天，他去工地搬砖，去码头扛包，用最原始的体力，去换取微薄的生存资本。
晚上，他对着捡来的破旧电脑，整理着在监狱里学到的东西，梳理着那个叫“老刀”的大哥，
灌输给他的那些关于人性、关于规则、关于灰色地带生意的门道。老刀是个神秘人物，
进去前在南方沿海一带能量不小，因为经济问题折了进去。他欣赏李默的硬气和沉默，
在里面的最后一年，几乎把他当成了半个徒弟，教他识人，教他看势，
教他那些游走在边缘 却能快速积累资本的套路。“这世道，白的太慢，黑的太险，灰的，
刚刚好。”老刀吐着烟圈，眯着眼说。李默当时只是听着，没太多想法，
只想着出去后找个正经工作，安稳过日子。但现在，那份“安稳”已经被最信任的两个人，
亲手打碎了。他需要钱，需要势，需要一种能让他 重新挺直腰杆，面对那两个人的东西。
半年后，他辞掉了所有体力活，用省吃俭用和偶尔接点“特殊”小活比如帮人追债，
手段游走在法律边缘，但讲究“方法”，不纯粹暴力攒下的钱，注册了一个空壳公司。
公司名字叫“默行”，取他自己名字的“默”，和“知行合一”的“行”，
也带着点“默默前行”的意思。启动资金少得可怜，业务也上不了台面。但他有从老刀那里，
学来的胆识和眼光，还有在底层摸爬滚打，重新建立起来的三教九流关系网。
他盯上了一个新兴领域——替那些在快速发展的城市中，
因各种纠纷尤其是拆迁、合同违约、债务等而求助无门的小商家、小业主，
提供“非传统”的解决方案。游走在法律边缘，
利用信息差、人性弱点贪婪、恐惧和一些非常规手段，帮客户“摆平”麻烦，
从中抽取高额佣金。这行当见不得光，但利润惊人。李默恪守着老刀告诫的底线：不沾毒，
不涉人命，尽量不把事做绝。他像一匹孤狼，谨慎地挑选着目标，精准地出手。一次，
一个外地老板，被本地地头蛇坑了巨额货款，告状无门，几乎要走极端。李默接了这个活。
他没有直接动手，而是花了半个月时间，
摸清了那个地头蛇 走私水货的渠道和几个隐秘仓库。然后，一封匿名信，附带部分证据，
分别寄给了海关和地头蛇的对头。几天后，地头蛇焦头烂额，主动找到外地老板，
乖乖还了货款，还赔了一笔“损失费”。李默拿到了第一笔，稍微有点像样的佣金。
他没有挥霍，而是继续投入，扩大信息网络，结交更多“有用”的人。他的名声，
开始在某些特定的圈子里，悄然传开了。三年时间，足以改变很多事情。城市的天际线，
又拔高了不少，而李默，早已不是那个从监狱出来，身无分文的落魄青年。
“默行咨询”已经洗白转型，
成为一家业务范围涵盖商业调查、风险管理和高端安保的正规公司，在业内小有名气。
他坐在市中心高档写字楼顶层的办公室里，落地窗外是繁华的街景。西装革履，
眼神锐利而沉稳，身上再也找不到一丝当年的痕迹。他很少想起张昊和苏琳，
那两个人像是被封存在了记忆的某个角落，蒙上了灰尘。直到那天下午。秘书内线电话进来，
声音有些迟疑：“李总，前台有两位访客，一位叫张昊，一位叫苏琳，说是您的…故人。
坚持要见您。”李默正在签文件的手顿了一下，钢笔在纸上留下一个小小的墨点。他抬起眼，
看向窗外，阳光有些刺眼。“带他们到小会议室。”他声音平静，听不出任何情绪。
放下电话，他没有立刻起身，而是静静地坐了几分钟。然后，他整理了一下领带，
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起身走向会议室。推开会议室的门，里面的两个人应声抬起头。
张昊穿着一件皱巴巴的西装，头发油腻，眼窝深陷，早已没了当年的意气风发，
脸上写满了焦虑和落魄。苏琳坐在他旁边，穿着廉价的连衣裙，脸色憔悴，眼神躲闪，
双手紧张地绞在一起，当年那股清纯灵动的气息，已经荡然无存，
只剩下被生活磨砺后的疲惫和黯淡。看到李默进来，张昊立刻站了起来，
脸上堆起讨好的、近乎谄媚的笑容：“默哥！…不，李总！李总您真是…太气派了！
”苏琳也慌忙站起身，不敢直视李默的眼睛，嘴唇嗫嚅着，最终什么也没说出来。
李默走到主位坐下，姿态放松，目光平静地扫过两人。“坐。”他淡淡地说，“好久不见。
找我有事吗？”张昊搓着手，局促地坐下，开始语无伦次地诉苦。说他的生意如何失败，
欠了多少债，如何被合伙人坑骗，现在追债的天天上门，房子都快保不住了……他声泪俱下，
反复提及当年的“兄弟情分”，和那句“照顾你一辈子”的承诺。“默哥，
现在只有你能救我了！看在过去的情分上，拉兄弟一把吧！随便在你公司给我个职位，
或者借我一笔钱周转就行！”张昊几乎是哀求道，身体前倾，像是要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苏琳始终低着头，眼泪无声地滑落，滴在她粗糙的手背上。李默静静地听着，
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既没有同情，也没有厌恶，仿佛在听一个与自己无关的故事。
直到张昊说得口干舌燥，声音渐渐低下去，会议室里只剩下压抑的抽泣和紧张的呼吸声。
李默才缓缓开口，声音不高，却像冰锥一样刺入两人的耳膜：“昊子，”他用了以前的称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