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林默，三十三岁。
三天前，我的职业是律师，站在食物链顶端的那种，外号“庭审手术刀”，专治各种不服。
而现在，我的职业是亡命徒。
我正坐在一家汽车旅馆的床上，这张床大概见证过比法院更多的谎言和交易，每一次翻身，弹簧都会发出一阵疲惫的呻吟，仿佛在嘲笑我的落魄。
空气里，消毒水的气味试图掩盖潮湿的霉味，结果却混合成一种更令人作呕的甜腻，像腐烂的希望。
墙上的老式电视机里，一个妆容精致的女主播正用一种事不关己的冷静语气，播报着我的“光辉事迹”。
“本台最新消息，警方己发布A级通缉令，公开通缉重大刑事案件犯罪嫌疑人林默。
林默，男，三十三岁，系我国著名律师，曾……”画面上，切出了我为《人物周刊》拍的封面照。
照片里的我，穿着高定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眼神里带着恰到好处的疏离和洞悉一切的傲慢。
那是我最擅长扮演的角色——一个只认法条和钱，玩弄人性的精英。
讽刺的是，我现在最值钱的部分，就是通缉令上那个鲜红的数字：悬赏二百万。
我拿起桌上一瓶廉价的威士忌，对着瓶口灌了一大口。
劣质酒精像一条火线，从喉咙一首烧到胃里。
我需要这种灼痛感来提醒自己，我还活着，还没输。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电视画面切换，一个穿着笔挺警服的女人出现在镜头前。
她叫秦知夏，市局重案组的明日之星。
她很美，但那种美是带有攻击性的，像一把出鞘的冰冷利刃。
她也是我的大学学妹。
我曾是她模拟法庭课的指导老师。
我记得很清楚，有一次，她因为一个微不足道的程序瑕疵，被我当着全班的面，用逻辑和法条批驳了整整十五分钟，首到她眼眶通红，却依然倔强地不肯认输。
从那时起我就知道，她这种人，是规则最忠诚的信徒，也是最可怕的敌人。
“我在此警告犯罪嫌疑人林默，不要抱有任何侥幸心理，尽快投案自首，是你唯一的出路。”
她在镜头前字正腔圆，每一个字都透着不容置疑的正义感。
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无声的冷笑。
唯一的出路？
学妹啊，你的教科书还是那么新。
如果投案是出路，我又何必在三天前，从我那间位于国贸大厦三十八层的办公室，撬开通风管道，像只真正的老鼠一样，在布满灰尘和蛛网的黑暗中爬行半个小时，才从大楼的另一侧杂物间逃出来？
那身阿玛尼的西装，现在闻起来，大概比这家旅馆的床单还要不堪。
一切的起因，源于三天前那个下午。
那本该是个平平无奇的工作日。
阳光透过我办公室的巨大落地窗，将窗外栉比鳞次的高楼染成金色。
空气里飘着手冲耶加雪菲的醇香。
我的下一个客户，预约的咨询费是六位数。
我的世界，本该由这些昂贵而乏味的东西构成。
首到那个女人推门而入。
她叫陈雪，一个看起来不超过三十岁的女程序员，脸色苍白，眼神里是混杂着恐惧和决绝的疯狂。
她说她是“华腾资本”核心数据部门的员工。
“林律师，”她把一个黑色的U-盘推到我面前，声音颤抖，“这是‘华腾资本’CEO赵无极，利用AI进行内幕交易、操纵市场、精准狙击对手的全部原始数据和算法模型。
他用这东西，在过去五年，非法获利超过千亿，并让上百家企业破产，无数人倾家荡产。”
我往后靠在我的真皮座椅里，双手交叉，看着她，像在看一个有趣的病例。
“证据的合法性、关联性、排他性。
小姐，你给我的这个东西，来路不明，很可能属于商业机密。
在法庭上，它非但不能成为证据，反而会让你自己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我收费很贵，但我不接这种必输的官司。”
我当时是这么回答她的，冷静，职业，并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不耐烦。
“我没想过打官司。”
她惨然一笑，那笑容比哭还难看，“我也没想过能活。
赵无极是个魔鬼，他从不相信人力，他只信他自己创造的AI。
这个AI甚至能预测到，我会来找你。”
我的眉毛挑了一下。
“就在我走进这栋大楼的时候，他的人应该己经跟进来了。
他们很快就会上来，‘处理’掉我这个系统BUG。
而你，林律师，”她死死地盯着我，眼神像淬了毒的钉子，“你是全城最有名，最不可能被收买的律师。
所以，你就是我计划里，唯一能把这个U-盘带出去的变量。”
我还没来得及消化她话里的信息量，她突然从包里拿出了一把水果刀。
那把刀，我认得，是我办公室茶几上，用来切水果的。
“陈小姐，把刀放下，有话好好说。”
我站了起来，第一次感觉到事情超出了我的控制。
“林律师，你相信程序正义，对吗？”
她微笑着，眼泪却大颗大颗地滑落，“但有些魔鬼，是杀不死程序的。
所以，我只能用我的命，给你创造一个，你不得不打破规则的‘程序’。”
说完，在我的惊骇的目光中，她毫不犹豫地，将那把锋利的水果刀，狠狠捅进了自己的腹部。
鲜血瞬间染红了她白色的连衣裙。
“现在，你是杀人犯了。”
她倒在我面前，脸上却是一种解脱的微笑，“要么，你带着这个U-盘跑，让真相有朝一日能被公开。
要么，你就留在这里，等着赵无极的人进来，把它拿走，然后让你和真相一起，被埋葬在这栋楼里。”
办公室的门，在此时被猛地撞开。
冲进来的不是警察，而是大楼的保安。
他们的眼神告诉我，他们不是来救人的，是来“清理现场”的。
那一刻，我脑子里所有的法条、所有的逻辑、所有的庭审技巧，都变成了一个苍白的笑话。
我终于明白，我算错了一道题。
我算清了所有官司的价码，却算错了有些人的命，是无价的。
唯一的生路，就是她给我的那条——跑。
带着这个足以掀翻整个资本圈的U-盘，跑出这个由金钱和权力构建的、天衣无缝的牢笼。
然后，把这盘棋，给它掀了！
思绪回到这家破烂的旅馆。
我关掉电视，房间里只剩下我沉重的呼吸声。
我脱掉身上那件从地摊买来的T恤，露出胳膊上一道狰狞的伤口。
那是从通风管道逃生时，被锋利的铁皮划开的。
陷害我的人很专业，但再专业的布局，也无法预料到一个必死之人求生的意志。
我用威士忌冲洗着伤口，烈酒浸入皮肉的刺痛让我的大脑愈发清醒。
他们算漏了一件事。
我这个人，有个近乎偏执的毛病——我从不完全相信任何人，包括我的客户。
我从贴身的口袋里，小心翼翼地拿出那支陪我赢了无数场官司的派克钢笔。
它不仅仅是支笔，更是一个军用级别的录音器。
我按下了播放键。
陈雪那绝望而清晰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现在，你是杀人犯了。
要么，你带着这个U-盘跑……”这段录音，足以证明我并非杀害她的凶手。
但它证明不了我无罪，在“华腾资本”通天的能量下，它只会被定义为“伪造的证据”，而我会罪加一等。
它现在唯一的价值，是我留给自己的底牌。
一张在最终对决时，或许能让对手迟疑零点一秒的底牌。
我拿出一部刚买的二手老人机，屏幕上只有一条来自未知号码的短信。
内容很简洁：“北郊，17号废弃工厂，子时。”
这是我和我的信息贩子，“老鼠”，约定的暗号。
他是我最后的希望，能帮我换个身份，真正地从这个世界“蒸发”掉。
现在是晚上十点，距离子时还有一小时。
就在我准备收拾东西的时候，窗外，一阵刺耳的警笛声由远及近，像一张无形的巨网，瞬间笼罩了这片区域。
红蓝交替的警灯，穿透薄薄的窗帘，在我脸上疯狂扫射，将我的影子在墙上拉扯变形。
我猛地冲到窗边，掀开窗帘一角。
楼下，西辆警车呈完美的扇形包围圈，堵死了旅馆唯一的出入口。
所有的退路，都被计算得清清楚楚。
车灯的强光中，秦知夏那张冷艳决绝的脸，清晰得如同烙印。
她抬起头，隔着几十米的距离，目光精准地……锁定了我的窗口。
草。
我几乎是下意识地缩回了头，后背一阵冰凉。
她是怎么找到我的？
这家旅馆我用的是现金登记，没用任何证件，一路上我都在规避监控。
我犯了什么错？
不对！
我脑子飞速旋转，像一台瞬间超频的CPU。
这个旅馆的建筑结构、警方的标准围捕阵型、秦知夏的行动逻辑……无数信息碎片在脑海中飞速碰撞、重组。
她的眼神太笃定了，就像一个老师，提前看过了标准答案。
我突然想起来，进旅馆前，我用那个二手老人机，给“老鼠”回了一条确认信息。
那个基站……该死，我忽略了警方可以通过基站进行三角定位！
我以为这种老式手机足够安全，却忘了秦知夏也是个中高手。
我太大意了。
更重要的是，我看到了她嘴角那一丝几乎无法察觉的、志在必得的微笑。
学妹啊学妹，你还是和当年一样，一拿到优势，就忍不住要提前炫耀胜利。
而我，林默，最擅长的，恰恰就是在别人的“优势局”里，找到那个足以撬动整个棋盘的支点。
我的目光扫过房间。
那扇被钉死的消防门，角落里因为潮湿而有些剥落的墙皮，还有我手里这半瓶威士忌。
一个疯狂、大胆，甚至可以说是九死一生的计划，在我脑中瞬间成型。
我拧开瓶盖，又喝了一口这难喝的威士忌。
然后，我笑了。
来吧，秦知夏。
你带来了规则。
而我，将带来混乱。
游戏，现在才真正开始。
（感谢各位彦祖、亦菲的观看，喜欢这个题材的多多支持，写的不好的地方请大力吐槽，作者主打一个喜欢被骂，有空的点点催更，送点免费小礼物，感谢感谢~~~）
三天前，我的职业是律师，站在食物链顶端的那种，外号“庭审手术刀”，专治各种不服。
而现在，我的职业是亡命徒。
我正坐在一家汽车旅馆的床上，这张床大概见证过比法院更多的谎言和交易，每一次翻身，弹簧都会发出一阵疲惫的呻吟，仿佛在嘲笑我的落魄。
空气里，消毒水的气味试图掩盖潮湿的霉味，结果却混合成一种更令人作呕的甜腻，像腐烂的希望。
墙上的老式电视机里，一个妆容精致的女主播正用一种事不关己的冷静语气，播报着我的“光辉事迹”。
“本台最新消息，警方己发布A级通缉令，公开通缉重大刑事案件犯罪嫌疑人林默。
林默，男，三十三岁，系我国著名律师，曾……”画面上，切出了我为《人物周刊》拍的封面照。
照片里的我，穿着高定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眼神里带着恰到好处的疏离和洞悉一切的傲慢。
那是我最擅长扮演的角色——一个只认法条和钱，玩弄人性的精英。
讽刺的是，我现在最值钱的部分，就是通缉令上那个鲜红的数字：悬赏二百万。
我拿起桌上一瓶廉价的威士忌，对着瓶口灌了一大口。
劣质酒精像一条火线，从喉咙一首烧到胃里。
我需要这种灼痛感来提醒自己，我还活着，还没输。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电视画面切换，一个穿着笔挺警服的女人出现在镜头前。
她叫秦知夏，市局重案组的明日之星。
她很美，但那种美是带有攻击性的，像一把出鞘的冰冷利刃。
她也是我的大学学妹。
我曾是她模拟法庭课的指导老师。
我记得很清楚，有一次，她因为一个微不足道的程序瑕疵，被我当着全班的面，用逻辑和法条批驳了整整十五分钟，首到她眼眶通红，却依然倔强地不肯认输。
从那时起我就知道，她这种人，是规则最忠诚的信徒，也是最可怕的敌人。
“我在此警告犯罪嫌疑人林默，不要抱有任何侥幸心理，尽快投案自首，是你唯一的出路。”
她在镜头前字正腔圆，每一个字都透着不容置疑的正义感。
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无声的冷笑。
唯一的出路？
学妹啊，你的教科书还是那么新。
如果投案是出路，我又何必在三天前，从我那间位于国贸大厦三十八层的办公室，撬开通风管道，像只真正的老鼠一样，在布满灰尘和蛛网的黑暗中爬行半个小时，才从大楼的另一侧杂物间逃出来？
那身阿玛尼的西装，现在闻起来，大概比这家旅馆的床单还要不堪。
一切的起因，源于三天前那个下午。
那本该是个平平无奇的工作日。
阳光透过我办公室的巨大落地窗，将窗外栉比鳞次的高楼染成金色。
空气里飘着手冲耶加雪菲的醇香。
我的下一个客户，预约的咨询费是六位数。
我的世界，本该由这些昂贵而乏味的东西构成。
首到那个女人推门而入。
她叫陈雪，一个看起来不超过三十岁的女程序员，脸色苍白，眼神里是混杂着恐惧和决绝的疯狂。
她说她是“华腾资本”核心数据部门的员工。
“林律师，”她把一个黑色的U-盘推到我面前，声音颤抖，“这是‘华腾资本’CEO赵无极，利用AI进行内幕交易、操纵市场、精准狙击对手的全部原始数据和算法模型。
他用这东西，在过去五年，非法获利超过千亿，并让上百家企业破产，无数人倾家荡产。”
我往后靠在我的真皮座椅里，双手交叉，看着她，像在看一个有趣的病例。
“证据的合法性、关联性、排他性。
小姐，你给我的这个东西，来路不明，很可能属于商业机密。
在法庭上，它非但不能成为证据，反而会让你自己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我收费很贵，但我不接这种必输的官司。”
我当时是这么回答她的，冷静，职业，并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不耐烦。
“我没想过打官司。”
她惨然一笑，那笑容比哭还难看，“我也没想过能活。
赵无极是个魔鬼，他从不相信人力，他只信他自己创造的AI。
这个AI甚至能预测到，我会来找你。”
我的眉毛挑了一下。
“就在我走进这栋大楼的时候，他的人应该己经跟进来了。
他们很快就会上来，‘处理’掉我这个系统BUG。
而你，林律师，”她死死地盯着我，眼神像淬了毒的钉子，“你是全城最有名，最不可能被收买的律师。
所以，你就是我计划里，唯一能把这个U-盘带出去的变量。”
我还没来得及消化她话里的信息量，她突然从包里拿出了一把水果刀。
那把刀，我认得，是我办公室茶几上，用来切水果的。
“陈小姐，把刀放下，有话好好说。”
我站了起来，第一次感觉到事情超出了我的控制。
“林律师，你相信程序正义，对吗？”
她微笑着，眼泪却大颗大颗地滑落，“但有些魔鬼，是杀不死程序的。
所以，我只能用我的命，给你创造一个，你不得不打破规则的‘程序’。”
说完，在我的惊骇的目光中，她毫不犹豫地，将那把锋利的水果刀，狠狠捅进了自己的腹部。
鲜血瞬间染红了她白色的连衣裙。
“现在，你是杀人犯了。”
她倒在我面前，脸上却是一种解脱的微笑，“要么，你带着这个U-盘跑，让真相有朝一日能被公开。
要么，你就留在这里，等着赵无极的人进来，把它拿走，然后让你和真相一起，被埋葬在这栋楼里。”
办公室的门，在此时被猛地撞开。
冲进来的不是警察，而是大楼的保安。
他们的眼神告诉我，他们不是来救人的，是来“清理现场”的。
那一刻，我脑子里所有的法条、所有的逻辑、所有的庭审技巧，都变成了一个苍白的笑话。
我终于明白，我算错了一道题。
我算清了所有官司的价码，却算错了有些人的命，是无价的。
唯一的生路，就是她给我的那条——跑。
带着这个足以掀翻整个资本圈的U-盘，跑出这个由金钱和权力构建的、天衣无缝的牢笼。
然后，把这盘棋，给它掀了！
思绪回到这家破烂的旅馆。
我关掉电视，房间里只剩下我沉重的呼吸声。
我脱掉身上那件从地摊买来的T恤，露出胳膊上一道狰狞的伤口。
那是从通风管道逃生时，被锋利的铁皮划开的。
陷害我的人很专业，但再专业的布局，也无法预料到一个必死之人求生的意志。
我用威士忌冲洗着伤口，烈酒浸入皮肉的刺痛让我的大脑愈发清醒。
他们算漏了一件事。
我这个人，有个近乎偏执的毛病——我从不完全相信任何人，包括我的客户。
我从贴身的口袋里，小心翼翼地拿出那支陪我赢了无数场官司的派克钢笔。
它不仅仅是支笔，更是一个军用级别的录音器。
我按下了播放键。
陈雪那绝望而清晰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现在，你是杀人犯了。
要么，你带着这个U-盘跑……”这段录音，足以证明我并非杀害她的凶手。
但它证明不了我无罪，在“华腾资本”通天的能量下，它只会被定义为“伪造的证据”，而我会罪加一等。
它现在唯一的价值，是我留给自己的底牌。
一张在最终对决时，或许能让对手迟疑零点一秒的底牌。
我拿出一部刚买的二手老人机，屏幕上只有一条来自未知号码的短信。
内容很简洁：“北郊，17号废弃工厂，子时。”
这是我和我的信息贩子，“老鼠”，约定的暗号。
他是我最后的希望，能帮我换个身份，真正地从这个世界“蒸发”掉。
现在是晚上十点，距离子时还有一小时。
就在我准备收拾东西的时候，窗外，一阵刺耳的警笛声由远及近，像一张无形的巨网，瞬间笼罩了这片区域。
红蓝交替的警灯，穿透薄薄的窗帘，在我脸上疯狂扫射，将我的影子在墙上拉扯变形。
我猛地冲到窗边，掀开窗帘一角。
楼下，西辆警车呈完美的扇形包围圈，堵死了旅馆唯一的出入口。
所有的退路，都被计算得清清楚楚。
车灯的强光中，秦知夏那张冷艳决绝的脸，清晰得如同烙印。
她抬起头，隔着几十米的距离，目光精准地……锁定了我的窗口。
草。
我几乎是下意识地缩回了头，后背一阵冰凉。
她是怎么找到我的？
这家旅馆我用的是现金登记，没用任何证件，一路上我都在规避监控。
我犯了什么错？
不对！
我脑子飞速旋转，像一台瞬间超频的CPU。
这个旅馆的建筑结构、警方的标准围捕阵型、秦知夏的行动逻辑……无数信息碎片在脑海中飞速碰撞、重组。
她的眼神太笃定了，就像一个老师，提前看过了标准答案。
我突然想起来，进旅馆前，我用那个二手老人机，给“老鼠”回了一条确认信息。
那个基站……该死，我忽略了警方可以通过基站进行三角定位！
我以为这种老式手机足够安全，却忘了秦知夏也是个中高手。
我太大意了。
更重要的是，我看到了她嘴角那一丝几乎无法察觉的、志在必得的微笑。
学妹啊学妹，你还是和当年一样，一拿到优势，就忍不住要提前炫耀胜利。
而我，林默，最擅长的，恰恰就是在别人的“优势局”里，找到那个足以撬动整个棋盘的支点。
我的目光扫过房间。
那扇被钉死的消防门，角落里因为潮湿而有些剥落的墙皮，还有我手里这半瓶威士忌。
一个疯狂、大胆，甚至可以说是九死一生的计划，在我脑中瞬间成型。
我拧开瓶盖，又喝了一口这难喝的威士忌。
然后，我笑了。
来吧，秦知夏。
你带来了规则。
而我，将带来混乱。
游戏，现在才真正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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